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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是真心,还是别有他意?”见她要走,君无焕在她身后问道。
鱼幼尘回头瞥了他一眼,皱眉道:“四哥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君无焕策马上前,眸光直视上她,“你不提我倒是忘了父皇替我许下的这门亲事,不过,她岂能与你相提并论。”
说到这里,他脸上竟多了几许不曾流露过的认真,道:“你不是在这京里长大的,所以,与她们都不一样。这般至情至性固然好,不过,太过相信一个人,却未见得是好事。”
鱼幼尘总觉得他的话有些莫名,不过,最后这句她是听出来他意有所指了,不禁笑道:“多谢四哥关心,我虽不是在京里这种大环境下长大,但谁亲谁疏,谁是真心待我好,我还是看得分明的。”
“希望如你所言。”君无焕深深瞥了她一眼,掉转马头,道:“今后如果有什么难处,尽可以来找我。”说完,竟扬鞭催马,往另一个方向驰去。
鱼幼尘只道他还要有番纠缠,却不想他就这样便走了,一时还有些愕然。又想到他那些似是而非的话,既像是有意无意在挑拨什么,最后那句,又似是出自真心,让人捉摸不透。
这个人的心意一向诡秘,听他那语气,莫非是料定了她会遇到什么事不成?
“皇嫂。”一把淡然的声音和着不紧不慢的马蹄声传到了耳边,鱼幼尘诧异的回头,眼前竟多了一人一马,那玄色身影即便是在阳光之下也难掩其清寒冷洌。
“九王爷?”鱼幼尘一怔,难不成,他也是来送君无诺的?
见他视线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君无焕远去的背影,鱼幼尘心中一动,刚才,君无焕莫不是因为看到他过来了,所以,才匆匆离去?
君无违却并未表露什么,只道:“皇兄已经走远,皇嫂还是早些回府吧,这里虽是京城,你独身一人在外,不太安全。”
“我正要回府。”鱼幼尘应着,又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便又道:“刚才碰巧遇上四哥,所以就打了声招呼。”
“嗯。”君无违算是应着了,脸上的表情甚至没有一丝变化。
鱼幼尘就纳了闷了,刚才君无焕跟她说了这么久的话,他就算没有听到什么,也必然看到了,这“嗯”算是什么反应?这是相信了她的话,还是嘴上应着,心里另有他想?
不过,转念一想,他是那么善于观察的一个人,总不能怀疑她会去勾结外人,从而致使他和君无诺生出什么嫌隙来。
想通了这一点,便也坦然了,“那,九王爷,我先走了。”
“嗯,皇嫂请便。”
这个九王实在有些凉薄,但比起勤王对她目的不明的关怀,这份冷漠反倒让她觉得踏实。
鱼幼尘笑着对他微微颌首,算是施了一礼,继而勒动缰绳,朝王府的方向驰去。
直到街心拐角处转弯时,眼角的余光才匆匆瞥见他掉转马头。
听阿清说,君无诺并不常待在王府里,有时候,一趟差事下来,甚至要离开京城好几个月。不过,王府上下大小事务却依旧处理得井井有条,这一点,便不得不佩服他在用人方面的天赋了。
鱼幼尘至此也才明白,那时候她跟君无诺比算帐有多自不量力,想这王府每天各项买进支出,各店铺的进帐,出帐,王府的仆役丫环和店铺的掌柜伙计的月钱,光是这些帐目,每个月便是多少多厚一叠帐本了。
君无诺不在府里的时候,管家李常便是把这些帐目都做好,再由他亲自过目盘查的。
如今,这些事便要归她料理了,好在这些帐目虽然繁琐,却并不杂乱,她也不是全无经验,接手起来还不算太难。只是初次料理这么大的家业,难免还有些不太适应。
好在君无诺有过交待,所以李常还是很耐心的在一旁为她讲解一切,几天下来,对府中的事务她总算有了个初概的了解。
本以为忙碌起来可以忘记时间,不过,这王府里需要她亲力亲为的事情太少,总的来说,她过得还是很清闲。
为了不让自己在闲暇时候太过牵挂君无诺,鱼幼尘不得不替自己找些事来做。好在,有鱼晨霜在这府里,她便是想闲也闲不下来。
这不,她才去新种的药圃里转了转的功夫,小虾米便风风火火赶来报信道:“小姐,二小姐她番强跑了。”
鱼幼尘眉心一皱,本来,自那天听戏回来后她便该找晨霜谈谈的,但因为君无诺要去南岭,她便没了心情。直到那天遇见了君无焕之后,才又想起这件事。
当初只是提醒她,勤王已经有了王妃,让她少与他接触,免得让人传了闲话。也言明了,等君无诺从南岭回来就与他商量,替她找个合适的人家。
这些她当时是乖乖应下了的,这几天她出门都由阿清跟着,那戏园子也没再去了,还以为总算可以放下心来,这番强跑了算是怎么回事?
“去叫阿清过来,问问她,昨天她陪晨霜都去了什么地方,有没有听到些什么。”如果晨霜只是单纯想出去玩,大可以跟平常一样带了人出门,这么偷偷摸摸的,怕不是什么好事。
阿清正盯着几个丫环整理书房,听说出了这事,脸色也凝了起来,想了想,道:“昨天陪二小姐逛琴社的时候倒是听说,今天聚宝阁有场大热闹可看。”
聚宝阁这个地方,鱼幼尘也知道一些,君无诺去南岭前曾带她去过一次,那里是王孙贵胄和豪门富户淘珍觅异的地方。什么古董名画,名琴名剑,甚至稀罕的花花草草之类,在聚宝阁都有机会见识到。听说,有一次,聚宝阁还曾以高价卖出一位异域美人。
总之,这就是一个销金的地方,能进出那里的,也都不是一般人。不过,晨霜如果是想去那里看热闹,应该也不至于要番强吧?
王的引诱 。。。
阿清所说的大热闹,竟是与即将到来的皇帝寿诞有关。其实,每年的这个时候聚宝阁差不多都会有这么火爆的几天。
皇帝要过寿,寿礼自然成了大问题,这又不能像寻常人一般直接送金银珠宝,于是,如何让自己的贺礼出奇,出新,便成了许多达官贵人最头疼的事。而聚宝阁的存在,正是为不少人解决了这个问题。
不过,今年这场热闹却与往年不同,据说,这次聚宝阁要卖的一样宝贝,是真正能称得上稀世珍品,万中无一的。几个皇子为争这件宝贝已经私下与聚宝阁的老板交涉了好几次,奈何卖家坚持公开竞价,而今天正好是他们竞价的日子。
鱼晨霜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特意打听了是哪几位皇子,阿清在一旁听得很清楚,竟是连琪王和勤王也在内。
这下,鱼幼尘也有些好奇了,连冷冰冰的琪王也跑去凑热闹,这样的宝贝,就算只瞧上一眼也好。更何况,这些人里还有勤王,晨霜番强偷跑,说不定就与他有关。
想到这里,鱼幼尘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招手叫阿清进房,不一会,房门再打开时,从里头走出来一个满脸大胡子的削瘦男人,和一个留着两撇胡须,一脸黑不溜秋的仆从。
小虾米在门外一看,扑哧一声乐了,道:“小姐,这哪个大户人家的家仆不是白白净净的,您干嘛把阿清涂得这么黑?”
“要不涂黑一点,能瞒得过你的眼睛吗?”鱼幼尘开口应着,小虾米立刻惊讶的发现,跟她说话的,竟然是黑着脸的仆从,而不是旁边的大胡子。
看小虾米半天合不拢嘴,鱼幼尘便知道,自己这招凑效了,拍了拍身旁的大胡子阿清,笑道:“从现在起,你就是乔装的鱼幼尘,而我,就是这王府的家奴,咱们也一起去那聚宝阁见识见识。”
小虾米还是不懂,“可是,既然是乔装,就是为了不让人认出来,为什么还要让阿清扮作是您?”
鱼幼尘笑了笑,也不解释。要想不声不响的跟踪晨霜,自然要有人引开她的注意力。尤其,是在君无焕眼皮子底下。阿清身段与她差不多,又有这一脸大胡子遮掩,不走近细看的话,是根本分辨不出来的。
三人坐着马车赶到聚宝阁时,差不多已是未时,聚宝阁高高的院墙外,竟然聚集了不少人,到了门口才知道,因为今天要卖出的东西太过珍贵,聚宝阁首开先例清了场,若非皇亲国戚,或是官级二品以下者,一律不得入内。
所幸阿清带着王府的腰牌,她们三人才得以顺利进入。鱼幼尘特意留心了外面滞留的人群,没有发现晨霜的身影。不知她是不是压根没来这里,还是已经想了什么办法进去。
进了院内,才发现内里另有乾坤。大片的花园林圃环湖而设,亭台楼阁一应俱全,看起来倒像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别院。而在那湖泊的中心,一栋颇具气势的八角楼伫于湖面,楼高三层,只一道廊桥与之相连,风景独特,气派而不失风雅。
此刻,楼里已经是热闹非凡,曲乐声声传出来,里面想必已经是歌舞升平。
鱼幼尘跟在领路的小厮身后,心里突发奇想,今日这满朝的王孙贵胄齐聚一楼,要是有人生个歹心在外面放把火,这木制的楼阁大概能把这帮王孙一锅蒸了。
那么,什么阴谋阳谋,皇位之争,大概也都不存在了。
不过又一想,在这四面环水的地方,就算是着了火,大概也不至于烧死人,顿时又为自己这番想法而觉得可笑。
这一走神,便已经被领入了楼里。鱼幼尘上次来过,所以,对楼里的格局并不陌生。小厮直接将她们引到了二楼一间厢房内,靠楼心天井的一面摆着桌椅茶具,只一道栏杆相隔,往外望,便可见楼下的天井圆台,以及对面一排厢房。
乍一看,倒是和洗玉楼那戏园子颇有些相似,只不过这里只有厢房,没有大堂,八角楼的设计让整个空间显得更加宽敞奢华。
鱼幼尘临窗观望了一阵,便在靠东边的厢房内找到了君无焕的身影。不过,因为隔得太远,角度的原因,她无法看清君无焕房里还有些什么人。倒是在西边一处厢房里看到了君无违。
看来,这聚宝阁的老板也很有远见,将这两位安排得一东一西遥遥相望,即便一会为了争夺宝贝而发生什么冲突,两人也不至于立刻打起来。
确定了方位,鱼幼尘转身将一个送茶水点心的小厮唤至一旁,那小厮只道是有打赏,欢天喜地的便凑了上来,丝毫也没防备。
于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