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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被什么悄悄浸润着,鱼幼尘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累了一天,你们也都去歇会吧。”
止暄本不是一个多话的人,此际说这些,只是看主子如此在意,至于听的人如何,便不在他可干涉之内了。当下应了声,随其它人一并找地方歇息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鱼幼尘却没闲着,跑了趟客栈取了些新鲜鹿肉,就着军营的厨房,熬了锅鹿肉汤,盛了一碗留给君无诺,剩下的,分给了那几十个拼死护卫他们的骑兵。
鱼耀天看着她在厨房忙碌,心里甚是感慨,云起的事让他心里有愧,好在,君无诺这个人,他没有看错。这次君无诺会以身犯险去救幼尘,这更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爹,您守了大半天,不会是也馋了吧?回头我再让云娘他们猎头鹿回来,到时候您想吃就让您吃个够。”鱼幼尘只当老爹惦记着锅里的鹿肉,忙好言相慰。
鱼耀天笑了,“爹是看你现在这样,想起你娘了。一眨眼,你也成了亲嫁了人,如今,倒真是有些做人媳妇的样子了。”
鱼幼尘一张脸涨得绯红,辩道:“他受了伤,我做点吃的给他补一补,也算是报答他的救命之恩,知恩图报可是您教我的,您现在倒取笑起我来了。”
“嗯,应该的,应该的。”鱼耀天连忙笑着点头,眼里却微微有些泛红。鱼幼尘看着有些不对,诧异的问道:“爹,您怎么了?”
“没事,爹这是高兴。”鱼耀天掩了掩自己的情绪,道:“快把汤送过去吧,打了这一天仗,怕是早饿了。”
东丹经此一役,短时间内怕是不会有什么动作了。那也就是说,等君无诺养好了伤,怕是该回京复命了吧?如今看到女儿为人家洗手做羹汤,想着父女即将分离,他自是不舍。
鱼幼尘自是不知道老爹心里的纠葛,只当老爹是觉得她偏心呢,忙安慰道:“爹您放心,就算嫁了人,您在女儿心里也永远是最重要的。呃,不过,眼下这碗鹿肉,他伤得那么重,您就先让他一回吧。回头我给您做一大锅,好不好?”
“嗯,那爹等着。”鱼耀天就势应了她,能吃她亲手做的饭菜,怕也是没几回了。
为了不扰了君无诺休息,鱼幼尘刻意放轻了脚步,撩开营帐外的帘子,刚入内,便看到阿凝坐在床榻边错愕的回过头来,眼睛红通通的,像是哭过。
见是她,阿凝有些不自在的别过头去。鱼幼尘看她这样,只当是君无诺出了什么事情,忙急步到床前,问道:“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君无诺他……”
“没事。”阿凝打断她的猜测,道:“夫人不是送了吃的来吗?迟了可就凉了。”
说着,找了个软垫过来替君无诺枕上。鱼幼尘心里虽觉有些怪怪的,也没时间多想,忙端了汤过来,舀了一勺在唇边试了试,这才喂给君无诺。
结果,这一口汤喂下去的没有多少,多数却是顺着唇角淌了下来。阿凝眉心一皱,看她手忙脚乱的拿袖子替他擦拭,忍不住道:“这种伺候人的活夫人想是不惯,还是让我来吧。”
鱼幼尘也很是懊恼,他伤成这样,她帮不上忙也就算了,毕竟人家阿凝是大夫,术业有专功,她也没办法。但是,若连喂个汤这点小活也干不了,不显得她太没用了点吗?
所以,在阿凝要来接她手中的汤碗时,她下意识的避开了,道:“不用麻烦你,刚才是方法没对,这回不会了。”
说完,她端起汤碗喝了一口,然后在阿凝目瞪口呆之下,直接贴上了君无诺的唇,将汤一点一点送入他嘴里。
很好,这次一滴也没漏。当初他用这种方法为她渡气,如今她依样化葫芦的为他渡汤,深觉甚是好用。
阿凝就看她嘴对嘴的将那碗汤悉数喂给君无诺,脸色不禁微微泛白,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转过身去当什么也没看见。
喂完了汤,鱼幼尘才起身对她道:“阿凝,我看你眼睛都熬红了,去睡会吧,我留在这里,有什么情况,我再来叫你。”
阿凝一怔,回道:“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他伤得重,有些发烧,得随时留心着。夫人不懂医术,这事还得我来做才行。”
鱼幼尘本不是个心细如尘的人,但也不表示她什么都看不出来。阿凝对君无诺,怕并不是主仆情份这么简单吧?
“那,我留下陪你做个伴吧。”当然,她可不是担心阿凝会趁机把君无诺抢了去。只不过,她觉得,若君无诺醒来,看到陪在身边的人不是她,而是阿凝,这让她很在意。
阿凝瞥了她一眼,淡淡道:“那就请夫人到旁边坐,阿凝要替他把脉了。”
鱼幼尘点了点头,让到了一边椅子上去。
营帐里顿时又恢复了安静,阿凝每隔一会便会替君无诺把一次脉,又不停的为他擦汗,照顾得很是细心。
鱼幼尘看在眼里,突然觉得心里有些泛酸,阿凝跟着他时间应该也不短吧,像她这么细心,这么懂得照顾人,君无诺也总是把她带在身边,必然也是挺喜欢她的吧?
反观她自己,什么都是个半调子,也不温柔婉约,也不像阿凝还有一门手艺傍身,君无诺会不会哪天就后悔娶了她了?
人心就是这么奇怪,以往她不在意的时候,觉得君无诺娶她是占了天大的便宜。可现在,有个阿凝这样能干的女子在面前做标杆,她突然发现,自己实在是连个贤妻良母也算不上的。
这让她很懊恼,连带看阿凝也觉得心里更酸。这种情绪一旦在心里滋生了,便如野火般漫延开来,怎么也摆脱不掉。于是,她也试图着找点什么事情来做。
不过,能做的阿凝已经做得差不多了,鱼幼尘察看了半天,觉得自己可以去弄点热水来替他擦擦身子,也好顺便再替他换件干净衣裳。
说干就干,她起身便出去做准备。阿凝只当她终于待得烦了,见她主动离去,不由得无声的松了口气,回头再看向榻上的人时,脸上多了一丝从不外露的柔和。
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如此肆无忌惮的看他,才能有机会与他如此亲近。可是,看到他身上怵目惊心的伤口,她又抑制不住心疼。
跟了他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他伤得这么重,而这都不过是因为那个叫鱼幼尘的女子。
起初,她以为他之所以娶她,不过是为了趁机拉拢鱼耀天做后盾。却怎么也料想不到,他会为了这个女子付出这么多,甚至忘了他是如此金贵的身份,怎么能因为一个女人,陷自己于险地?
当时,他若有个万一……
她不敢去想那个后果,连带替他换药的手也有些颤抖。世人都说他温润如玉,却不知他表面的谦和,其实是种谁也逾越不了的疏离,却唯有对那个鱼幼尘例外。
而就是这份例外,让她心里有如刀割,那种疼,怕是一点也不亚于他身上的伤痛。
小心翼翼的替他一一换完药,她才又细细端详他的脸。他熟睡的样子很好看,不像平时那般清冷,也少了几分慑人的气势,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指腹便当真落在了他眉间,勾描着他完美的轮廓。指尖的触感令她紧张得面红心跳,这是她平时想都不敢奢想的,此刻,却可以与他这般亲近。
她贪恋的轻抚着他的脸,绕过肩胛处的伤痕,将手放上他胸口跳动的地方。看来,她的药还是很管用的,他心跳平稳了许多,大概再过不了多久,就能醒了吧?
看着他紧抿着唇熟睡,她不禁又想起了鱼幼尘喂他喝汤的那一幕,那种毫不避讳的亲密让人心如刀绞。
刹那间,一股冲动油然而生,她俯身贴近他,缓缓移向他略失血色的薄唇。
手腕倏的一紧,阿凝心都差点跳了出来,震惊的睁大了眼睛,整个人顿时僵住。
刚刚还熟睡的君无诺此刻却慵懒的睁开了眼睛,看到她近在咫尺的俏颜,凤眸瞬间恢复了澈冷,愠起一丝冷意,手中力道一收,便见阿凝立刻皱起了眉,却硬咬着唇没有呼疼。
“你在干什么?”他问。语气淡得惊人,却令阿凝有些不寒而栗。
“我……”她不知要如何解释自己的行径,但既然已经被他抓了个现形,那末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想到此,她心一横,道:“我……”
“你们在干什么?”鱼幼尘轻飘飘的声音打断了她即将出口的话。
就见,门口处,鱼幼尘不知几时伫在了那里,手中还端着盆热水,水雾氤氲中,那张红朴朴的脸好奇的打量着榻上的两人。
第一次
因为夜色已深,伙房已经没人了,所以鱼幼尘才不得不亲自动手烧了盆热水,就耽误了这么会功夫,回来便看到了这出好戏。
阿凝窘得脖子都红了,君无诺显然也反应过来此刻的处境于他很不利,忙松开她的同时,不露声色地将她推开,定了定神,撑起身子对鱼幼尘道:“站那儿干什么,过来坐。”
一向沉着淡定的君无诺居然也会有惊慌的时候?而这不过是因为被鱼幼尘撞见她和他靠得太近而已。阿凝怔怔的望着他,虽然那神色只是一闪而过,却本不该是他会有的反应。
鱼幼尘倒是不理会他两人的反应,端着水盆走了过来,若无其事的边拧帕子边道:“阿凝医术可真了不起,我才离开这么一小会儿,你就醒了。”
说话间,她走到床沿,拿着条热乎乎的帕子便往君无诺脸上招呼,嘴上却好奇道:“话说,这医术的学问可真是博大精深,望闻问切,真是一样也少不了。我看阿凝刚才瞧你瞧得这么仔细,可见对你是很用心的。不过,你这一身的汗臭味,让人家闻着多不好意思?还有,我却不知道,原来诊脉是要对方握着自己的手腕,今天真是大长见识了。”
乍见她的欣喜还来不及表露,便被她手中的帕子在脸上好一阵搓揉,君无诺却也不躲避,由着她这般肆虐的照顾,只是,她这酸溜溜调侃人的样子委实可爱,让人忍不住有些心动。
擦完了脸,鱼幼尘又往他脖子上擦,继续无辜道:“早知道你们正进行到要紧的时候,我就多添几把柴火,迟点再过来好了。打断了你的治疗,不会落下什么病根吧?要不,回头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君无诺终于隐忍不住一把揽过了她,封上了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直接用行动来表达他这两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