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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这次很干脆的拿出了真实的消息,而且将张辽也扯到了漩涡之中。谁都知道,北疆军方名义上受到枢密院和地方议会指挥控制,效忠于天子、议会、内阁,可是事实上张辽在士兵和中下级军官心中拥有的无可替代的威望完全能够撇开这些上层机构。于是这些看似内容真实,但透露出来的意味却含混不清的消息再度引得雒阳人心惶惶,私下里议论纷纷。
要知道,张辽能够指挥的北疆军队虽然在数量上不过约占全国军队的五分之一,但是那五分之四强的军队中有着近二十万海军和三十余万益州、交州、江东孙、刘的军队,战斗力是无法与原属曹军的军队相比的。而偏偏北疆军队又是曹军中战斗力最强的一支,更拥有了全军数量最多的骑兵和战斗力最强的步兵。一旦张辽发火,这种时刻没有几个够分量的替罪羊人头落地,是绝不可能打消军方将领的怒火的。
曹操这一招明显是转移注意力,将那些人的视线转移到张辽身上。反正张辽根本就无意再中原经略,也无意入主中枢,这种无端的恩怨对张辽的影响几乎没有。而且虽然曹操容忍了张辽“自立门户”的举动,却不代表曹操不会在适当的时候给张辽找点麻烦。
曹操的小心眼也是史上有名的,睚眦必报或许有点过分,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早就回到蓟县的张辽也得到了雒阳的消息,对于曹操的动作张辽不置可否,对曹操将张辽牵扯进来的行为,张辽同样无视。如今曹操对张辽只能做到这一步而已,而这一步对于张辽的损害几乎不存在。
“曹公对文远你的怨念倒是颇大嘛!”荀谌戏谑的笑道。
“所以我不表态。给丞相一个发泄的机会,免得怒气积攒过多后再爆发,那时候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张辽笑道。
荀谌手指弹了弹拿在手中的雒阳情报,轻轻地说道:“文远,曹公出手的时机选择极好。如今正是内阁官制的确定,接下来就是内阁官员的任命。此时曹公发力,便是提醒众人,内阁官职上面,曹公是要拿大头的。”
“意料之中罢了。手中握有全国八成以上的兵力,战斗力最强的军队尽在手中,各地方的官员亦是丞相亲自任命,百姓也在屯田政策的照顾下能够安然度日。军心、民心尽在手中,丞相却主动放弃那触手可及的最高权力,反而支持议会来进行制衡。此心胸实乃常人所不能及也!可是主持议会的士族似乎有点得寸进尺,以为控制了议会便能够执掌大权?真是被权力冲昏了头!他们虽然已经限制了丞相手中的兵权,但是各军中校尉以上的将领不做大规模调整,根本就无法影响到丞相对军队的控制。结果他们想着拉拢我与益州、交州、江东的势力意图平衡丞相,却又在暗中意欲分化北疆,削弱我的实力。说他们一句利令智昏倒也不冤枉他们!丞相这不过是警告,若是他们不改变初衷,这个议会不但会变得短命,连他们的人也会变成短命鬼的!”张辽目无表情的说道。
“可是文远你应该不会坐视曹公破坏议会吧?”荀谌说完,双眼紧紧地盯着张辽。
张辽见荀谌的举动,不由得忍俊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对着荀谌摆摆手道:“别管我,他们敢算计我,似乎就没有在意我的怒火!”
“怎么可能?”荀谌面容一正道:“这些家伙如今可是真的有点害怕了。你与曹公的隔阂当初只要眼睛没问题的人都能看出来,你两次出面劝说曹公可是人尽皆知,曹公的转变也被人们归功于你。你们两人之间若还能没有隔阂,那才叫活见鬼了。但是如今曹公能放出北疆的消息,再加上曹德之前北上马邑与你会面,傻子都知道曹、张两家必然达成了协议。若是此时依旧不知收敛的乱来,他们根本就没资格执掌那些家族!所以,他们摆脱荀家出面,向文远你道歉。”
“呵呵!”张辽轻笑一声,面带讥笑之色说道:“我这里他们托付荀家出面,不知丞相那边他们托了何人?”
“你的师兄,郗虑!”荀谌不假思索的说道。
“拿得起,放得下,见势不妙便低头认输。虽然算不得英雄,却是个了不起的大丈夫!看来丞相虽然不在意议会,却要控制住内阁各部门了!”张辽摇摇头。
“也就是文远你对内阁官职毫不在意,否则也不会少了你的一份。而且你若开口,无论哪一方都不会反对!”荀谌笑道。
这话张辽同意,别看张辽的实力算不上最强,但却是最有资格搅局的一方。身处北方的张辽已经用经济和政治利益将北疆五省的大部分势力联合了起来,同时也没有强力谋求主事地位,反而因为身后的军队儿时的北疆势力愿意再利益不冲突的时候以张辽的意见为主。而在弹汉山一战后,北方至少将稳定五到十年,北疆及张辽可谓毫无后顾之忧。在中枢又没有绝对利益,也不会被人拿住软肋。能占便宜就咬一口,不能占便宜就在一旁看热闹。这种进可攻,退可守的局面才是曹操及议会诸公最为忌惮的。
“是啊!”张辽悠悠的叹了一声,接着说道:“原本我是对中枢的官职毫不在意。如今中央是议会、内阁两套机构,议会制衡着内阁。可是地方上却正好相反,官员虽然是由中央任命,但是府县一级官员的管辖中央还真是没多少力量。至于省级官员,也要得到议会的认可,中央的任命方才有效。这种状态,究竟是弱枝强干,还是弱干强枝,倒也真不好说。至于军队,虽然要受到内阁次辅大臣太尉与枢密院、兵部的共同管辖,但是军中将士退役后却又要地方安置。若是地方有心,三年内便能将野战兵团和守备军调换过来。如今中央即便意识到了,也暂时无力解决,这也是他们能够容忍我们的原因。不过如今看来,中央与地方和谐共处似乎是我一厢情愿了,如今我能控制住军队,却不能保证在我之后还有人能够以威望控制军队。中央没人,还是要受制于人啊!”
“文远,这个道理我早就想说,不过能让你自己明白却是比任何人的说教都要来的更好。如今可是好机会,双方都有求于我们,我们也能将手脚伸到中枢去。再者说,不是每个人都如你一般不在乎中枢的名分的,王家、田家的子弟可没有如文远你与奉孝这样惊采绝艳的人物,中枢的虚名他们可是十分看重。你这个决定也算是化解了他们压抑在心中的不满,对于北疆的稳定可是大有裨益啊!”荀谌面带欣慰的笑道。
荀谌这番话说的张辽有些汗颜,尤其是最后那几句话,真的让张辽有点无地自容。他当初确实没有顾及到其他家族对中枢官职的向往,尤其是几十年前属于北疆的并州太原王家出过王允,幽州涿郡出过卢植这样的中枢高官,对于北疆世家子弟的吸引力可是十分之大。
虽然各家族的老人们明白张辽的用意,可是他们同样希望自己子弟能够在中枢获得一席之地。当年为了议郎的位置尚且各施所能,如今摆明了能让北疆分配的利益若是真的被张辽力主拒绝,张辽在北疆的话语权便要受到强烈的干预了。
“友若先生,这个问题我能想到,别人难道想不到吗?”张辽话一出口却发现自己又错了。
果然,荀谌笑道:“文远,你觉得如今曹公挑明了中央和地方的矛盾,议会诸公还敢明目张胆的拒绝你吗?何况北疆各家族在中枢也不是没有力量,只要你开口,他们便会主动出手。加上有感于唇亡齿寒的凉州、益州、江东、交州,联合起来的力量却也不弱啊!”
“不单如此。”张辽脸上的笑容越加浓厚,“还有糜家这个铁杆的盟友,以及温县司马家、襄阳庞家、新野邓家、济阴董家和颍川荀家,中枢的影响力我们北疆也不差嘛!”
荀谌丝毫没有因为张辽将荀家罗列出来而生气,他知道,张辽认可的颍川荀家是他荀谌这一房,其余如荀彧、荀攸都要差一点。至于其他家族,张辽的将军府的属官可是到现在还没有更换。而且据荀谌个人了解,除了司马懿是必然要离开北疆,到中枢任职之外,也就是程昱之子程武,董昭之子董胄要回雒阳,襄阳马家的马良要回荆州。其余人等无人愿意离开,其中还包括新野邓家子弟邓飏。想到庞统、徐庶、邓芝、潘濬、蒋琬、蒋干、蒋济等一群智谋过人的才俊都心甘情愿的聚集在张辽身边。荀谌心中突然生出一种“为何张辽没有问鼎天下之志”的念头。
这个想法让荀谌自己都大吃一惊,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想到这个问题。但是在离开张辽后荀谌仔细思索却发现,张辽的实力也具备了问鼎天下的资格。但说军队,张辽只要事先工作到位,即便是与曹操分裂,张辽也能获得四成的将领和六、七成士兵的支持。而与阉宦之后的曹操相比,张辽虽然是寒门出身,却有着郑玄弟子的身份,比较曹操更能够得到士林的认同。再加上那些视曹操如大敌的诸侯,张辽的机会至少有五成。
“唉!如今我才明白,这才是文远真正遭到曹公忌惮的地方。以前这家伙也低调为人,可是让别人小觑了啊!”荀谌坐在马车中苦笑着想到。
征北将军府中,张辽此时却招来蒋干为他准备请柬。
“子翼,北疆五省所有的家族都要准备,三天之内我要与他们商议向中枢内阁推荐官员之事。此事也与你等有关,你离开后去通知仲达他们,若是他们有心在中枢谋求发展,切勿犹豫。此时议会欠着我北疆的人情,我也好一并推荐进去。”张辽说道。
“将军,干却不想走!”蒋干急忙坚定的表白道:“中枢实在无聊,琢磨别人的心思倒比正事更重要,却是在不如将军这里轻松畅快。”
“子翼对辽的厚爱辽心领了。不过此话你还是要带到,各人志向不同,张辽虽舍不得诸位的才华,却也不能做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