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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样一个凉爽的夏夜,张辽在马邑家中的书舍约见了被蔡琰邀请到马邑帮助校书的管宁、孔融、田丰、沮授、王粲、杨彪这六位朝野间公认的名士。
这个书舍与书房不同,房屋高大,四面的墙壁就是四个高大的书架,里面摆满了各种书籍。从前秦的诸子百家到欧洲和埃及的名家著作应有尽有,书籍的材质也从竹木简、绢帛、羊皮卷到现在流行的纸张。还有不少龟甲、青铜鼎则被张辽藏于自己的私库,并没有摆出来。这个书舍便是张辽为自己的家族建立的图书馆,为了能容纳后世的书籍,张辽甚至还在两边预留了足够的空间。
正对着书舍大门的则是一张硕大的、被漆成黑褐色、闪着亮光的办公桌,办公桌的形状也是张辽根据后世的老板桌设计的。桌上放着一盏罩着透明玻璃罩的油灯和笔墨纸砚,桌子背后是一排高高的书架和一架能使人方便登高的梯子,这是便于张辽取书。同时这面墙壁并没有完全被书架占据,还空出了一块开了一道门,闷得后面则是张辽的私人休息室。书桌的正前方的地板上铺着一块厚厚的雪白色羊毛地毯,在书桌的两边,地毯的两侧各放着一张可容纳四人的、铺着厚厚的绒布的木质沙发,沙发与地毯之间还各有一张与沙发长度相等的长条形茶几,这是让张辽可以休息或者在此地待客。书舍天花板上安装了一盏有十八个琉璃盏组成的连接吊灯的绳索就在墙角,这可以便于仆人随时点灯、熄灯并为灯盏中添加灯油。除此之外,书舍中就没有了什么装饰,完全是实木刷着油亮的清漆。但是在书桌右后方的书架上今天却挂上了一幅写满了字的树形图,这才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张将军,你这个书舍确实不错。老夫家中亦有不少藏书,修这样一个书舍也有利于典籍的保存。只是到时候还要劳烦张将军派人前来指点一二啊!”杨彪自从离开雒阳到了马邑之后,由于接触日久,对张辽的感官大为改善。在孔融、田丰的带动下,也开始倚老卖老,以“压榨”、“欺负”张辽为乐。
“张文远,老夫可没有文先公那么好说话!不说别的,你且派人也给老夫与沮公照样各修一个。”田丰可是更加不客气。
“文先公所托好说,可是元皓先生,您这可是有点不厚道。”张辽笑道:“当初让田家参与北疆的生意,结果您硬是说‘不学商贾追逐铜臭之事’,结果还是友若先生强行用他的私房给元皓先生你参了一股。如今毛纺业的利润可是极大,您那一股每年怎么着也有数百万钱的收入,要修一间如此的书舍还不是手到擒来?”
孔融在一旁乐呵呵的笑道:“文远,元皓这老儿哪里是要书舍,他是看中了你书舍中的这些宝贝书籍!我可是很清楚的,东观的全部藏书你都有份复制,甚至还有些孤本被你私没了。也就是曹公不与你计较,否则以他同样爱书的个性,早就打上门啦!”
田丰在一旁促狭的笑道:“这哪里是曹孟德不计较?分明是张家小子给曹孟德上供,用大量新近印刷的书籍抵消了取走那些孤本罪过。曹孟德重视实用,一堆数千斤的竹简换十余车数百卷书籍,这个买卖划得来!不过文举没说错,老夫确是看中那些书了,与其天天借着看,不如自家也弄一份,在家随便看,岂不悠哉!”
“元皓兄,你如今怎么也张嘴就是买卖?当初你在雒阳任侍御史时,我可是记得你最为痛恨商人了?”孔融挪揄道。
“还不是因为这小子!”田丰“恶狠狠”的瞪了张辽一眼,道:“若非他使尽了手段,丰怎会变得如此‘市侩’?”
张辽闻言微微一笑,压根就不做反驳。倒是沮授摇着头对田丰说道:“元皓,别再说了。你看看张将军的样子,他可不会因为你的指责而有半分歉疚。相反,他很为能够改变一贯清雅脱俗的田元皓而感到自豪。”
“哈哈哈!”看到田丰恨恨的闭上嘴,做到沙发上生闷气,众人纷纷大笑。
“文远,你让我等到这里来,不会是向我们炫耀你收藏的书籍吧?究竟有何事,不妨直说嘛!”管宁待众人笑声停息后说道。
“诸位都是德高望重的名士,也知道雒阳的国家议会组建在即。如此一来,原本我大汉承袭并稍作修改的秦朝官制就有些不太适用了,那随之而来的就还有内阁官制的变化。”张辽微笑着边说边抬手轻众人入座。
“文远,你不是早在建安十二年就已经在襄阳给丞相呈上过一份官制吗?”管宁是在场众人中最不受曹操忌讳的,加上他与张辽的关系,所知道的事情也是最多的。
“呵呵,那一份毕竟只是草稿,而且几天功夫,哪里能弄出成熟而周详的制度?所以这段时间我也没有忽视此事,但凡有空都会思考这个问题。议会的建立是为了制衡各方势力,那内阁就一定要能够集中各方势力管理好国家。那么一套严谨、全面的制度就是必须的,而且同样需要体现出官员之间的相互监督和相互制衡。”张辽说道。
“文远言之有理。”说话的是沮授,“没有监督的权利实在太可怕。”
“不错!若是当初袁本初的麾下没有失去控制,这局面还真说不准。”田丰真的是胆大,不过在场之人除了张辽、管宁,根本就没有实权官员,而这两人却有偏偏是那种不喜以言罪人的主。
“以往之事休要再提。不过我等对文远所说的官制倒是很感兴趣。刚才我已经看到文远书架上的大图,上面似乎就是一整套官制吧?”孔融赶紧开口将话题转到正轨。
张辽深知田丰耿介的个性,对于田丰素来不加拘束,本就不在意田丰之言,在备孔融这么一打岔,自然顺着台阶就将话题转移到官制上。
“文举兄好眼力。诸位,都请移步一观吧!”张辽站在书桌前,右手一伸,请众人到那副图前观看。
“我知道陈长文有九品中正制的构想,但是我并不认同他的意见。虽然九品中正制有利于笼络士族,但是历史终究是要发展的,当年的奴隶主贵族被地主贵族所取代,如今的地主贵族也被地主士族占了上风。按照发展规律,地主士族也必将会被地主庶族取代,那还不如早一点到位,也免得将来发生不必要的流血冲突。所以议会中我给寒门士人留了余地,甚至在规则中留下了将来更改比例的漏洞。诸位莫要这样看着我,张角没能大范围笼络到士人为其出谋划策则是黄巾兴起却有快速败亡的最大败笔,辽可不愿看着仕途无望的寒门士人走上歪路。”看着杨彪等人表示赞同的颌首,张辽接着说道:“所以我取陈长文的九品之说,以此给官员定下各级官职的品级,自一品到九品,各有正、从两级,共九品十八级。”
“六部: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各设尚书一人,正二品,为主官,左右侍郎各一人,正三品,为副官。各部依照职权,设立司若干,以郎中为主官,正五品,下辖正六品主事若干。其余部务,则可根据各部实际,设立司务官员,品级由各部自行定夺后上报议会审核,批准后方可实行。有点意思!”孔融看着书架上的图,摇头晃脑。
杨彪此时也凑到图前,仔细的看着,口中念道:“还有与六部品级相当的衙门,督察院,下设左右督御史(正二品)、左右副督御史(正三品)、左右佥督御史(正四品),再往下设监察御史,按照州郡调整后的数量以省一级机构数字设立监察御史,分管各省的官员监督。在京的督察院同样也有实际负责司务的官员,机构设立于人员、品级定编同样有督察院自行确定,报由议会审核批准后实行。”
看到这里,杨彪回过头说道:“张将军,你这里算是强调了议会的权力,可是这样一来,议会的权力是否太大了?”
“诸位,权力究竟有多少种呢?”张辽笑着反问。
“治理政务,指挥大军。”王粲插进来说道。
“那就是行政权和军权,还有吗?”张辽继续发问。
“法权。莫要忘记御史和廷尉。”田丰沉声说道。
“不!”管宁这时候开口道:“元皓先生所言仅是执法权,以宁之见,文远说的还应该有立法权。而议会就是立法权的拥有者,同时也是最高的权力机构。对吗?”
面对管宁的问题和众人疑惑的目光,张辽对管宁的敏锐感觉更加佩服。他笑道:“不愧是管仲之后!军权是一种特殊的权力,非战争状态是用不着的,所以军权我将它暂时排除。剩下的就是行政、执法和立法这三种权力。然而我最看重的就是立法权,幼安兄没有猜错。”
“文远,这就是你说的,用一部国家的根本大法来约束众多法令,再以那些法令来管理国家的官僚、商贾、世家和百姓吧。”孔融说。
“但是天子……”杨彪欲言又止。
“辽早就说过,天子不见得个个英明神武,何况被公认的明君孝武皇帝也不是完全不犯错误。所以将希望寄托在一个明君身上,实在有点不靠谱。而一份由各方势力制定并通过,同时得到各方势力维护的法律,就能够最大限度的保证国家的正常运行,也不会因为天子的异想天开而遭受损失。诸位可以想一下,若是当年孝武皇帝要为了汗血马远征大宛时,若是议会有权否决天子的命令,或者天子根本就无法越过议会下令,那会是什么局面?还有几十年前的党锢之祸,若是天子之权受到议会限制,宦官能够如此嚣张吗?同理,霍光、梁冀、窦宪这些著名的权臣也就失去了弄权的资格,王莽更是没有了篡位的机会。”张辽说道。
但是这时管宁突然插进来说道:“文远,宁记得你之前是一直表示天子根本就无权的,但是你刚才的话中却明明表达了一种天子有一定权力,只不过是受到议会限制而已。你如此说,是否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