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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了当地军阀,父母无奈,变卖家产,带着我投靠亲戚,哪想到,还没走到亲戚家中,半路上就被乱枪打死!丢下我孤零零一个人,一身血迹倒在地上,这才遇上我师傅,为了活命,虽然知道我师傅是个贼偷,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他习武,跟他去偷!——想不到我堂堂正正一个千金小姐,到了最后,竟然沦落成此!”
柳敏敏一面说,一面落泪,说到最后,竟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把个飞豹弄得六神无主,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又想起自己心事:虽然也不是什么富华人家,倒也有几亩薄田,与父母三人辛勤劳动,有吃有穿,不亦乐乎,谁想到有一天,两个日本人忽然看到母亲,一时色心大起,杀了父亲,强奸了母亲,碰巧那天飞豹没有跟着父母下地,正在家中收拾粮草,等听了邻人报信过来,这才抄起一把长斧,随着邻人奔了出去。
“我看他们拖着你娘就是到那里面去了!”邻人说罢,不也再向前走,便远远的站下了——原来,那是一间破庙,已经许久没有人住了。飞豹提着长斧摸了上去,老远就听到母亲哭天喊地,奋力挣扎的声音。
“救命啊!”母亲一面哭,一面拼命的喊。
“你叫啊,使劲叫啊!”两个日本人正在兴头上,脱了衣服,其中一个说,“你先来!”便见一人赤条条的扑在她身上,可怜的母亲双手被绑在一根柱子上,除了嘶叫,只好任由他们轮番!
母亲越是叫,两个日本人越是兴奋,你来我往,好不热闹:“你就是喊破了嗓子,也是没用的!花姑娘的!大日本国就要血洗支拿了!哈哈哈!中国的女人,我们的!”
“亚西!我的,要中国的姑娘!”另一个急不可待,把那一个推开。
飞豹冲了进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母亲赤身,被两个日本人糟蹋,火早已窜上头,奔上前去,把母亲身上的日本人一斧砍落下来!刚好砍中要害,立时毙命!
另外一个,一看情形不好,俯身拿枪,飞豹回手就是一斧,飞了过去,把枪砍落。
两个人立刻在地上滚了起来,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脚——拳拳伤人,脚脚取命!一个是欲报父仇母恨,分外眼红,一个是死里逃生,死命抵抗!
你上我下,你下我上,来回战了几个回合,竟然不见输赢。
飞豹惹的性起,俯身要去摸自己的长斧,哪料那日本人也迅疾又去取枪——竟然给他捡了去,抬起手来,冲着飞豹就是一枪!
飞豹一闪,胸口堪堪射过——左肩头上,却中了枪!
好个飞豹!仗着青年气盛,竟然忍着疼痛,甩手就是一斧!哪日本人一看飞豹中枪,心里正要一松,没有留神,竟然被他砍中右手,一阵疼痛,枪应声落地!
飞豹得势,哪肯再退?立刻缠住那日本人,又是一番恶战!只吓得母亲惊叫连连,又羞又怒,竟然昏死过去!
再说山下那报信的邻人,久等不见飞豹下山,又不见日本人,听得是枪声,竟然也悄消攀攀的上来了,眼睛望里一瞧,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女人,全身扯破,衣不蔽身,毫不动静,不知死活。
另有一个日本人,躺在地上,满身血迹,动也不动,想是死了。
再看另两位,正杀得火起,难解难分。
那邻人本是飞豹好友,看到情形如此,便悄悄捡起长斧,躲在一旁,看看那日本人滚了过来,竟然兀然就是一斧,砍在日本人肩头上,顿时血流如柱!
日本人猛回头,瞪了那邻人一眼,邻人一惊,长斧落地。
第十八章 最毒妇人心
好个飞豹!趁着日本人去看那邻人的时候,竟然俯身抢斧,不等他回头,早已一斧砍将过去,日本人立刻人头落地,血溅四落!
那邻人受了一惊,目瞪口呆,惊恐万状,竟然跌坐在地上!
“快走!”飞豹一把拉他起来,回身背起母亲,奔出破庙!因杀了日本人,也不敢再回家,竟然与邻人一起向这乌凤山奔了来,扯起大旗,招兵买马,干起了这无本生意。
那邻人便是眼下的赛吴用,他原是一无用之人,连番考试,不见成绩,只守着一点田地,读几篇书,闲来与飞豹聊聊,倒也其乐悠悠——因为看到飞豹父亲被杀,母亲遭到毒手,一时好心,报了飞豹,惹闹了飞豹,杀了两个日本人之后,也不敢再回村了,竟然就把从前书里头看的一点东西,拿来跟飞豹商量,居然也把个乌凤山弄得成模成样了。
飞豹想完这些,想不到赛吴用正好有事走过来,听到屋里两人争吵,便走进来看。
“你立刻带这个贱货下山!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她!”飞豹看到赛吴用进来,气愤愤的说。
“用不着!”柳敏敏杏眼儿圆睁,睨了飞豹一眼,“姑奶奶有种上山,就有本事自己下去!飞豹!你就做你的山大王!我看到时候有没有人替你收尸!”说着,夺路就走!
“大哥,这是怎么了?”赛吴用问。
“这个臭娘们儿!”飞豹骂道,“要不说天下最毒妇人心,真是一点儿没错!”
“大哥没得手?”赛吴用只当飞豹没沾上柳敏敏的身子,立刻说,“我马上吩咐兄弟们把她抓回来,好叫大哥快活!”
“算了!由她去吧。”飞豹挥了挥手,冲赛吴用一笑,“你小子丫的个阴!竟然识破了她的相貌,知道她长得美!的确是个风骚娘们!那个劲儿……”说到这里,便不说了——赛吴用一看他脸上,便知道已经得手了。
“那大哥刚才……”赛吴用一头雾水。
“唉!”飞豹叹了口气,“那娘们虽然他娘的骚,也忒他娘的狠!她叫我这次拐了刘清云的货,跟她私奔!”
“大哥一生义气,哪肯为了个娘们儿干出如此卑鄙的事来!”赛吴用听了,吹捧说,“满山的兄弟,哪个不服大哥义气?”
飞豹点了点头,嘴上不说,心里高兴。
赛吴用看了看飞豹:满脸神气,得意非凡,心中早已动了一个念头——这是后话,稍后自有交待。
……
再说许良玉跟猴子交待清楚事情,便一个人离开13号,回去给师傅复命。
待跟猴子分手之后,一个人上路,许良玉便从怀中掏出那个物件来——正是柳敏敏随身所带玉佩,据她自己说,是她母亲在她出生之时,便给她的。
许良玉把玉佩放在手上,翻来复去的看,心里如打翻的醋瓶——倒了一地,酸了空气。
自从师傅收了柳敏敏之后,虽然她刁蛮任性,蛮不讲理,但练习武功,却是舍得:许良玉记得师傅刚刚收她时,只会哭哭啼啼,一身的血,也不知是谁的——等裴师姐替她洗过,换上干净衣服,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却如是一位皇家贵戚,可爱里透着骄横。
刘清云看她没事了,本想把她送人,因为这样一位姑娘,必然出身富贵,若是留了下来,以后必然不屑于这种鸡鸣狗盗的事——所以刘清云原想替她找一富好人家,送她去。
那时柳敏敏只有十一二。想不到却是聪明万分——看到太爷爷活活气死,爷爷被乱棍打死,父母又接连遭到毒手,竟然一心一意,只要学武。长跪于地,苦苦求他收留:“师傅,您就收下我吧!我没爹没娘,一个亲人也没有了,您要是把我送给别人,万一人家起了坏心,把我卖了,我可怎么办呢?”一面说,一面只是哭。
“师傅,就留下她吧。”裴洁看了,想到师兄弟几个,唯独自己一个女孩——又看柳敏敏机灵可爱,便替她求情。
那刘霖跟冯玉辰、许良玉,也是孩子性情,看到这样一个姑娘,自然心里喜欢,也都替她求情。
刘清云看了看冯玉辰跟许良玉——两人也是他偶然捡到的,便长叹一声:“国家不幸,孩子不幸!罢了,你就留下吧!”
于是,柳敏敏欢喜,各各也是欢喜——柳敏敏嘴甜:“师兄”“师姐”的乱叫,又会奉茶送水,日子久了,便讨得人人欢心,个个喜爱。
裴浩与她一起长大,自然宠爱万分。
柳敏敏虽然长相甜美,学习武功,却是异常之狠:太阳底下,马步扎上半天,汗水如流,居然不肯歇息;腿脚受伤,骨折血流,居然不肯掉泪。因此,虽然入门晚,功夫却在许良玉等人之上。
许良玉看她如此习武,心疼不已,常常格外照顾她,替她准备伤药——又在心里佩服她,慢慢的,竟然日久生情,动了少年心事,喜欢上她了!
那柳敏敏岂能不知?只是许良玉性情温和,武功平平,不及各位师兄、师姐,因此,柳敏敏只管当作不知,整日跟着裴洁厮混——有时候,她倒跟裴洁说过这样的话:“裴师姐,如果你男儿身,我非你不嫁!”
裴洁便当她玩笑,拍了拍她:“我若是男儿身,有你这样美貌的娘子,眼睛里再也不看旁的女人!”两人说说笑笑,竟然全不把刘霖、许良玉放在眼里——只苦了这两位:心里爱着,却不敢表白半句爱慕之心——两人相貌不及、武功不及,哪里敢提出来?何况裴洁与柳敏敏时常女扮男妆,与刘霖、许良玉等人走在街上,一路之上,居然男女老少,皆拿眼睛去看裴洁、柳敏敏!——更不知有多少美人小姐,看到两人女扮男妆、英姿飒爽,竟然芳心暗动,目送秋水、恋恋不舍!
这样一来,更令刘霖、许良玉二人,愧不可当:堂堂男子,不及女子风流倜傥,如何敢谈心上事儿?因此,两人竟然只把心事放在心上,压住不敢提——哪想到被冯雨辰看破,左一句,右一句的,把个话来说明白了。
虽然说明白了,反而不如不说的好:师兄虽然禀明了师傅,师傅把推拖过去了——自然年纪尚比师兄小,怎么敢提?
第十九章 美人心
许良玉一面想着心事,一面往家里走去。看着手中玉佩,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柳敏敏去乌凤山干什么,那天师傅提起让自己去,她便闹着要去,师傅不肯——想不到她居然背着师傅去了!当然,他更想不到,他跟猴子下山之时,柳敏敏正在跟飞豹翻云覆雨,合成了好事——心里头根本没有装他半分!
“你去哪儿了?”许良玉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