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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插队手记-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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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乡的日子里,我们干一天活拿一天工分。今天是星期几?这个概念平时是没有的。

但只要一到春夏季节,每逢周六的晚上,对岸附近农庄的姑娘就会来到岗楼下的江边,和苏军边防兵一起跳起舞蹈。顺风的时候,一阵阵手风琴声会飘过黑龙江。

听到俄罗斯的音乐响起,我们就知道,又到周六了。

我很熟悉这些苏联的歌曲,像什么《卡秋莎》、《小路》、《伏尔加船夫曲》、《红梅花儿开》、《三套车》……

而像《山楂树》中的:“歌声轻轻荡漾在黄昏的水面上,暮色中的工厂已发出闪光。”《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中的:“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偷偷看着我不声响。”很多知青都不仅会唱,而且都背了下来,在没有人的时候,知青也会偷偷地哼上几首。

这些都是我们儿时在上海听到过的歌,那时,苏联歌曲非常盛行。

我的思绪又飘呀飘的,飘到城市,想到了亲人。

明天,远在上海的父母好休息一天了。

一夜平安无事。

将近中午,苏联边防军开了一条快艇过来。

先下来一个当官的,同中方边防官员相互敬礼后,快艇上又下来两个抬着担架的士兵。他们把我方盖在尸体上的白布向江里一扔,换上自己带来的灰布,抬着尸体上艇走了。

扔在江里的白布没漂多远,一个在江边洗衣的农妇追呀追的,终于捞到手。她把白布在江水里甩了几下,拧干放在柳条篮里,高兴地一颠一颠回家了。

  
 20、设岗夜查 '本章字数:1238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26 08:49:27。0'
20、设岗夜查

半夜,有紧急电话打进民兵连,说邻近大队的岗哨查到两个没有边境居民证的人,把他们带到连部时,这两个家伙一个顺公路直奔我们爱辉,另一个则钻进了南树林。

于是,爱辉城所有民兵全部出动,封锁大道小路,严厉检查来往行人。

武装民兵和边防战士出去巡逻,并设了许多暗哨。

而我和四个知青则守在通往公社的路上,插了一块小牌子:“检查站”。

蚊子像雨点一样落在我们脸上、手上。

手上起了一个又一个的肿块,脸上被我拍死的蚊子不知有多少,蚊子的尸体糊在脸上,像涂了一层粘液,好不自在,尤其那极难闻的粘液臭,又招引来更大群的蚊子。

一会儿,两个边防战士过来,嘱咐我们不要睡觉,不要打手电,要拦截所有来往车辆行人进行检查。

四处静寂,风吹得路旁一排老杨树“沙沙”地响,天凉嗖嗖的,下起了夜露。我们的帽顶都湿了,地上的草也挂满了水珠。

对岸老毛子那儿灯火彻夜不眠,并有火光两堆,烟滚滚上天,还有一阵比一阵凶的狗叫。

突然,对岸放起了一颗照明弹,他们想看看我们这边又发生了什么事。

老毛子爱放照明弹,我们下乡后几个月后,看得多了就习惯了。

但据说在1969年前后,半夜里经常会从爱辉古城,而不是从对岸升起照明弹。

那时我们还没下乡,这坑人的照明弹,到底是谁在古城里放的?

于是那时有一场抓“特务”的运动。

村里曾有不少人在那时被打成“修正主义特务”,简称“修特”。

其中有一个叫“歪脖子”的老头,他老婆是个白俄罗斯人,三十年代苏联大肃反时,这个白俄罗斯姑娘随父母一起逃到了中国,后来和村里的“歪脖子”结婚了。

我下乡时看到过这位俄罗斯老太,已经70多岁,纯毛子,叫什么记不清了,总之是什么“娜塔莎”之类的。就因为这,“歪脖子”被打成了“修特”。

村子里还有个二毛子,即俄罗斯人和中国人结婚后生下的第二代混血,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农妇,也被打成了“修特”。

当然,还有一些纯粹的中国人,与俄罗斯啥血统也没有,但平时说过些牢骚话,也有被打成修特的。

但抓了那么多“修特”,照明弹依然还会在爱辉古城升起。

到我们1970年下乡后,听到了一个新的说法:这些照明弹可能是对岸派人过来放的。于是村里那么多的“修特”的帽子又都被摘了。

说来也怪,自从我们新知青来到这里后,看到的照明弹都是从对岸放上天的,根本没见到过在爱辉古城放上天的呀?

可村里老人对我们说:你们来之前,真的有从爱辉古城放上天的照明弹。

难道放照明弹的家伙怕我们新知青不成?

没有人能解开这个谜。

三更了,突然远处一簇光亮摇晃着,拐了一下弯,现出个特亮的灯头,射出一条光带。

我们把手电对射过去,示意让车站下。

原来是辆吉普车,里面有两个解放军干部。

我向他们要证件,他们老老实实地给我看身份证明。盘查清楚后,其中一个人对我们说:“拦车不能站在路当中,小心车撞上。”显然,他对我们用手电照他有点不满意。

哼!拦车不站在路当中,车子会理睬你吗?

凌晨,公社来电话告知我们,撤除岗哨,结束盘查。

原来那两个没有边境居民证的人是来自附近兵团的职工,被荷枪实弹的武装民兵带去连部的路上,因害怕而逃,并无其它意图。

  
 21、首次开荤 '本章字数:1222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27 08:48:26。0'
21、首次开荤

早上,下起了小雨,肖明很高兴:“下!下!再下大一点,好好休息一天。”

云龙开玩笑:“最好下一年!”

大家哄他:“放你妈的屁!”

那些日子,每天吃黑馒头和南瓜汤,人没吃饱但屁却不少。

话音未落,队长来了,叫大家出工。

大家无精打采地向地里走去。

大队党支部书记郭木森也跟着我们一起下地,看到知青都耷拉着脑袋,心里很不满意。

一路上他向我介绍其它生产队的新知青如何排队上工,如何精神饱满。最后,他对我说:“你做事太……”

什么呢?他没往下说。

我明白他的意思:没有魄力,没有朝气。

我不吭声。

一边干着活,一边心情不好,偏偏这时队长又对我说:“国明个子不小,但干活挺没劲儿的。”

国明这些天来闷声不响的,这时正好和我并排干活,听到了。

他说:“我怎么肚子一饿,干活就感到头晕?”

我想安慰他,但不知道说什么好。想起那晚电线被拉掉的事,就问他:“哦,那天晚上你想对我说什么?”

他闷了好长时间,说:“唉,不说了吧。不管什么人,都不能保证自己今后一直都是革命的,要准备自己走向反面。”

我说:“不至于吧。”

国明冷冷地说:“光嘴上讲革命有什么用?要看实际呀。”

可是,实际是什么呢?我只是感到肚子又饿了。

节食已经一个星期了。

我们从来没想到下乡种粮的人也要定量吃粮。

老乡一个月定60斤,知青一个月定40斤,可是干这么累的活,又在长身体,女知青一个月40斤基本够了,但男知青二十天就吃完了定量,每个月都要借粮20斤左右。

但省里、地区、县里最近一个文接着一个文下发,规定必须严格执行国家粮食制度。

知青点食堂只好张贴告示:本月起大家用完手中的粮票后,不得再借粮。

施卫疆带头执行,尽管他个头大,一顿能吃8个馒头,但现在他每天早上两个馒头,中午两个馒头,晚上只喝一碗粥,再加两碗汤。

那馒头是小得不能再小的馒头;里面有大量的麸子,很黑很粘,粗糙难嚥。那汤就是酱油汤,知青把它称作“玻璃汤”,像玻璃一样的汤,里面还能有什么呢?

我也跟着节食,早中饭只吃两只馒头,晚上喝粥。开始几天真饿得够呛,后来好像能忍受了。

这个月,我拿到40斤粮票后,还了上个月借的10斤,每天控制在8两以内,估计应该可以撑得下去。

很多男知青也和我们一样,开始节食。

那天夜里,肖明出门解手,见老乡周大爷扛着锹,手里拎了一只大白鹅向江边走去。

肖明悄悄跟在后面,看到周大爷把那只大白鹅埋在了江边的沙滩里。

肖明兴奋地跑回知青点,压低嗓音告诉大家:“今晚好开荤了!”

大家也兴奋地竖起耳朵,听他讲刚才的发现。

但听完后立刻产生了疑问:“不会是病死的吧?能吃的话,周大爷怎么会扔呢?”

疑问归疑问,只是下乡几个月了,还没有吃过一次肉,实在不甘心这肉就这么埋掉。

高朗说:“只要烧透,什么都不怕,是肉就香。”

大家实在顶不住肉的诱惑,一听这话,也不问就里,于是一起张罗着去江边把鹅偷偷地刨了出来。

摘毛、洗净、下锅……一切都干得十分秘密,知青怕被老乡知道后看不起,说城里人比乡下人还埋汰。

一只用白水煮煮的病鹅,就成了他们下乡几个月后的第一次开荤。

  
 22、勒紧裤带 '本章字数:977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28 08:47:33。0'
晚间,我被食堂一阵吵闹声惊起。

穿衣赶到食堂,原来是炊事员昊宇和吴茂财在争吵。

昊宇全身在颤抖,连嘴唇都在抖动,牙齿咬得咯咯的响;而吴茂财却在一边悠然自得。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在一边劝昊宇不要生气。

昊宇不听我的劝,径直到连部找插队干部老孙。

一会儿,老孙虎着脸来了,说:“真不像话,跑到连部又哭又闹,你们吵什么东西!”

没人敢出声。他在小小的食堂里踱来踱去,停了好久又说:“以后青年的事不要找我!”

吴茂财憋着气,拖长了音说:“是他哭了,我又没哭。”

我和其他知青听了都觉得好笑,只见老孙背朝着我们,对着门外的满一星星,也气得笑起来。

我们已经节食第11天了。

但吴茂财不管这些,他吃完了当月的定量,依旧到食堂向管伙食的昊宇借粮票。

昊宇说:“本月起不再借粮。”

吴茂财一气之下,伸手到发饭的小窗口里拿起两只馒头就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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