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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插队手记-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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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认准一个理儿:这世界上要做好任何事情,都必须是集体的配合,而不是靠一个人的天才。喜欢把别人都说成一无是处的人,接着而来的一定是他自己的不得人心。

我开始摒弃精英感觉,倾向平民意识,关注身边那些平时容易被疏忽的老实人,也要求自己做一个平实的人,做一棵普通的野草,一个深深扎在泥土之中的野草。

恋爱,对我来说就像狭窄的河道被拓宽,原本那股跳跃的激流变成了宽阔的水面,流淌得平静而缓和了。

一个潮湿的夏晨,顶着浓雾,我们一个个头发上都沾满了细水珠。

我跟着收小麦的康拜因来到地头,在给拖拉机与车厢之间的牵引架拔销子时,牵引架滑落,砸在我的左脚脚趾上,大脚趾的指甲根翻露了出来。

我什么都也没说,挺着干了一天。

晚上收工回到宿舍,王晓晗来收拾我的脏衣服,见我脱下的袜子上有一滩血,便来看我的脚:破了的地方已经结痂,可大脚趾的指甲活动。

她倒吸了一口气说:“就这么撑了一天,不疼呀?”她让我坐着别动,到大队卫生站拿来药品,帮我在脚趾上涂红药水,再用胶布把活动的指甲固定好。

住在隔壁的云龙路过,从窗口往里张望了一下,迅速地闪了。

我大叫:“云龙!有事么!”可那小子一去不复返。

妈的,我想云龙误会了,以为我俩在亲密呢。其实,自谈恋爱这么长时间来,今天包扎脚趾头,算是我们第一次的肢体接触。

包扎完后,我穿着拖鞋跑到隔壁,见云龙正端着大水勺站在水缸边喝水。我说:“我叫你,你跑什么?”

云龙呵呵地笑着,不说话。

我说:“你小子想什么呢,我脚压坏了……”

云龙打断我的话:“别解释,理解,理解。”

我上去给了他一个后脑勺:“理解你个头呀,快说,什么事?”

云龙说:“刚才路过大队部,听说国务院知青领导小组的杨富珍明天要来知青点。”

杨富珍,上海无人不晓的五十年代全国劳模。

由于一些地方发生了迫害知青的事件,再加上“走后门”之风和扎根口号在知青中引起了反感和分歧,1976年5月,国务院成立知青领导小组。任全国妇联筹备小组副组长的杨富珍成为知青领导小组成员。

知青领导小组成立后第一件事就是抽调75人组成15个调查组,分赴全国12个省区调查。杨富珍要来我们知青点,就是这次调查中当地领导安排的一个行程。

第二天将近中午,杨富珍带领6名调查小组成员,在省知青办主任、地区知青办主任、县知青办主任共20来人的陪同下,来到我们知青点。

杨富珍看到我们的宿舍沿着江边一字儿排开,十分感慨,她望着黑龙江说:“你们的知青点就像矗立在边境线上的岗哨,一推开窗,就能听见滔滔黑龙江的奔腾声,就能看见对岸苏联矗立的岗楼。”

知青围着她,听到她的感慨,都笑了。

她回过头来接着问:“你们谈朋友了吗?”

对这个话题,大家推来推去的不答,笑得却更起劲了。

当她了解到我们知青点从原先的53人,到现在还剩下8名女青年26名男青年时,说:“女青年太少了,将来婚姻问题有点困难。”

接着,她到我们新盖的两幢新房里转了一圈,对我说:“现在住单人,将来能成为一个家,这个房子设计得好,比那种大通铺房子好多了,你们看得远呀。”

可能是“大通铺”这几个字眼让她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她对大家说:“我已经在黑龙江走了一大圈,看到好多知青生活得比你们艰苦多了,许多困难长期得不到解决。看到你们这样的知青点,我很高兴,但我主要是来调查存在的问题,还有许多地方要去,今天就不能同你们多聊了。”

临走,她和知青一一握手,并对陪同的公社干部说:“你们要把这些知青带好,让毛主席放心,让知青的家长放心!”

从杨富珍的言语中,透露出她没有把当地领导安排的我们这个知青点作为考察对象,反而对知青现状有一种深深的焦虑。

有些事情是后来才知道的。这些分赴各地的国务院知青调查组回京后,梳理出招工、知青培养教育、纠正不正之风、知青生活、保护知青等五个专题,各组先分别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案,再集中进行汇报。但在集中汇报会上,与会人员的认识和观点存在严重分歧,一时难以统一,直到7月28日,发生唐山大地震,会址受到损坏,会议不得不临时中止。

  
 161、瓜田罢园 '本章字数:1739 最新更新时间:20131003 08:50:09。0'
雨水刚洗过玻璃,透过水灵灵的玻璃,能看到一片晚霞。

明天,我要去县里开会,收工后在宿舍准备行装。王晓晗去食堂打了饭来,俩人坐在窗前吃。窗外,金黄的太阳落在远处的山背上,万道金光映红了半边天,一朵朵云儿烧红了,像火苗一样,迎着太阳飞去。

这幅画那么清晰,那么宽阔,竟使我俩如同身处其境,尽管放在我们桌前的只是几只馒头、一碗清汤和豆角炒土豆,却有点像坐在天宫里品尝美味佳肴。

这两天心情特别好。小麦终于全部打完,实际总产量要大大超过我的估产。

我最初估24万斤,后来又改估28万斤,而打场全部结束后,实际上是30万斤还出头。

这是生产队有史以来第一次的高产量,每垧单产达到3500多斤。

到今天收工为止,我们已经交了14万3千斤公粮,比去年多交了3万3千斤公粮。

除了留下的储备粮、种子和口粮9万多斤外,队部的场院里还有5万斤小麦和1万斤小麦头子,到底是全部上交还是给社员多分一点?

我心里没想好,就关照老吴副队长,等我回来再决定。

果然,县里开会就是落实粮食政策,要求各生产队在丰收之年要多交公粮,强调不得违反国家的粮食统购统销政策。

我从县里回来立即召开队委会,传达了会议精神,然后说:“小麦丰收,社员很高兴,多分一些也应该。但是国家对农民的口粮是有严格政策的,这政策我不敢破。不过,今年生产队考虑到粮食价格的因素,多种了些小麦水稻大豆,苞米谷子等粗粮种的少,社员的粗粮份额拿什么来分呢?那2万斤小麦头子去掉渣滓,算是16000斤吧,上报公社,就用它来顶社员的粗粮口粮,大家看行不行?”

所谓小麦头子,就是颗粒不饱满的小麦,扬场时里面掺杂了些许草籽。

老吴副队长纠正我:“小麦头子是1万斤。”

老吴与我平时搭配得还不错,开会时如果涉及到知青点的口粮分配、用工计算等问题,怕我是知青不好开口,他都会主动提出一个既照顾了知青点又能让老乡感到过得去的方案。

今天他却僵在了那里,一下子脑筋转不过弯来。

我反问他:“才1万斤?我估摸要2万斤才能顶得上社员粗粮口粮的份额呢。”

老吴懂了,笑了一笑,大家也都面露喜色。

公社对此并没有异议,认为只要总数不超过分配口粮标准就行。

晚上,县里拉粮的车接连来了好几辆,拉走了堆在场院里的4万斤小麦,将交公粮的总数达到了18万3千斤,比上一年增长60%以上。

第二天,堆在场院里的“2万斤”小麦头子也分到了社员家。

场院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天气转凉了,刮起大风。

风先在田野上转起一个个小旋风,把久不下雨,足有二寸厚的干土层卷得铺天盖地,打着一个个旋涡由西向东而去。

风又把农家的草垛吹起了一层又一层,把农户的红瓦掀起了一块又一块。电线杆倒了,小院栅栏斜了,连鸡鸭鹅都害怕得蹲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风停之后,瓜田罢园。

今年生产队一共种了将近20亩西瓜,从西瓜上市到罢园,这20亩地收益达二千多元,比种粮食要多二三倍。

罢园,是霜降前很重要的农事。此时瓜田里的瓜秧即将枯萎,如果不把西瓜全部采摘下来,霜降后,就会腐烂不能吃了。所以,这也是对瓜田的最后一轮收获,之后这地里的东西可以任人捡拾。

罢园时,只要看到西瓜,不论大小生熟,全部摘下,然后连藤带根一起割净。

罢园,也是队里一件很热闹的事,因为那些罢园之瓜,能吃的就分给社员;不能吃的全部拉到猪圈喂猪。大家在瓜园里寻觅、挑拣,就像找地雷一样,发现了遗漏的好瓜,会响起一片惊呼声。

不过,每到罢园,我总有一种正式向夏天告别的伤感,这是东北最美好的季节,真有点让人恋恋不舍。

我独自离开罢园的热闹,去察看那些即将收割的秋菜。

秋菜离瓜地不远,都集中在北面沿江一些零星的小块地里。生产队今年一共种了30亩窝瓜、30亩甜菜、20亩土豆、10亩卜留克、10亩萝卜、10亩白菜,还有10亩农用麻、100段木耳、5亩党参、15亩葵花籽等经济作物。

不像大田生产,小麦、水稻、大豆、苞米的收割比较简单,只要集中劳力,一个一个打歼灭战就是了。秋菜和经济作物的收割在劳力安排上比较复杂:由于地块零碎、品种繁多,派多少劳力,进度如何,不同品种收割时的衔接……相当麻烦。而且,这些东西收割回来要进行后期处理和分派,跟家家户户都有利害关系。

这种活儿的安排,甚至细到每天早晨在队部分工时,都要向社员讲清楚当天收割几种东西,因为收割不同作物时使用的工具是不一样的。

我对此必须事先作好方案。

  
 162、铁船驰骋 '本章字数:1940 最新更新时间:20131004 09:35:44。0'
黑龙江是一条边境河流,沿江生产队要想去江里打渔,必须要申请下江作业证。

下江作业证的申请很难,不是每一个生产队都能申请到的。

比如,我们这个生产队就没有下江作业证,但我们知青点却有。当然,这是沿江所有知青点中唯一的下江作业证。

这是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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