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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插队手记-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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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家人一样团结。平时老乡和上海知青尽管在一个生产队,但像这样如同一家人在一起生活却很少,口味习惯不一样,要多体谅才是。”

大家听了都说是,一起劝吴茂财和小虎。俩人不好再说什么,表示事情过去了,不会放在心上。

正开着会,外面响起了拖拉机的“突突”声。原来,大队胶轮带了20多袋马草和马料,把喂马的铁旦高兴坏了。我招呼驾驶员吃了饭,又让他们装了一车柴禾回生产队。

已经进山十天了,我们顺利完成了四十车柴禾和三车规格木材的任务。

临走前,老迟不甘心,想往更深的山里去转转,看看有没有更好的木材。

吴茂财说自己来了十天,还没去过山里,也想跟我们一起去。

于是,老迟、我、吴茂财、铁旦四个人,一人扛一把斧子,进了深山。

这是个阴天,山里的雪很深。

老迟说山沟里的树要比山坡上的长得好,于是我们沿着一条小道,摸进了山沟里。

突然,铁旦看见雪地上有熊瞎子的脚印,有点害怕。

我有点纳闷:“这熊瞎子不是要冬眠的吗,怎么会出来?”

老迟说:“冬眠的熊瞎子有时也会出来转转的。”

铁旦听了更害怕:“我们往回走吧。”一边说一边四处张望,生怕哪里冒出那熊瞎子来。

吴茂财却显得十分兴奋,说:“他妈的,我们四人一人一把斧子,还怕一头冬眠的熊?去看看!”

正说着,铁旦压低声音说:“不好,你们看左边的山坡上!”

大家顺着他的目光抬头向左边望去,只见山上密密的白桦林里,有一匹狼站在那里,正冷漠地盯着我们。

吴茂财越发兴奋:“一头熊都不怕,还怕这一条狼?”

老迟有经验,说:“当心,狼更难对付,也许这只是头狼,它后面往往是一群狼呢!”

这下,大家有点心慌起来,想跑。

老迟说:“别慌,不能跑,全部蹲下。它知道我们有准备,不敢贸然前来。”

我们紧握斧头,全部蹲下,与那狼对峙着。它不动,我们也不动。

大概十多分钟后,那狼终于退后,不见了。

我们这才站起。

我说:“砍木料是小事,安全是大事,此地凶险,不宜久留。”

于是四人前后左右各盯一方,往回撤。

到了住宿的小学校后,吴茂财还在叹气:“唉,没看到熊,没打到狼,今天白去了一趟山里。”

铁旦这时感到了安全,一脸的轻松,调侃吴茂财:“你小子,今天白捡了一条命回来!”

老迟闷闷不乐,因为最后一天想寻觅根好料,却没有收获。

我则为此次已经圆满完成任务而高兴,大声叫道:“套车!回家!”

  
 153、贫家长女 '本章字数:1633 最新更新时间:20130925 18:33:52。0'
从陡沟回来,在队部卸车时碰到老吴,我俩掐算了一下,这一个冬天,除了青年突击队在北面打好提水井外,改土造肥也取得了历史上最好成绩:马车和手扶拖拉机往地里送了3000车泡子泥、2000吨的粪肥;老人妇女赶着小车造了高温肥220吨。

见我笑得开心,老吴嘟囔了一句:“这一冬,工分也花了不少呀!”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是怕用那么多劳力整肥,到年底粮食的增产可能还赶不上工分的增长。

我乐观地对老吴说:“工分挣得多,收入也就多,这账大家还是会算的。”

已经是三月天了,路上的积雪夜里冻白天化,十分泥泞,小麦播种就要开始。

今年队里要种80垧小麦,大大小小分布在十来个地块。前一阶段我参加了公社科学种地培训,曾经对科研组长王晓晗说过:“今年所有地块必须全部进行土壤速测,以便合理施肥。”

从队里卸车回来,我先去知青食堂,不是为了吃饭,而是想去看看腐殖酸铵肥的发酵加工室。

我和刘金鹏原来在那里的宿舍现在成了王晓晗的地盘,她正站在我们曾经睡过的炕上,用铁锹拌着气味怪怪的肥料。

腐殖酸铵肥,是去年年底开始推广的。把从草甸子里挖来的草炭土,放在炕上烤干碾细,然后在里面掺上煤屑、人尿、豆饼和碳酸氢铵,充分拌匀后加温发酵七天,就成了一种有机肥和无机肥混合成的肥料。

王晓晗是直性子,见我在门外看着,开口一句“回来啦”马上便问:“什么时候开始搞土壤有效氮磷的速测?”

我不着急回答,先反问她:“这个腐殖酸铵肥现在做了多少吨?”

王晓晗说:“已经做了35吨。接下去要加工成颗粒肥,再拌小麦籽,有很多事情要做,恐怕时间来不及了。”

我说:“如果平均每亩施颗粒肥100斤,现在这些量可以解决三分之二的小麦播种,已经不错了。明天我来安排三线妇女制作颗粒肥,分日夜两班干。你也停止制肥,开始土壤速测吧。”

她说:“那好,这就是最后一批发酵了。”说完,她跳下炕,带上门走了,扎着的两条小辫一甩一甩,长长的鬓发随风飘起。

6年前的一幅场景重现眼前:

报名去黑龙江插队后,我去同学“小老虎”家告别。“小老虎”在我父母被打倒后还与我来往,曾和我一起对付过周边小流氓对我家的欺负,与我结下患难之交,但他不想去插队,想报名去黑龙江兵团。

“小老虎”的家在一条小弄堂深处,弄堂里的矮平房全是用薄板壁间隔起来的,面积只有三四平方到十来个平方,房顶铺着油毛毡。弄堂里是高低不平的弹格路,十分弯曲狭窄,有时不得不与对面走来的人侧身而过。

弄堂里唯一最大的空间约六七平方米,安装着一只公用水龙头和一间只能站立一人的公用电话间。这是棚户区里最热闹的地方,打水的人在这里来回穿梭打着招呼,洗衣淘米汰菜的也忙里偷闲地聊着家长里短;还有站在电话间旁边等候打电话的人,听着已经在打电话的人大声说家里的事。

这儿的人家几乎没有任何隐私,甚至半夜里的枕头风都能传到隔壁人家去。所以他们大多显得热情坦诚直接豪爽。

“小老虎”送我出家门,路过这个棚户区的最大空间,他指着一个正在公用水龙头旁拎水的姑娘对我说:“喏,这是跟你们一起报名到黑龙江插队的王晓晗,她在家老大,同我姐姐很要好,你以后要对她多多关照。”

王晓晗,圆圆的脸,弯弯的眉,谈不上漂亮,却五官端正,属于比较耐看的那种中国古典之美。

我应承着“小老虎”,其实那时我们刚刚报名,学校还没有把报名的同学分成两个排,也没有宣布我是其中一排的排长。但不管怎么说,答应一下照顾女同学总是应该的。

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我们?只见她眼皮都没抬起,拎起盛满水的铅桶转过身走了,扎着的两条小辫一甩一甩,长长的鬓发随风飘起。

我从6年前的场景中回过神来,看着王晓晗娇小的背影,心里想:到底是棚户区苦人家出身的长女,干起活来真是没得说。曾经听别的女知青说,她自己用缝被子的针和线,把脚后跟寸把长的裂口缝了五针,照样出工,听得男知青都目瞪口呆。还有,去年底她和另一位女知青被老乡评上了一等工,可见大家对她干活的承认。

别的不说了,就说这一个冬天吧,35吨腐殖酸铵肥!掺入其中的煤屑和人尿差不多占到三分之一,都是她一个人挑着扁担,到老乡家一点点收集来的。

  
 154、雨夜坟地 '本章字数:1889 最新更新时间:20130926 08:44:19。0'
忙了一冬的35吨腐殖酸铵肥,正在被三线妇女日夜加班,用一种像摇肉糜的机器制成颗粒肥。

小麦80垧地的土壤速测也已经完成,王晓晗打了一个报告,详细标明了每块地含氮、磷、钾各是多少。

小麦播种开始,王晓晗和我每天带领几个社员,跟着播种机,按照不同地块,在麦种里拌下不同的化肥和不同量的颗粒肥。

播种机扬起的土,把我们罩得就像一年多前在西安发现的兵马俑,只剩下双眼还黑白分明。

一边播着小麦,一边我还惦记着水稻。

前不久,蔡景行从一本南方杂志上看到手扶拖拉机在水田里干活的图片,他就每晚在宿舍里画来画去,说是要造一副能让手扶拖拉机下水的铁轮和刮土压土用的水田耙。

这是让我感到眼睛一亮的事:拉水耙,是种水稻中最累人也最累马的一个活儿。人就不说了,那马要在水里拉一块一米多长的木板,遇到稻池里冒出水面的土,人还要站上木板,使劲将土刮平。

马不是水牛,对马来说,拉水耙要比拉旱犁累多了。再加上我们这个队的地远,除了下水田拉水耙,还要来回拉人,每年种水稻时,队里都要累死几匹马。如果能用手扶替代马匹,不仅能去除马匹使役的一块心病,而且能腾出马匹投入旱田播种,大大加快整个春耕的进度。

蔡景行画好图纸给我看,我说:“我看不懂图纸,也不和你算钱,你直接上公社机管站,一定要在水稻播种前拿出实物来!”

西边稻地叠好了埂,放好了水。

这天,蔡景行开着手扶拖拉机,拖斗上装了一堆他自己车、刨、焊出来的铁件。

来到水稻地头,他把手扶的胶轮卸下,换上了铁片叶轮,说手扶有了这轮子就可以在水里行走了;又在手扶后面横挂上一根长两米的三角铁,说遇到土包就踩下三角铁刮平;最后在手扶后面还挂上一块如三角铁一样长的宽铁板,说有了它就可以把刮下的土推到低洼处。

他开着这个怪物下到水田,手扶果然在水里行走自如。而且12马力的手扶劲特别大,偌大的土包,他一踩三角铁,就像削豆腐一样痛快。削下的泥土被铁板带走,卷起水池里一排浪头,把水稻技术员吓得大叫:“轻点!轻点!”怕冲塌了新叠的稻埂。

老乡看得目瞪口呆,响起一片巴掌声和欢呼声。

这天,撒稻籽的、背稻籽的被手扶远远甩在了后面。而原来每年种水稻,这帮人经常坐在稻埂上,等着马拉水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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