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飞读中文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边境插队手记-第3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承认这是一种个人内心的缺点。

但我不是狂妄自大的人,只不过骨子里确实有一点与生俱来的傲气:简单直接而不善于逶迤周旋。

这样说,并不是想对我的骄傲作什么粉饰,我从小就与自己的骄傲作斗争,下乡后更不知道多少次检讨过自己的骄傲,但收效甚微。

我知道我改不过来了,与其逆来顺受地讲关系摆姿态来显示自己的谦虚,还不如本色一点,人活着心里舒服就行。

在我后来的职业生涯中,我从来不会去批评别人的骄傲。我欣赏这类人能够自由自在地不满足现状,去追求改变周边环境,为他们能在逆境中骄傲地做出值得骄傲的事而击掌叫好。

而我清楚,既没有力挽狂澜的本事,却沾染了一点傲气,这就决定了自己的人生命运:不走仕途,只做技术性务实的事。

所以,我不再像第一次没入上团那样引起心里的波动,甚至可以说,没有波动。

已经是下乡后的第三个“国庆”。

下午三点多,知青点照例举办了宴会。

但我觉得是最没劲的一次。

知青中又有人被新批准入团,大家请他唱首歌,他硬是推掉了。

能在热闹的场面下,如此冷静地顾及到自己的风度,置别人的热情于不顾,这还是第一次。

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也长大,开始变得冷淡,感情不再那么奔放了。

有人醉倒了。我把参加宴会的老乡一个一个送到大道,把食堂打扫干净。

再回到知青那帮“醉汉”前。

阿弟的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胸口,叫着:“我今后要重新做人了!以前犯了一点错误。唉!你们要帮帮我呀!”

我听了有点激动,但马上想起蔡景行说我有“老是轻信别人,永远不记教训”的毛病,有点怀疑阿弟是否存心装醉说些好话给我听。

我摸摸他的手,冰凉的;看看他的脸,嘴角湿漉漉的;眼睛闭着。一副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样子,应该不像装的。

于是,我心里又被阿弟的那几句醉话感动了起来。

把他们都安顿好,我就到宿舍查夜。

一切都沉默下去了,月亮穿过厚厚的云层,照在这成了知青点的清真寺上,斜射在刚才还闹腾过的大屋子里,无数个酒瓶子相应地返着月光。

我系上武装带,端起枪,巡逻在古城的黑龙江畔,在这条国境线上。

脑海里想着:快入冬了。知青点有很多事要干。

自留地的苞米黄豆要收割了,菜窖要挖了,冬菜要安排了,女知青要搬进已经建好的新房子,明年要盖的新房子该竖房架了。

  
 95、知青搬家 '本章字数:1202 最新更新时间:20130328 08:40:46。0'
早晨,踏着碎冰与泥水而去;晚上,趟着陷脚的泥浆而归。

初冬来了,一日之寒也容易一日之化,烂泥和落叶打造了这特有的景色。

我们知青自己动手盖的第一幢新房今天开始搬家住人了!

新房间就在清真寺的对面,在码头上岸后道路的左边。一排四间,每间住四人,有火炕有火墙,碧绿的窗框、碧绿的炕面。

新房,当然全部给女知青住。

男知青的住房也因女知青搬去新房,作了一些调整,环境比原先宽敞,宿舍里也清洁和安静了许多。

这两年,好多男青年为了捞木料,在黑龙江中心――主航道上迎浪击水;为了打砖坯,多少个日子在下班后还来甩大泥,他们为建新房立下了汗马功劳。

我们对男知青说,先把女知青安排好吧,从这里向南,我们将再一幢一幢地盖下去,直到边防连的岗楼下。

而且,以后的住房会比现在还好,老孙已经设计好图纸,一排两间,每间都有自己独立的灶间和火墙热炕通道,将来结婚成家都可以用。

这句话把大家都说笑了。

不过说真的,在我们的规划中,沿黑龙江边境线中方一岸的岗楼下,将会形成一组知青的大院。

下了第一场雪,好大。

队委会开了一天的会。

窗外是纷纷扬扬的雪花,屋里,是袅袅环绕的烟雾。

都是纯粹事务上的事,比如收割的安排,知青探亲,

但今年减产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所以气氛低迷。

乘大雪,晚上再开了一个知青班子会,公布了知青点安置费的账目。从老知青下乡到现在,三年多,清理结果,现在还剩下637元,这花费了我很大的精力和时间。

会议决定,在土地冰冻之前,抓紧把明年新建房的地基平出来,竖上房架。

会上还通报了一个情况,四队有人杀了我们知青点散放出去的一头猪,但具体是谁杀的不知道。

每年秋收冰封之前,当地农民都会把猪放到地里吃收割时漏下的粮食,等到冰雪封地时,就该杀年猪了。冬天,除了配种的老母猪,老乡是不会让肉猪喂过冬的,那是浪费粮食。

知青班子听到有人杀了我们放在地里的猪,个个很气愤,要求进行报复。

蔡景行和肖明去执行报复计划,两人在古城四周逗留了两天,却一无所获。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天晚上会议的决定,被四队队长偷听到,回去后让所有老乡采取“关门固守”的措施,竟然没有人再敢往地里放猪了。

我们一只猪也看不到,只好干瞪眼。

李晶霞要回上海治病,她说自己可能要在上海待一年。那天生产队不同意她回去,她一哭鼻子,也就成功了。

这几天,陆陆续续地有不少知青要回沪探亲。

我因为等待黑河师范年底开课,没打算回去。

心细的仲志红在临走时送我一本日记本,我也回赠了记念品。

大家彼此都明白,等明年开春,探亲的知青再回来,我已经离开了生产队。

我突然有一种伤感,孤独一人一来到江边。

无论我碰到什么事,需要安静一下的时候,我就习惯来到江边。

我热爱这个集体,但爱并不一定意味着幸福,有时也带来痛苦。我现在就陷入在痛苦中。

在江边,我想起老孙曾经说过我有“小资情调”,我自己笑了。

我感到情感是有点冲动,于是静静地回过神来,呆呆地望着川流不息的黑龙江。

过些日子,它热腾的奔流将被冰封在厚达1米70的冰层下了。

  
 96、鹰与猎人 '本章字数:1446 最新更新时间:20130329 16:40:49。0'
生产队场院里的马厩旁,是饲养员的小屋。

晚上,难得的空闲,没有社员大会没有队委会没有知青点会,自己也不想看书,就在那间屋子里呆了好长时间。

我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发现这间屋子,原来是老乡们晚饭后喜欢来坐坐的地方。

他们抽着烟,北头长南头短的,赵家爷李家孙的,包括地里的墒情,庄稼的长势、马匹的性格……琐碎、细小,但却生动、实在。

有人或许要问:“你在农村三年了,难道还不熟悉、了解农民?”

假如没有今晚,我会说:“我当然熟悉和了解。”

但现在,我要惭愧地、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感到有一点陌生、有一点新奇。”

特别是刘胜俊讲的那个鹰与猎人的故事,让我一生难忘:

故事发生在五十年代的一个深冬。

那天,猎人背着土枪带着狗,去老林里打野味。

猎人顺着一头猂的蹄印,跟踪了整整一天,猂肉,尤其是猂鼻子,是如同熊掌一般珍贵的美味。此时,他埋伏在雪里已经一夜,前面是一片宽阔的苔头甸子。他熟悉猂这种类似巨鹿的动物,鼻大尾短,四肢细长极善奔驰,天亮前后喜欢到沼泽苔头甸的旁边饮水。

猂果然来了。

“呯”!随着一声闷响,一缕硝烟,沟鸣谷应,猂半跪在雪地上,挣扎着起身。

猎人不慌不忙地往土枪里装上砂弹,向猂倒下的地方走去。

狗没像往常那样向前冲,而是紧张地仰头叫着。

猎人抬头一望,半空里一只鹰打了个旋刺了下来,伸开的双翅足有三米多长。猎人瞄也不瞄,抬手就是一枪,“呯”又是一声闷响,枪口喷出的铁砂,打在鹰的身上,羽毛四溅。

但那鹰却依然伸出强劲的爪,把猎人身着的皮袄从肩上抓去一块,连同猎人肩头的皮肉。

鹰翻身展翅斜斜飞起,胸口滴着血,重新跃上半空,撒下一片血雨。

猎人的伤口也血红血红地翻起,冒着热气,染红雪地。

猎人很奇怪,鹰平时不主动攻击人的,难道它疯了?

猎人从腰间掏出砂弹再次装枪,口里咒骂着:“他妈的,老子今天非杀你不可!”

话音未落,只见那鹰也回头,扔下爪中那块碎皮袄,发出长啸,又俯身冲了下来。

猎人已经来不及掉转枪头,只好抡起土枪柄,朝鹰的头上砸去。

这是一场殊死的搏斗,鹰拍击翅膀,把猎人翻倒在地,猎人用枪托击打鹰头,他们翻滚在一起。

那鹰似乎铁心要和猎人拼个你死我活,无论挨了多重的击打,就是宁死不退,不停地伸出爪子撕扯猎人,用铁般硬的尖嘴猛戳猎人的头脸。

只见鹰的羽毛散落,猎人衣装的皮毛纷飞;鹰胸口枪伤的血飞溅而出,猎人肩头伤口的血汩汩不止。

那狗站在一旁,只顾吠叫跳跃,一点儿也帮不忙。

“呯!”再一声枪的闷响,不过,倒下的不是鹰,而是猎人。

猎人倒在雪地里,一动也不动,胸口嵌满了砂弹。

鹰趴在猎人身上,扑楞了几下翅膀,再也飞不上天。

原来,当猎人用枪托猛击鹰时,鹰爪在回抓中无意钩到了枪的扳机,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猎人自己的胸。

几天后,猎人屯子里的乡亲,跟着那条狗找上山来,看到的是死去的猎人和死去的鹰。

鹰扑在猎人身上,一只爪子还扣在枪的扳机里;猎人倒拿着枪,枪口正抱在怀中。

苔头甸子边缘上,那头猂的血迹和蹄印,拖得很远很远。人们在一里之外,找到了那头也已经死了的猂。

而苔头甸子的另一边,有一个满是荆棘灌木的断崖,断崖的上面有一只老鹰窝。窝里还有两只冻硬了的小鹰。

人们终于明白,那天猎人打猂的枪声,惊起了这只护崽的母鹰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