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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插队手记-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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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卫疆冲上前搬下了炉子上的油锅,我则一下子推开被地上火苗舔着的门,又拿起煤锹,弄了一下子灰盖在火上,这才避免了一场火灾。

大家忙着把屋里烟放出去,却忘了屋外还有一个装了一多半冻饺的麻袋,直到肖民跑进来大叫:“狗吃饺子啦!”

大家才冲出去看,不知谁的狗,把那麻袋咬了一个大洞,吃了有100多只冻饺。

宝兰姐忙说:“没关系,咱再多包一点,也好多唠会儿磕。”

那夜,大家睡得很晚。

第二天,元旦。一个雪晴后的清晨,我和国明跟着马车上山砍杆。

月亮还没落下,在新雪覆盖的道路上,我们第一个留下了两条车轮印子,马蹄翻起的泥土,像花一样,开在洁白的雪地上。

没有重复,一切都是新的。

我坐在马车后面,凝望着那不断生出的清晰印迹,觉得这是多么整齐美丽的图案啊!

轮印,笔直、坚定,深刻、清楚;就像两条划痕,永不错乱。

蹄印,怒开、奔放、整齐、规律。就像点点梅花,活力无限。

随着马老板一声响鞭,我转过头向前看,只见东方的晨曦才刚刚问世,微弱的红光,像带子一样围住了地球的半圈。

慢慢地,群山上升起了太阳,把半边天烧红,连着地上的雪都铺上了暖色的光芒。马高昂着头,在阳光的渲染下,棕色的马鬃,在寒风中撒开,一片金色。

  
 40、男唱女哭 '本章字数:1384 最新更新时间:20130115 10:51:27。0'
马车进入了小兴安岭深处。

群山覆盖着雪,就像白色的大海,波浪相连,秃秃的树梢,如针般地扎在白色的波浪之上。

零下30多度,我只穿了三件衣服:汗衫、衬衣、球衣,抡起大斧干得大汗淋漓。

砍完后,我扛着一根根碗口般粗的树杆,扒开灌林,在没膝的雪地中趟开一条路。

没用多少时间,我们就装满了一车,开始往回返。

这时我们才觉得饿,拿出口袋中揣着的大饼子。

由于今天早上是临时通知我和国明上山砍杆的,又是节日,所有的知青都在睡懒觉,连食堂炊事员也没起来。我和国明到食堂找不到新鲜的干粮,只好把四五天前已经蒙上一层灰的大饼子各揣了一个。这些大饼子已经风得干干的,像块石头。

现在,在零下30多度的气温下,这些大饼子已经不是石块,而是铁块了。我和国明只能用嘴里的唾沫一点点化开嚥下,一个大饼子,就这样化了半个多小时才吃完。

吃完,国明躺在车上开始自顾自地轻轻地哼起歌。

国明最近一个多月来,老是独自一人轻轻地唱着歌。在水库时,每天睡觉前,他都像精神病一样,坐在被窝里唱,一连唱十来个歌,直到深更半夜。

邵子昂对我说:“女哭男唱是悲愁。”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悲愁的样子。

他比我们小一届,当时坚决要求与我们一起来插队。

然而,事不如愿,可以说,八个多月的农村生活那么单调复杂,艰苦的劳动又那么难熬,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当初报名和火车上的热情。

作为新知青的副排长,在青年点负责人选举中,他被淡忘,被边缘。

尤其是那些曾经鼓励他、为他叫好的老师们,现在也与他断了信。

这一切,都使他心情不佳,闷闷不乐,整天三饱一倒,所有活动都不想不参加,只是一个人闷着哼歌。

我小心翼翼地打断国明的哼唱,问:“你有什么心事?”

国明继续唱,像没听见一样。

我有点怀疑和担心他是否会有什么抑郁症之类的,不敢再去打扰他的自我世界。

元旦过后,生产队开始年底分红算账。

那年头我们所在的生产队有个潜规则:“算盘响,换队长。”从50年代合作社起,队里的一把手年年换,从来没有谁连任过。

这不,工作队又来了,晚上开社员大会,给队长提意见。

平时总不肯出席会议,在家睡大觉的国明,也被动员来开会,心里已经不太高兴,听到大家都在提意见,猛然地比任何人都激动地跳了起来,提了很多问题,责问:“县四级干部会开过十几天了,为什么会议精神都不传达?”

有社员在下面反问他:“传达大会那天,你有没有来?”

他那天确实没来。但他假装没听见,比刚刚更为激动地、挥起一只出汗的手,结结巴巴地说:“提意见?这种会开得没用,我看散会好!”

这下,社员对着他哄开了。

大家奇怪地问:“他这是怎么了?”

施卫疆、邵子昂和我一起劝国明坐下,让他冷静。

散会后,我们三个一商量,决定明天好好抽时间找国明聊聊。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国明拿着一封信找我们来了。

他说母亲来信,病了,一直没有上班,很想他,要他回去看看。

说到这里,好几个月来只知道闷头哼曲的他,第一次哭了。

这儿不是兵团不是农场,是农村,不靠国家集体发工资,只靠自己挣工分。所以,谁要回家,拦也拦不住的,更不要说母亲病了这样的理由,能不同意他回去吗?

国明哭完回到宿舍,打理行装,第二天一早就回上海去了。

十天后,我接到了学校工宣队写来的一封信,先说了一下今年70届的分配不再是“一片红”,有上海工矿和崇明农场。再告诉我们,国明可能从他的同学来信中得知了消息,回去找到学校,要求恢复70届在校生身份,重新分配,留在上海。

他真的后悔跟我们“一片红”下乡了?

  
 41、年底分红 '本章字数:1558 最新更新时间:20130116 11:50:56。0'
队里分红了。

那天是大家最高兴的日子,队部门口挤满了人。

会计坐在门口点名,叫到谁的名字,谁就上前到一旁的出纳员那儿领钱。

那年分红是一工1元5角。

农村的分红方法很简单。一年四季按农忙和农闲不同,工分的分值不一样,农忙时,一工12分,农闲时,一工才8分,一年平均下来,每工大约是10分。

此外,生产队还要对每一个劳动力进行评等,被评到一等工,干一天活是满分,被评到二等工,干一天活要少1分,以此类推,评出四个等级。

所以,每季度的一次评工分大家是很认真的,为评工分有时还会闹出一点不开心的事。

下乡第一年,我被评上了二等工,算不错的了,有不少男知青评的是三等工。女知青评上三等工就算好的,一般被评为四等工。

生产队是按每户来分红的。这家人几个劳力,一年共挣了多少工分,乘以1元5角,再扣去分粮分菜和换季预支,剩下的就直接给现金。

“老杜,2730元!”老杜是杜义田他爸,他家里男劳力多,分得钱也多。

“老牛,1220元!”老牛家就他、儿子和老婆,两个半劳力,也算是出工多的了。

“曹士英,240元!”这家夫妻俩,出工也不少,但家里有三个孩子,平时向队里预支多,扣得也多,年底分红就少。

“……”

轮到知青,是一人一报。

我分到了278元,因为是四月中旬才干活,才干了240来天,又是二等工,扣去预支和来年口粮的钱,拿这点也算不错了,实际上要比在农场知青拿的工资还多那么一点。

应该说,得感谢爹妈给了自己一副好身体,风里来雨里去的,再苦再累,也没得过什么病。有的知青得了胃病、关节炎,或者感冒伤风的,出工少了,年底分红自然也少。

尤其有两个女知青,平时身体不好,不仅出工少,预支也多,会计报到她们的名字时,报出的数,竟然是倒欠生产队10几元钱。

晚上,在女知青宿舍里,这两人哭了。

一个女知青哭着说:“妈妈呀,你来看看我呀!”

周围的六七个女知青听了也一同哭了起来。

男知青听到女知青的哭声,也都忧上心头。

今年生产队将搞定额记酬,工分的多少,取决你实际干了多少来计算,比如叠稻埂要量出多少米,刨粪要量出多少立方米,铲地要算出多少垅……这不光引起女知青的普遍担心,也让男知青对未来的生产劳动感到心中没底。

有的老乡就说过:“这回搞定额管理,这些知青就等着瞧吧!”

仅仅一年,“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口号还在耳边回响,但是现在,如何在农村生存下去却成了知青担忧的最基本问题了。

知青点的骨干学习小组为此也争论了很长时间:定额管理是进步还是倒退?没人能讲得清楚,最后大家比较同意说法是:“现在的倒退是为了将来的前进”。

这种争论在当时已经没有现实意义,因为没有人能阻挡定额管理的实施,这是全国在人民公社普遍推行的措施。

定额管理已经实施六七天了,男知青回来说:“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们都能超过规定的定额。”

还有的男知青直接对食堂说:“多烧点饭,定额管理后大家饭量要增加了。”

女知青有点郁闷,因为一年四季的农村活,别的都还差别不大,就是现在冬季的刨粪,要抡大镐,女的明显吃亏。

我发觉,由于农民是一家人出来干活,即便不是一家人,也大多有亲戚关系,他们在刨粪时,自然而然地组成了男女搭配的“互助组”,而上海知青无论男女都是“单干”。

知青学习小组针对这个情况提出:知青也要搞“互助组”,搞“男女搭配”。得到了知青骨干的响应,他们先“互助”了起来。

刨粪的工地上,重新响起了知青的笑声。

男知青抡镐刨大块,女知青就把刨下的大粪块码成方形,然后把刨下的碎粪块用铁锹装进方形里,以便记分员来量立方米。

何雨琴看云龙刨了一身汗,汗气在球衣上结了一层霜,就对他说:“歇一会吧。”

云龙正刨的来劲,说:“等一会儿歇,你听,刨得这声音,肯定是个大块。”

小莎、秀慧等一帮当地女青年在一旁听了,羡慕地说:“多好呀!这些知青,都一对对的,就在这嘎哒成家吧!”

男知青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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