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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凯的一曲《空城计》好容易才唱完,指挥部的参谋们如蒙大赦,耳朵终于不受折磨了。没想到他又接上了一阕《宇宙锋》,居然捏着嗓子唱起了青衣,弄的大家想笑又不敢出声,憋的肚子疼。
“师长,我觉得现在把大部队摆在九江这么狭窄的区域,对咱们相当的不利”一个参谋终于忍不住了。
陆凯在躺椅上边晃边问道:“有什么不对?”
“在宽度不足一公里,长度不足三公里的狭窄正面,双方在官道沿线摆开了将近四万军队,一旦开战就会彼此纠缠,无法发挥我军火力强大机动灵活的优势,我军将士暴露在敌军的炮火之下,而我方的炮火很难压制藏在山上的赣军,会变成我们的大炮打赣军,赣军的大炮打我军的步兵,双方都会有很大的伤亡”
陆凯眯缝着眼睛问道:“那以你之见呢?”
参谋一本正经的道:“以少数兵力佯攻九江,主力乘船沿江而上,舰队保护陆军登岸,绕过赣军防线直插南昌,一击即中然后前后夹击九江的赣军,旬日之内整个江西就可以平定了”
“那江西不就被打烂了?”
“战争怎么可能没有损失?”
陆凯赞赏的点了点头:“写个计划给我看看,虽然你说的都是废话,但是也有几句有用的”
大家哭笑不得,都是废话还能有什么用?
陆凯接到的命令是,在九江造成大兵压境的局面,但是引而不发,等待进一步的命令。柴东亮再三叮嘱,没有军谘府的命令,绝对不许先开第一枪,即使赣军挑衅也只能还击不能追击。
接到这样的命令,陆凯也无可奈何,既然让自己待命,那就等着呗,他才不想成为第二个冯云海,窝窝囊囊的被军事法庭给判了死刑。
打又不能打,走也不能走,除了喝茶唱戏他确实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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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昌,古称豫章,地处江西省中部偏北,处在赣江、抚河下游,滨临鄱阳湖。李烈钧的江西都督府就设在前清江西巡抚衙门的旧址。
辛亥**之后,江西就没消停一天,光复江西的主力是会党民军,他们自知威望不足以服众,就把大清的江西巡抚冯汝骙推举为都督,没想到这厮竟然是个忠臣,打死都不肯干,接着又推新军二十七混成旅协统吴介璋、江西测量司司长彭程万、九江光复反正军官马毓宝为江西都督。但他们不是不善于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就是资历不够不足以凭借自身的威望来震慑局面,唯一能力和资历差强人意的马毓宝则因为体弱多病显得懦弱无能。除了都督人选方面的混乱外,江西光复后,仍然存在着各自为政,拥兵自重的局面。除了名义上统治全省的南昌都督外,还存在着九江、萍乡、广信、赣州四个分都督,南昌都督实际上无法控制全省。李烈钧就是在这种危急关头被孙中山先生委派为江西都督的。
李烈钧上任以来,大刀阔斧的改组江西军政,把四个军政分都督府全部裁撤,然后发行了地方货币,还把一大批原来的旧官僚给砍了头,接着又对那些比土匪还不如的会党民军下手,江西被杀的人头滚滚,总算是稍微稳定了一些。
但是江西实在是太穷了,大清的时候只养了一个混成协,经济还勉强支撑的住,等到民国之后,江西养兵四个师外加两个混成旅,人数达到数万之多,这还是裁撤了大批会党之后的数量。
凭借江西的经济根本养活不了这么多军队,刮地三尺也难以为继,欠饷几个月是家常便饭,甚至军队连吃饭都成了问题,士兵不发饷就自己想办法,抢掠百姓砸毁商铺的事情几乎每天都在发生。李烈钧派兵弹压,但是派去镇压的士兵往往和乱兵混在一起,混乱的局面更加难以控制。与此同时,南京临时政府和国民党的经费开销大的惊人,从光复武昌的战斗打响之后,江西就成为协饷最多的省份,黄兴镇守武昌的时候,李烈钧给了两百万,苏沪联军打南京的时候,李烈钧给了三百万,同盟会改组为国民党,李烈钧也出了一百万,其他的小钱就更数不清了,从辛亥**至今不足一年的时间,江西省林林总总拿出了上千万元。
作为孙文亲自委任的江西都督,李烈钧认为支持孙先生和国民党是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自己再苦再难也不能让孙先生为难。所以只要孙文和国民党来了电报要钱,李烈钧从来都是有求必应。
半年多的时间,李烈钧真的感觉到心力交瘁了,两鬓已经斑白,而他实际年龄还不足四十岁,却已经苍老的像五六十岁的老头子。
他自忖已经够努力了,他也没把一个铜板填进自己的腰包,救援武昌之后,黎元洪拿出数万元奖励李烈钧,他分文未取,全部发给了下面的士兵。江西百姓民生凋敝他也感同身受,他甚至还派人秘密去安徽,想要学习柴东亮改善民生的手段???可是,夏秋之际的连绵暴雨将他的一切努力和江西百姓的茅屋一起湮没,秋粮几乎颗粒无收,饥寒交迫的百姓流离失所,而那些有钱的商人也跟着逃亡。李烈钧发行的钞票形同废纸,江西的经济已经彻底崩溃。
为了挽救这个万分危急的局面,李烈钧下令在九江报国寺一带拉起来了鹿砦和铁丝网,严禁百姓逃亡没想到江淮军竟然开炮轰击赣军,打死打伤赣军士兵数百人,即使这样,李烈钧也万分克制没有下令报复,只是默默的将士兵的尸体掩埋起来。
自己这一切不都是为了国家,为了国民党,为了对自己恩重如山的孙文先生吗?李烈钧扪心自问,他对得起国民党,对得起孙先生,更对得起柴东亮这个混账王八蛋
可是,各地报纸已经把江西说成了人间鬼蜮,把他李烈钧说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王
外人不理解也就罢了,党内同志竟然也对他冷眼相加,宋教仁居然宣布召开国民党非常理事会,讨论开除他党籍的事情,这让李烈钧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
“都督,吃点东西吧”李烈钧的留日同学余鹤松轻声道。
李烈钧苦笑着摇头:“我吃不下,鸣皋,你不用管我,我没事儿”
余鹤松嘴唇蠕动了几下,最后只是默默的走出了房间,今天是国民党非常理事会讨论是否开除李烈钧的会议,作为国民党的八理事之一,李烈钧也派了代表去北京???可是从早上道现在,李烈钧竟然问都没问一句。
他是不在乎还是连知道真相的勇气都失去了?
墙角的自鸣钟打了两声,已经是下午两点整了,距离会议开始已经过去了整整五个小时,北京那边,依然没有电报而从九江来的电报则是危机万分,江淮军和赣军磨刀霍霍,双方的神经都绷紧到了极限,任何一次擦枪走火都有可能演变成数万人的一场大战
形势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
一百六十九章 谈判
一百六十九章谈判(第二更求月票)
秋天的草原景色美的令人心都要醉了,甜丝丝的威风像情人的手温柔的从鼻孔进入然后将五脏六腑都轻轻的抚慰一番再飘然离去。 //叫不出名字的野花和草原的姑娘一般,虽然不够惊艳但胜在率真,肆意的在草原上展示着旺盛的生命力。
邝海山带着三千士兵和同等数量的民夫,从包头像库伦压了过去。之所以用“压”这个词汇表达,除了说明先遣军的威势之外,更多的是因为行军的速度比蜗牛爬也快不多少。
从库伦到包头的官道上,蒙古王公争先恐后的来拜见邝海山。不少人竟然从门口就开始下跪,双手将朱红色的手本举过头顶,然后膝行跪着到他的中军大帐。邝海山的蒙古屯垦使的职务,相当于前清的库伦办事大臣,属于全蒙古的太上皇。当年的库伦办事大臣三多即使接见蒙古活佛的时候,都是坐在椅子上等着哲布尊丹巴向他行礼。
上国天使,胜过小邦君王???蒙古王公被满清羁縻了二百多年,这个规矩比汉人还清楚。
蒙古王公除了犒劳三军表示恭顺之外,多半都是带着库伦的秘密使命的,他们成群结队的游说邝海山不要出兵库伦,然后就开始许诺,价码最后增加到了黄金四万两,只求征蒙先遣军不要踏上西蒙古的土地。
邝海山对这些话只当是放屁,刚开始还客气几句,后来烦了之后就派卫兵给撵出去,但是蒙古王公依然络绎不绝的沿着官道来劳军,当兵的倒是吃的满嘴流油,交口称赞蒙古草原的牛羊肉就是比中原内地的滋味更好。
从包头往西,越走就人烟越稀少,东蒙古的汉人比蒙古人还多几倍,而过了巴彦登勒之后,连蒙古包都变得稀少起来,往往是走了整整一天都看不到人影。托克托、包头、恰克图、库伦,这是晋商的传统商道,本来是相当繁华的,清末的时候更是达到了顶峰,每天官道上车水马龙,官道上的青石车辙被来往的车辆碾压的光可鉴人。自打民国肇兴,哲布尊丹巴在俄国人煽动之下成立了“大蒙古国”,自称为大光明皇帝,西蒙古大肆排斥汉人,原先在这里做买卖的人很多都被蒙古马匪抢劫,大部分人都回到了东蒙古,有的干脆就回到了中原。昔日熙熙攘攘的传统商道也冷清了起来。
日落西山,天色渐渐昏暗了下来,邝海山下令全军驻扎。士兵们扎起了营垒,安置了高高的瞭望台。落日的余晖映在崎岖蜿蜒的官道上,似乎从亘古一直延伸到遥远的未来。
火头军架起行军的大锅,整只的肥羊被宰杀干净丢进了汤锅,一万多人架起了两三百个行军灶,火光映红了半天天,和晚霞交相辉映,美的令人目眩。
“邝司令,顾副司令来电,他们一路追击乌泰的残匪,现在已经进入了满洲地界”
邝海山点头道:“告诉顾南山,沿途的兵站必须留下足够的兵力守卫,尽量避免和俄国人发生冲突,告诉他来日方长不要冲动。”
从蒙古到满洲的数百里官道上,先遣军安排了四个兵站,每个兵站都有一台大功率的马可尼无线电报机,传输距离一百三十公里,然后一站一站的接力赛般的传递消息。
“顾麻子的兵力太单薄了”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