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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悠,接着忽悠!
至此可以确定肯定以及十分准确地断定,李玄英就是李密安排的托。坦白地说,水平真的很一般,基本就是初中顺口溜的水平,而且这个顺口溜同样适合李渊,“桃李子”指李姓,“勿浪语”让大家把话放肚子里,城府深一点,就像九丈深渊一样深,这不同样可以组成“李渊”两个字吗?
拿这种顺口溜蒙文化人不行,不过拿这个顺口溜蒙翟让这些粗人已经足够了,毕竟他们认识的字也就比自己的手指多。
李玄英的忽悠属于点对面的忽悠,目的是在起义军里造成“李密有望大富大贵”的舆论,而要达到骑到翟让脖子上的目的,仅仅点对面的忽悠是不够的,还需要进行点对点的忽悠。
点对点的忽悠可不容易,因为并不是谁的话翟让都听。经过观察,李密发现了一个叫贾雄的人,此人擅长阴阳卜卦,是翟让的智囊,他的话翟让基本都听,因此贾雄就成了李密的公关对象。
按说此时的李密一无所有,根本没有能打动贾雄的金银财宝,那么李密靠什么来打动贾雄呢?李密想来想去,只有一种东西:理想。
理想?没有搞错吧?对,就是理想,千真万确!
贾雄和李密一样,也是识文断字的人,别人参加起义是为了混口饭吃,而他们参加起义却是有着自己的理想。
通过长时间的接触,贾雄断定翟让不是能做大事的人,跟着翟让混口饭吃没有问题,然而只能是温饱,想要奔小康甚至大富大贵还得跟李密这样的人,毕竟这样的人有头脑,有计谋,更关键的是出身还高贵。
李密没有费多大周折就征服了贾雄,从此贾雄摇身一变就成了李密的死党,对李密的话言听计从。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对翟让进行点对点的忽悠,只有把翟让忽悠住了,李密才能上位,未来的富贵才有盼头。
正巧这几天翟让也在为如何使用李密发愁,于是叫来贾雄一起商量,点对点的忽悠就此开始。
翟让:你说李密这个人怎么样,能不能为我所用?
贾雄:此人大吉大利,贵不可言。依我来看你如果自己当王,未必成功,如果拥护李密当王,一切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翟让不悦:照你的意思,李密自立门户就可以了,还来投奔我做什么?
贾雄和颜悦色:世间万物都有因有果,李密投奔你是因为你们有缘分。李密的封号是蒲山公,而你姓翟,翟与泽同音,泽有水的意思,蒲草离开水就不能生长,因此蒲山公要来投奔你这个水,有了你他就如鱼得水,你们俩的关系说到底就是水和鱼的关系!
经过贾雄点对点的忽悠,翟让终于相信了,他相信他和李密会成为亲密的革命战友,至于谁当一把手,其实并不重要。
有贾雄的忽悠做铺垫,李密随即向翟让灌输军事思想,一席话让翟让佩服得五体投地,他确信李密就是他的福星。
之前翟让的队伍没有固定的粮源,主要靠抢劫维持温饱,断粮是常有的事,而现在李密给他指出了一条明路:攻占荥阳郡,盘踞洛口仓。攻占荥阳郡,大军就有了稳定的根据地;盘踞洛口仓,大军就有了稳定的粮食来源,那么庞大一国家储备粮仓,足够翟让的军队吃几十年的。毛主席曾经说过:手中有粮,心中不慌。而在解放战争时期更有一句名言:“手里有多少粮食,手下就会有多少兵。”因此李密帮翟让解决了粮食这个硬通货,从此这支队伍就不再是仅仅为粮食作战的饥民部队,而是有望夺取天下的生力军。
然而要攻克荥阳郡,谈何容易,李密和翟让面前横着一只拦路虎,这只虎的名字叫张须陀。这个人是隋朝有名的剿匪英雄,曾经上过皇帝杨广的连环画(杨广曾命画师亲临战场描绘张须陀剿匪的场景)。
提起张须陀,翟让的第一反应就是跑,没办法,主要是被打怕了,彻底服了。对于翟让的胆怯,李密却不以为然,在他的眼中,张须陀属于典型的有勇无谋,而手下的兵都是欺压百姓的骄兵,只要略施小计,消灭张须陀不在话下。
对付张须陀,硬拼不行,还得智取。李密让翟让带兵迎战张须陀,而他自己则带领一千兵马埋伏到荥阳北的树林里,就等张须陀往自己的口袋里钻。
忐忑不安的翟让壮着胆子与张须陀接战,结果他的散兵游勇根本抵挡不住张须陀的方阵,很快翟让就败下阵来,全军后撤。这样的场景对张须陀而言太熟悉了,几乎都成了他剿匪的固定程序,没有多想,就带领着兵马掩杀过去。
然而这一次情况有了不同,追到荥阳北树林时,突然有一支人马杀了出来,与此同时先前一直败退的翟让也回马围了上来,瞬间形成了李密、翟让、徐世勣、王伯当四路人马围攻张须陀的局面,一比四,张须陀遭遇包围。
然而张须陀太生猛了,四路人马愣是没围住他,他居然突围了。
就在李密有些失望的时候,张须陀自己又从外围杀了回来,这又是为什么呢?原来张须陀发现自己的一些部将还被围困,他不能丢下他们一个人突围,因此他又回来了。
张须陀不愧为隋朝的一员猛将,三次杀出,三次杀入,来去自如,无人可挡。
然而凡事都“事不过三”,在张须陀准备第四次突围的时候,他没能突围成功,此时张须陀手下已经败散,他自己也陷入了绝境,张须陀仰天曰:“兵败如此,何面见天子乎?”乃下马战死,时年五十二岁。
张须陀阵亡后,其部将士彻夜痛哭,数天不能停止,他们不相信他们的将军已经阵亡,在他们心中始终相信张须陀不死的神话。
然而神话终究是神话,终究有破灭的那一天,张须陀还是死了。一个神话以英雄的阵亡收尾,同时也成就了另外一个人的神话,这个人就是李密。
经此一战,李密声名鹊起,翟让、徐世勣、王伯当从此更加相信李密,因为从李密那里他们都恍然大悟:“原来仗是这么打的!”(知识就是力量,此言不虚。)
不过虽然李密声名鹊起,翟让还是不愿意就这样俯首听命。
翟让分出一部分士兵,单独为李密成立了“蒲山公营”,而他自己还是握着自己的兵马不放。由于翟让是个粗人,对士兵们不知道体恤,他的士兵们经常受到虐待,却敢怒不敢言。不过作为翟让的士卒还是有特权的,他们可以欺负其他首领的士卒,毕竟他们是翟大头领的王牌军,腰杆要硬很多。
与翟让的粗暴不同,刚刚拥有自己队伍的李密却爱兵如子,每次行军打仗收获的金银珠宝,他分文不取,全部分给手下士兵,对待士兵态度诚恳,如同家人,相比之下士兵们更愿意跟随李密,因为跟着他有肉吃。
翟让不甘心俯首听命,就跟李密交代,我准备回瓦岗了,你愿意回就回,不愿意回就随便,就此别过。说完,翟让带兵东行,而李密则继续西进,一路连哄带打又攻下了几座城池,形势一片大好。
就在李密以为翟让再不会回头时,翟让居然又回来了。原来东行到半路他就后悔了,他不想再回瓦岗当土霸王了,也想跟着李密做一番大事,这一次,他是真的服了!
尊号魏公,剑指天下
统一了思想,壮大了队伍,李密开始着手做大事了,他的目标是洛阳。
此时的洛阳由十四岁的皇孙越王杨侗镇守,辅助他的是光禄大夫段达和太府卿元文都。这些官员当官还凑合,打仗就提不起来了,更关键的是管用的士兵都被皇帝杨广带到了江都,留下镇守洛阳的其实都是充数的兵,据说这些兵常年都不训练。
李密召来翟让一起商议,决定先攻占离洛阳一百里的洛口仓。李密断定,洛口仓此时必无准备,而一旦攻打,一百里之外的洛阳也来不及救援,因此拿下洛口仓不在话下,这就叫“先发制于己,后发制于人”。
此时的翟让已经心悦诚服,他决定死心塌地追随李密。为了防止自己把事情办砸了,他建议李密自任先锋,自己担当后卫,一切唯李密马首是瞻。
事实果真如李密所料,李密、翟让率领七千人马从阳城(河南省登封县东北)北出发,翻过方山(河南荥阳市西南),进入罗口(河南巩县西南),攻击洛口仓,不久攻克。
攻下洛口仓,李密慷皇帝之慨,打开粮仓各窖,由附近的灾民随意搬运,李密要用宝贵的粮食,赢得天下民心。
听说洛口仓被攻占,越王杨侗差点哭了出来,只能紧急调派虎贲郎将刘长恭、光禄少卿房崱率领骑兵、步兵共两万五千人讨伐李密。
两万五千人听起来数目庞大,实际上却是鱼龙混杂。东都百姓听说政府募兵,又听说李密一伙不过是一群盗米的贼,因此参军积极性空前高涨,洛阳城内的国子学、太学、四门专科学校的学生,皇亲国戚,贵族子弟纷纷报名参加,他们都要为国效力。然而这些人典型的特点是中看不中用,上阵前斗志高昂,上阵后四散败落,用这么一帮人去打仗,不赢正常,赢了反而不正常。
大业十三年二月十一日,虎贲郎将刘长恭率领这两万五千人攻击李密部队的正面,河南讨捕大使裴仁基绕到李密部队后面进攻,显然大家都是读过兵法的,只不过李密读得更精而已。
由于政府军太高调了,他们的合围计划很快传到了李密的耳朵里,李密当下将全军分成十队,四队向后转,构筑有利地形,等待裴仁基的部队,六队向前挺进,直接迎战刘长恭的大部队。
历史总是充满着巧合,二月十一日这一天也有巧合。按照约定刘长恭和裴仁基的部队要一起发动进攻,然而刘长恭的部队到了,裴仁基的部队还没有到,两路夹击只能变成一路迎击了。
刘长恭部队刚刚抵达,全军还没有吃早饭,看到李密的部队衣衫不整,阵容稀松,刘长恭认为李密的部队只是乌合之众,打完仗再吃饭,一点不耽误。然而就是因为这个想法,很多人自此再也没吃上饭,刘长恭自己也险些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