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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糊,驱马来到河阳城下,勒马站定后,把右脚抽出马镫架到马脖子上,以一种极其轻蔑的姿势开始对着河阳城谩骂。城墙上,李光弼冷冷看着刘龙仙,回头对诸将说道:“谁去把他干掉?”仆固怀恩主动请命:“我去!”
李光弼摇摇头:“哎,这不是大将干的活!”李光弼的左右在诸将中巡视一圈,对李光弼说:“裨将白孝德可以!”李光弼一听,哦,快传白孝德!白孝德很快来到李光弼面前请战,李光弼问道:“说吧,你需要几个人?”
“我一个人足够了!”白孝德说。李光弼兴奋地击了一下掌,好,小伙子有志气!李光弼还是有点不放心,又追问道:“小伙子,你好好盘算一下,到底需要几个人?”白孝德回应道:“既然大人一定要给我配帮手,那么就给我配五十名骑兵吧,他们只须走出大营门口做我的后援,同时请大人下令全军为我擂鼓助威。”李光弼痛快地答应道:“没问题!”白孝德收拾停当,李光弼拍了拍他的背,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手持双矛的白孝德纵马踏入黄河,在河水较浅的地方横渡而过,当他刚刚渡了一半时,仆固怀恩向李光弼道喜说:“白孝德赢定了!”李光弼连忙问:“还没有交手,你怎么知道赢定了。”仆固怀恩指着白孝德的背影说道:“你看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就知道他胸有成竹,赢定了。”白孝德款款渡过黄河,骂战的刘龙仙也看到了他。
刘龙仙往白孝德身后看了一眼,没有发现其他人,他顿时放松了下来:“就一个人,能把我怎么样?”白孝德一步一步向刘龙仙接近,刘龙仙作好了动手的准备,这时白孝德却冲刘龙仙摆摆手,那意思是说,我不是来打仗的。刘龙仙不知道白孝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目不转睛盯着白孝德看,离刘龙仙还有十步,白孝德停了下来,然后开口说话。刘龙仙依旧没有把白孝德放在眼里,嘴里大放厥词,谩骂不已。白孝德呢?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言语上明显处于下风。不知不觉间,刘龙仙已经着了白孝德的道:白孝德不是真的软弱,而是以示弱的方式为自己和战马赢得战前喘息的机会。感觉战马已经歇得差不多了,白孝德瞪大眼睛冲着刘龙仙喊道:“你这叛贼认识我吗?”“你是谁?”“我,白孝德也!”“是何猪狗!”刘龙仙以为接下来还是口舌之争,没想到白孝德改了,大呼一声,手持双矛,拨马向刘龙仙扑了过去。刘龙仙愣了一下。与此同时,河阳城内鼓声突然震天山响,五十名骑兵从大营门口冲出,直奔黄河岸边而来。刘龙仙暗叫一声“不好”,连忙应对,然而,白孝德距离他太近了,只有十步,张弓搭箭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拨马绕着黄河大堤逃命。
刘龙仙最终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了代价,跑了没多远,他就被白孝德追上了。白孝德一矛刺出,刘龙仙应声落马,再一刀,白孝德已经将刘龙仙的首级抓在手中。
抓着刘龙仙的首级,白孝德大摇大摆回到河阳城中,河阳城中一片欢腾,河阳城外则是一片死寂。白孝德为李光弼赢了一个开门红。首战受挫,史思明没有放在心上,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在乎一时之得失,一切还得从长计议。
深谙军事的史思明知道,攻城不如攻心,如果短时间内不能攻下城池,那么就应该从敌人的心理上做文章,只要让敌人产生惧怕的心理,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史思明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法宝——一千匹骏马。邓小平说,科技就是生产力。在冷兵器时代,骏马就是战斗力。为了展示军威,史思明让这一千匹骏马当起了模特,每天拉到黄河南岸的沙洲上轮流洗澡,为的就是让河阳城内由此产生恐惧的心理:看,人家那么多骏马,战斗力一定很强。史思明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很多事并不是天遂人愿,往往是种个龙蛋收个跳蚤。李光弼非但没有产生恐惧心理,他居然异想天开,想据为己有。李光弼命令在全军上下搜罗母马,这一搜罗便搜罗到五百匹母马和一大批小马。李光弼把母马和小马一分为二,小马统统拴在城中,母马统统赶到黄河北岸。不一会儿工夫,效果出来了。城中的小马嘶叫不停,黄河北岸的母马也嘶叫不停,黄河南岸的一千匹骏马也跟着嘶叫不停。不知哪匹骏马带了头,黄河南岸的一千匹骏马嘶叫着渡过黄河跑到了北岸,早有准备的李光弼微微一笑:“走,都赶回河阳城!”一千匹骏马就这样改姓李了!消息传到史思明那里,史思明差点没吐血,这个李光弼,招数真够损的。史思明决定报复,他要烧掉河阳城外的浮桥,困死河阳城。家大业大的史思明组织了一支庞大舰队。舰队由两部分组成,打头的是火船,殿后的是战船,火船的功能是烧断浮桥,战船的功能是登岸进攻。史思明以为这一回李光弼无法招架,没想到,李光弼还是有招。李光弼早料到史思明会打浮桥的主意,他早早准备了数百根结实的竹竿,竹竿的根部插入巨木里固定,竹竿的头部则安上了不怕火烧的钢叉。当史思明的火船接近浮桥时,竹竿便派上了用场,一下顶住了火船,火船前进不得,不一会儿的工夫,自己把自己烧成了一堆灰。火船的下场如此惨烈,战船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战船先被竹竿上的钢叉叉住动弹不得,然后李光弼的士兵又把太原城使用过的巨砲派上了用场,几个巨石下去,战船全沉了。忙活了半天,河阳城外的浮桥依然醒目地跨在黄河上,而史思明的火船烧成了灰,战船沉了底。史思明又挨了李光弼一闷棍。史思明依旧不气馁,既然河阳浮桥烧不掉,那就直接断李光弼的粮道,粮道一断,李光弼照样玩完。
史思明设想得确实不错,但很可惜,他想到了,李光弼也想到了,而且比他多想一步。史思明和李光弼,就如同《三国演义》里的周瑜和诸葛亮,无论史思明动什么心思,李光弼都比他多想一步,高那么一点点。
预料到史思明要断自己的粮道,李光弼亲自率军进驻野水渡(河南孟津北黄河渡口),进行戒备。夜幕徐徐降临,部将们以为李光弼将夜宿野水渡,不料,李光弼又引军返回河阳,只命令部将雍希颢率领一千士兵留守营寨。
李光弼交代雍希颢说:“叛军中,高庭晖、李日越、喻文景都有万夫不当之勇,史思明一定会派他们其中一个今晚来抓我。我暂且离去,你留在这,如果叛军来了,不用跟他们打,如果他们投降,你就把他们一起带回来。”
听着李光弼的话,诸将面面相觑,大帅这是在说什么,说醉话?还是说梦话?他怎么知道叛军会来,而且有可能投降?诸将听不懂李光弼这番话,是因为他们不了解史思明,李光弼不然,他跟史思明交战多次,史思明在他面前已经是一个透明人。史思明与李光弼,就如同武侠小说里对决于名山之巅的两大高手,两人的秉性以及招数彼此都很熟悉,就看谁的反应快一点,谁想得更周全一点。就在李光弼说“梦话”的同时,老对手史思明正在部署。史思明对李日越说:“李光弼凭借坚城守城是一个高手,但野战是个外行,今天他碰巧在野水渡,活该他被我捉。你带五百铁骑半夜去把他抓过来,如果抓不到,你就别回来了!”
从史思明这番话看,野战可能是李光弼一个软肋,不然,李光弼也不用连夜返回河阳,完全可以休息一夜,第二天一早再走。而李光弼偏偏连夜返城,说明他知道自己的软肋,他要扬长避短。
李光弼比史思明高明的是,他知道自己的软肋,同时他也知道史思明知道自己的软肋,后者,为李光弼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差。奉命夜袭的李日越率领五百骑兵于凌晨时分抵达李光弼的营寨外,这时他看到了令他十分惊诧的一幕:唐军守将跟士兵都躲在壕沟后面休息,看到叛军便开始吹口哨,大声喊叫。怎么回事?唐军居然早有准备!史思明不是说李光弼是个野战棒槌吗?怎么会早有准备?李日越意识到突袭计划泡汤了,他壮着胆子问:“司空大人(李光弼)在吗?”
雍希颢答:“昨晚就走了!”
李日越再问:“你们有多少人啊?”
雍希颢答:“一千!”
李日越问:“谁是主将?”
雍希颢答:“雍希颢!”
搞笑的问答结束后,李日越琢磨了半天,然后对部下说道:“这次让李光弼跑了,就算勉强进攻,也只能抓雍希颢充数,这样回去我就死定了,不如就此投降!”李日越真的就这么投降了!李日越投降后,被李光弼引为心腹,不久,高庭晖也投降了。诸将彻底服了,恭维李光弼说:“大人收服这两员猛将也太容易了吧!”李光弼来了兴致,娓娓道来:“这是人之常情。史思明常抱怨不能跟我野战,这次听说我去了野水渡,便以为机会来了,一定能把我生擒。李日越没能完成任务,自然不敢回去复命,只能投降。高庭晖呢,才能在李日越之上,听说李日越受我重用,他自然就动了心思,一切就这么简单!”
数次受挫,史思明贼心不死,他又一次卷土重来,扑到河阳城下。这一次他重点进攻的是河阳南城,负责镇守南城的是郑陈节度使李抱玉。此前,李抱玉与李光弼有一个君子之约。李光弼对李抱玉说:“将军能为我坚守南城两天吗?”李抱玉问道:“两天以后呢?”李光弼说:“两天后如果救兵不到,你可以弃城而去。”李抱玉点点头,就这么定了。史思明率军连续攻打了两天,南城岌岌可危,即将陷落。这时李抱玉派人给史思明传话说:“别打了,我的粮已经尽了,明天一早投降!”南下以来,史思明接受的投降不在少数,史思明以为这一次也不例外。第二天一早,史思明来到河阳南城下,李抱玉正站在城楼上。李抱玉“羞涩”地一笑:“抱歉,我改主意了,咱们接着打吧!”太不讲信用了!恼怒的史思明立即挥军攻打,这时他发现,一夜之间,李抱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