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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不敢?”
“烧吧。”
一色立在那里,风呼啦呼啦地吹着,她眸子里灌满了月色,却不见一丝的光亮。
手中银针闪烁着,那一刻仿佛一切都静止了。
海天以为他这番大义凛然的做法会感动这个贼婆,他错了。
他毕竟入世尚浅,不知魔窟的深浅,也不知这所谓魔窟的圣女,究竟已中毒多深——
银针刺入颈上穴位的时候,海天并没有完全的昏过去。毕竟底子好,那一股真气低档了一二,却还是手脚发麻,行动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昨天还在和他斗嘴的店小二,如今又成了那不可一世、人人喊打的魔窟圣女,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抽了火褶子,往那柴火堆里面一扔——
顿时,噼里啪啦,国色天香。
火光打在他的脸上,映在他的眸子中,却温暖不了她。
江湖一碗阳春面,上面漂着一层油,她就像那新鲜的香菜叶,无论你给多大的火,都烘不熟她——
海天很想一筷子散了那层油,却不知这层油到底蔓延了几千几万里,积了几千几万尺,她明明只是站在那里,却好似不断地在这江湖中转着,漂着,都不知道下一秒到了哪里——
一色看着他眸子被烧出幻彩来,全然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你这个又懒又傻的男人啊,白瞎了一身的武功,竟然躲在这样的地方杀猪。下一世,希望你生的白白嫩嫩、体体面面,兴许我们再见了,老娘心情好可以饶你不死。
一色这样想着,忍不住多看他一眼。他的确不算个俊朗的男子,生得极为普通,那一圈烫伤的痕迹还那么明显,在火光下竟有些可笑了。
一□不自禁地紧了紧手,一不留神怎就这般田地了?明明怀中就揣着药,想要给他擦擦的。
罢了,本就是个恶人,凭白发发慈悲也改变不了什么。
不如一恶到底吧。
看着那大火快要蔓延到那倒地不起的南宫仁和杵在那里的海天,一色终于转过身,速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海天心中咯噔一下。
你,你还真就走了啊?
一色匆匆地走了,心一直有些烦躁,仿佛在这海天楼的几十天过得不像她自己的日子——
而她仿佛也可以一瞬间不是她了。
想想就有些可笑,这世上谁都可以变得不是自己,唯独她不可以。
她是圣女,一直是,必须是。
即若如此,不如早早消失不见得好,免得又生出什么稀奇古怪、不切实际的想法来。
正想着,迎面飞来淬着毒的箭,一色本能去摸鞭子,终于想起来那鞭子已经连尸首都不剩了,只能侧身一躲——
他娘的,倘若姑奶奶还有鞭子在手,你们小命早就不保了!
一色恨恨地想,反手在那箭侧身而过之时,刷的一下子捉住箭尾,然后一个反手,于那黑夜之中,精准无误地朝着那弓箭手飞了回去——
恐是没有料到会有这么一手,对方竟真的被打乱了阵脚,,一色一蹬脚就撞入敌营,匆匆一瞥便心中有底。
这一帮都是南宫的弟子,怕都是来接应南宫仁的走狗。
“姑奶奶是地狱业火里面爬出来的,你们就用这几只破箭对付我?”
一色并不为这阻击而火大,毕竟是她火烧南宫仁在先,本也就没什么道义可言。她火大的是对方就放出这么一批臭鱼烂虾,实在太不把她这堂堂魔窟圣女放在眼里。
论起来,若不是血魔姬揽了大权,她本是与那武林盟主平起平坐的。
几只淬毒的箭头一眨眼的功夫就刺入了对方的喉咙,一人一只,并不浪费,只剩下一个活口,正等着受死。
那人一色见过,确是南宫仁的副手。
一色却将箭头抵在他的喉咙上,让他的皮肤来缓慢地感受那寒意。
阴毒的笑意让对方不寒而栗。
“说,你们主子跑来这种地方找我,到底要干什么?难不成你们已经有了我男人的下落?”
“我们少主——不过是爱慕圣女已久。”
“放你娘的屁!”一色更加火大,对方若是寻死也就罢了,偏偏还不死,还要说谎。若是他是个美男子尚情有可原,可又是和他主子一般的獐头鼠目。“你若不说,我就先刺瞎你的左眼,再刺瞎你的右眼,再把你割了做太监去——”
传说中的圣女那些阴毒的招数,让人不寒而栗。
“……是有了冷师兄的下落,人在天下第一镖的龙门镖局。”
“龙门镖局?”一色大喜,冷楚寒来魔窟这一路来,就是龙爷亲自保镖的,人到了那里就放心了——
不愧是她的男人,真是聪明绝顶。
“……所以叫少主来拖住您。”
“怕我去那龙门镖局抢人不成?”一色忍不住得意,“那龙爷走的是我们魔窟的镖,和我是一家人。”
男人露出不解神色。
“咦?当初魔窟下的镖,不是把冷楚寒杀死在婚礼上么?”
作者有话要说:
欲知下文,乃们懂的。嗷嗷嗷嗷,俺要用传说中的冷文题材冲出古言,走向原创,奋起!
5
5、百日不杀之约 。。。
“这么说来,那冷楚寒没死在婚礼上,倒是被一个神秘的女子给劫走了。结果这女人说巧不巧,又把人给送回了龙门镖局。”姚婆婆坐在亭子里扇着扇子,四周一片茂密的桃林,还不是开花的时候,只剩下树干,颇有些颓败之感。在这黑白二色的世界,梨可儿那身梨花黄的衣裳鲜艳得有些扎眼,在婆婆面前窜来窜去的,晃得她眼晕。
姚婆婆随手摸了一颗棋子,看都不看就那么一扔,不偏不倚地命中了上蹿下跳的梨可儿,只听她哎呦一声,从亭子上面翻了下来,实打实地摔了一跤。
“晃得我头疼。”
“婆婆,可儿知错了。”梨可儿心里头知道,她这老祖宗可不比龙爷那么好性子,说翻脸就翻脸,都说魔窟的女人们厉害,她看十个魔窟的女人也不敌这老祖宗一个人难搞。
这不,前一秒还是板着脸揉着头呢,下一秒她自顾自的就乐上了,扇子敲在石桌上啪啪地响,好不容易走出的棋局被胡乱拍成一团。
“哈哈哈哈——这龙老头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一边要杀,一边要救,有趣有趣,有趣得紧。”
“可儿真是不明白,这冷楚寒哪里得罪了魔窟,魔窟非要杀了他——杀了也就杀了,为何先要抢来成婚?还有那武林盟主吧,就不管管么?自己的大弟子被抢去逼婚,传出来也不怕人笑话——”
姚婆婆笑而不语。可儿虽然继承了她的武功,在人世修为上还差的很远。毕竟是个黄毛丫头,凭她这脑袋瓜子怎么可能明白其中的奥妙?
自古功高盖主,冷楚寒入门不过三年,在南宫派上下却已深受爱戴。他要貌有貌,要才有才,武功也远超南宫仁,那心胸狭窄的盟主大人,怎么能容得下他?
前年派他去追恶人党,明摆着就是要他送死,可是冷楚寒逃过一劫。
去年又送他去大漠,一路上设了多少关卡,硬是没能弄死他。
每次不死,他的威望都上升了许多,看着这般的弄巧成拙,今年,盟主终于下了狠心动用魔窟的力量了——
所谓逼婚,不过是个幌子。
借他人之手除掉心头大患,这样的龌龊事那南宫楚做的还少么?
只可惜了那圣女,好端端差点又成了杀人的刀,名声早已比臭水沟的死鱼儿还腥,而她自己仿佛还浑然不知,活的相当心安理得。
有些事一色确实是浑然不知的,譬如自己差点害得冷楚寒就这么翘辫子。可是她也并非活的心安理得。
如若心安理得,当她听到真相时,也不会一时冲动在那男人脸上刮了几十下。
看着那满目苍夷的男人哀嚎着求一个速死,一色什么表情都没有。
前方夜色茫茫,身后无星无月,彻底掩去了她的恶行,亦或是善念。
反正世人早已这样看她了,反正怎样做最后还不过是个杀人工具,正邪善恶,还有何意义?
一色狠狠踢了他一脚,毒箭狠狠扎在他脑袋瓜子上方一寸的地方。那人吓晕了过去,八成是去跟随他的主人了吧——
一色不禁想,真是太便宜了那南宫仁。早知道被他们父子这样摆了一道,刚才就该先赏给他些苦头尝尝。就这么一把火烤了他,真是太不值当。
冷风吹面,眼睛干的狠,想起当初那冷楚寒静坐在她面前的样子,淡淡的,似笑非笑,仿佛早已悟出其中的道理。
冷楚寒,你也早就看出我是被人利用了,可你偏不说。你厌恶我,你要报复我,所以你打算让我懊恼这一辈子么?
真是个顶顶讨厌的男人!
可是那皮囊,生的还真好。
一色无奈地笑了,果然,还是忍不住想原谅了他。
如今,无骨鞭也没了,若是回去魔窟理论,怕是打起来也占不了上风。还是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么?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吧。
默默叹了口气,再一仰头,倒退三步。
菜刀在手,宽衣解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半夜出动的大色魔。那衣服上一股子烤焦的味道,这会儿才突然浓烈起来——
靠,阴魂不散,诈尸还魂啊!
你丫的是来寻仇还是托梦的!
一色面上没个表情,拳头却攥得紧紧的。
海天低头看着满地横七竖八的死人,又看看一色。“叫你杀猪你不敢,杀人倒是不手软。”
一色瞟了他一眼。“我天生爱杀人,你天生爱杀猪,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跟你说也是白说。”
“父母大人说过,这世上没人是生来爱杀人的。被杀的一刀死了,可那一刀永远留在杀人者的心里了。”海天一本正经地盯着一色,“我估摸着你的心早就被砍得碎碎的了吧。”
砍得碎碎的?
一色心一紧。
“关你屁事。”
“当然关我的事。你不让我杀猪,就一把火把我的海天楼烧得干干净净,那我也不叫你杀人了,这算公平吧?”
“我看最公平的就是我直接杀了你!”一色眼睛窜上了血丝,明知道打不过,还是横起一脚踹向他胸口,就跟踹上一口大钟般,那脚踝被他一手捉住,竟是尴尬地单脚立在那里,踹也踹不动,挣也挣不开。弓起膝盖,飞身直冲他的头,恨绝得招招毙命,那双手朝着天庭盖敲下去的时候,烫伤药膏就是这么不巧地从衣袖滑了出来,海天躲过了那两掌,却是被那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