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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这才放下茶盏,把玩着左手上装饰精美的红宝石珐琅护指似笑非笑道,“本宫乃后宫之首,掌管后宫事物。有人不知礼数试了本分本宫自然责无旁贷,妹妹莫要因小失大,落了个徇私枉法的口实才是!”
“你……”景贵妃大怒,却又碍于身份,一时不知该如何顶回去。
皇后却不曾将她的怒意放在眼中,转向蔓尘喝道,“还不跪下!”
蔓尘垂首看了眼正跪在身边的新月,才转向皇后浅笑道,“宫中规矩,皇子帝姬在宫中若无大错只需行宫礼便足够了。蔓儿倒是不知是自己犯了何事,要行跪礼?”
一旁看戏的华淑妃哼声道,“到是伶牙俐齿,果然是缺少管教之辈!”
正无处出气的景贵妃转向华淑妃喝道,“华淑妃,这是在本宫的宫里,在本宫和皇后面前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华淑妃被景贵妃如此一说更是火大,可是碍于景贵妃乃后妃之首,无奈只得不甘心的狠狠瞪她一眼闭口不言。
对于华淑妃吃瘪,一向与她相交甚好的皇后却未多言。
而是对一侧的蔓尘道,“本宫召你一叙,你却推延到现在足足迟了两个时辰。目无尊长,岂不该罚!”
蔓尘无辜道,“娘娘说的是,可是儿臣侍奉在父皇身侧,未得父皇允许岂能私自离开。这点实在不是儿臣的错!”
“那你的意思是本宫的错了!”皇后闻言轻喝道,“长辈训话你只需听着便是,哪有你回嘴的份!而今你恃宠而骄,连本宫都不放在眼里,若是长此下去规矩何在!今日就由本宫待景贵妃好好教教你!来人,刑戒刑!”
“是,娘娘!”跟在皇后身侧的两个辈份颇高的且比较壮实的姑姑上前硬是将蔓尘按跪在地上,有一个姑姑持着三指宽两尺厚的戒尺站在蔓尘面前。
见此景贵妃站起来急喝道,“住手!皇后娘娘,我儿再怎么错也是陛下的骨肉。你肆意对我儿动用私刑,此事传到陛下耳中想必对皇后娘娘也是不利!”
面对景贵妃的严词,皇后面不改色道,“如何是私刑,他恃宠而骄目无尊长,这些在座的妹妹可都是亲眼看到了。本宫掌管后宫,如此以往人人效仿,本宫威严何在!还不动手!”
按住蔓尘的两位姑姑强行扯起蔓尘的双手,紧接着戒尺带着呼啸的破空之声啪一声打在如玉的掌心,在其中留下一道血色的印记。
蔓尘忍住痛硬是没叫出声,眼眸却越见清澈。
“住手住手!”景贵妃不忍再看,扑身上前挡在蔓尘面前痛心的捧起他的手嘶声道,“不许你们再碰我儿!”
“拉开!”皇后冷声道,“今天本宫就要重整宫规,再求情者,也一并罚了!”
“皇后娘娘!”一个桃色的身影从门外闪进来跪在旁边道,“就让奴婢代殿下受罚吧!”
来人正是小隐。
蔓尘面色微微一变,低喝道,“小隐,你莫要胡闹,还不退下!”
皇后在一侧看着这出自己一手导演的闹剧,冷笑道,“你一个奴才有什么资格替他,来人,一并罚了!”
“皇后娘娘!”蔓尘清澈的眼眸中泛起一丝冷冽的寒意,“你要罚的人是我,请您放过她!”
“本宫说过,再有求情者一并罚了!连个小小的宫女都敢顶撞本宫,本宫若是放过她,威严何在!”
“殿下!”小隐强忍住眼泪道,“就让奴婢陪您吧!”
见她意志坚决蔓尘也值得依了她,就如当年一般。有福一起享,有苦一同吃!
景贵妃被强行拉开,戒尺再一次落了下来。在座的除了华淑妃一脸的幸灾乐祸,容德妃和惠贤妃皆是不忍看的微微侧首。
蔓尘痛的面无血色,却依旧忍痛对挣扎着想要回到他身边的景贵妃道,“母妃莫要担心,儿臣无事。若母妃实在不忍看……”蔓尘咬咬唇忍下痛继续道,“闭上眼睛便是,全当儿臣淘气挥着戒尺玩!”
景贵妃咬紧下唇,终是闭上了眼睛。不去看,不去想。如当年在冷宫一般,全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会过去的。
掌心已经挨了十余下,已经是一片血红,掌心的纹理都因为肿胀而看不清了。二十下时,鲜艳的血丝已经渗了出来,且越来越多,分外刺眼。
小隐在旁同样好不到那里去,可是殿下不开口她也不要开,连唇角被咬破了都不自知。
早已看不下去的容德妃终是忍不住道,“皇后娘娘,六殿下还小,想必已经知道错了。莫要打坏了,陛下那始终不好交代!”
皇后看也差不多了,这才挥挥手道,“住手吧!”
姑姑们退下时蔓尘已经面无血色,豆大的汗珠顺着额鬓滴落。如樱的娇唇硬是咬出了一排青白的齿痕,却也没有叫出一声来。
“殿下可还安好?”看着他本就单薄的身子此时更是摇摇欲坠,一旁的新月顺手扶了他一把。
即便是此时,蔓尘的眼眸依然清澈如水,仿佛能映入人心一般的冷冽。
“无事!”若是这样便能消了这些人的冤气,他反倒是庆幸了!
“皇儿!”推开拉住自己的那些手,景贵妃再也顾不得仪态跪在蔓尘面前抱住他便痛哭出来。
跪在旁边的小隐终于也不再隐忍,嘤嘤的哭出声来,只是她的痛更多的是为她的殿下!
“看来朕似乎错过了什么好戏!”随着一声戏谑的声音,殿中的人除了少数人外皆面色大变。
连理枝 第一卷:草色迎春 第二十五章 午夜鹣鹣梦早醒(三)
章节字数:2474 更新时间:091109 16:18
“陛下!”再嚣张的人面对这个男人时也不得不低头,这就是权利和威严所带来的利益。
“免礼!”金紫色的衣袂从跪在地上的少年面前一闪即过,就坐在景贵妃刚刚坐过的位子上。
“陛下!”景贵妃膝行到他面前哭诉道,“您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陛下!”
鹰眸中光晕流转,赫连榕凛伸手扶起她道,“爱妃这是做什么,是谁惹得爱妃不快?蔓儿刚刚回来,莫非就是他顶撞了爱妃不成?”
皇后借机道,“回陛下,六皇子而今接着陛下的宠爱目无尊长不守礼数。臣妾掌管后宫略施薄惩以儆效尤,不想景妹妹爱子心切,才闹了而今这么一出!”
景贵妃一听更是急切,眼泪盈盈更显得楚楚可怜,“不是这样的陛下,今日皇后娘娘他们来看望臣妾,聊了几句又要臣妾招皇儿回来叙话。不想……不想皇儿来没说几句就遭了重罚,还请陛下为妾身做主!”
“可有此事?”赫连榕凛转向皇后,神态威仪道。
“回陛下,今日之事其他几位妹妹都看在眼里。实在是六殿下借着陛下的宠爱太过无礼,若后宫人人如此日后臣妾如何管理后宫,所以臣妾才会施以薄惩。若陛下觉得是臣妾的错……那就是臣妾的错吧。”皇后咬咬下唇尽显小女人姿态,比起楚楚可怜的景贵妃丝毫不落下风。
赫连榕凛轻笑道,“皇后都如此说了,朕还如何怪你。”
转首抬起景贵妃哭的分外委屈的小脸又道,“可是今日爱妃确实受了委屈,既然皇后掌管凤印一人不好管理后宫,那以后就由爱妃辅助皇后吧。朕记得爱妃曾经也做过,应该更得心应手吧!”
闻言景贵妃连眼泪都忘记了流,忙行礼谢恩道,“谢陛下,臣妾一定好好辅助皇后娘娘!”
无视皇后气得微微有些扭曲的脸,赫连榕凛仿佛这才看到蔓尘一般惊讶道,“皇儿怎么还跪着。朕醒了不见你,一问才知道你回了淋池宫便寻了过来,没想到却看了这么精彩的一出戏!”
蔓尘岂会忽视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戏谑,何止是戏,在他眼中恐怕只是个笑话吧。
见他难得的乖顺,赫连榕凛眸中闪过一丝兴趣盎然的笑意,语态宠溺道,“还不过来,让朕看看伤了哪里!”
蔓尘地垂下眼睛,硬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在小隐的帮助下才勉强站了起来行到将他的丑态都看在眼里的男人面前。
“当真是伤的不轻,难怪爱妃会哭的这么伤心!”似怜惜的捧起蔓尘肿胀的手掌惋惜道,“这几日就不能听到蔓儿的琴声了,当真是可惜。待会回了源擎宫,朕帮你上些皖青可好!”
闻言在座的人不由一愣,华淑妃失口道,“陛下,用皖青是不是太浪费了!”话一出口方觉失言,忙捂住嘴巴显得不知所措道,“臣妾不是那个意思,臣妾的意思是……”
不能怪她太无礼,皖青是极佳的疗伤圣药。虽产于昌源但即便是如此因为用料太过特殊每年也只能产出一盒,仅在昌源帝身边才有储存。除了皇帝己用之外,一般都只赏赐给为国家作出重大贡献的武将以保命之用。而今,六皇子仅是受了些皮肉伤陛下便要为其取用皖青,任谁听了也会有这种反应。
赫连榕凛挑眉看向自觉失言的华淑妃,淡然道,“爱妃好像忘记了,蔓儿身为和亲使,他的身子可是重要的很。以蔓儿之功,并不比在以往受封的武将之下。今日之事朕全当没有发生过,可你们记住。以蔓儿对昌源之功,莫说对尔等不敬,就算对朕也不必行宫礼!”
这话面上是对华淑妃说的,可是很明显话外之音却是冲着皇后去的。
皇后更是不服气道,“陛下,就算六皇子有功于昌源,可是陛下如此纵容。后宫宫规威严何在,对百官来说又如何服气!”
对于皇后近似质问的言论,鹰眸中划过一丝不耐的锐意。
“这是朕给予的特权,若是觉得不服,那让钟儿代替蔓儿的话朕可以给予一样的特权。或者……”鹰眸带着讽意扫向在座的其余嫔妃嗜血的一笑,“其他人也可以!”
比起继承皇储的资格,这样的特权又算得了什么。在座的众人能坐上后宫举足轻重的地位自然分得清其中的得失,皆不再言语。
皇后略带不甘道,“是臣妾失言,六殿下舍己为国乃大义,受些殊荣也是应当的!”
舍己为国?大义?
闻言蔓尘仅是地垂下眼眸,借以掩盖其中的寒意和讽刺。
因为蔓尘是垂首而立的,在场的人也只有跪在地上的新月和小隐清楚的看到那清澈之中越发清冷的恨意。
“陛下,奴家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