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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的神情疯疯颠颠,应该是个疯子吧,姬无尘面无表情的转过身,正准备下山,却听耳后风响,脖中一急,已被那人握住了脖颈,只听得他厉声大喝,“说,你把龙鳞黑甲带到何处?”
“皇上,”王喜大惊,抢上前来,似乎想拉开那个疯子,那疯子却力大无穷,伸手一掌将王喜推到一旁。
握着脖颈的手越来越用力,渐渐觉得眼前发黑,模糊间听见有人大吼一声,“龙鳞黑甲,问风回来!”
颈中的手猛然松开,姬无尘泥一般伏在地上,不停喘息,听到异动抢上坪来的侍卫忙上前将他架到一旁,刚刚站定,就见站在疯子身后的红衣女子手中银光闪动,那疯子立刻就像柱子一般的倒了下去,站在他面前的矮胖男子将他接在怀里,然后和其余两个男子抱着他,飞快的回山上去了。
红衣女子收了针,对姬无尘微微一礼,转身缓步上山,姬无尘觉得她每一步都走得那么艰辛,双肩向下沉,如同挑了千钧的重担一般。
第一卷:残阳如血 第九章 第四节 心病
回到山上,最初的喧闹已然平静,文敏站在庭院中,却不进屋,过了半晌,风扬青当前走出,随后跟着楚原和程傲,程傲走出,反身关了房门,一脸的焦虑,看见文敏,停住了脚步,然后叹息着摇了摇头,当先走进议事厅。
几个人相对而坐,坐拥愁城,谁都不先开口,坐了半晌,程傲苦着脸,“主公这些时日,越加的糊涂了,单纯依靠药物控制看来……”
众人心里如明镜一般,自两年前姬问风将龙鳞黑甲隐匿之后,铁余生便日渐疯狂,初时只是疑心有人要杀他,随身携带着一柄利刃,有一日,差一点儿斩伤了不忘,随后,他开始漫山遍野的寻找龙鳞黑甲的踪影,口中总是说有人偷了他的龙鳞黑甲,吵着要下山寻找,众人百般安慰,他反而猜疑山上的每一个人,有一夜,他带了武器悄悄潜入问风和嫣然的房中,幸好问风和嫣然在山中赏花,否则,真不知会发生什么。
这样的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经几人协商,冒险对他用了一剂险药,幸好药性虽然霸道,但是他的神智却渐渐恢复,再过几日,也许就能痊愈,没想到今日龙鳞黑甲出动,漫天都是杀气,他竟然感应到了,追着到了山下,未黑甲,狂性发作,几乎杀了皇帝,想想,真真的后怕。
“师妹,你也说过,如果这剂药无效,也许只能……”
文敏缓缓的抬首,环顾着坐在身边的三个师兄,她心里明白,如果不是自己大加反对,他们为了众人的安全,已经将师兄锁进书房中,由他们三人轮流看管,在师兄潜入问风房里时,已经明白,师兄已经无可救药,可是总不忍就让他这么沉沦下去。
“师兄,我觉得也许主公并不是无药可救,”咬着牙,不顾那三人失望的神情,“也许龙鳞黑甲离得越远,主公的病……”
“师妹,”平日话最少的楚原突然开口,文敏下意识的停住了,“师妹,你比我们更清楚主公的病情,他的病在心,如果他的病在身,咱们对症下药总有一丝希望,可是他的病……”
“师兄,不如让问风把龙鳞黑甲还给主公!”这般冲口而出,连自己都吓得呆住了,心里也清楚,即使问风愿意将龙鳞黑甲交出,龙鳞黑甲也不会再回到师兄身边,“你们说,这样有用吗?”
三人面面相觑,均不知如何回应,要回龙鳞黑甲?可能吗?看师妹的眼神,连她自己都怀疑这个提议的可行性,想必也是急得疯了吧!
“师妹,其实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主公对龙鳞黑甲这般的执着,”程傲起身,负手在屋里来回踱步,“主公生性豁达,当年忍了常人所不能忍的委屈,怎会为区区的龙鳞黑甲心生怨念?而且当年主公的功业,并非均来自龙鳞黑甲,所以,我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蹊跷吗?文敏缓缓垂下头,一言不发,楚原拈须沉思片刻,“我也觉得有些怪异,近些年来,主公心性大变,从前弹指一笑之事,现在执念至深,我细细想来,自上山之后,咱们修身养性,并没有什么特异之事,若说主公只是为了龙鳞黑甲,我觉得似乎有些牵强。”
坐在一旁的风扬青始终一言不发,程傲不时投眼看去,他似乎魂游天外,心神似乎并不在此处,众人愁肠百结,却一筹莫展,枯坐半晌,到了上课的时辰,文敏当前起身,众人陆续走出了议事厅,远远看见璇玑一身火红的衣裙,和满面笑意的不忘从住处走了下来。
看见女儿的身影,文敏愁思略解,正要迎上前去,璇玑已然看见众人,挥舞着手中的野花,欢笑着跑了过来,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人影已经从斜刺里冲出,径直冲向璇玑,文敏一见背影,不由大惊失色,运足了气息,“璇玑,快跑,不忘,快带璇玑离开。”
听见声响,璇玑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看她不动,文敏急得浑身发软,无法动弹,却见不忘身手灵活的执住璇玑,返身向上奔跑,那个人影跟在他们身后,程傲大叫一声,“主公,是主公,快追。”
一行人追到山上,不忘拉着璇玑已经退到悬崖处,再后退一步,便后坠落下去,轻功最好的风扬青无声的追到铁余生身后,手中执着银针,正要出针,铁余生突然回身,一拳将他打得飞了出去。
楚原飞身向前接住风扬青,只见他面如金纸,嘴角溢出的血已经染红了衣襟,显然受伤极重,没想到铁余生竟然下了这般的重手。
趁着铁余生转身的功夫,不忘拉着璇玑灵巧的绕过榕树,文敏上前接过璇玑,急速退到楚原身旁,这才放下心来,甫一抬头,却见铁余生瞪着赤红的眼睛,正一步一步欺上前来,心一沉,手一扬,银针激射而去,直取几个大穴,没想到铁余生向后一翻,堪堪避过了那几枚银针。
眼看着铁余生站定脚步,又一步一步的欺上前来,楚原和程傲互视一眼,上前一步,正准备一同阻住铁余生,没想到文敏不待他们站定,手中的银针如同一片大网般撒了出去,将铁余生笼罩在针阵中,刀光闪过,文敏已经攻上前去,招招都是狠招,程傲和楚原看着文敏,不由愣住,突听商不忘大叫,“程先生,快用针。”
在指尖夹了两枚银针,楚原上前协助文敏一同攻击铁余生,站在一旁,只见铁余生应对两人,丝毫不落下风,程傲正要上前,劲风扫过,铁余生的拳头不知何时已击到胸前,只觉得剧痛,已经飞出圈外,勉强站定脚步,正要再次上前,耳边风响,不忘已经抢身上前,趁铁余生双手向前推出,将两枚银针打出他的百汇。
将铁余生抬回书房,用布条将他手足牢牢缚紧,又灌下汤药,过了良久,他的鼻息终于平缓下来,这才放下心来。
互视一眼,这才惊觉众人伤势之重,沉默的坐下,均有一种精疲力竭的感觉,连说话都觉得那么费力。
“娘,”璇玑怯怯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她不敢走进,手中拿着药瓶,“这是伤……”
“璇玑,你疯了吗?”文敏大惊失色,“赶快离开,不要进来。”
看着璇玑快速转身离去,众人一齐转头看着文敏,许久,风扬青轻声道:“文师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咬紧牙关,文敏抬首环视众人,然后缓缓道:“不错,这件事,我一直都瞒着你们,因为如果你们知道内情,也不会……”
“师妹,”程傲的声音带着刻骨的疲惫,“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我想你要瞒我们,肯定有原因,而且这件事与主公的病情有关,现在主公神智渐失,你若再隐瞒下去,对主公的病情并不利。”
咬了咬牙,文敏抬首盯着程傲道:“主公的病,龙鳞黑甲只是一个原因,主要原因,是一个人。”
“谁?”
第一卷:残阳如血 第九章 第五节 惊雷
三人异口同声的追问后,对视一眼,又飞快的移开眼睛,似乎害怕对方看到自己的心一般,一时间,室里静得怕人,文敏抬首环顾众人,欲言又止,轻声叹息,慢慢垂下头,“师兄,还是不要提吧,既然我说了,你们也不会相信。”
“师妹,你不是把一根刺留在咱们心里吗?”程傲看文敏的神情,隐隐觉得不妙,但是此事定要问个水落石出,对症下药,也许还能救主公一命,“咱们已经是几十年的兄弟姐妹,有什么话不能说?”
“对,”风扬青瘫坐在椅中,勉强支撑,双目紧盯文敏,“师妹,你说吧!也许主公的病还有回转的余地。”
不待楚原开口,文敏已知他是赞同自己说的,长长的叹息,然后抬眼再一次环视众人,“那个人便是赢,嫣,然。”
文敏说得斩钉截铁,座中的众人却觉得有如晴天霹雳,尤其是程傲,他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不能置信的盯着文敏,声音颤抖得不能自己,“师妹,你说什么?”
“我说主公的病有七成是来自赢嫣然。”文敏如受不住程傲的目光一般缓缓垂下头,“这是千真万确的事。”
跌坐在椅子,程傲仍然不信,口中喃喃道:“因为嫣然,因为嫣然……”
众人知道在赢嫣然上山的这十年中,程傲与程夫人几乎将她视为自己的女儿那般对待,嘘寒问暖,而程傲生性忠直,对铁余生一片丹心,现在文敏所说的,均指向赢嫣然意图谋害铁余生,这样的打击,完全是将他一生的信念都击得粉碎。
“师妹,这世间有什么毒能令人神智昏聩?”楚原铁青了脸,心下却微微觉得恼怒,如果师妹早说出是赢嫣然下毒谋害主公,那么要解救主公真真称得上是易如反掌,只要找出毒源,解药何愁配不出,真不明白文敏顾忌的是什么?“现在嫣然已经下山,也许在她所住的房间能够找出一些毒药的端倪……”
说着,楚原缓缓起身,转眼一见文敏的神情,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脚步,“师妹,莫非此事还有隐情?”
“师兄,”文敏的声音又干又涩,几乎如锯木一般难听,“难道你们真的不明白吗?不是赢嫣然要谋害主公,而是主公……”
几个人中,以程傲心思最为机敏、缜密,他一见文敏的神情,便猜到了六、七分,颤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