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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物。
“唐兄,对此事有何见教?”楚韵歌一边询问,一边迈步踏上上山的第一级石阶,“我看唐兄似乎不太相信韩坤国的灵犬。”
待楚韵歌走了几步,唐济民这才转身跟随其后,无论楚韵歌的步距如何,唐济民始终与他保持着三步的距离,“大人,我想那块绢巾并非月帝之物?”
“是吗?”他果然发现了,只不过,他是如何发现的?楚韵歌的脚步放缓,“唐兄是如何发现的?”
“原来大人也觉察到了,”唐济民似乎在笑,那笑容说不出的温暖,笑容里包含着谦卑、尊重、期许等等的一切,“那块绢巾那么低俗,怎可能是月帝之物?”
的确,在见到那块绢巾的第一眼便知道并非嫣然之物,首先是那俗艳的粉,触目惊心,还有那朵花,那样的花怎么入得了嫣然的眼睛?但是唐济民笑容里的含义并非如此,楚韵歌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的顿住脚步,缓缓的转过身,然后缓缓的抬起眼睛,直视着唐济民。
“大人,我在下唐的时候,曾经见过龙皇和月帝,”唐济民在楚韵歌的注视下,缓缓的垂下了头,“月帝并不喜欢丝绸,她所有的衣物都是以烟罗和鲛绡所制,所以我才知道那块绢巾并非月帝之物。”
缓缓的转过身,楚韵歌没有动弹,静静的站在原地,“唐兄,你只见过月帝一面,如何对她如此了解,连她穿衣的习性都如此了解?”
“我对月帝并不了解,但是月帝和龙皇在下唐的东城买了各色的烟罗和十块鲛绡,”虽然楚韵歌的声音很轻柔、很优雅,唐济民仍然惊恐的垂下头,连声音都低沉了许多,“而且我亲眼看见月帝腰间系着白细布的汗巾,那块汗巾,绣满了红色的花,另外,燕启将军与月帝并不熟识,他不可能得到月帝的随身之物,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月帝身边的人提供给他的,但是月帝身边只有一个女子,便是鲁小鱼,我虽然不知道鲁小鱼与燕启将军有什么瓜葛,但是,有了龙皇的庇护,天下间没有任何人能够威胁鲁小鱼,所以,鲁小鱼不可能出卖月帝。”
“不可能?”楚韵歌轻声笑了,再次举步前行,“唐兄曾经说过,天工天物是鲁氏传人赠予你的,偏偏这位鲁小鱼鲁姑娘姓鲁,而且龙皇又是乘坐七宝香车到的边越,那么,这位鲁姑娘是否就是唐兄口中所说的那位鲁氏传人?”
第二卷:九州风云 第四章 第二节 追杀(中)
第四章 第二节 追杀(中)
入夜后,阳泉比白日更加的寂静,嫣然扶着姬问风穿过竹林,无声的接近竹屋,地上的尸体已经被收敛,只余下满地的血腥和凌乱的竹枝,站在竹屋外,只觉四周静得可怕,但感觉不到危险,无声的走进竹屋,缓缓的坐在屋角,让姬问风枕着自己的腿,看他竭力的眨动着眼睛,不让自己入睡,温柔的笑着,捋着他有些凌乱的头发,“问风,睡吧,没关系,他们不可能发现我们的。”
“嫣然,我只睡一会儿,只一会儿,”如同在下什么保证一般,姬问风几乎用尽自己浑身的力量许在这个承诺,话未说完,他已经陷入了沉睡。
看着他苍白的脸,嫣然轻轻的哼着轻柔的小曲儿,目光却不停的搜索着四周的一切动静,六国的人当中,最不敢小觑的便是楚韵歌,那个孩子一定猜到了自己会回到此处,指不定什么时候他就会突然出现在竹屋外……
适才与燕启见面的那个身影再次浮现在眼前,如果自己没看错,那个人应该是鲁小鱼,除了她,不可能有人拿到那块绢巾,那块很小的时候,文敏送给自己从未被用过的绢巾,不知道为什么她要出卖自己和问风,但是这一路行来,那孩子沉重的心事如山一般压在她心头,想必她也痛苦吧!
夜深了,一日未进食,这才发现饥饿原来这般的难忍,竭力的想将心思转到他处,却忍不住的回想种种的美食,这样的结果令自己更加的饥渴难耐,不知屋后的那股泉水是否被污,否则……
有轻微的脚步声,相隔得不。远,而且越来越近,嫣然轻轻将姬问风的头移开,让他舒适的平躺下来,然后她握着剑柄慢慢站起,缓步走到屋边,却见一个矮小的身影,吃力的提着一个包裹,当她从竹林的阴影中走到月光下,即使那张脸上涂了泥污,嫣然仍然认出来人是鲁小鱼。
鲁小鱼一见嫣然便兴奋的加快。了脚步,好容易移到近处,她放下包裹,伸袖拭着额上的汗,“主公,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走进竹屋坐下,将包裹打开,包。裹里有一个牛皮水袋和一包干粮,看着食物,嫣然却没有一点儿食欲,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相信此时瘫倒在地上的鲁小鱼。
“主公,我们暂时不能回七宝香车,那里已经被他们。发现了,现在宁不凡驾着车四处乱跑,就是为了引开他们,”鲁小鱼喘息良久,这才挣扎着坐起,“独孤落日在和宁不凡相反的方向引开他们,我想了很多办法才混上山……”
七宝香车被发现了?嫣然皱眉看着鲁小鱼,“你曾经。说过,云雾网撒上荧光粉之后便可隐形,无论怎样都不会被发现,为什么七宝香车……?”
山上的夜风微凉,相对而坐,唐济民的面色微微。有些发白,楚韵歌突然觉得,他此刻满心都是后悔,他也许后悔不该投靠自己,他也许后悔不应该背叛了独孤落日,可是既然他已做出了选择,就不容他再后悔。
“鲁小鱼,的确就。是鲁氏的传人,”唐济民的声音低沉,仿佛要将一切和盘托出,“我五年前遇到鲁小鱼和她的爷爷,当时她爷爷病得很重,我看她们可怜,就将他们收留进了独孤家,还请了当时下唐最好的医师为她爷爷诊治,可是半年之后,老爷子还是去了,临去之前,他将那本开工开物传给了鲁小鱼,我想鲁小鱼应该是鲁家唯一的传人,因为鲁家的家规是传子不传女,如果她不是唯一的传人,她的爷爷是不可能将天工开物传给她的。”
微微一笑,这样的解释很合理,但唯一不合理的,是鲁小鱼为什么要将天工开物送给他?如果为了报救命之恩,那么鲁小鱼的爷爷在临终前授书的人,就不会是鲁小鱼,而是他了,而且鲁家的人将天工开物视若性命,鲁小鱼怎么可能轻易就将那本书交给他,想必其中必有曲折,直到现在,唐济民都不想说实话。
月光下,鲁小鱼的面色惨白得透明,她瞪大了眼睛,似乎回想起什么可怕的往事,嫣然不再逼她,伸手撕下一块干粮,却不放进口中,只是抬首对她微笑,“我是五年前遇到唐济民的,当时我和爷爷刚刚从外海回到下唐,爷爷病了,病得很重,他不停的咳血,爷爷说那是他年轻的时候留下的旧疾,是不可能痊愈了,他只想在死的时候,回到安楚去。
我们到长湖时,身上的盘缠用尽了,不要说请医用药,连客栈都住不上了,于是,我就到街上,开始的时候,我只想要些铜板,可是因为独孤家,长湖除了赏花会外,其余的日子都很冷清,我在街上来回不停的走,走了半日,都没有要到一个铜板,中午的时候,开始下雨,我又冷又饿,就缩在一个门廊下避雨,想等雨停了,再到街上碰碰运气,这个时候,我遇到了独孤少爷。
许是因为我蜷缩成一团,如同死去一般,所以独孤少爷才会关注到我,他问我是不是饿了?那个时候,我穿得又破又烂,面黄肌瘦,根本没有人愿意理睬我,突然有那么漂亮的一个大哥哥那般温柔的对我说话,我当时连一个字都说不出。
独孤少爷只道我是傻子,便给了我一锭银子,那锭银子足有十几两重,我当时只想着有银子就可以带爷爷到医馆去看病,连道谢都忘记了,直到跑了半条街,我才想起来,我跑回到他身边,他没有怪责我,还问我为什么那么急,我说我爷爷病了,有了银子,爷爷便能去医馆了。
然后独孤少爷就随我回了客栈,帮爷爷诊了脉,他当时什么都没说,只是吩咐客栈的人好好侍候我和爷爷,入夜的时候,他派人把我和爷爷接回了独孤家,他当时就告诉爷爷,爷爷患的是痨病,不可能痊愈了,他如同想活下来,就得静养。
所以爷爷就留在了独孤家,直到那个时候,他才告诉我那本他视若性命的册子,就是天工开物,也就是鲁家的人就是豁出去性命也不能遗失的东西,因为那个东西是鲁家世代的人的心血和智慧,是鲁家在世间传奇的延续。
我记得爷爷将天工开物交给我的时候,很郑重的跪在屋中,向着安楚的方向磕了十几个头,他说他不孝,不能带着天工开物回到安楚去,只能由我带回去,且到了我这一辈,人丁凋零,只有一个女孩子可以继承家业,他不得不违反家规将天工开物传给我,但是爷爷要我下了毒誓,今后有了孩子,男孩子必须姓鲁,由他继承天工开物。
当时我被吓坏了,但是平日慈祥的爷爷突然那般郑重,我隐隐觉得不妙,便老老实实的许了那个毒誓,爷爷才开始教我木工,也许我真的有鲁氏的血统吧,所以我学得很快,爷爷常常感叹的摸着我的头,说可惜了,当时我并不明白他那些感叹是什么意思,直到他去了,我才领悟过来,爷爷是遗憾我不是男子,不能将鲁家发扬光大。
我们一直住在独孤家,爷爷觉得歉意,便想帮独孤少爷做点儿事报答他的收留之恩,独孤少爷很敬佩爷爷的傲骨,他听爷爷说他是木工,便说想请爷爷帮他修筑一个湖心亭,工钱超出了下唐最高等级的工匠。
爷爷坚辞了工钱,说吃住都在独孤家,这些费用,就当做工钱,独孤少爷没有强求,他只命唐济民协助爷爷修筑那个湖心亭,这样,爷爷和我就认识了唐济民,当时,独孤少爷还不是那么信任他,他对独孤家也尽心尽力,为了挑选爷爷满意的木材,他几乎跑遍了长湖城的每一个角落,爷爷开始的时候很喜欢他,说这个人脚踏实地,是可信任的人。
我也不知道爷爷是怎么看穿唐济民的真面目的,在湖心亭将要完工的时候,爷爷的病加重了,幸好当时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余下的事便都交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