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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寒意正从身后席卷而来,驿官冷得浑身发抖,真真的奇怪,难道倒春寒吗?
引着他们走到驿站最大的房间前,“客人,请进吧,这里来的人不多,所以我们没有生火,你们先坐一会儿,我们一会儿就把火升起。”
即使点燃了蜡烛,房间仍然很昏暗,床榻却很干净,被褥散发着阳光的清香,驿官和两个侍从捧着火盆走了进来,将火盆放在屋角,对仍然抱着那个女子的男子小心翼翼的行了礼,“客人,马已经送进了马棚,放了上等的草料,热水一会儿就……”
“你们若不想死就赶快找一个地方躲起来,”男子一边说,一边将女子放在椅中坐下,手扶着腰间那柄暗绿色剑鞘的剑柄,“嫣然,你感到杀气了吗?”
“有七个人,”听见那女子的声音,驿官和侍从如同被雷击一般,古人说天籁之音能够绕梁三日,这女子的声音如同鸣玉一般,真真称得上天籁之音,只是那声音和男子的声音一样冰冷,“两个人在屋顶,三个人在驿站外的树上,还有两个人已经进了前廊。”
“来了,”说着,男子腰间突然红光一闪,完全没有看见那柄剑是否出鞘,只依稀觉得眼前红光闪过,“解决了两个,驿官,你们既然不怕,那么帮我们把热水抬进来吧!”
即使恐惧得连心都结冰了,仍然恋恋不舍看着那女子的背影,一步一顿的向后退,还未退出房门,只觉得眼前又闪过两道红光,接着男子推开窗,飞身闪出窗户,只是眨眼之间,他又回到房中,快速的关闭了窗户,满面笑容的看着女子。
这男子面目清秀,面色苍白,可是那双幽深的黑眸仿佛见不到底的深潭,“嫣然,累吗?”
嫣然?嫣然?心头巨震,驿官似乎猜到了这两人的身份,不敢再留恋,拉着两个侍从退了出来,目光转动,第一眼便看见走廊上倒伏着两个黑衣人,鲜血横流,难道刚才那一道红光,就杀了这两个黑衣人?
战战兢兢的走下长廊,只见一个黑衣人的尸体半挂在屋顶,鲜血混合着雨水一滴一滴的滴落……
这般厉害!应该不错,那男子应该是九州王、大元帅姬问风,那个被他称为嫣然的女子,应该是前些时日兴兵造反的废后赢嫣然。
热腾腾的粥香味儿扑鼻,所有黑衣人的尸体都已经被清理干净,驿官无声的奉上了一块衣服的碎料,然后垂手站在一旁。
“这是什么?”
“王爷,”经过一夜的沉淀,驿官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这是从那些黑衣人身上取下的衣料,这些布料的织法与安楚的大不相同,是十七经、十七纬的,而寻常的衣物只是十二经、十二纬,属下曾经听说过,只有边越国有这样上乘的织布法,所有边越国贵族的衣物都是十七经、十七纬的。”
“除了这些衣料外,你还有什么可以证实你的猜测?”姬问风转过身,面无表情,“其他国家的人,要取得这样的布料并非难事。”
“除了这些衣料之外,那些黑衣人身上什么都没有,”驿官垂手而立,“只不过属下仔细检查过他们用的武器,那些刀剑都是寻常之物,但是这些黑衣人在翻上屋顶时,似乎以刀剑用作攀爬的工具,所以属下找到了几条痕迹,那几条痕迹切口很深,但看得出只有一击,属下想,能够一击就造成这般深的痕迹,除了边越国天下闻名的暗杀集团影子楼的杀手之外,其他的属下就猜不到了。”
姬问风沉默的转过身,似乎在专心的用早餐,驿官无声的退到屋门边,似乎想退出去,姬问风突然转首微笑,“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高鼎。”
“高鼎?”姬问风颇有兴趣的打量着已界中年的驿官,他外形如同一个农夫,即使穿着官服,也令人觉得他很猥琐,“真是一个好名字,你做这个驿官多长时间了?”
“十一年三个月又六天。”
“记得这般清楚?”姬问风重又转过头,“你知道叶台吗?我们即刻就要走,等我们走后,你到上京西边的麈山去找叶台,就说是我让你去的,他会知道怎么安排的。”
“是,属下谢王爷常识之恩。”
马车疾驰着离开桃村,回身看着站在村口的那个驿官,嫣然微笑着转过身,“问风,没想到在这样偏僻的地方也会有这样的人才。”
“是啊!一个小小的驿官竟然知道边越国的影子楼,就从这一点,他就不是一个普通人,”姬问风笑道:“他把自己任驿官的时日记得这般清楚,显然是不甘心只做一个小小的驿官,那我就给他一个机会,希望他不要让我失望。”
第二卷:九州风云 第九章 第六节 暗杀(中)
第九章 第六节 暗杀(中)
每年春季,汴仓城最盛大的、令整个边越国的人为之兴奋的,便是在东湖举行的赛诗会,无数的仕子们在那几日穿着长衫,齐聚在东湖诗区特意为这个诗会结在湖边的草棚中,将各自的诗呈交给当朝宰相楚韵歌挑选出评诗组的人手中,由评诗组的人将最上佳的诗句呈报给楚韵歌,由楚韵歌挑选出最好的诗,在汴仓的城门高悬示众,楚韵歌会在诗篇上写上的评语会令仕子们觉得莫大的荣耀。
湖风微凉,仕子们轻衫飘飘,坐在窗边,缓缓的呷着燕卫国送来上好的云雾茶,只觉得无比的惬意,楚韵清放下手中的茶杯,满面微笑的转过身,楚韵歌全神贯注的看着从各草棚中送上来优选的诗篇。
“小弟,”将新斟的茶放在案几特定的位置上,“今年的诗如何?”
“很令我失望,”楚韵歌放下手中墨迹未干的诗,伸手捧起茶杯,“这些年的诗会,一年不如一年,去年至少还有两首能令我满意,今年截止到现在,连一首特别出众的诗都没有。”
看样子小弟真的很失望,楚韵清不懂诗词,知道自己无法开解他,只得沉默的坐在一旁,看他将剩余的诗看完,待他放下最后一页诗,再次捧起茶杯,“小弟,反正还有一日,说不定明日会出现奇迹呢?”
“奇迹?”楚韵歌摇了摇头,“我从。来不相信奇迹,大哥,眼看天色过午,咱们到湖畔去踏春吧!”
春意渐浓,湖边的柳树早已舒展。开了黄绿嫩叶的枝条,在湖边清冽的春风轻柔的舞动,几株野桃夹在柳树间,开出了鲜艳的花朵,在微暖的春阳下,清新、幽淡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令人心旷神怡。
“小弟,”本以为楚韵歌是借踏春。之名到草棚间察看是否会有满意的作品,可是楚韵歌却离那些草棚越来越远,不由觉得奇怪,“你想到什么地方去?”
“湖畔,”楚韵歌的心情似乎很糟糕,满目的*光都不。能让他觉得开怀,“很多落选的仕子在湖畔流连,等待最终的结果,咱们去见见那些仕子。”
落选的仕子?难道奇迹在那些仕子中?这般想着,跟。在楚韵歌身后,快步绕到北岸,在那些简陋的茶棚里,果然坐满了落选的仕子,楚韵歌带着楚韵清无声的走进最大的一个茶棚,挑了一个角落坐下,和其他的仕子一样,叫了一壶茶和一碟点心,楚韵歌打开扇子,假装出神,却在静心倾听仕子们的交谈。
听了半刻,仕子们似乎都在议论自己写的诗,对。于落选,众人感慨不已,那些诗句其实平庸至极,仕子们却觉得字字珠玑,篇篇锦绣,为此牢骚满腹。
听得厌了,楚韵。歌缓缓收回扇子,示意楚韵清离开,两人刚刚起身,却听身侧传来一阵冷笑声,“你们觉得自己的诗句天下无敌?如果真是天下无敌,就不会第一轮就被淘汰了。”
慢慢坐下,打开扇子,转过头,只觉得眼前人头济济,完全看不清刚才那一句嘲讽是谁说的,那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真是胆量出众。
一言说出,众人面面相觑,随后恼怒的起身寻找声音的来源,寻找良久,这才发现是三个坐在茶棚边的仕子,穿戴很普通,只是和其他手持扇子的仕子不同,他们手中空空如也,其中一个黄瘦的仕子面上嘲讽的笑容还未消失。
“你是什么意思?”众人拍案而起,“你也落选了,凭什么讥笑我们?”
“落选?”那个仕子一拍桌子,“我根本没有去诗棚。”
“这位仁兄连诗棚都没有去,只有两个可能,”楚韵歌轻轻摇着扇子,将自己的声音伪装出落选后心不甘情不愿的感觉,“难道你对自己的才华没有自信?”
“非也,”那仕子狂傲至极,“是不屑于与你们这等凡夫俗子同场竞技。”
“兄台如此自信,”不待众人开口驳斥,楚韵歌抢先开口,颇有兴致的打量着那个目中无人的仕子,“但是怀才不遇,如同锦衣夜行,兄台不如在此以*光为题吟诗一首,让大家品评一番,也好证实兄台真的兄藏锦绣。”
“好,”那仕子起身,在草棚前慢慢踱步,楚韵歌在心中暗数他的步数,走到第七步,他停住了,“东城渐觉风光好,縠皱波纹迎客棹。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诗出:宋祁《玉楼春》)
果然是好诗,只觉得诗风清新,尤其是那一句红杏枝头春意闹,一个闹字写尽那一派盎然的春意,蓬勃的生机,渲染出一个极盛的境界气氛。
“好,”楚韵歌合扇击掌,“好,兄台果然文才过人,敢问兄台贵姓?”
“袁,”也许是楚韵歌的赞叹引起了那个仕子的注意,他越过人群走到楚韵歌桌边,不待邀请便坐了下来,“袁维朗。”
伸手提起茶壶,含笑为他斟了一杯茶,“袁兄七步成诗,果真是才高八斗,不知袁兄从何处来?以你的才华,不入朝为官,真真的有些可惜。”
袁维朗也不拘礼,伸手捧起茶杯,举手对楚韵歌示意,然后仰头一饮而尽,“唉,我是从果格来的,为了这次诗会,我足足走了半年,但是到了汴仓,却大失所望。”
“为什么?”楚韵歌面露惊讶之色,“诗会所有仕子都可以参加,其实诗会也是国家挑选人材的一种途径。”
“对,”袁维朗放下茶杯,“也许楚宰相在组诗会的初衷是为了挑选人材,我也希望能够以我自己所学奉献给国家,但是我在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