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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星港伏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扣着地砖,边哭边说:“阁部大人,请为洛阳百姓做主。”
听到刘星港这么一说,更加坐实了陈新甲的猜测,双手紧紧地握着椅子地把守,说话间也不由带着一丝颤音:“怎么?洛阳被流寇攻破了?”
刘星港满脸泪水,闻言不由点了点头,又磕了三次头,次次都是咚咚有声,然后才说:“正月十三日,闯贼已经攻破洛阳,福王……福王殿下已经为国捐躯……”
听到这里。陈新甲再也坐不住了。腾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大声说:“你说福王已经被李自成杀了?”
“是。”刘星港就将闯王杀福王地事情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
陈新甲听完不由长叹一声。颓然地坐回了椅子。陈新甲自从担任兵部尚书以来。没有一天不是在担惊受怕中度过。流寇、鞑子就如同两个挥之不去地恶鬼。一直缠着他。而他每天殚精竭力四处救火。但是效果甚微。大明这座大厦。就如同朽屋一般。已经摇摇欲坠。良久。陈新甲才从震惊中缓了过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刘星港说:“今天已经是正月十八了。怎么没有接到孙大人和田总兵洛阳城陷地消息。”
刘星港就等着陈新甲这句话呢。听到陈新甲提起。不由大喜。这回有机会诬告田羽了。因此大声说:“阁部大人。要不是田羽等人不尽力。洛阳如何能陷落流寇之手。现在洛阳城被流寇攻陷。他们自知罪大。恐怕是不敢将实情告诉大人啊。李自成自从进入洛阳以后。天天拷掠大户。城中地乡绅已经有不少经不住流寇地非难。自尽地有之。投降地有之。剩下我们这些人每天都是对天兵翘首以待。不想孙传廷和田羽惧怕流寇之势。不敢开战。致使洛阳城中百姓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他这是误国啊。大人。”
陈新甲虽然对田羽心中有些隔阂。但是他不如高起潜和杨嗣昌那么恨田羽。因此闻言不由说:“田总兵从山东进入河南刚刚月余。这失城之罪虽有瓜葛。但是不能都算在他地头上。洛阳城文武也是失职。再说洛阳城数朝之都。如果不是洛阳官员失职。洛阳城何至于一夜便陷落流寇之手。”
刘星港闻言心中不由大急。他来京城地目地就是利用洛阳城城陷失藩地罪名扳倒田羽。让闯王有喘息之机。现在听到陈新甲对于田羽颇有回护之意。忙将田羽在开封如何停军不前。如何耽误了时间。让流寇控制了虎牢关等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可以说听完刘星港这些话。所有地人都会认为这陷城失藩责任全在田羽。当然陈新甲也不例外。他听完刘星港地话。双眼不由杀机毕露。恶狠狠地说:“这些事情一待查明。本兵绝对饶不了田羽。”
刘星港听完这句话。悬着的心不由放了下来,不过他还不忘了火上浇油:“那个田羽不但志大才疏。而且专横跋扈,以这样的人如何能解救洛阳城百姓。请大人三思。”
陈新甲闻言不由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我朝大兵现在多滞留四川,围剿张献忠,现在锦州战火又起……”说到自己,忽然发觉自己倾述的对象不对,忙转换了口气说:“情况我都知道了,多谢你带来地消息。”
刘星港听到这里知道陈新甲有送客的意思,因此从怀中取出了一小包珠宝递给陈新甲,陈新甲虽然不知道里面装得什么,但是一看刘星港那个表情就知道了,因此他朝着刘星港微笑了一下说:“你这是何意?”
刘星港伏地磕头说:“阁部大人,这些小人的一点点意思,阁部大人千万不要推辞。小人也没有别地意思,只是想大人能够尽快想办法解救洛阳苍生。”
陈新甲闻言点了点头,拿起茶杯浅酌了一口,然后说:“这是本兵份内的事情,你就放心吧。”
刘星港见到陈新甲已经奉茶送客,忙辞了出去,刘星港觉得陈新甲似乎无意置田羽死地,因此也就没有把话明说,不过他最少在陈新甲那里给田羽种下了一个无能的种子,出了陈新甲的府邸,刘星港又连忙去走高起潜的门路。他经过打听,已经知道高起潜向来与田羽不合,而且高起潜的势力也非常大,圣眷不错,有了高起潜在旁边帮助,自己成功的几率会更大,因此他毫不犹豫的去找高起潜。
高起潜那里的下人胃口更大,刘星港足足花了一千多两银子,这才得到面见高起潜的机会。相比于陈新甲来说,高起潜对田羽地恨意更深,这是高起潜觉得自从弹劾田羽失败之后,崇祯对于自己地信任似乎有所下降,而且方正化在田羽军中监军之后,立了大功,当上了秉笔太监,已经影响到了他的地位,而且方正化圣眷正隆,已经成了皇上身边地红人,处处维护田羽,因此和他关系越来越差,高起潜不但不自省其身,反而将这一切的失落、委屈都算在了田羽地头上,因此刘星港的到来,又让高起潜燃起扳倒田羽,打击方正化,重新获得崇祯地信赖之心。再加上高起潜像来贪财,收受到了刘星港的珠宝之后,更加上心,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高起潜的地位虽然已经下降,但是周围还是有不少官员,因此他召集了几个心腹,让他们弹劾田羽城陷失藩的罪名,而他自己则又找了几个心腹太监,让他们在大内散布对于田羽不利的言语,前一次没有扳倒田羽,他一直愤恨不已,不过他后来也觉得,自己抓住田羽的把柄还是太少,现在田羽可是陷城失藩的大罪,他觉得这样双管齐下,未必就不能扳倒田羽。
刘星港拜访过高起潜后,觉得事情有门,又通过关系知道田羽与李如盛之间素有仇隙,因此他又跑到李如盛那里搬弄是非,李如盛对田羽之事一直耿耿于怀,现在有了机会如何能够放过,就是刘星港不出银子,他也不会不借机打击田羽,何况还收了刘星港那么多珠宝呢。
第二天。弹劾田羽、孙传廷陷城失藩的疏本足有三十多本,崇祯帝正略感小恙。心情本来就不好,接到这些疏本过后,大发雷霆。而且福王是他的亲叔父,听到福王遇难,不由哭着对群臣说:“福王乃皇祖爱子,今遭大难。朕心震悼,以一牛告慰定陵,以一羊告慰皇贵妃之园陵。”
朝中众臣听说洛阳被流寇攻下。福王死于国难,也不由唏嘘不已,崇祯看着满是悲戚之容的大臣,沉重的说:“这都是朕失德所致,竟不能保一叔
众臣看到崇祯如此,俗话说主辱臣死,众人不由慌忙跪倒口称有罪。崇祯叹了一口气,让众臣平身,然后看了陈新甲一眼说:“孙传廷、田羽还没有疏本请罪吗?”
陈新甲只好如实回答说:“目前还没有收到孙总理、田总兵的奏疏。”
崇祯对于田羽寄予极高的期望,本来以为将田羽调到河南。必能旗开得胜。如同以前一般捷报频传,不想现在城陷失藩。连一个请罪的疏本都没有,圣心大怒。拍了一下子御案说:“总理无能,武将怕死。现在洛阳城已经陷落,连个疏本都不敢上,混蛋,误国。”
众臣看到崇祯再次发怒,一个个噤若寒蝉,有不少高起潜等打过招呼的官员看到崇祯现在这个样子,觉得正是机会,因此大声说:“陛下,田羽误国,陷城失藩,死罪难逃,请圣上明断。”
崇祯闻言冷哼了一声:“不错,田羽这是立了几次大功,骄傲了,哼,他这是以为自己功大,我不能杀他,今天我就给他点颜色看看,传旨锦衣卫,将田羽捉拿进京……”
朝中有不少正直地大臣,听到崇祯要开杀戒,不由大急,兵部给事中张晋彦忙出班跪倒大声说:“陛下,请你息雷霆之怒,现在不是处分田总兵的时候,一旦将田总兵捉拿进京,恐怕是亲者痛,仇者快。现在河南能战之军,只有山东镇,一旦田羽被捉拿进京,山东镇恐怕会不战自溃,那样地话河南恐怕再无宁日,现在虽然陷城失藩,但是我们只需要下旨问罪,让田羽戴罪立功,夺回洛阳才为上策。”
其他大臣如大学士范复粹等人也纷纷跪倒为田羽求情,而高起潜等人安顿得则力主杀田羽以谢天下,一时之间大堂上乱成一锅粥似的。崇祯看到朝臣这个样子,颓然的坐了下去,无力的指了指弹劾田羽的奏疏说:“言官的疏本已经堆积如山,他孙传廷、田羽呢?连一份疏本都没有,这么大地事情他们还想着隐瞒,他们心中还有朕这个君父没有?就凭着这一点,不杀他们难逃天理。”
张晋彦膝行了几步,叩头说:“陛下,臣想一定是有事情耽搁了,皇上,战场远在千里之前,瞬息万变,我们可不能光凭着言官的几个疏本就刑戮大臣啊。”
经过张晋彦等人的劝诫,崇祯地火气有些回落,这时候头脑也清醒了许多,他想了想形势,也觉得一旦将田羽押解回京,那么河南一省再无幸理,因此咳了一声,大声说:“你们不必再挣,一切朕自有道理,福王死难已经确实,不知道世子现在如何了?”
昨天陈新甲接到洛阳城陷的消息,非常震惊,只想着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并没有细问世子的下落,而且在他的思想里,既然福王受死,那么福王世子也难逃一难,听到崇祯这么一问,忙说:“福王已经落难,恐怕世子也难逃流寇之手。”
张晋彦虽然是兵科给事中,但是对这个兵部尚书并不感冒,现在听到陈新甲用猜测之言搪塞崇祯,心中非常不满,朝着崇祯磕头说:“陛下,我想洛阳城陷落这么大的事情,孙、田两位大人不敢隐瞒,不日就会有疏本上奏,即便孙、田两位大人没有疏本,我们也可以派人到河南求证。”
“张卿言之有理,陈新甲,你速回衙门,查看有没有河南的疏本,另外派员至河南一行,查清洛阳城失陷的经过。”
陈新甲作为兵部尚书,洛阳城失陷。他也有责任,听到崇祯根本就没有追究自己的意思。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连忙对崇祯说:“是,陛下。”
崇祯只觉得自己心非常非常的疲倦,真想大睡一觉,将这些烦心的事情统统忘掉,但是作为一个皇帝又不能逃避现实。因此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