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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说来也是啊!大厅已经摆宴,快些入席吧!”
景悦随着汪简跟在王旗开后头,再次来到大厅。
方丽丝见了,忙走过来伸手拉她在膳桌前坐了:“来,尝尝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景悦往桌上看去:清蒸鲫鱼,卤水豆腐,蒜泥白肉,溜三丝,哪样不是自己爱吃的?
“谢谢妈!”要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快入座吧!”方丽丝也不太擅长处理这么煽情的场面,只岔开话题,拉了景悦过来。
待大家都坐下后,方丽丝伸手试了试花雕的温度,执壶倒了一杯酒给王旗开。
景悦见状,抬眼看了看汪简,温柔一笑,也倒了杯酒给他:“今天日子难得,又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就允许你小酌一杯。”
闻言,汪简挑了挑眉,好整以暇的拉过她执壶的手,道:“那就多谢太太了!”
方丽丝瞧着两人眉目传情,打情骂俏的,不由的放下了心。
王崧见了,也笑着打趣:“幸好没让厨房做甜点,不然就太浪费了。这里已经够甜了!”
景悦嗔怪的瞪了王崧一眼,又装若无其事的去夹菜。
王旗开跟着笑了笑,又举杯与汪简碰了一碰,说道:“汪公子,当年全靠你鼎力相助,才借的款子。这杯酒,我先敬你!”
“王老板客气了!”
一杯尽,王旗开又叹了口气,说:“只是不知下回还有没有机会一起喝酒咯!”
“王老板此去香港,是不打算回来了罢?”汪简牵了个话头,问道。
王旗开点点头,无奈的说道:“若不是时局不稳,谁又愿意离乡背井呢?”
这番话,触动了汪简的心。
“若不是中国不够强大,又哪里容得下外族欺侮呢?只待我辈年轻人,奋发向上,以救中国!”
“说得好!绍岩,听见了吗?”王旗开曾经留过洋,对于这样子的先进思想很是推崇。
“听见了。”王崧应了一声,眼睛里亮亮的。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不会有负所望!
汪简大笑,取杯仰头饮尽。
人生得意须尽欢,自己二十几年了还没纵酒一醉过呢。
这么喝下来,不醉是不可能的。
宴毕,在王崧的帮助下,景悦扶着半醉半醒的汪简,踉跄的回到房间。将他往床上一放,景悦便松了口气,对王崧道:“绍岩,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恩。姐,你有事就叫下人!”
“好。”
王崧走了,掩上了门。
景悦看着瘫在床上的汪简,叹了口气,认命的走过去替他脱鞋除袜。
汪简倒是醉的不深,悠悠醒转,薄唇微扬,望着她轻笑起来:“悦,你真好看!”
景悦闻言抬头,见他目光轻动,就那样专注而深情地看着她,黑眸中火苗跳动着情意缠绵铺,铺天盖地如细密的网般罩下来。
“贫嘴!”景悦嗔怪一句,不由晕上脸颊,带着娇羞地微低了头。
这人,总是这样甜言蜜语,惯会煽情!
偏偏自己总是抵抗不住,终于掉进他的深坑。
看到妻子妩媚的红颜,汪简再也忍不住,低头覆上她的菱唇。
景悦心绪起伏,微微闭日靠在床榻上,慢慢回吻。
一路上往事如风,今生情与谁相共?
她想,女人,别无他求。
纵然那三个字没说出口,可那一个人却愿陪她到老厮守?
她,此生无憾,心里惟愿,岁月静好,两情长相守。
第49章 第四十八章
回到上海,汪筝一早就把汪宅收拾妥当,只待汪简和景悦回来了。
“四姐,你回来时还顺利么?”
汪筝轻叹了口气,道:“还算顺利吧。只是进租界的时候,我把通行证落在行李箱里了,一时拿不出来,还好冯威解了围。”
闻言,汪简挑眉一笑,戏谑道:“四姐,你跟冯威何时走的这么近了?”
汪筝脸上不由的红了红,躲闪着道:“不过是朋友间互相帮助罢了。他知晓我到上海,便来接我,就这么简单。”
景悦但笑不语,只与汪简对视一眼,挽过汪筝的手:“四姐,什么时候吃饭呀,我都饿了。”
“你们两个,还真把我当管家婆了?”说着,三人都笑起来,好不开心。
这时,阿德递了张帖子进来,上头署名是蔡伶华。
景悦一看,微微一怔,下意识的看向汪简。
汪简倒是面不改色,只微微蹙眉,说道:“她倒是消息灵通的很!只是不知道过来是有什么事。”
蔡伶华依旧穿着华丽,披着裘皮,娉娉袅袅的走进来,却在景悦面前站定,鞠了一躬。
景悦愣了愣,看着蔡伶华,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蔡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蔡伶华缓缓抬起头来,一张俏丽的脸上满是惆怅,哽咽道:“姐姐!”
汪筝拉过汪简,在他耳边轻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汪简也是一头雾水,“我也不晓得,之前她跟景悦不是很不对路的么?”
景悦定了定神,道:“蔡小姐,我不晓得你为什么突然会这样?不如,你先喝口茶,坐下来慢慢说?”
蔡伶华深吸了口气,依言坐下,喝了口茶镇定了一下才复开口道:“景小姐,不,汪少夫人,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你慢慢说,要我帮你何事。”
蔡伶华幽幽回想,娓娓道来:“还记得那年,阮太太怀孕么?”
景悦回想了一下,反应过来,道:“那次,你认识了仁谦?”
“是啊,从没有人待我那般真诚。初时,我的确只当他是个消遣,对他若即若离的。不瞒二位,当时我确实是对汪公子存了不好的心思。只是汪公子待你一片丹心,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正如同他待我的好。”
“仁谦一直很仰慕你,房里最多的就是关于你的杂志。”未出嫁前,仁谦就一直喜欢她,为此,景太太没少说他。
蔡伶华低头一笑,似是想起了什么开心的往事。只不过须臾,又似有千万愁绪萦绕,道:“姐姐,我与仁谦是万分离不得对方的。早前他回杭州知会父母,可没想到自此就再也没来找过我。我多番托杭州的友人打听才知道,他竟是被软禁家中了。”
闻言,景悦心里猛地一跳,软禁?这一听就是景太太的做法,换了是父亲,怎么会这般行事?
思忖再三,景悦斟酌道:“蔡小姐,仁谦虽然是我弟弟,但终归是隔了肚皮的。实不相瞒,我娘家一向是太太当家。平日里,我也没少跟她起冲突。此番纵然我说得上话,只怕他娘也不会听我的。”
蔡伶华点点头,说道:“这个我明白。姐姐是出嫁的人,在娘家也说不上什么话。可是我听闻景老太爷十分疼你,若是能得他的首肯,我与他的事情不就水到渠成了么。”
原是打了这个算盘。
“此法可行,但也要看祖父愿不愿意。他虽开明,却终究也是个老人家。”
“我明白。”
景悦未把话说死,却也未承诺什么。
就在蔡伶华过府的第二天,杭州就来了一封十万火急的信。
景悦拆开信,里面是用钢笔字写的,显然是景怡的笔迹,只见上头写道:
【姐姐,你接到这封信的时候,家里已经闹翻天了! 仁谦突然说要结婚,而且还是跟那个电影明星蔡伶华。 母亲十二万分的着急,不答应这桩婚事。 父亲近来因为衙门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顾不上家里的事情。 我瞒着母亲去找祖父,可祖父身体不好,我便也没说出口。 姐姐,你接到信一定要回电话我! 母亲一直找人看着仁谦,不允许他出门。 景怡字】
看完信,景悦赶忙挂了一通电话回家。
电话是何安接的,一听是她的声音,忙要去叫老爷。
“你先别忙,还是去把景怡叫过来吧。我在上海的百货公司看中了一眼,想着给她带一件,却不晓得她中意什么式样的。”景悦故意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免得到时景太太起疑。
何安一听,不疑有他,忙去叫景怡。
景怡忙不迭的来接电话,“姐姐!”
“景怡,你的信我收到了。”
“姐姐,现在怎么办呢!仁谦每天都在那里绝食抗争,非要娶那个蔡小姐不可!妈拿他没办法,成日里哭哭啼啼,倒是舅妈来了好几回。”景怡早已心急如焚,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了。
景悦心底叹了口气,道:“你先别急,我跟世樊明日就回杭州。你先劝劝仁谦,饭还是要吃的。若他日他病倒了,拿什么来抗争?”
“恩,好。”一听景悦要回来,景怡心里顿时安心了不少。
挂了电话,景悦仍旧坐在沙发上想事情。
汪简见了,悄悄走过去,从后头抱住她,轻声道:“在想什么呢?”
景悦陡然回神,恍惚一笑,问道:“我的家庭,真是数也数不清的家务事。”
“你的家庭也是我的家庭。不是有句话,清官难断家务事么?谁家不都是一大堆事情呢?”汪简宽慰道。
“明日我们动身去杭州吧。”
“好。”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汪简和景悦刚刚赶回杭州,北平汪公馆就传来了消息。
外长汪道涵辞职隐退!
之前父亲提起过这件事,是以景悦和汪简并不感到惊讶。可在外人眼里,就不这么想了。
秦荣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躺在摇椅上晒太阳。他拿着报纸,看了一会后对秦太太阴阴一笑:“他以为自己找了个好靠山,如今这靠山也如浮云般散去,真是赔了女儿赔了嫁妆!”
“就是啊!”秦太太帮腔道,转而又抓住这个话头,说道:“老爷,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何事?”
“我们家姑娘,说起来也比景家那丫头大了一两个月。如今景家的大姑娘就算时运不济,好歹也是汪少奶奶了。整个杭州城都在说‘江南三秀’就只剩下我们家照初没嫁出去了!”秦太太偷偷瞪了秦荣一眼,暗怪他没给女儿找个好人家。
秦荣听了,说道:“急什么?!听你这话,倒是给女儿找到一处好人家了?”
秦太太这才把这两日跟秦萱商量的事情道出。
原来,景太太这些日子天天为了景慷的事情心力交瘁。无法才派了人过来请秦太太商量对策。
不知是受了什么启发,景太太竟想套用《红楼梦》里的桥段,来一招掉包计。
景慷对蔡伶华痴迷,非她不娶。
可景家在杭州也算名门望族,又怎么可能迎娶一个电影明星或交际花之类的人做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