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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他们后,景悦又在旧居门口站了一会,听得门房叫她,才回过神。
“大小姐。”
“什么事?”景悦一边走进去,一边问道。
“这有您的一封信。”门房躬身道。
景悦点点头,接过一看,见是汪简的笔迹。将信含在胸前,疾步走进去,边走边把信拆开。
从信封里掉落出来的不是信纸,反倒是一张照片,她当日题字的那张照片,她与他的初见。她翻转到照片背面,上头还留有她娟秀的字。
她会心一笑,将照片跟那袖珍如意放在同一个小匣子里,好生收好后,才起身去挂电话。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电话没有响很久,对方很快接起:“喂?”
“今日你怎的在家?不需要去洋行做事么?”景悦心情很好,揶揄道。
汪简笑了,似是被她感染到了,心情也十分愉悦:“收到照片了?”
“恩。”虽然只是短短一个字,却细细的沁满情谊。
汪简没再说话,耳边还留有她细细的一声“恩”。忽的,他想起一件事,忙道:“对了,阮太太有没有同你说?”
景悦愣了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阮太太是谁,便道:“没有,羽衫没联系过我。怎么了?”
汪简在电话那头笑得欢快,道:“自然是有喜事了。不过,还是让她亲自同你说吧。”
这话勾起了景悦的好奇心,忙匆匆的与汪简结束了通话,拨了电话给谢羽衫。
“喂?我是杭州景公馆,找阮太太。”景悦刚说完,电话那头的人就笑骂道:“还阮太太呢!我刚想电话与你,没成想你就打来了。”
原来接电话竟是谢羽衫。
“听汪公子说,你有喜事?”
“恩,是啊。”谢羽衫承认的很直接,继续道:“我怀孕了。”
景悦僵立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真的么?羽衫,恭喜你!”
谢羽衫轻笑起来,道:“说起来,这几日向东打算邀几个朋友来家里庆祝,不如你也过来吧!”
景悦想了想,这么多天都在家中,也是时候出去走动一下,再者又是羽衫的喜事,自然是要去的。
“好啊!不过,我还想带上景怡和仁谦……”
“那自是极好的!说起来也好久未见他们了,还有照初。”
景悦附和道:“是啊。只不过照初铁定是出不来的了。”秦荣那样蛮横,又满脑子的封建思想,又怎么会允许女儿出来走动呢?
“那你这几日就动身吧!到时我让向东去接你。”
“那倒不用这么麻烦,家里会派车子。”
“也好。”
因之前答应了弟弟妹妹要去公馆吃饭,景悦次日便同景深打了招呼。从旧居到公馆不是特别远,下得车来,景悦径自走了进去。
本想从抄手游廊绕过去,直接到膳厅的。可是才走了一两步,想了想,还是从中庭进去,朝上房走去。
刚到上房,就见何安掩了房门走出来。转过身,见是景悦,忙道:“大小姐!你怎么来了?”
景悦心下叹了口气,她出现在自己家就这么奇怪么?
敛了神色,她笑了笑道:“太太在么?”
何安扭头看了看,迟疑道:“太太正与别家的太太在一处打牌呢!”
景悦点点头,想起之前来的那次,她也在打牌。彼时那绮秀还在,正是受了那丫头的挑拨,她与秦氏之前才生出这许多的误会来。虽然两人还是有诸多嫌隙,可终归也不会闹得像现在这般僵。
“既然来了,还是要去请安的。”说着,景悦便让何安前头带路,跟着他走进去。
何安敲了敲门,而后推开门却不进去,只在门口说:“太太,大小姐来了。”
正在摸牌的秦氏手一顿,旋即展笑道:“快请。”
秦太太和陈太太几个人看了秦氏一眼,道:“你们家大姑娘倒是有些日子不见了。”
景悦施施然走进来,向秦氏行了行礼,笑道:“太太约了人打牌,我来的倒是不巧了。”
秦氏放下手中的牌,并未起身,只吩咐道:“你若是有兴致,就坐在旁边看。”
景悦对于打牌这些事情并不热衷,不过还是在外人面前顺了她一回,点头道:“好啊。”说着,便在秦氏身边坐下。
坐在秦氏对面的陈太太打了一章,赔笑道:“景太太真是好福气,难得你们家大姑娘与你这么亲。”
坐于秦氏下首的秦太太也附和道:“所以我时常也同照初说,多学学景悦,不要总是对姨娘们不理不睬的。”陈太太是不明就里,可秦太太却十分清楚景悦同秦氏的关系。这番话说出口,不就将秦氏比作了秦府里的姨太太了么?
秦氏顿时沉下了脸,却碍于外人在场没有发作。
景悦审视的看了看两人,渐渐想起之前同景慷去看景怡时他说过的话。父亲从北平回来后,因为差事办的漂亮,督军特此嘉奖。一直身为督军心腹的秦荣看在眼里,心里自然是如鲠在喉,一心想越过景林去,所以这些日子在衙门里没少冷言冷语的。景林气闷,回家发了几次牢骚后。秦氏就打算做个和事佬,特地跑回娘家去找自家兄长。秦荣见亲生妹妹还站在夫家那面,心情不大爽利。秦太太是个会看眼色的,自然是投其所好,便也连着冷嘲暗讽的。
“舅母说笑了。表姐一向进退有度,待人和善的。就算平日里不太搭理姨娘们,也是怕舅母您不高兴,心里向着您呢!”景悦因着景怡的关系,也跟着唤秦太太做舅母。这番话一语双关,圆了秦太太的面子,又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景太太见景悦圆了场子,就算心里再有不快,也是晓得顺着台阶下的,便道:“对了,今儿个你到公馆,是有事找你父亲么?”
“那夜算不得什么事。昨日和仁谦一起去看景怡排戏,回来的路上要我回公馆一同吃饭。只是那时还未同爷爷说,便也没应下。又巧,羽杉来了个电话,说是怀孕了,让我们几个一起去上海呢!”
陈太太听了,扬眉道:“这谢家小姐才嫁过去多少日子啊,就要生养了。真是好福气!”
景太太点点头,道:“是啊,要是生了个男的,夫家还不定怎么看重呢!”说完,便意有所指的看了看秦太太,又对景悦道:“你今天在公馆吃饭,还没来得及吩咐厨房。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就吩咐下去。”
景悦听出来这是在逐她走了,她也不想多呆,便道:“知道了。”说着,便走到门口,却停住了,转身对秦太太道:“舅母,麻烦你回去之后问一下照初,看看她愿不愿意与我们同去。”
秦太太应了声,笑着对景太太道:“你们家大姑娘真是个会做人的。”先前那么一大闹,撕破了脸,今天居然还能这么和和气气的,可不是个会做人的么?
景太太跟秦太太做了这么多年姑嫂,又岂会听不出她的画外音,暗嗤了声。她不正是在说她不晓得做人么?
心里一岔气,手气就不顺了,随手打了一章。
“糊了!”陈太太开心的大叫,展开牌章,调侃道:“景太太,今天怎么回事?老是出章?”
秦氏笑笑,拿出几个大洋,道:“出章给你,讨你喜欢。改日托你办事的时候也好说得出口些。”
陈太太最喜欢奉承话的,忙道:“你这张巧嘴啊,我们几个都比不上。”
晚上,景悦留在公馆吃饭。景怡和景慷自然是十分高兴的。就连这几日心情低落的景林亦有一丝笑容。
景悦将羽杉怀孕的事情说了,景林感叹道:“哎呀,转眼都入冬了。谢家丫头嫁了也快半年了,没想到就怀上了。”
“是啊,羽杉姐姐去年过年的时候还同我们几个玩乐呢!可惜今年了……”景怡放下碗,抬眼思索了一下。
“这还没到年关呢,怎的就提起过年的事情来了?”景慷对于双胞胎妹妹景怡的跳跃思维总是有些不太适应,许是这段日子以来她常常排戏的缘故。
景悦笑了笑,对景怡道:“你若是想见她,这次你和景慷就同我一起去上海看她吧!”
“好啊!”景慷一早就想去上海了,便满口答应。兴许这次去上海,还能有幸碰到蔡小姐呢!
闻言,景怡亦是眼睛一亮,刚想答应,却又想起事情似地,遗憾的道:“不行啊,我跟同学约好了要排戏的。”
景太太最不喜欢这些西洋玩意,道:“排什么戏?真是胡闹!大家小姐怎么能跟个戏子似地在台上抛头露面的!”之前景怡要入戏剧社,她就反对过。可惜孩子大了不由娘,竟是瞒着她去报了名。既然事已至此,也便由着她去了。
“妈!那怎么一样?!”景怡最要不得旁人与她唱反调,忙瞪了眼撅起了嘴。
景慷听了,也不由得站在景怡这边:“是啊,妈。现在的时代跟以前不一样了,你看人家电影明星,昆曲名角,哪个不受人尊重?!”
景悦听景慷话中的意思,全然在“电影明星”四个字上。那位蔡伶华就真的这么好,值得他这般趋之若鹜么?
“不过说你两句,就这么犟起来,以后还怎么给你说人家!”景太太虎了一张脸,说了景怡一通后又对景慷道:“还没说你呢!平日里上电影院也就算了,家里还藏了这么多本杂志。整个书房也不见几本正经书!”
“妈!”景慷蹙了蹙眉,不耐烦的道。
“好了好了,说这些做什么?!”景林打了个圆场,不过心里还是绕了个弯。头先说到给景怡说人家,他便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景悦。景怡是还小,可景悦却已到了适婚年龄。之前与冯家的亲事,已经就此作罢了。只是不知这一个女儿的归宿在何方了……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在旧居等了一日还没有秦府的消息,景悦心想,照初恐怕是出不来了。上海那边羽杉早已挂了电话来催,景悦便先去公馆接了景慷。
刚到公馆,景慷已在门前了,同景怡说着话。
“景怡,你确定不去么?”
景怡点点头,道:“不去了,我现下跟同学约好了,要到学校排练去。”
景慷拉开车门上了车,笑着说道:“姐,咱们还是先走吧。”
景悦点点头,应道:“好。景怡,我们走了。”
景怡挥了挥手,道:“早去早回,等着你们来看我排得戏呢!”
“恩。”
景慷看着车身后越来越小的身影,道:“还是第一次见景怡对一件事这么上心。”
景悦看了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