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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在北平?”
景林解释道:“哦,是这样。这次我正好去了趟北平办差,恰巧之前汪总长家的公子邀请了景悦,便将几个孩子一并带了来。”
“这个汪公子是不是唤做汪世樊?”方丽丝之前在王公馆见过他。
“怎的?你认识他?”
“之前他来过我们家,跟姐姐见过面,好像很熟的样子。”王崧对这个汪公子也有印象,当初还送过东西给姐姐呢!
“哦?”景林蹙了蹙眉,心道,原来景悦与汪简走的已经这么近了,莫非两人……
方丽丝也看了一眼王崧,道:“你姐姐与汪公子认识也不长,谈得上什么熟不熟的呢?现在男女社交公开,有些事还是不要胡乱猜测的好。绍岩一个小孩子,不会说话,你别介意。”
王崧被母亲说了一顿,有些不服气,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餐桌。
景慷看了看,又思忖了一番,便道:“我去看看他。”说着,也离开了。
景林知道景慷的用意,稍稍无奈的笑了笑。
方丽丝道:“你把你儿子教得很好。”
景林有些汗颜,只问:“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方丽丝静默了,良久才轻声道:“博昌,你怨我么?”
景林没有回答,半晌才道:“那是过去的事了。”
这么说,是怨过的吧。
“其实我与你离婚后,曾经后悔过。”方丽丝话一出,随即便看到景林惊愕的表情,继续道:“我后悔离开你,离开景悦。那时的我只是想去外面看看,而不是一辈子被困在杭州。我的样貌在那个地方已经受人非议了,你待我极好,我不想拖累你,拖累景家。可是现在,我很欣慰。因为你待景悦很好,她较之我,已是莫大的幸运。如今她能有机会出来走动,见世面,是你的功劳。我多谢你。”
再说王崧离开餐桌后便出来一个人生闷气。正闷闷不乐呢,便听见后头有脚步声,见是景慷,便轻哼了一声。
景慷倒也不在意,笑笑说:“你是叫绍岩吧。你我年纪相仿,又有一个相同的姐姐,还是不要生分了。”
王崧闻言,仿佛有些怪异的看向景慷,道:“怎么?想跟我做兄弟?”
“就算不能做兄弟,也不该是仇人,做朋友总归是可以的。”景慷笑道,看了一下不远处的父亲和方丽丝,又继续道:“我一直很好奇姐姐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在家里,没有人去主动提起她,可是家里到处都有她的痕迹。公馆里还有一栋小洋楼,听祖父说,是我爸爸为了你妈妈造的。”
“其实我也一样。我好奇姐姐的父亲是怎么样的,为什么妈要离开他。可是我很矛盾,如果妈不离开你爸爸,就不会有我了。”说完,王崧便自嘲的笑起来。
景慷“呵呵”一笑,道:“何必想这么多呢?过去的事实已经不能改变,还不如珍惜现在。”
王崧斜眼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平时都是这么老成的么?”
“这些话,我都是听姐姐说的。”
王崧点点头,表示理解,道:“我听来也是。”说着便与景慷相视一笑。
“姐姐在北平住在哪里?”
“她住在六国饭店。怎的?”
“没什么,随便问问。”
碰到景林父子的第二日,王崧便趁着家里人不注意,拉了陈重礼便跑到北平来找景悦了。
景悦听完,叹了口气,说道:“这么说,母亲不知道你来北平?”
王崧不情不愿的点点头,又看向景悦身旁的景怡,道:“这位小姐,我朋友喝醉了,实属无心之举。你与我姐姐既然相识,便看在她的面子上,原谅我朋友吧。”
“绍岩,她是我妹妹景怡。”
王崧一愣,连带着陈重礼也清醒了不少,连忙赔不是道:“景小姐,我的错!对不住对不住!”
景悦看着王崧投来的眼神,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悄声对景怡道:“景怡,既然是这样,便看在姐姐的面子,当做是一场误会吧。”
依着景怡的性子,她断然是不会如此轻易的让这件事这么过去的,但是想了想,若是自己不依不饶的,让别人看了笑话不说,姐姐面子上也不好看,便也点了头。
景悦见景怡答应,会心一笑,又对汪简说:“汪公子,真是不好意思,扫了大家的兴。我看我要先带景怡回房间休息了,你们继续,玩的尽兴。”说着,又沉了脸色,看向王崧,道:“绍岩,先带你朋友去休息。之后到我房间来一趟。”
王崧见景悦的脸色,便心知不妙,但还是乖乖的“哦”了一声。
洗手间前,一时间众人纷纷散去。
张幼昆惊叹了一下,说道:“怎么这个景小姐还有个弟弟,却不认识她的妹妹?”
汪简笑了笑,便将里头的关系顺了顺解释给他听。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景小姐的母亲竟然这么有胆色,竟会离婚!”当时虽然已经有关于离婚的法律,可是大部分人还是不会选择这条路,毕竟对于女子来说,实乃下策。
曹爱媛也在心中思忖,原来景悦的身世如此复杂,不过这样一来,想必没有哪个人家希望有这么麻烦的亲家吧。
第19章 第十九章
景悦先送了景怡回房,见她已不再啜泣,便道:“景怡,外头那个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这事也不是他做下的,还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他这一回吧。”
景怡不情不愿的点点头,说道:“姐姐既然开了口,我自然是不会不依不饶的。只是他身边竟然都是那些朋友,可见也不是很正经。”
景怡的这番话,景悦也有所顾虑。如果她记得不错,那陈重礼正是之前她去王家时遇到过的。平日里王崧定是与这样的人厮混,此次来北平,恐怕也是他的怂恿。
思及此,景悦便先照顾景怡睡下,而后便走到了自己的房间。
因之前她放过话,此时王崧正乖乖的站在房门外等着。见景悦来了,忙屁颠屁颠的迎上去,讨好道:“姐姐。”
景悦冷眼一挑,开了门,让他进来。
“你朋友呢?”
王崧悄悄摸了一把额间的汗,答道:“他喝多了,我已先让他睡了。”
景悦点点头,叹了口气道:“坐。”
王崧依言坐下,又不安的看了一眼景悦。
“这次你到北平的事,家里知道么?”
王崧支支吾吾的,答不出个所以然,只道:“姐姐,我在天津遇上你爸爸和另一个弟弟了。他们说你在北平,我就来了。”
闻言,景悦心里顿时一软。他如此年轻,还是个小孩心性,可就因为别人说起她在北平,便瞒着家里人出来寻她了。
“以后别再瞒着家里人了。明天记得挂个电话去天津。夜了,去睡吧。”
王崧如蒙大赦,高兴的应道:“好。姐,我先睡了。”
次日一大早,王崧便携陈重礼到景悦这里来,说是要给景怡去陪个罪。
景悦见此人有些悔意,便也答应了,只让他们去餐厅等着。说完,便去敲响景怡的门。
过了一刻钟,姐妹俩便相携出现在餐厅。
王崧和陈重礼见了,立即站起身来,尤其是陈重礼,竟还鞠了一躬赔罪道:“景小姐,昨晚的事十分过意不去,还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放在心上。”
景怡倨傲的看了一眼陈重礼,又瞄了瞄王崧,道:“我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再者姐姐也说话了,我姑且就原谅你一回。”
陈重礼心下松了口气,笑道:“难得小姐大度,在下不甚感激。”
景怡冷哼了一声,道:“我一向大度。”
四人一起吃了顿还算平静的早餐后,陈重礼便告辞了。
王崧也知道他的意思,出了这样的事,留下只会徒增尴尬。按理他也该一同回去,只是好不容易来一趟。与姐姐只见着这么一面,终归是遗憾的,便决定厚着脸皮留下。
送走陈重礼后,景怡见王崧不走,讥讽道:“你怎地还留在此处?脸皮够厚的!”
王崧本就是少爷脾气,之前多番忍让也是看在他理亏的份上,现下却怎么也忍不住了,幸好景悦率先道:“绍岩,快去挂个电话!”
支开了王崧后,景悦才嘱咐景怡道:“他这次是瞒着家里出来的,恐怕还不想这么快回去的。”说着,便也走到了电话机旁。
电话刚刚拨通,那头接电话的人便道:“你怎的一句话没有就跑出去了!”
“妈,我错了。”
方丽丝稳定了下情绪,问道:“你现在在哪?”
王崧赔笑道:“我在北平。”
方丽丝叹了口气,她猜也是。之前王崧不见的时候,她顿时慌了神,情急之下找到了景林。后来听景慷说起,他曾提及景悦在北平的事情,她当时便猜到这小子定是去了北平寻亲姐。
这边,景悦接过王崧手里的电话,道:“妈,我是景悦。”
方丽丝回过神,道:“景悦,你弟弟在那边给你添麻烦了吧。”
“怎么会呢?反正我在北平也是闲着,绍岩过来了,倒也多了个玩伴。妈,这段时间,就让他留在北平吧,我会照顾好他的。”
景悦只在西山玩过一日,汪简想她定未玩的尽兴,这日便又邀景悦再去西山。
只是因王崧来了,景悦便也没再应汪简的邀请撇下他再去西山。
汪简虽说有些失望,但还是没有强求。再者,他自己也的确是有些事情要忙。之前在杭州,景林曾经提起南三行也想效仿北四行建一个储蓄会。
他虽出身北四行,但先却在南三行做事,景林的事他不好推脱。可是应承下来,却又十分的难办,便去找了大姐夫张幼明。
张幼明任职于盐业银行,对于这些事情定有主意。这几日,张家的老太太做寿,他定是在家的。
于是汪简便让家里派了车,径自到了张公馆。
张公馆是典型的老北京四合院,因这几日家中有喜事,大门两侧的石狮子上还绑着两条红绸。
张家的下差见着汪简便恭敬的道:“汪少爷。”
“你们家大少爷在么?”
“在,跟大少奶奶在书房呢。”
汪简走到书房,果然大姐汪笛正和大姐夫张幼明就一份报纸在讨论着什么。
“贤伉俪这是在辩论?”汪简手插裤袋,戏谑道。
汪笛转身见是自家弟弟,惊喜道:“世樊,你怎么来了?”
汪简走进来,答道:“我来找姐夫说些事情。你们在讨论什么呢?”
张幼明站起身,指着报纸笑道:“不过是见着报纸上写了什么女权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