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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一笑置之,抚摸了一下风兰的头发,轻声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很宽容吗?”
“为什么?”
“有位故人,已经几十年没有见面了,却为了你跟我联络警告,这种事,连几年前他孙子被我抓时,都没有过呢。”
“您说的故人……姓什么?”风兰不禁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个,有机会你就知道了。”老人挥手示意了一下说道:“去吧,会有人带你休息。”
“您不现在要我命吗?而且,为什么您都没有问过我证据的事情?您不在乎吗?”风兰站起身,不禁诧异的问道。
“你还真敢提啊……”老人摇着头说道:“让你带着证据,你竟然空手就过来了,抱着必死的决心就行了吗?你又能为你父亲做什么。”
“我不知道……可是见到您之后,我并不后悔。”风兰微笑了一下说道。
“你这个小丫头,真会说好话。去吧,虽然那份证据对我无足轻重,但还是要人送过来换你的。而这段时间,你是安全的。”老人按了按椅子上的一个按钮,之前风兰见过的“假扮老爷”便过来接风兰走。
离开这间书房时,风兰却突然停住,望着墙上一幅年代已久的墨宝,苍劲大气的字体透着决心与豪情,洋洋洒洒,让风兰能够想象得出少年伏案而书的场景。
“今日之世道不明,我等小辈,虽无力救天济世,他日功成得势之时,必尽一己之力,全万民之福!定国安邦!誓为大丈夫之所为。”风兰低声念道,接而抬起头最后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中因为风兰念出的话而陷入思索的老人,轻声说道“其实,您还有机会弥补您犯下的过错。”
、风兰之死
风兰又一次被带到一个陌生的房间,却是个看起来就很舒适的卧室,透过房间望向外面就是海,她知道自己处于一座岛屿上,却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离开。
风兰的手中握着一只笔,防水的笔,那是在离开老人的房间时跟老人要回的,在进入这里前应该是有人搜了风兰的身,将带来的东西都拿走了,而这支笔,风兰对老人说这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
坐在窗边,虽然被监禁于此风兰却并没有一丝不适;如果一个人被人监视了十一年,恐怕也没有什么能够让她不适;风兰还记得母亲在自己很小时就对自己说过“要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和真实的意图,才能生存和不为人知的完成要做的事情。”
握着手中的笔,风兰只觉得心中忐忑和庆幸,这是她以生命进行的赌局,她可以死,但她不能输。
留给秦萧车中的头绳里,有一枚小小的手机存储卡,而那里就是父亲带回来的证据,风兰知道老爷就算对那份证据根本不在乎,但他还是会派人去取回来,而取回来的这段时间里,风兰至少会活着;而活着就有希望,就可以做很多事情,例如她手中的这支笔。
再见到老人时竟然是后半夜,老人的精神很好,而风兰也没有睡,一个人望着窗外的月亮,静静的等待,听见老人的轮椅声,风兰只是回过头,轻笑了一下问道:“他们追来了?”
老人则有些无奈的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想不到我相中的都是那两个老东西的人……”
“什么意思。”风兰淡淡的问道。
“不知道我杀了他的孙媳,那个老鬼会不会到地府都要追杀我。”老人有些顽劣的说道“小丫头,很抱歉,我别无选择,不过我会给你一个不痛苦的死法。”
听到死,风兰还是有一丝动摇,接而点了点头,说道:“我还是要谢谢你的。”
风兰并不知道,在这短短的十二个时辰内,蓟阅所拥有的特种兵和以云舟为首的“影子”出动了多少;但她知道,“老爷”不会放过她,他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对手,他不会在乎损失了多少和得到了什么,他只是坚持着自己的信念,做着自认为对的事情的狂人。而跟疯狂的人没有谈判的可能。
老爷身后的护士缓缓将一个含有药剂的针筒刺入风兰的手臂,风兰没有挣扎,只是注射着老人,轻声说道:“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金诚。”老人一愣,却告知了风兰自己真实的名字。
风兰缓缓一笑,轻声唤道“金爷爷,那副墨宝,是您的誓言吧……”
风兰在闭眼的瞬间,只听见老人轻叹了一声。
蓟阅与云舟分别带人冲进小岛的别墅里时,整栋别墅都已经走空;只有风兰一人仰躺在卧室的床上,身体冰冷呼吸停止,手中握着一幅卷起的画卷。
进入屋中的人一瞬间都有些懵了,云舟第一次有种玩儿大了,死定了的感觉。口中喃喃的说道:“完了。”
秦萧从车中找到的头绳塑料心里有一枚存储卡,里面是半份账本和几十人的名单,通过与老爷派去拿证据的人周旋和名单中人的排查,在十个多小时的奋斗中,云舟和蓟阅的人马终于追踪到这座岛屿;只是没有想到周密的计划竟然还是让对方率先得知逃脱;一瞬间,蓟阅有种天昏地暗的感觉,就好像当初得知自己最得力的干将黑豹被诬蔑而死。而云舟,只觉愤怒和自责。
“你们都出去。”森寒的声音让人身处五月也能感觉到三九天的冰冷。秦萧缓缓靠近躺在床上的风兰,脸色沉寂,心如潮涌。
云舟和蓟阅带人缓缓退出,只留下秦萧搂起床上的人轻声的呼唤“风兰,醒过来好吗?求求你,醒醒。”像是医院里那次一样的轻柔、坚持,然而这一次风兰却连眼睛都不曾睁开。
“风兰,醒来,求你。”轻声的呼唤,轻轻的啄吻着风兰的脸庞、眼睛、嘴唇,轻轻地,直到秦萧的泪水,也无声无息的滑落。
秦萧记起第一次遇见风兰时的场景,那是在陌上花开的门外,秦萧刚刚停车在路边,“你在哪儿?”清冷柔和的嗓音就那样突兀的在寂静的午夜传荡至自己的耳中;秦萧望过去,女子一头黑亮的长发在风中飞舞,容貌并不美,却让人感觉舒适安宁;站在一辆女式摩托旁,边四处寻找边脸露忧色的对着电话说道“有个花篮的门?我知道了,你先别哭啊,我马上到。”女子在秦萧前冲进了陌上花开失了踪影;有些可惜,那种安宁的感觉是秦萧不曾体会得到的。只是没有想到再见是在秦萧他们聚会的房间门口,一声“打扰”又一次突兀响起,却让秦萧有种被吸引的感觉;女子漠视了屋中的一切,包括站在门口的自己与安晴,好像周身有层膜,自动的将其包裹隔绝开了周围;平日里张扬桀骜的朋友也都默不作声起来,任凭女子三言两语哄走她的朋友,冰冷的话中夹杂了对众人的指责,却没有人因她的话而气恼,那天,秦萧通过她的朋友知道,她叫风兰。
第二次认识到她的不同寻常,是通过云舟给予的照片,调查之后得出的信息,却是暗藏于平静简单下的扑朔迷离;有些好奇,也有着势在必行目的,让程康为自己购下那个女子生活了十一年的别墅;第一次去,却又一次看见了风兰。又是夜晚,寂静的丁香道,车灯下远远的便看清了女子的身影,一只手举起挡在眼前,有些不安的退缩着脚步。侧身为她挡住车灯,在女子抬起头看清自己时,望见了那双平静清冷的双眸中竟然掀起了震动的波澜接而恢复平静,却也让自己认识到了女子超出寻常的自控能力;简单的对话,平淡中竟觉得有种温软的缠绵,出于继续接触的目的,也出于好奇,留下了女子的电话,也种下了放不下的情缘。
明明一颦一笑都是那么清淡女子,却像是一盘百味豆腐,第一快只有豆香,但正是这种清清淡淡的滋味,让人感觉舒适,进而想要品尝第二块,又发现带着不一样的滋味,然后就是这么勾着心,诱惑着,一块一块的去品尝,越是品尝越是觉得滋味独特,直至欲罢不能。
接触、迷恋、深爱、沉静了二十四年的心却在短短的几个月中沦陷。
秦萧紧紧的搂着风兰,想将怀中的女子揉进自己的身体,想用自己的心跳去带动女子停跳的心,想让两个人同心同体,只要醒来就好。只要醒来。
有一种无能为力,就是死亡将一切画上了句点;不管你计划着什么,想反思后悔还是想畅想未来,生命的终结一下子就斩断了一切的可能。
“啊……”犹如负伤的野兽般的哀嚎透过紧闭的房门传进站在门外的云舟等人耳中,久久不停。
蓟阅带领着手下继续去追缴“老爷”和名单中的人,而易磊依旧在易宅中,焦急的等待。
、风骨兰心费思量
易磊一直记得与风兰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大雪纷飞中,女孩儿被一名温婉的女子牵着手走进家门,披散的长发上绑着两个可爱的头绳,一身雪白的棉袄看起来就像是橱窗里摆设的娃娃;只是这个娃娃不笑也不说话,只会用一双清亮平静的双眸望着周围,最后才锁定到自己身上。
易磊觉得自己被忽视了,从小到大自己都是焦点人物,谁不巴巴的围着自己?这个长相普通呆呆傻傻的女孩儿竟然对自己这么冷漠。可是易磊心中却清楚,她一点也不傻,她很安静,但她的眼睛会说话。
她在说,我在哪儿?
你们是谁?
我不怕……
“别怕,这是我家,我带你去玩儿?”小小的易磊走到风兰的身边,比她略高半头,作势想要牵她的手,却被她躲开了。
“兰儿乖,去和小哥哥玩儿吧。”温婉的女子轻声的说道,易磊叫她凌阿姨,她正和自己的妈妈聊天,说的是以后要住在一起的事情;先是推脱,后来便露出了感激的神情。
哼,原来是要寄住到我家的人……还敢跟我横……易磊这样想着,再次看向风兰,却见她乖乖的看了看她妈妈,便安静的将手伸给了自己。
白白净净的手指,与自己对视的眼睛分外清亮……易磊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何会那么紧张,好像她与自己堆出的雪人一样,若是太用力便会碎了、化了、消失了。
近乎小心翼翼的牵起那只瘦小冰凉的手,将她带离大人的世界,带进自己的房间。
那一刻,心中所有的不满似乎都不重要了,很想看她笑,听她说一句话。
因为凌阿姨说,她不是哑巴,只是不愿意说话……
她说话,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