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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瑾并未理他,独自看着手上的路线图。
“每次都这样,和他说话总不理人,像一座冰山似的。”见南风瑾不理他,转辕煜把对象换成了冷洵澈。
冷洵澈双手一摊,“瑾的心事,只有他自己知道。”近日那丑丫鬟都住在瑾的主帐里,其他人看不出,他倒是看出来了,瑾似乎很关心那个叫宫砂的煮饭婢,不过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可能想等那丫鬟伤好之后,才出兵。真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前进。”南风瑾一声号令,瞬间狼烟四起,鼓声震天。在这段时间,他早就摸清了疏钟大军的动向,疏钟肯定知道他方人数,料定自己会从四周突袭,所以派重兵把守在暮山以北的四周围,但是这样的话,兵力就全部分散了,疏钟以为此计天衣无缝,能从四面抵挡住他南风瑾,他疏钟也太小看他了。
再加上疏钟仗着人多,刚愎自动,十分大意,东陵军队这半月来一直在观察明夏军队的动静,副将领莫离听闻过南风瑾的厉害,不敢轻举妄动,恐防有诈。就这样,敌不动,他也不动,南风瑾的军队没有丝毫动向,副将莫离也不敢有所动作,南风瑾素来阴险狡诈,聪慧机智,他按兵不动,自然是设好了套子想他们往里钻,他莫离才不上南风瑾的当。
这一主一副,一个骄傲自负,一个谨慎得过了头,两人关系极不融洽,经常为战争之事吵嘴,疏钟主张立即发兵,莫离则说再等等。
致使半月来,被南风瑾困于被动的局面。他们哪里知道,南风瑾根本没有考虑这么多,只想丫鬟的身子能养好,再决定何时、用何种方法攻打他们。
清晨,两人正在营帐里这该不该出兵之事争论得热火朝天,差点大动干戈,这时,一名探子来报。
“疏钟将军、莫离将军,明夏军队正朝我们的驻地前行,该如何应对?”
“什么?怎么打来了。”两位将军不再争吵,赶紧把将士召集起来,排兵布阵,准备迎仗。此时很多士兵因为大意,还在打盹,一听到号角吹响,立即揉着腥松的眼睛站了起来,个个都还昏昏沉沉的。
不消一会儿,明夏大军离东陵军队约莫有五十米处,疏钟准备好弓箭,准备射杀明夏将领南风瑾。
“停下。”南风瑾手一挥,果断的盯向前方,他一袭白袍,肩上背着玉瑾宝剑,身挎两张长弓。
“驾。”他猛地夹了赤焰的肚子一下,赤焰随即像收到号令一样,如风驰电掣般奔向敌军,冲进敌军中去。
疏钟看到敌方有位白袍大将骑马朝自己奔来,经过的地方滚起浓浓尘烟,那手持弓箭的白袍大将,样子凶猛阴冷无比,他立即举起弓箭准备射杀那大将。
箭在弦上,一发至南风瑾眼前,南风瑾就利索的抓住飞来的箭靶,然后快速的拿起一支弓,把弓箭上弦,冲向敌军,赤焰所到之处,敌军被撞击得毫无招架之力,四处奔散。
“嗖。”那箭直直的射在疏钟的胸上,他口吐鲜血,从马上倒了下来。此时,大将军已死,敌军立马溃不成军,军心涣散,南风瑾乘势拔出玉瑾剑,一刀斩下疏钟的人头,又驾着赤焰飞奔回来。
这个过程很短,只消几刹那,他就英勇的斩杀掉敌军将领,“进攻。”他一声令下,早已蠢蠢欲动、十分眼红的将士们,看到敌军主帅已被斩首,顿时军心大增,纷纷如猛狼般冲上去,击杀东陵军队。莫离见明夏大军如雄鹰般急驰而来,慌忙带领将士逃亡。
战争约莫持续了半个时辰,整座暮山,全是东陵将士的尸体,而他们的副帅莫离,早已带领士兵逃回东陵城。
此仗又是南风瑾的以少胜多的战役,看着满地的尸体,南风瑾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已经习惯了。
“大将军好厉害。”众将士都欢呼起来,他们早就知道将军一定会胜利,如今已把东陵军队逼回东陵城。
“将军最擅长的就是以少胜多,所谓擒贼先擒王。”冷洵澈大声说道。
“因为瑾有常人没有的胆识,澈,若是你,对方五万大军立于前方,你敢就这样冲上去吗?”轩辕煜嘲笑的盯着冷洵澈。
“因为他不是人。这场仗打得很漂亮,佩服佩服。”冷洵澈朝南风瑾拱手道,转而又看向轩辕煜,“煜,发兵之前你可是对瑾没有信心哦。”
轩辕煜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头。
“南风将军如此神勇,晚上一定要好好庆祝一番,一支箭就取敌将首级,是史上为数不多的大将军。”一名副将欢呼起来,他一说完,将士们脸上都泛着红光,个个都开心起来,本来打仗是非常痛苦、枯躁的事,可是一看南风瑾的手下脸上,却无比的喜悦爽快。
“此次讨伐东陵国,已经浪费很多时日,等到回宫,再庆祝,不久之后,我定当灭掉东陵国。”南风瑾把疏钟的头颅交给一位副将,“把这首级悬挂于东陵城城墙上,我相信你能办到。”
“是,将军。”副将应声道。
明夏元年二百一十八年五月,大将军南风瑾把东陵疏钟大军击退,大获全胜,班师回朝。
明夏皇城
南风瑾一箭射杀敌将,以少胜多英雄气慨,已经传遍了明夏皇城。
明夏大军进城的途中,沿路全部是欢呼的老百姓,百姓们个个一脸仰慕的看着赤焰马上威武高大的南风将军,都奉他为“明夏神将”,沿路的老百姓们,手拿鲜花、食物、礼物等,献给南风瑾和其他将士。
明夏皇帝明夏羽亲自携文武百官,皇后妃嫔,王子公主在长砾殿接见南风瑾。
南风瑾手捧金冠,腰配玉瑾剑,缓缓的步上九九八十一级阶梯,剑眉如星,眼眸深黑,眼神凌厉,如同豹子般噬人。
“南风瑾参见皇上。”南风瑾手一拂,朝站在台阶上的皇上行拜见礼。
“将军辛苦了。”明夏羽亲切的把南风瑾扶住,“当年神气活现的小将军,如今已经变得这么成熟大气,朕很欣慰。”明夏羽看着南风瑾才二十岁,看起来却比二十五岁男子还要成熟,是从小就在军营、战场上磨练出的气质,为何他的皇子们没有这般气势。
皇后看了在一旁害羞的公主,打趣地笑道:“鸢尾,你不是日思夜想,早就盼望将军归来了吗?现在怎么这么害羞,躲在母后后面?”
今日的皇后一身华丽的大红霓裳,身子渐渐的好多了,化过妆的脸上,白皙的脸上有着一抹红晕,显得她很精神抖擞,神采奕奕。
“母后,您别拿儿臣寻开心了。”鸢尾娇气的低下头,她早已被皇后羞得面红耳赤,小手紧紧的撰着绣着绮萝花纹的手绢。
“哟,姐姐,南风将军年青有为,有胆有谋,是公主的福分啊。”这时,一双玉手紧紧缠在皇帝右臂的华美人说道。
“她们俩从小情投意合,如今就快及笄成亲,本宫这个做母后的当然开心了。”郦影一手拉着鸢尾的手,一手拉住南风瑾的手,把他们俩的手合在一起。
鸢尾则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脸都红到脖子根了。
“好了,赐宴。”明夏羽早就准备好宴会来迎接南风瑾,满面春风地说道。
宴会上,华美人和皇后都恨恨的互相对看,都恨不得把对方一掌拍死。华美人是新进宫的采女,因长得极其漂亮,深得皇帝宠信,被封为美人。
她今日隆装盛饰了一番,浅粉色的百子刻丝锦袍,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像是支在冬日里绽放的桃花,娇艳动人。发髻上插着玫瑰红的宫花,更映衬出肤若凝脂。嘴角梨窝隐现,发髻上栗红的蕙穗随着她的盈然一笑乘风飘扬。朱唇似樱桃般红润晶莹,额头上印了一朵牡丹花钿,看起来极其妖艳。
郦影今日虽着一身红妆,不过打扮比起华美人来,要素净多了。华美人竟然在这么浓重的宴会上,没有一丝规矩的拉着皇上,故意做给她看,对于华美人的挑衅,她一再忍让,因为争宠对于她来说,没有一丝意义,她只想找回自己的亲生女儿,就满足了。不过华美人经常向别的宫人说长道短,依她以前的性子,早就把华美人沉尸湖底了。她故作与公主说话,没搭理华美人,可是华美人那双挑衅的眸子一直盯着她,手肘还是一直紧拉住皇上不放。
“妹妹今日的花钿可真漂亮。”皇后不再看鸢尾,把眼神射向华美人,她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姐姐的不也好看吗?”华美人故着娇羞的掩了掩嘴唇,轻轻笑了起来,右臂还是挽住皇上,向皇后炫耀她此时受宠的荣耀,仿佛在说,郦影,你老了。
此时,其他的妃嫔早就在偷笑华美人的单纯冲动,她们进宫得早,个个都知道皇后手段毒辣,而华美人是新进宫的,她运气好,恰好碰到皇后对世事厌倦,不争宠不计较的时候,便以为这个病痨子好对付,许多妃嫔都领教过皇后的毒辣阴狠,即使皇后现在病了,她们对她表面也是尊尊敬敬的,不像新来的这几位,仗着皇上宠幸她们,整日乱嚼皇后舌根。
“是吗?”皇后轻轻啜了一口紫金葡萄酒,端着那个透明葡萄杯仔细观赏起来,“妹妹说这葡萄杯上的花纹,一般都是花草树木,或金童玉女,若要是给它印上一只凤凰,那岂不是越矩,要飞天了?”
华美人突然大惊失色,随即,脸上又恢复刚才的平静,“姐姐在暗示什么呢?”
“妹妹额头上的牡丹花钿可真美,牡丹花钿只能皇后和公主才能用,你明知故问,装傻充愣。”皇后抬起头,不顾在场众人,恨恨的盯着华美人。
“郦影,今日宴请将军,此等小事就算了吧?”明夏羽明显的偏袒华美人,他早就厌倦整日病魔缠身,性情固执、样子苍老的皇后,不是看在她生了公主的份上,他连看她一眼都懒得看。
“臣妾听皇上的。”郦影朝皇上拂了拂身。而此时的华美人,脸上都笑开了花,皇上这么偏袒维护她,她单纯的以为,那老皇后这么不受宠,一定斗不过她。
南风瑾向来不喜欢跟这一堆女人吃饭,这群三姑六婆,不是叽叽喳喳,就是句句带刺,互相攻击。还是他的娘亲好,从不跟人拌嘴,总是那么安静识大体,所以才把爹迷了一辈子。
想起安静的娘,他就想起宫砂,宫砂也是位安静的女子,不像公主那样话多,这不,公主又开始与皇后在嘀咕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