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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是红豆!”陆半夏好奇的看着,待凑近了,惊奇的,“姐姐,丝帕上也绣着红豆!”
“绣着红豆的丝帕包着一颗红豆,这是什么意思?”林夫子不解。
“以前,我和关朗哥念过一首诗,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这首诗真的是陆紫菀无意中吟出来给连关朗听的,记得,那时候似乎在吃红豆糕,陆紫菀便和连关朗说起红豆是相思物。
连关朗不识字,不会写信,在军营里,定期会有人替大家送家书,连关朗便托人给买了绣着红豆的丝帕和一颗红豆,或许别人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相信,他媳妇一定会知道,他想告诉她,他在雍州,很想她。
一首诗念的轻盈,却让所有的人惊愕,特别是饱读诗书的林夫子,诗并不深奥,关听字面便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关朗哥说他想我。”陆紫菀小心翼翼的捏着那颗红豆,
圆润小巧的红豆就轻易的滚到了她的手心里,无字家书,一颗红豆,却胜过千言万语。
“这诗可真好听,原来红豆还有这层意思啊?”翠儿恍然大悟,“我家小姐拿着这红豆的时候,还猜是什么意思呢。”
“此物最相思,倒是没想到,关朗也是性情中人。”林夫子笑道,“既然有家书,那关朗就还安全着,菀姐儿,你现在可以安心了吧?”
陆紫菀点点头,擦掉眼泪,“翠儿,送这东西的人在哪里?我能让他帮我带些东西给关朗哥吗?”
“连夫人,早走了,这家书是肯定没法往士兵手上送的,士兵整日调来调去,今日在雍州,没准明日就去了别的地方,送家书的人早就去送别人家的。”小翠摇摇头。
陆紫菀愣了下,喜意逐渐被失落取代。
小翠的任务做完了便告退离开了陆家,连日来,陆家倒是喜事连连,康哥满月,葛蕊生了儿子,如今,连关朗又来了消息,陆家的天空是真的放了晴天。
一颗相思豆,寄一往情深,念无数个日夜,思如不绝江水。
陆紫菀将红豆用红线串了起来,戴在脖子上,每天晚上总是要一手紧紧的握着红豆,才能在思念中入睡。
每一天,陆紫菀都在想着,明天,或许又能收到一封来自连关朗的信或者东西,又或许,明天漠城就被攻下,他就回来了。
她的日子,就在明天又明天中度过,日复一日,转眼,秋走,冬来,这一等,就是半年。
树梢的黄叶不知不觉中悄悄掉落,由冰霜取缔了它在树梢的位置。
“娘,冬天了。”
站在院子里,她的视线始终停留在院子已经光秃秃的树上,她的手,一只手撑着腰,一只手放在肚子上。
“你这肚子都这么大了,别老站着,赶紧去里面坐着,数着日子,也差不多该生了吧?”何春梅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女儿一脸愁容。
如今,在陆紫菀的脸上看到最多的表情,除了对未出世孩子的慈爱,那便是浓烈的忧愁。
“娘,冬天了。”陆紫菀未动,只是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同样的语气,同样的话,却让何春梅忍不住心酸。
、第770章 770、最痛,痛不过如此
是啊,冬天了,以为了那么久的明天,却始终未到。
陆紫菀低下头朝着自己的肚子看了眼,转过脸,就看到何春梅红通通的双眼,“最近这孩子也越发的调皮了,每天晚上都不停的在里面蹬着腿踢着我的肚皮。”
“调皮的一定是个哥儿,没准啊,这哥儿就扎堆的生,瞧着,兰姐儿,你二伯母,都生哥儿,没准,你也生哥儿呢。”何春梅笑着,“最近晚上都睡不好吧?这第一胎很多不习惯,等第二胎了,你就习惯了。”
“这也说不准的事情,没准,是个淘气的姐儿。”陆紫菀笑,只有在说起孩子的时候,她脸上的愁容会少去许多。
“老夫人,罗府派了人来接你和二老爷,说是到了结钱的时候了。”青黛从外头走了进来,“罗府的轿子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不然还是我去吧。”陆紫菀道,“我整天窝在家里也无趣。”
“夫人,你还是就呆在家里吧,这么大的肚子了,还出去呢?你自己不怕,我们整天在家里的人可就担心受怕,就怕我们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要肚子疼,你啊,就老实的呆在家里,无聊的时候,就写写画画。”青黛拉着陆紫菀就不让陆紫菀去,然后朝着何春梅道,“二老爷已经在门口等着老夫人您了,您就快去吧。”
何春梅点点头,让陆紫菀听青黛的话便走了出去。
“行啊,现在,就连你都管起我来了,看来,等你及笄了以后,我得赶紧把你给嫁了。”陆紫菀打趣着,问道,“奇怪,往常不都是罗家直接派管事来找结账吗?怎么今天会突然接娘和二伯去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听说罗家现在派了很多管事去了别处,说不准那原来的管事没空,便让老妇人和二老爷亲自去一趟罗府吧,夫人,罗府有白小姐这个罗少夫人呢,你还担心罗府的人对夫人和二老爷不敬啊?”青黛摇头,扶着陆紫菀让她赶紧进室内休息。
而门外,青葙躲在门后,看着陆紫菀还笑着和青黛说笑着,却忽然红了眼睛,转身跑开了。
此刻,大门口处,轿子离开了白府所在的街上在一家茶馆前停了下来,翠儿将何春梅和陆东林引到了二楼上,便推开一个厢房请两人进去。
“罗少夫人?怎么是你啊?”何春梅一愣,这厢房里就只有白安澜和她身边的两个下人。
“婶子,大叔,你们先坐。”白安澜眼眶微红,朝着翠儿看去,让她将门关上。
“怎么了这是?哭了?”何春梅对上白安澜那神色就担忧的问着。
“婶子,待会儿我和你们说的事情,你们千万要撑住,一定别让紫菀姐姐知道。”白安澜哽咽着,说着,自己却先哭了出来,然后从身后丫头的手上拿出一个木盒子放在了何春梅的眼前。
“早上,府里收到的这个东西,说是关朗姐夫没了。”白安澜好不容易才将自己的情绪压下,道,“关朗姐夫受命,和五千人马押送军粮,秘密的从雍州送往池州,没料,还是遭到了伏击,五千人,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军粮也被抢了。”
何春梅原本去开盒子的手猛的一抖,盒子直接从桌上摔倒了底下,咣当一声,盒子掉在地上打开来,里面的东西也摔在了一边。
“这不是从汾城离开的时候,菀姐儿特地拿给关朗的桃花簪吗?”陆东林见,大惊。
“是。”白安澜点头,“人没了,就近的给埋了,只能从每个人身上拿出一样东西各自寄回家人的手上当做遗物,里面还有三十两的抚恤银子。”
白安澜话毕,何春梅直接昏倒在地上。
“婶子!”白安澜吓的连忙起身去扶,还是翠儿手快,接了下,这才没让何春梅摔地上的时候发出太大的响声。
、第771章 771、最痛,痛不过如此2
“快找郎中来!”白安澜连忙和另外两个丫头道。
“不用了~”丫头都还没有离开厢房,何春梅已经悠然转醒,看着还在地上的桃木簪子,颤抖着手去捡了起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老天爷,你怎么能这样对我的女儿!紫菀她肚子的孩子都还没有出生,怎么就能让孩子没了爹了!”
“婶子,关朗姐夫,一个多月前就没了,这报丧的一路上一家家的走过去,到了京城,都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白安澜啜泣着,“紫菀姐姐那么好,关朗姐夫和紫菀姐姐的感情那么好,老天爷怎么舍得这样对他们啊?”
“婶子,你要撑住,紫菀姐姐眼看就要生了,这事,你们千万不要让她知道,要不然,那会出大事的。”白安澜连声嘱咐着。
一时间,整个厢房啜泣声一片,饶是陆东林这样的大男人都红了眼眶。
何春梅是如何拿着连关朗的遗物和那三十两银子离开茶馆的她自己都不知道,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
“弟妹,你可得撑住,这事我们得当做不知道,就当做”说到这,陆东林自己都说不下去了,低头擦了下眼泪,“就当做关朗还在雍州打战,菀姐儿要生了,受不起这样的打击。”
“怎么当做不知道?这事,要怎么当做不知道哇?”何春梅流着泪锤着自己的胸口,“老天怎么能这样对我家紫菀?怎么能这样对关朗?”
“弟妹,你可不能这样说,关朗是没了,可菀姐儿还得活着呀,菀姐儿肚子的孩子可得要生下来啊,菀姐儿聪明的很,你这样若是让她看到了,她可不得猜疑,她若是知道了,受不住打击,那可怎么办?”陆东林直摇头,“菀姐儿这每天都站在院子里等啊等的,怎么就等到了这结果?”
是啊,每天无事的时候就站在院子不知道什么变成了陆紫菀最难改掉的习惯,大门外若是一有人敲门,她就会像受惊的兔子一般猛的一颤朝着大门口看去,待大门打开后,若见不到她想等的那个人,她便又一脸失望的继续站在那里。
这些天京城越发的冷了,陆紫菀坐在书房里提着笔发着呆看着青黛弯着腰一点点的往火盆里添碳取暖,“青黛,今天一个下午你怎么一直对着火盆发呆啊?怎么?是不是忽然爱上了火盆,心里在盘算着怎么求我将你许配给火盆啊?”
“夫人,你胡说八道呢!”青黛背对着陆紫菀低声的应了句。
“对了,一下午怎么都没见到青葙啊?这丫头上哪里去了?”陆紫菀轻笑,青黛这是越来越不禁逗了。
“还不是给夫人你们惯的,说这天气冷,反正没她什么事,就窝回房间去做荷包了。”青黛应了句。
“这些时间来,倒是辛苦你们两姐妹了,又要照顾我们几个有身子和刚生了孩子的,还要帮着做荷包和背包。”陆紫菀道,“本想说去添两个人一起帮忙,但是眼看着快要过年了,我们这活过年也该停下来歇一歇,等过了年,我就去牙婆那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带回来给你们一起帮忙。”
“夫人说什么话呢,这京城不比南望镇,买个人可不便宜,这我们闲着也是闲不住,整天做做事情时间倒也过的快呢,就别浪费这银子了。”青黛往火盆里丢了块碳屑。
“你别蹲在那里了,凑那么近,小心等会头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