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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晗玥没有回避他的怒火，毫不畏惧的和他对视着，静静道，“以前不是。”
以前不是？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现在是了吗？现在是外人了？嗯？
秦晗玥说出口的这四个字像是四枚炮弹，前赴后继般的在他的心脏里一个个轮着爆炸。
展瀚哲的呼吸都粗重了起来，他加重了力气，差点把秦晗玥拽一个踉跄。
“你干什么？！”叶景逸看秦晗玥脸上显露的微微疼痛表情有些急了，一向不怎么发火的他此刻也带了火气。
“不关你的事。不要挡路……还是，你想打架？”展瀚哲黑眸一片阴云密布，间或有闪电爆出，莫名的就给人一种威慑力。而他似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带着阴森森的寒气，如从地狱里发声，随时显示出主人现在已经处于失控爆发的边缘。
叶景逸也凝了浅色眸子，他是温文尔雅的和平主义者，可这不代表他会懦弱到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能保护。若只有战斗才能保护自己喜欢的人，那么他接下战书就是。
他上前一步，挡在乌冬和秦晗玥面前，“晗月的事就是我的事。她是我孩子的妈妈，是我的家人。”
“呵，你知道一厢情愿和自作多情这两个成语是怎么写的吗？”展瀚哲发挥自己名嘴律师的毒舌本事，极尽尖酸刻薄的讽刺，强烈的愤怒和酸意让他的理智之弦濒临断裂，“你知道……”
“景逸不是一厢情愿，也不是自作多情。我是乌冬的妈妈，也是他的家人。我与他们的关系现在远远比与你的关系更加亲密。”秦晗玥水盈的眸子直直盯向他，打断他咄咄逼人的话，完全站在了叶景逸和乌冬的这一边，迎着展瀚哲惊愕中越来越洋溢着怒气的眼眸却是很平静，她转眸对叶景逸和乌冬温柔的扬起笑颜，“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就去找你们。”
“可是……”叶景逸皱眉，看着秦晗玥平静而坚持的眼眸最后也只好轻叹了口气点头答应，他尊重她的想法。他努力扯出微笑，放开抓住展瀚哲手腕的搜，温柔的眸子看向秦晗玥，轻声叮嘱道，“那你小心，我们就在外面的咖啡馆等你，然后一起去医院看伯父。啊，对了，伯母现在应该通过电视得知了你胜诉的消息，我再跟她打电话说说吧。”
“好。我一会就去找你们。”秦晗玥点头，身旁的乌冬可怜巴巴的握住她的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妈妈一定会回来找我和爸爸，对不对？”
“当然。妈妈不会丢下乌冬不管的。妈妈可还等着做乌冬的新娘呢。”秦晗玥伸手宠溺的拨弄了下乌冬的西瓜头，朝他们微笑了下，然后转身就冷了脸色，“走吧。”
展瀚哲和叶景逸遥遥对视了一眼，明明成功将秦晗玥带走的是他，可心里却升不起一点点的胜利快感。仿佛……那个破坏人家庭，无理取闹，一败涂地的人是他。
秦晗玥明明是他的，不是吗？
还有秦晗玥……
他转眸看着一脸平静的秦晗玥，竟莫名觉得不安。明明她就在他身边，他的手还紧紧的钳住她的胳膊，可为什么感觉相隔了一条银河，咫尺天涯。
以往的他总能毫不费力的猜出她的想法，可现在，看着她平静的眼眸，平静的表情，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无法看穿她。
她……把自己向他关闭了。
若无其事原来是最好的报复。
展瀚哲咬了牙，下意识的把她抓的更紧，仿佛这样就可以把她永远的留在自己身边。
秦晗玥被握痛了却也不吭声，只是抿紧了唇。
好不容易进了法庭的休息准备室，展瀚哲一个用力把秦晗玥拉了进去，反手就把门关上，‘咔嗒’一下设了反锁。
然后黑眸狠狠盯着她，喉咙有些干涩，哑声道，“你背叛了我。”
秦晗玥心脏一震，她敛了眸，垂下头来，“我只能说抱歉，但我不后悔。我不是故意针对你的，只是就案论案，可有时候命运实在是说不准……我很遗憾你输了，可我很高兴是原告赢了，胜利还是站在了正义的那一方。”她微微苦笑，“若要我做出什么补偿的话，我只能说，这是我的第一个案子，也是我的最后一个案子。这样，可以吗？”
第一百六十二章 如果我要结婚呢？
展瀚哲一滞，他冲动的将秦晗玥抵到墙上，逼迫她和自己的眼睛对视，灼热的呼吸就喷吐在她的肌肤上，“你以为我在乎你的补偿？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全世界都可以背叛我，可为什么偏偏就是你背叛我？”
秦晗玥怔愣的几秒，看着他写着受伤的黑眸，睫毛不安的眨动了两下，然后敛下双眸，低低道，“我从未要求，你也从不解释，似乎你一直就是对的。”
“可是……你知道吗？这五年来，无论是做你的秦特助，还是做你的情人，我无时无刻不在背叛身为一位律师的信仰和责任感，无时无刻不在背叛父母对我的期盼……我一直觉得这是值得的，就算输了也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所以我从来不曾后悔过，不曾抵抗过。可看到我爸在我面前昏迷，看着我妈哭泣着抓住我爸的手求他醒过来，我忽然就发现，一直以来，我不是只为自己一个人来活着的。我是喜欢你，甚至爱你，可是世界上有我更喜欢，更爱的人和事。”
“你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你，什么时候爱上你，什么时候离开你。那我现在就全部告诉你好了，以后就……好聚好散。”秦晗玥眸子闪过一抹坚定，带了一些回忆的迷茫，“还记得前段日子我带你去吃肯德基的那家店吗？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店。那时候你在那里做点餐员，我问‘可不可以多转一圈甜筒’，你就多转了几圈，笑着递给我，说‘这样够吃吗？’”
“你知道直到现在我都将你的每一个神态每一个表情说出的每一个字每一个音调都记得清清楚楚，就好像刚刚发生过。但你却根本就忘了，在那一天你曾经递给一个女孩儿一个多转了好几圈的甜筒。”秦晗玥看着展瀚哲惊愕睁大的眼眸，微微苦笑，“而那一刻，就是我喜欢你的时候。”
“而我爱上你的时候，是你打的一场官司，结果被展明哲利用输的很惨的那个时候，我寻觅了多年才终于在法庭上再看到你的样子，知道那时候我有多惊喜吗？就像是一百只蝴蝶飞进心里的感觉。输了官司，你把自己关在黑暗的角落。我过去问你，‘你还好吗，’你说，‘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事，就只有赢。’”
“在你自觉最黑暗，最不想被人发现，最想要遗忘的时候，却让我如飞蛾扑火般爱上了你。”
“第三次见你就是去接受你的面试。后面的事你就都知道了。”秦晗玥笑笑，却透出一种莫名的忧伤。
“你在我的生命中留下了那么深的印迹，让我辗转反侧，让我久久不忘，但对你而言，我就像是一片落在你肩上的雪花被你轻轻拂去，一点一点都没有在你的心中留下印象。对你而言，我是多么微不足道的存在。”
“我原想等你到我三十岁，可是……出现了一个谢虹语。她像夏天一样耀眼灿烂，比我更加适合你，何况还有着你最需要的家室地位。你有了她，就不再需要我了。她把我替代的非常好，我为你煮了五年的咖啡，订了五年的盒饭，后来我交给谢虹语来帮你煮咖啡，帮你订盒饭，想着若你能发现一点点不一样也算我这五年没有白白在你生命中出现过，可是没有……你一点点都没有发现……我的在与不在，于你而言，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同……”秦晗玥说着，眼眶忍不住微微发红，她头垂的更低，不想让展瀚哲发现自己的狼狈。
声音苍凉而又带着一抹嘲讽，“你讨厌习惯这种东西。那现在你一定很开心，因为离了我，你也不会有什么差别。”
“你生病住院，谢云霭来看你，我买完水果回来，看到你用那种我很少见到的温柔语气问谢虹语，‘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然后，你吻了她。”
“就在那一刻，决定离开你的。”秦晗玥抬眸，瞳孔焦距却有些发散，空洞的望着空间里的某一点，“我爱上你的时候，觉得像是一百只蝴蝶飞进了心里，这五年来，蝴蝶一只一只的死掉，直到你吻她的时候，直到我被绑架救我的人是景逸的时候，直到我爸因为我昏迷变成植物人的时候，那一百蝴蝶就全部都死掉了。”
“瀚哲，我很想继续爱你的。可我……爱不起了。”
“曾经梦想着和你一起完成的事，现在另一个人陪我一起完成了。在我最需要的时候，陪在我身边的人，永远不是你。永远是景逸和乌冬。”秦晗玥安静的看着展瀚哲，那种眼神让展瀚哲心头像是被雷电击中，一种无法挽回的茫然像铺天盖地的雾气一般笼罩了他整个人。
从未有过的不安可惶恐像呼啸而来的子弹般精准的命中了展瀚哲的胸口，他抓紧了秦晗玥，以不容置疑的坚定道，“我不许你走！我不许你不爱我！我不许你离开我！”
“我的公寓给你留着，办公室也给你留着，你随时可以回来，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别走。”
秦晗玥怔了怔，很轻很淡的问他，“如果我说……我要结婚呢？”
展瀚哲一滞，他回避了秦晗玥的澄澈目光，低声道，“除了这个，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知道我要夺回展氏，我不能输……我必须要娶谢虹语……”
“你看，你给我的，是我不想要的，但我想要的，你给不了。”秦晗玥轻轻推开他，扬起一抹温柔绚丽的笑意，“景逸向我求婚了。”
“什么？！”如遭雷击，展瀚哲愣在那里，张口结舌，脸上的表情都僵硬住，“你怎么回答他？”
“我说……”秦晗玥顿了顿，手指无形的紧握成拳，指甲嵌进掌心，留下暗红的痕迹，“等我爸爸醒来，和景逸一起去请求爸爸的同意……”
“什么？！”
ps：这章莫名觉得写的很难过……唉…………
第一百六十三章 我后悔了
这个意思是……
等她爸爸一醒来，她就要答应叶景逸的求婚？
展瀚哲完全僵立住，几乎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