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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啦。当年学轮滑的时候我也没少摔过，扭伤也是常见的事啊。我有经验的，现在没问题的。来，别光在那儿坐着啊，快点换鞋。”秦晗玥走了两步，像是抓到了些感觉，开心的笑容扬在俏脸上，看着展瀚哲没什么要换鞋的意思，催促道。
“我不想滑。”展瀚哲看着眼前的冰鞋，又转眸看看冰面上穿行的人们——有旋转滑行自如如行走平地让人赞叹的，也有一步一摔引起一片哄笑的，犹豫了一下，平板着语气道。
秦晗玥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心思一转就明白了他的原因，“是不想……还是不会？”
“喂！”展瀚哲瞪她一眼，把冰鞋用脚随意拨开，双手抱胸，明明是秦晗玥站着俯视他，他黑眸看着秦晗玥，却就是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威压感，“不去就是不去。”
他才不想像那些一步一摔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曝露出自己如此狼狈无能的样子。
他骄傲坐在那里，犹如不可侵犯的国王，但在秦晗玥眼里却不过是个逞强的孩子。
她忍不住‘噗哧’一下笑出声来，迎来了展瀚哲越发恼羞成怒的眼神，结果她不但不怕，反而越笑越开心起来，最后真的看到展瀚哲有要生出怒火的样子，终于忍了好久停下来，眼珠一转已经想到了好办法，表面上她只是无奈的耸了耸肩，“好吧，那你在这里坐一会儿好了。我去溜几圈，不要乱跑哦。”
不要乱跑？
展瀚哲立刻满头黑线，拜托，他是她家小狗吗？
白了一眼秦晗玥，故作大度的扬扬手，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你去吧、去吧。”
他才不信她会真的丢下他一个人自己去玩的开心快活。欲擒故纵他可才是元祖，对他使这招可没用。
“嗯，那等会见吧。”秦晗玥只是浅浅点了点头，随后就像好不容易被放飞了的燕子，头也不回的随意一滑就自由的滑行在滑冰场上。
展瀚哲本来还等着秦晗玥继续劝他或者索性留下来陪他坐着，没想到人家可好，简直就像是迫不及待他不答应似的，如同甩掉了一个沉重的包袱，直接简单了打了个招呼就直接滑走了。
展瀚哲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抱着胸愣愣的看着秦晗玥的潇洒背影看了好久才确定她是真的丢下他不管，自己玩去了，脸顿时就沉下来，忽然觉得牙根有些痒。
这女人真是……
好久没再穿上冰鞋，自由的穿行于冰面上，秦晗玥先是简单的试着滑了两下，还是有些生疏，但是遛了一圈下来，当初玩轮滑的熟悉感觉一下涌上心头，脚上的动作一下子顺溜起来，还灵活的玩了几个花样，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
在滑动的一步步间，蓦然想起了那段青葱岁月，无忧无虑的校园时光的美好回忆一下子涌上心头，竟有种庄生晓梦的恍然之感。
嘴角因为美好的回忆而微微弯起。人似乎总是在失去或者离开之后，才明白当初拥有的多么珍贵与美丽。
因为难再有，所有难忘怀。
本来还有些吃瘪的气闷感，可是看着秦晗玥的动作看了一会儿，展瀚哲的黑眸就渐渐柔和起来，好看的薄唇若有似无的扬起一抹浅笑的弧度。
因为她笑了。
所以……莫名的也自己觉得开心。
滑冰场里人影影绰绰，灯光忽明忽暗，有霓虹灯闪烁，但他却一眼就看到了她，闪闪发光的她。
她就像是一颗星星坠落场中，顺畅的滑行如同一只蝴蝶翩翩飞舞，有时候调皮好奇的做出几个复杂而高难度的旋转动作，就像是一朵清莲豁然绽开。那么美。然后每当一个动作成功，她的水盈眸子就会得意的弯起来，嘴角轻勾，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来，那么快乐，那么明朗。
这样的她，他有多久不见了呢？
他总是觉得自己享受征服她后看她只看着他只有她的臣服温柔姿态，可是原来这一刻俏皮自然，带着一股孩子气的纯真娇憨的她，他发现他也好喜欢，甚至更喜欢，更享受。
越走近她，就越发现她像是一个谜，有好多好多面。有时是秦特助的精明强干，有时又是作为他情人的温柔顺从，而有时，又像是现在这样，光彩夺目，调皮迷人。
她是个矛盾体。可他都喜欢。都想征服。
他笑着看她的花样滑行，不知不觉间已经吸引了一大群人的惊艳目光，有几个小鬼头凑上去虎头虎脑的跟着她学，她也不介意，一个一个教。这些他都笑着看，直到几个高大的男青年也凑上去，在她周围滑行，明显是在炫耀自己的技术妄图吸引她的注意力，从而达到搭讪的目的。其中有个人还趁她不小心差点滑倒的时候，放肆的伸手揽扶她，而她毫无心机的冲他微笑道谢。
看着这一幕，展瀚哲立刻黑了脸……
第一百一十二章 我要保护你
“晗月！”展瀚哲猛然站起身来，一声怒吼，声音不大，却低沉有力。
秦晗玥一愣，随后灿烂笑着朝他挥了挥手，避开把她围了一圈的青年、孩子，毫不犹豫的像只蝴蝶般朝他飞舞滑翔而来。
展瀚哲心里一松，莫名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只要他叫她的名字，她还是会回到他身边来，毫不犹豫。
“怎么了？”有一段时间的滑行让秦晗玥的额头上沁出点点汗迹，就着展瀚哲张开的臂膀，她直接闯进展瀚哲的怀抱。
展瀚哲唇角一勾，亲昵的揽住她的纤腰，黑眸一瞬不瞬的看着那些混合着惊讶和失落的男青年们，嘴角的微笑扬的越开，略带得意和骄傲，浑身都释放出一种浓浓的雄性占有欲气场。
“没事，我也想滑了，你教我。”展瀚哲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语，带着暖暖微风的吹拂。
他就陪在她身边，看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心怀不轨占他女人的便宜？
“教就教……离那么近说话干什么……”秦晗玥因为这暧昧的呼吸而红了脸，不好意思的微微推开他一点，垂着眸轻轻说着话，水盈的眼睛里却闪过一抹小心思得逞的狡黠。
展瀚哲只是得意的笑笑，黑眸微眯，看着那群男青年们知道势不可为散了个大半，嘴角的弧度勾起来。忽略掉她的小小抵抗，更加紧的揽住她的肩，语气间带着种无赖的痞气，“大爷喜欢。”
大爷？
当这是民国、他是来串花楼的有钱大爷啊？
秦晗玥各种恶寒，好笑锤了他胸膛几把，娇媚的横他一眼，“那就请大爷快去换鞋吧。”
“嘭！”
大概摔了三四次，展瀚哲那平时冷静自持，甚至带着点桀骜不驯的俊脸上已经是恼怒一片。他从来没学过滑冰，可平时他做什么都很快上手，很少有东西能难的到他，可没想到这带着两根长长冰刀毫不起眼的冰鞋，却几乎让他把这辈子摔的跤都摔完了。
这破玩意儿！
再一次重重摔倒了地面，身上穿着厚厚衣服也挡不住的微疼让他皱了皱眉，但更让他皱眉的是身边人的捂嘴轻笑。
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笑的几乎直不起腰来的秦晗玥，伸出手去，依旧像个‘大爷儿’般的命令道，“扶我起来。”
“是，大爷！”秦晗玥笑的前仰后合，俏皮的冲展瀚哲眨眨眼，“这么多年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狼狈的样子，真的是……”想着，她忍了好久还是抿着嘴笑了。
展瀚哲永远是一副万事都难不倒的精英模样，法庭上唇枪舌战，百战百胜；法庭下整理文案，条理清晰，领导风范；即使是私人时间，也是优雅淡然，冷静骄傲。可现在……看他被那两只小小的冰鞋折磨的狼狈失措，一副恨不得把那两只冰鞋拆开看看是不是会有从外星来的专门来为难他的零件的模样，秦晗玥实在是忍不住心里的偷笑。
“我都在想你今天是不是故意想着为难我好让你一解平时被欺压的恨呢。”展瀚哲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瞪她一眼道。
“哪有？明明是想让你开心来着。”秦晗玥撅了红唇，似是想到了最后最开心的人反而是自己，又笑了。
“看我狼狈你就开心是吧？”展瀚哲扶着她的肩膀，努力调整自己的平衡感，明明是应该带着羞恼说的话，黑眸却总是藏着若隐若现的笑意。
她也可以笑的这么开心呢。
若是让她这开心的笑容多展现一次，他多摔几次又如何？
“人家周幽王是为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我这算不算也是不惜摔跤出糗来换佳人勾唇？”展瀚哲宠溺的捏了捏秦晗玥的鼻尖，绷着的脸柔和下来，无奈的笑道。
“你想做亡国君我可不想做那红颜祸水。”秦晗玥白他一眼，嘴角上扬，忽然想到了什么，明亮的眼眸忽而暗淡下来，“再说……你会做那要美人不要江山的帝王吗？”
你要的是锦绣前程，而非儿女私情。
我一直都知道的啊。
展瀚哲抿了唇，声音微低，“没有江山的帝王是没有美人肯留在他身边的。有江山，才会有美人。”
秦晗玥一滞，抓住他的手，轻声道，“可即使你一无所有，我还是会留在你身边。”
展瀚哲沉默，黑眸直视着她。
她的眼眸真挚而神情，她的神态温柔而坚定。
那么让人相信是真的。
即使他一无所有，她还是会留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这样的话，多么让人动心，他几乎要相信了。
他多么想相信。
可他最后只是淡淡笑了笑，松开她的手，“那也只是如果而已。”
“把一切的希望和梦想都寄托在一个人和一份虚无缥缈的爱情上，那太脆弱危险了，晗月。谁都不会是谁的全部，人都是贪心的，想要更多，更多，更多。而那，需要物质的支撑，不是吗？为什么你还像五年前一样相信这种浮在云端上的东西？”
因为……我还像五年前一样……爱你。
这句话，秦晗玥没有讲出来。她只是眨了眨眼睛，勉强扬起唇瓣，说，“是啊。”
他相信没有江山，一切都是无用。
而她相信，只要有他，一切无碍。
这就是区别。无法跨越的分界岭。除非……一人的妥协，否则终究也只能像曾今相交的相交线一样，最终越走越远。
她已经妥协了五年。剩下的呢？
过了两个多小时，展瀚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