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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小多。”大蒙把她伸出的手指按下去,微微皱了眉解释。
小姑娘却不理会,那面上的表情瞬息万变,仍然一边说话一边猛拍大蒙的手臂, “她来了,她,她怎么来了,你们,你……你又遇见她……”小脸煞红煞红的,竟是要哭了。
然后她忽地又不说话了,刚发现杨恒似的,转眼猛打量他,眼睛上下左右地飘忽,忽然间又静止下来垂着眼睛猛盯着什么瞧。
再抬头时整张脸阳光灿烂得简直能把人眼睛闪瞎。“哈哈哈,大蒙你瞧你瞧,她结婚了,她手上戴着戒指呢,她和他,他们结婚了啊,太好了,大蒙你别想了,不可能了啊,你不可以破坏别人的婚姻知道吗?不过别难过,你有我啊,你有我,别难过,哈哈哈。”
大蒙的脸是什么表情?我拼命忍住笑,我从没见过大蒙的脸上呈现出这样复杂难懂的情绪,忽红忽白,似怒非怒,像在忍耐什么,又并不真的难以忍耐……那表情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听好了,”他终于说话了,“我不和未成年人上床。”他低头看着那姑娘说,然后望一望我们,“失陪。”转身走了。
“喂,大蒙,没关系没关系的,你要是等不及,我不说出去,你不说我不说就没有人知道,你就构不成犯罪,那就没关系了啊……”小姑娘追着他也跑了,清脆的声音仍清晰可闻。
终于没忍住,我捂住嘴巴捧牢肚子笑起来,哎呦喂,眼角都洒泪花了……肚子痛!
我忽然记起,大蒙说他想知道被什么人以那样全心全意地眼神看着时是什么感受,瞧,这儿不就有一个吗?你找到了,这个小姑娘,虽然还未成年,但爱情这东西无关年龄,她满心满眼地爱上你了,她可以全世界追着你跑,她可以给予你最热情最疯狂最……吵闹……的爱情啦。
闷着声音笑真累人,我喘着气攀住杨恒的手臂,附着他歇会儿先。
***
我说要好好看一看画,就和杨恒分头行动。他大约是去哪里抽烟了,我则沿着大厅这一头往那一头慢慢地欣赏墙上的作品。
大蒙的画棒极了,即便不懂艺术,我也被那一幅幅画儿吸住了眼睛。
那般狂野的笔触,却绘出了细腻又打动人心的情感。那情感你说不出具体是什么,但心中最纯粹的某些东西被牵引了,牵引着与那画上的东西发生共鸣。
你会想拥有它们,那些了不起的画作。
“它们很棒,是不是?”有人在身旁说道。
我回转头,看见一张陌生的,不,熟悉的,却又有那么一点陌生的脸,那是一张比记忆中成熟了许多的脸,但那神情,还有温润如水的双眼与记忆中的相去无几。
“龙次?”我惊呆,“是龙次!”我捂住嘴巴,差一点惊呼。
“小多。”他微笑着,“刚才看见你,真有点不敢相信。你看画看得很认真,我犹豫了很久该不该来打扰你。”
眼前这个男人是上野龙次无疑。他的穿着正式中带点随意,西裤,衬衣,外头套一件薄薄的V领毛衣,优雅帅气,轻松随性又不失稳重。
“你怎么也在这里?”回过神来,我问道,然后又醒悟,“哦,大蒙也邀请你了,你专门从日本赶来吗?”
“嗯,是的。”他微微点一点头,“只要有空,他的很多展览我都参加,我很喜欢他的作品。”
后来我才知道,龙次已收藏了大蒙的不少作品,他竟是大蒙的最重要的几个收藏家之一。他哪来那么多钱?年少有为?还是中彩票了?要么富二代?是的是的,富二代,原来他竟是某某株式会社的公子爷,那某某株式会社可是世界知名企业!这小子……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哦不,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大学那会儿如此之低调,还和咱这些平头百姓挤那小破宿舍一人一间屋的,是为那般啊?鬼能猜到你竟是如此巨大的富二代!
好了,言归正传,他说他很喜欢大蒙的作品,还做了些收藏。
我羡慕:“他确实很有天分,画得这么好,你能收藏真好啊。”
“你要是也喜欢,我可以……我是说我买了不少,送一幅个给你也没关系。”他说。
“啊?”我愣,连忙摆手,“那不必的,那不必的,他的画现在好贵了,又是艺术品,这个不能收的。”
他动一动嘴唇,似乎想说点什么,歪了歪头,最终却欲言又止。
转个身他望了望外头,指向露台说:“你介意一起去外面透透气吗,小多?”
“好啊。”
我们来到露台上,这里没有人,周围一下子安静许多。
阳光下,他微微眯起眼睛,唇角漾起柔和的弧度,沉默片刻开口:“你今天漂亮极了。”抿一抿嘴唇忽地又说,“我是说,我不是说你以前就不漂亮,我的意思是今天真的很漂亮,当然,当然以前也是……”他懊恼地急急皱起眉心,咬住嘴唇,“对不起…… 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忍不桩噗’地笑出来,这个人还是老样子,这样会让人想欺负欺负他。
“那么你到底想说什么呢?”我于是一本正经地问他,“到底是漂亮还是不漂亮?”
“漂亮。”他点一点头。
“今天漂亮还是以前漂亮?”
“都漂亮。”
“你这样是敷衍,不诚恳,你这样说话叫做油嘴滑舌,不讨人喜欢。”我说。
“哈?”他怔愣片刻,懊恼,“不好意思。”
‘噗’我扶住身侧的雕花栏杆笑起来,“龙次,你真是……你真是的……”
这一来,好像多年未见的那些光阴都消失了,我们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到了原来的位置。
我仍然笑着,为再一次遇见,内心高兴,好一会儿笑完,却见他直直地盯着我的手看,愣着不说话。
“怎么了?”
“哦,小多,你结婚了?”
“嗯。”我看一眼戒指,轻轻摸了摸。
“和杨恒吗?”他说,“他今天来了吗?”
“嗯。”我点一点头,“他一起来的。”
他用力抿一抿形状漂亮的嘴唇,好似作了个深呼吸,然后轻轻说道:“恭喜你们,小多。”
“谢谢。”我微笑着看他,瞅一眼他的手,空的,“你呢?”
他移开视线,沉默着,像是在犹豫,过上一会儿,再调转视线回来看着我。
“要是不想说,不说也没关系。”我忙说道。
“嗯。”他轻轻叹气,“我结过婚了,家族联姻,大学一毕业回去就结了婚。那时候压力很大,很难反抗。”他转身,手肘搭着栏杆,看向前方,“心想反正也没有其他可以结婚的女孩儿,既然如此,那就结了吧。”
“不顺利吗?”我也趴在栏杆上,歪头问他。
“不顺利。”他答,“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很难顺利,脾气不和,生活习惯不和,常常吵架……两年前,我们离了婚。”
“真遗憾。”我说,心里感到有点儿难过,为他那些不愉快的生活。
“嗯。”他轻轻地应一声,“我试着喜欢她来着,我想如果对她产生那样的感觉就好了,一切就都会顺利起来。”他侧头望一望我,“喜欢某个人的感觉,我明白的,我喜欢过,所以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可是不行,我失败了,找不到。”
他直起身,面向我。我也直起身转向他,看见他眼中的那一抹失落,心中就感到一些酸疼。
“没关系的,女孩儿那么多,这个不行还有别个嘛。”我拍拍他的手臂,试着安慰他。
“嗯。”他点一点头,“小多。”他说。
“嗯?”
“我们还没有握手。”
“握手吗?”那样显得生分,我想,但还是伸出手来,如果他觉得有必要的话……
“或者,”他却不握,“作为老朋友,我们可以……我是说,我们也许可以拥抱吗?”
“哦,”我收回手,面对他的迟疑与询问,索性跨出一步,张开手臂环住他的背,下巴搭上他的肩,“当然可以啊。”
当然可以啊,羞涩的老朋友!
他的手臂也在我的身后牢牢环住,后颈上有软软的湿意,片刻就消失了。哦,那大概是,我猜,那大约是他的嘴唇不小心擦上的……
***
第二天下午,回程的飞机上,杨恒眉头紧锁,一脸郁卒。唉,他摆着这张面孔已经很久了,从大蒙的展览开始,到现在!好像谁严重得罪了他似的。
“以后别再穿那条裙子。”他说。
“啊?为什么啊?”
“不好。”
“不好看?可是他们都说很好看啊!”我不满。
“他们?”他转过脸瞅着我,“你是说拉蒙,还是龙次?”
“喂你,”忽地一道闪电在脑袋瓜子里面闪过,“你不是在吃醋吧,杨恒。”
他把眼睛眯了眯。
哈!被我说中了。“好啦好啦,不穿就不穿嘛,以后专挑破的烂的穿。”我拍拍身侧的他,以示安慰。
“那条裙子,你可以在家里穿。”他忽然说道。
“哈?”我弯过腰扭头看他,脑子秀逗了?那种裙子在家里穿了干嘛,烧饭吗?哦,还是,或者说,他当那是情趣用品了……想到昨天中午我刚穿好裙子就被他拖去床上的事,脸上一阵发热。这个死色狼!
“唔……以后经常在家里穿穿。”他说。
我深吸口气,靠上椅背,闭牢眼睛,歪过脑袋,睡觉。
脸上一阵阵地发热。那条裙子,再尼玛不穿了!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还喜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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