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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朋友么,我在脑海里一一罗列他们的面容,关系并不密切到可以提出这种任性的要求……
龙次在把购物袋中的东西一一拿出,或放入冰箱,或整理入柜,不紧不慢温和有序。其实本质上他这淡淡的调子和嫚婷是有点儿像的,只是一个淡得有点儿冷,这是嫚婷;另一个则淡得暖暖的,这是龙次。是因为相似的缘故才喜欢不起来?不是说惺惺相惜么?
究竟要怎么样两个人才能两情相悦呢……
他时不时瞥我一眼,似有话要问又抑制着不问出口。其实,我知道他要问什么,先前踌躇满志说要好好游遍英伦,这会儿没两天功夫却灰头土脸地回来了,是谁都会感到奇怪,但我不打算主动解释,我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龙次,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我找话问。
“哈?”他把牛奶盒举在半空中愣住,好似吓一跳。
“不能说?”
“哦,可,可以说。”他才把牛奶放入冰箱,关门,回转身看看我,犹豫片刻还是慢慢说道,“短发,很……很温暖,爱笑,笑起来很……非常可爱……”
他像在描述某个人,并不是泛泛之谈,我有点儿好奇,想到以前他提过的一件事,就问:“你是说,你单恋过的那个?”
“单恋的那个。”他重复,并且点一点头。
他的脸变得有点儿红,虽然腼腆却又直直地望着我,好像非逼着自己不因羞涩而把头别开似的,那模样却让我的心情稍稍好转了,原本沉沉的空气也一点点消散开。我觉得我也许本质里邪恶得很,就爱看人窘样,比如现在,龙次红着脸描述他的那个单恋对象的样子不知怎么就使我想笑了。
但我当然不能笑,他原本可以拒绝回答,但他老老实实地答了,认认真真,态度诚恳,我岂能因为人家习惯性脸红就笑话他呢。
我深深呼吸,严肃正经:“那女孩儿真好运,有你这么好的人喜欢她。”
“是我好运,”他微微一笑,“遇见她。”
轻柔如风,这样的笑容女孩儿见到都会融化吧,他的单恋没有结果吗?
“那么,她后来知道了吗?”
他沉默一会儿,随即摇摇头。
“你没和她说?”我蹙眉。
他又摇头:“还没。”
那张柔和的脸上现出落寞的神情,眼睛里刚才还闪闪发亮的光芒这会儿暗下去了,这模样忽然就使我心中感到一些疼痛……我明白的,我都明白,他的经历正是我在经历着的事情不是吗?
“为什么不呢?”和我一样感到胆怯?也害怕?
“小多,”他动了动脚下,后退一步把身体靠上冰箱,“为什么这么看我?同情我吗?”
我眨眨眼睛,慌忙低头以手覆额。同情?我是同情他还是同情我自己呢?龙次那语气并不责怪,但却低低的失落极了,唉,我都在干什么?八成是伤到他的感情了。
“对不起——”
“不说的原因,”龙次打断我的道歉,缓缓说道,“是因为,我能清楚地看到她的眼里……只有一个人,那个人不是我。”
30香草还是草莓
我默了半天;脑子里飘过千百个句子怎奈却吐不出半个字来安慰他。不懂怎么安慰人,尤其是面对如此无奈又……悲痛的事;尤其;我注意到,他提及那件事那个人的时候用的是现在时,就是说,那不是我以为的已然过去的事;他仍在单恋ing……
好苦逼。
好半天;我咳咳嗓子,整理脑中纷乱的思绪;我也许可以问问看这样的情况下,他会怎么做。
“那么龙次;你……放弃吗?”我问。
他看着我;默着并不立刻回答。
“这样很折磨人不是吗?一味地单向地对什么人抱有感情,却得不到回应,”我咬一咬嘴唇,“难道不觉得辛苦?”
他的眼神闪了闪,似有困惑,随即叹口气,拉开椅子坐下。
他在对面看着我,寻思如何回答。我等着他,我想如果面前有个境遇和你相似的人,为着同一个问题苦恼伤怀,他会怎么做也许可以成为我的参考,虽然,我在好些天前已经有了决定,可事实是,我为着这个决定陷入了更深的苦恼之中,我的精神备受折磨。
前方是堵看不见的墙,挡住视野,看不到希望;后方是冷冰冰的泥沼,退一步就落入其中,挣扎着几近窒息。
如何是好?
“顺其自然。”他说。
“什么?”我不明白。
“我想,顺其自然。”他重复道,想一想又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没想过放弃或者不放弃,我想现在这样……也不算太坏。”
“不算坏……”我不能理解,愈加困惑,“即使她的心中没有你,也没关系?”
“有关系。”他答,却又摇头,“可是这个,我想……大概求不来,我怕连现在这样都失去。”
我不懂他的意思,皱着眉撑住下巴看他。
“哦,我是说我们……”他不太利索地解释,“我和她现在相处得很好,像现在这样……这样挺好。”
“相处挺好……”我重复他的话,这样就可以了?
“这不够,”我不赞同,“不行的,这样原地踏步,不上不下……你这人太容易满足了吧?”
“嗯。”龙次应声。
“嗯?”
“哦,”他起身,做个深呼吸,然后微微笑道,“吃冰激淋吗?香草还是草莓?”
我愣了愣,随即答道:“香草。”他似乎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也罢,不是什么好话题,心情会变糟。心情糟糕的时候就吃冰激淋解闷,我常这么干,现在有人给吃当然好。
龙次拉开冰箱取出一罐冰激淋,又拿来两个小碗和小勺。
“是这个牌子啊,这牌子非常好吃,尤其是香草味的。”我不客气地打开盖子就往小碗里挖出好几勺,“就是有点儿贵。”
“不过味道好得没话说。”我送一勺进嘴里,浓郁又醇香,心情瞬间好转许多。
“嗯。”他笑着点点头,也吃一口。
“原来你也爱吃这个,”我又吞一口,冲他笑笑,“下次我买来请你。”
。
冰激淋快吃完的时候,有人走进厨房,是杨恒。他赤着脚睡眼惺忪,进来后朝我们望一眼,随即去水槽边放水洗了把脸。他大约是回来后睡了一觉刚醒。
下巴上还在滴着水,他来到桌子旁高高站着,“在吃冰激淋?”边说就把还剩有一点儿冰激淋的罐子拿过去,瞧了瞧,然后从我手中夺走勺子,把罐子里所剩的那一点儿冰激淋刮了刮扫进嘴里,动作几乎一气呵成,我都没反应过来。
他把空罐子放回桌上,嘴里仍然咬着勺子,说话:“怎么就剩一点点了,味道都没尝出来。”
“搞什么,又没要给你吃!”我不满。
“为什么不给我吃?”他还反问。
“这冰激淋又不是我的,是龙次请我吃的,你怎么这么胡来。”
“哦,没关系,不够的话冰箱里还有……”龙次放下勺子要起身,我忙倾身上前拉住龙次,“别管他,龙次,哪有这么不客气的。”我歪头瞥一眼杨恒,哼一声,这人看了就来气!
“小多……”龙次一手撑着桌面躬身站着,有些犹豫地望着给我拉住的手。
“你坐下来呀,”我仍然扯着他,马上放开他的话他真得去拿冰激淋,客气也不是这个客气法,“另一个草莓味我也爱吃,下次再一起吃嘛,给他吃完了我们吃啥。”
龙次很左右为难,抬头看看杵在一边的杨恒,转脸又看看我,脸色又变得红彤彤。
“晚上吃什么,小多?”莫名其妙,杨恒却突然这样问道。
“啊?”我歪起脖子瞧他那面无表情的脸。
他看一眼墙上的钟,说道:“快五点了,晚饭吃什么?”
“不知道,冰箱里的东西都吃完了,还没买。”我说。
“那我去买菜。”他转个身走了,出了厨房不见了。
我回转头傻愣愣地看龙次,龙次也愣愣地望着我。
“噢,”我意识到自己还抓着他的手,赶紧放开,“你,你别和他那么客气,他那个人没脸没皮没心没肺的,别理他就是……”
***
浑浑噩噩地,假期过了大半。这期间我大多在屋里或者图书馆呆着,或者嫚婷有空的时候就相约去市中心逛个街购购物。
嫚婷时不时写些小故事出来给我读,看得出来她很当真,当真一门心思要当个作家去。小故事五花八门,一会儿是天马行空的童话,一会儿是风雨欲来的悬疑,一会儿又变成温情脉脉的爱情,当然更多的是故作深沉的现实性故事。‘故作深沉’这个词我当然不会说给她听,虽然这是我的读后感受,但她需要鼓励,不是刻薄的打击。无论如何,认真又执着的追梦者啊,总是值得人钦佩的。
“我还年轻,这些文字还不成气候,我明白。”嫚婷这样说,“我还摸不准我到底能写出什么来,试试看吧,等着瞧……”
等着瞧,我知道,她的世界一定很精彩,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将来,她绝不会让自己陷在无聊琐事中过生活,即便是女人,女人们口中大过天的爱情也只在她的生活中占据那么一小部分,就像她写的那许多故事一样,爱情,不过是点缀。
不似我,我的狭窄的世界里,装不了太多东西,我的局限的视野里看不见太多风景。我总觉得,如果找不到那个愿意与我共同分享一切的人,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太精彩。
这个人,会是他吗?
假期最后一天,他风风火火地跑来图书馆,找到我,并且在安静的图书馆里响起他的兴高采烈的大嗓门。
“小多,这么多天没见,想念我么?我很想念你!”
31你的白马王子
我只好收拾了书本笔记往外走。这个人;有意无意地都要成为人们的焦点,通过无视规章制度和常理这个法子。
我怀疑;他的眼里有没有规章制度和常理这回事。
“小多;你走这么快干嘛?有急事吗?”大蒙一路跟在后头,嗓门依旧洪亮。
我只好转身给他做个‘嘘’的手势,并且瞪他一眼。
很快我们走出图书馆,我放慢脚步;他来到我的身侧;俯下脑袋凑到我的耳边悄声说:“想念我没有?你还没答我。”
我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