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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郁靠在门旁,幽幽的说,孟婆汤就是宿命轮回的关键。说完,她对我道别,然后关上了门。
我知道有太多的事是她不方便对我说的,只有等我自己一一去尝试,可是,我要怎么去做,有谁能告诉我?什么孟婆汤,什么宿命的安排,什么信念的轮回……我突然觉得头好痛,一个人在路上走,很想打个电话给什么人,可是在对着屏幕发呆了好久后才发现,我根本不知道该打给谁,该跟他说些什么。后来走着走着,我转念一想,让全部的烦恼都去见鬼吧,我堂堂一个青春少女正值妙龄凭什么要天天为这些还没到来的事情愁眉苦脸长皱纹?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就明日再愁吧!想通了这些后,我又有了精神,看,我是个多会自我调节的人!
第十九章 雨天做客(一)
出了蓝郁家后不久,天就下起了细雨,我以为我的速度到家时顶多是湿一件外套,却没有想到雨忽然转大,且大有愈演愈烈之势。我一路小跑,等到家时,满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处是不滴水的了。上了楼,我伸手掏钥匙,想赶快进家洗个澡,可是怎么掏也没掏着,我低头一看,糟糕!我今早换衣服了,钥匙一定还留在昨天的上衣里。我敲门,老半天也没有人应答,朱颜显然是不在家。我想那就打个电话吧,看看她现在在哪,还有多久才能回来,实在不行就搬别的救兵来,可是再一掏兜就彻底绝望了,因为当我打开手机时,居然有水顺着手机的屏流了下来,手机这会都已经自动关机,想开都开不了了!我闻此大变气得要死,心想,我最近可能真是犯在哪路神仙手里了,要不点背也不带这么背的啊?!想到这,我再一想刚才在蓝郁家听她说的那些话,不是没听懂的就是听懂了郁闷的,我气不打一处来,一时拿我们家的那扇大铁门泄起了气,使劲踹那门,结果还没踹几脚呢,隔壁门就开了。卓一鸣探出半个头,一看到我这个样子紧绷着的脸立刻眉开眼笑的,我放眼一横他,他立刻就乖乖的收敛了,他问我,进不去家了?我点点头,他向里一欠身,说那就请进来吧!
我别无他法,只好忍气吞声的跟着他进了屋,然后就看见了像大爷一样靠在沙发上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我的薛子枫。他看着我,然后说,呦,来了啊,怎么混成这样了,这么落魄?杜灵韵,就你现在这个造型不去大街上博取别人同情真是太可惜了!
我听了很气愤,脱了外衣就朝他扔了过去,结果被他躲开了,我冷笑道,多谢你提出这么个好建议,我日后会考虑考虑的,到时候还请你捧个场啊!
薛子枫嘿嘿的傻笑说一定一定!
我听了他的话更生气了,我说薛子枫你什么意思啊?看不惯我你就直说,何必拐弯子骂我呢?我告诉你要不是卓一鸣叫我进来我都不稀罕进你这门!
薛子枫听了,说是是,你一进来我就觉得我这家真是蓬壁生辉啊!说完他站起身,颠颠的跑了出去,回来时手里拿着一条大浴巾,他把它给我,说你快擦擦吧,身上淌下来的水都能灌溉大棚了!然后又对卓一鸣说,小鸣,你把你的衣服给她找两件来,挑小的找,咱们让她洗个澡换身衣服,要不明天准感冒不可!
卓一鸣听了应了一声,然后去柜子里找衣服,我站在原地披着浴巾看着薛子枫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我想薛子枫这人虽然嘴损点可这心还不坏,我这人一向爱憎分明,于是开口想向他道个谢,可是话还没等说出口,只听他抢先说了一句,哎,你可别用这么感激的眼神看我,我这人挨骂挨惯了,你要是真说个谢谢什么的我反倒不好意思,再说,我怕你感冒也是为了颜颜好,你要是真感冒了传染给她,我又该着急上火了,你说真要是那样多不划算啊?!
听听,这算是人说的话吗?我刚才仅有的一点感激之心也没有了,我想我今儿算知道了,薛子枫这人啊,是刀子嘴刀子心!下回谁再表扬他我一定第一个跳出来跟他急!
卓一鸣这时找出一件衬衫一条仔裤,他一边拿给我一边对薛子枫说,你还是省省吧,你看把她气得,我真就纳闷,你明明每次都是好心可是为什么却要故意反着说话来气她呢?
薛子枫在那里笑,一脸的阳光灿烂,他说你顺着我的方向看看,你不觉得她生气时的样子特别可爱吗?哈哈……那个脸扭曲的,保证看了再也没人敢说她是美女了!
……我气鼓鼓的瞪着薛子枫,你说这是一什么人啊,心灵怎么这么扭曲?!我见过缺德的,可还真就没见过这么缺德的,缺德成这样的!
薛子枫见我这个表情预感到大事不妙了,拉着卓一鸣的胳膊就往外跑,他一边回头对我说,我和小鸣先出去,你留在这里慢慢洗,洗好了给我打个电话我们就上来,先讲好,只许洗澡不许偷东西,一边对卓一鸣说,快走吧,哥们,你看她那脸又开始扭曲了,再不走,咱们俩可真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说完就和卓一鸣一道出了门。
我看着他们两个关上门,脚步消失在走廊外,心里突然蒸腾起一种淡淡的感动。我本以为他们两个都是很粗枝大叶的男生却没想到他们都是相当的细心,他们知道该做什么该怎么做却又不露声色,就像现在他们会为了让我安心洗澡换衣服而在大雨天出门,很多时候我都以为他们是小孩子,尤其是薛子枫,因为他总是想尽一切方法来气我,可是我错了,因为他原来已经蜕变的异常成熟了,也许他这样说只是不想让我感谢他让我觉得欠他人情。只是,我想,要不是薛子枫后来又说的那两句话,我一定比现在还感动。
第二十章 雨天做客(二)
我简单的冲洗了一番后,穿上卓一鸣准备好的衣裤,打了一个电话示意他们两个可以上来了,然后就站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看着镜子中的人连我都不禁哑然失笑了,因为现在的我,夸张的可以上台唱戏了!我把裤腿挽了两层,衬衫也被我舞成了水袖。趁着他们还在上楼这工夫一个人在屋子里闲转,然后我就被窗台上的一只相框吸引住了。
那张相片是一个女人的,一个很美的女人,长发,瓜子脸,略深陷的眼窝,可奇怪的是,照片上的她虽然是在微笑,可是眼睛里却有一抹化不开的忧伤,那种感觉似曾相识。
我正琢磨着这其中的原由呢,薛子枫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他说你都弄好了?
我猛一回头,正迎上他的脸,随即像得到真经似的拿起手中的相框对比了起来,果然不出我所料,照片中的女人和薛子枫实在长的太像了!
我拿着照片说,薛子枫,这个,是你姐姐吧?你们长得太像了!
薛子枫脸上的神采慢慢淡了下来,眼神里出现了和照片中的女人一模一样的忧伤,他接过我手中的照片,说,她不是我姐姐,她是我妈妈。
我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说,你妈妈好年轻好漂亮啊!
他听了只是没有任何感情的说了声谢谢。
我说,那现在呢?好像没怎么听你提起过她。
薛子枫迟疑了一会,然后说,那是因为,她在二十年前就去世了。
我听了登时愣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木然的看着他,二十年前?二十年前他才刚出生啊……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能结结巴巴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可是……怎么会……这么年轻就……
……薛子枫坐在地板上看着照片发呆,我也随着他坐在了他身边,很久他都没有再说话。屋子里一下子变得异常安静,空气中有种说不出来的尴尬,然后,就在我以为他快要睡着时,他突然就开口说话了,像是努力平静的讲给我听,又像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他说,我妈身体本来就不好,很严重的心脏病,结婚时医生就建议她不要生小孩,可是她还是怀了我并且没有听任何人的劝告把我打掉,后来虽然我生了下来可是她自己却没有熬过来……生完我她就去世了……从小到大我爸总是告诉我要爱惜生命爱惜生活,因为他说,在我身上有两条命,一条是我妈的,一条是我的,我要替她好好活下去,否则就是对不起她。
我听了他的话,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忍不住又朝照片上薛子枫的妈妈多看了几眼。在自己的命和孩子的命之间,她选择了后者,代价就是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我以前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伟大的爱。照片中,她哀伤的表情也许就是对这种选择的无奈吧。
我忽然抬头看向薛子枫,恰巧这时薛子枫也正看向我,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会神经衰弱了。一个从出生就失去母亲的孩子,这二十年来的每一个夜晚,他都是怎样才能安眠的呢?
我和薛子枫打打闹闹惯了,突然之间让我如此直接的触碰到他内心最深最痛的地方,我反倒不太适应了,而他肯将这些尘封的过往讲我听也实在出乎了我的意料。于是我尴尬的坐在那,有点不知所措,只好四处张望,然后突然发现屋子里少了一个大活人,我问,奇怪,卓一鸣跑哪里去了,他没和你一起上来吗?
薛子枫这时渐渐恢复过来,他笑,说,怎么了,你想他了吗?
我说,切,谁想他了,我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他说,原来随口问都会想到他啊?行了我也不让你着急了,他被人叫回学校了,好象是社团有什么事急等着他去解决。
我说,哦,原来是这样啊。说完发现薛子枫看着我,表情特别怪,我问,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对劲吗?
他说,喂,杜灵韵,你这是唱的哪出戏啊?
我茫然的问,什么?唱戏?
他说,你自己看看吧。说完用下巴朝我身上点了一下。
……我低头,立刻恍然大悟他是在说我身上这套衣服,他说,挺好一身衣服,穿你身上怎么有种被糟蹋的感觉呢?
我跳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给了他一记爆炒板栗,我说,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个臭毛病呢?挺好一男的怎么一张嘴就跟驴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