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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叫裘亲亲。”她有点害怕他那两道仿佛能看穿自己心事的目光,有男目光利似刀啊!
“你来做保姆吗?”他皱紧了眉头,难以想象,如此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怎么来照顾他一个比她魁梧两倍的并且还缺了一条腿的男人。
“是的。”你又不能限制我不能来做保姆?她心里暗想。
“你想清楚了吗?”
“是的。”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放弃卖花而来照顾我这个病人?是不是有人指使你这样做?”
他那两道咄咄逼人的目光仿佛是两支利箭直插入她的心脏,她害怕了,畏缩了,心里乱做一锅粥,可她又不甘心就此撤退,她对自己说“士可杀不可辱!”于是她说:“没有人指使我这么做,是我自己要来的。”
“为什么?”
“因为我要钱,急需要钱,而且我已经想好了,等你聘了我,我想先预支一个月的薪水,不过‘‘‘‘‘‘”她看着他发出一声冷笑“我现在决定不这样做了。”
“什么意思?”
“你这人既自私又小气,疑心病又重,在你手下干活肯定又苦又累,又落不到什么好处,我庆幸我还没有开始这份工作,我还有权利选择。”
“你决定了?”
“是的。”
“再见!”他砰的将门关上了。
那重重的一声不亚于一个焦雷,在她的头上炸响震的五脏六腑一阵颠倒,有仿佛是一盆冷水当头覆下,心里瓦凉瓦凉,忍不住机伶伶打了个寒噤。
刚才那满腔的热情,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就像是路边的一朵小花,经过一阵狂风暴雨的洗礼后,焉了,呆了。
心里沉沉的,重重的,闷闷的,透不过一口气来。
她是怎么了?
不做这份工作,自己应该高兴才是啊,怎么会如此的失落呢?
天空中阴阴的,沉沉的,厚厚的雨云堆在天空中不愿散去。冷风飕飕的刮过,刮的地上的落叶四处乱飞,刮的她的头发乱做一团。
他觉的好冷,紧紧的抱住了胳膊。她发现自己又犯了一个极大错误,总是不记得添衣服,活的那么辛苦,还不如冻死得了,她气极,也懊恼到了极点。
她那件薄薄的紫色绣花衬衣被冷风一吹,牢牢的吸在了肌肤上,像一只吸血的蚂蟥,任她如何撕,如何拉,都搞不掉。她的胸口一阵翻腾,大脑一片晕旋,一个趔趄跌倒在马路上,就在她昏迷前的一刻,她听到了有人在惊呼。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她记忆中仿佛是一个世纪。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周一片雪白,她一下子坐了起来。
外面的天气很好,太阳光透过玻璃窗射了进来。
“你醒了?”一个年青的白衣护士走了过来,瓜子俏脸上露着美丽的笑意。
“你?——我这是在哪儿?”她有点慌了,努力思索着,可大脑中一片空白,
“医院啊!”她依旧保持着美丽的笑容。“你的血糖偏低,以后要多注意营养,可别再饥一顿,饱一顿了,瘦固然是件好事,可瘦的过了头就不好了。”
“啊?”她听了半天,没明白过来白衣护士的话。她的昏倒是因为她要减肥吗?
“看你瘦的皮包骨头了。”白衣护士说着拿起手推车上的血压计放到床头给她量血压。
“嗯,比昨天好多了。”白衣护士取下她手臂上那块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的布条说:“肚子饿了吧?”
她点了点头。
白衣护士从床头柜中取出一个保温瓶,打开盖子“这里是红豆稀饭,刚好适合你服用,快把它吃了。”
她抱着保温瓶楞楞的问“我怎么会在医院的?”
“我不太清楚,只是上头吩咐要对你特别照顾。”说着白衣护士走了出去。
后来她才知道,她住院已经有三天了,等到第四天的时候她坚持要出院了。本来她也没什么大病,根本不需要住那么久,于是医生就同意了,可问题也相应的出现了。
她没钱付帐!
“不用了,已经有人替你付过了。”医生如是说。
“能不能告诉我是谁?我也好去感谢他。”这个答案让她大出意料之外。
“这个?”医生沉吟了片刻“他是不让我们告诉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姓林。”
“林颀?”她脱口而出。
那医生笑而不答。她有些呐呐,心中暗想,怎么可能呢?他断了一条腿,根本不可能出来,何谈替她付医药费了。
当她回到花店的时候已是中午时分,筠筠正忙里忙外,突然见到她吓了一跳“我的小姑奶奶,你这几天去哪儿了?也不跟我打个招呼。”
“对不起,我生病了,住了三天医院,”
“什么”筠筠惊叫起来,由于声音太大,惊动了食客,纷纷掉头过来窥视。
亲亲拉着她回到店内,“你小声点,等过这阵子再说吧。”将手中的手提袋放到里屋,出去招揽生意了。
一空闲下来,筠筠就迫不及待的追问起来。
亲亲说:“我想把这花店转让了。”
“一定要这么做吗?”
“对不起,筠筠我知道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可是现在我也没有办法啊,这花店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千做万做,亏本生意不做,我们不是那种有钱的人亏不起啊。”
“是啊!”筠筠低叹一声“你决定去做什么?”
“现在还不知道,或许会去一家工厂打工也说不定。”
“其实,我看的出来,你应该是一个很有文化的人,怎么不去一些公司应聘呢?”
“是吗?”亲亲淡淡一笑,笑里隐藏了几许哀愁。
每次筠筠看到这种笑容的时候,都忍不住要心痛,此刻也不例外。
“亲亲你为何会有这哀怨的笑容?这不是你这个年纪该有的。”
“筠筠,过去种种比如昨日死,你明白吗?”
“好,我不问就是了。”每次都这样,一提起这个话题她就刻意回避了。
下午,亲亲就挂出“店面转让”的告示。
很多的事情总是出人意料,她刚把转让告示贴出去,就有人上门咨询了,而且价位也是相当诱人。两人一拍即和,当即签下合同,半个月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事情解决了,她也长出了一口气,脸上渐渐的露出了笑容,心情也像辙天空,晴空万里。
半个月后,她拿到了转让店面的现金支票,顺理成章的她离开了“亲亲花苑”。看着自己一手经营的花苑成了别人的囊中物,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你别忘了我啊,有空回来看看我。”筠筠眼眶红红的。
“会的,我还没还你钱呢!”亲亲笑了,第一次笑的那么开心。“好了,我以后什么都没了,有可能回来,依靠你了。”
“只要有我的一份,绝不少了你的。”
亲亲去银行兑换了现金,将其中的六千块钱交给了筠筠。傍晚时分,她来到了林颀的家门口,敲响了大门。
“你怎么又来了?”林颀打开门的第一反应就是皱紧眉头。
“我是来还钱的。”亲亲说着从背包里取出一大沓纸币“我知道医院的费用是你交的。”
“你现在很有钱钱吗?”林颀冷哼一声。
“没有不过,我已经把花店转让了。”
“是吗?”他的反应极其冷淡“那你不是失业了?”
“没关系,我有手有脚,饿不死的。”亲亲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她迈步上前将纸币放到他的手中,他没接,轮椅一转,退了开去,她一楞。
“我不会要你钱的。”他冷冷的说了一句。
“为什么,那是你的钱啊?”
“我没有给你付过什么劳子的医药费,你搞错了。”
“没关系!”她笑了“就当是你付给我的第一个月的工钱吧。”
“你?”她的话吓住了他。睁大眼睛,直直的瞪着。
“我知道你嫌我长的瘦小了,没关系我会努力把自己养胖的,过不了几天,能把你吓死。”
他没说话,或许是默认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多应聘的都被他拒之门外,难道真的是为了她吗?冥冥中好象一切都被主宰他已经不能自主了。
第二天早上,亲亲就走马上任了。保姆工作的第一天她先跑菜市场买菜,常听老人们说“要以行补行,缺什么补什么。”于是她买了一只猪前蹄,听说前蹄比后蹄营养好,好在哪里,她却不清楚,反正多听老人言是不会吃亏就是。
林颀在阳台上,边晒太阳,边看书。他听到响声知道是亲亲来了也没去搭理。
“你怎么不锁门啊?”亲亲来到阳台上问,将湿衣服挂在外面去晒。
他没回答继续看他的书。
“你在为我留门啊。”她蹲在轮椅边轻声的说了句“你同意了,是吗?”
“你好烦!”他皱紧了眉头,将书啪的一合,面上现出不悦的表情。
“我不打扰你了,你继续啊。”她忍不住笑了。
她的工作说简单,不简单说复杂也不复杂。早上大部分时间用来做中午的那一餐,吃过午餐开始收拾房间,将脏衣服放入洗衣机洗,洗完衣服拖地。如此下来,她居然感觉这份工作不如想象中那么轻松。一日下来浑身像散了架似的,等她收拾完,累的不想再动了,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
林颀坐在电脑旁看新闻,一回头望着她这付模样,摇了摇头,“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嗯”她应了一声,刚站起来,头一昏,又坐了下去。
“怎么了?不舒服?”
“早晨出来时忘了带药了,不过没关系的我坐一下就好了。”她将头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林颀没再理她,继续看新闻,在他看来,这个丫头是在自讨苦吃呢。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感觉有些倦了,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随手将电脑关闭,慢慢转动轮椅回房间睡觉,当他刚刚转过身来时,一下子惊呆了!
亲亲可能是太疲倦了,竟然靠着椅背睡着了。
他暗自摇了摇头,慢慢转动轮椅回房间取了一条毛毯给她盖上。
如今,近距离的看过去,居然发现她长的还是听耐看的,虽然没有一鸣惊人的国色天香,至少也是一个楚楚动人的小家碧玉。她的脸型很小,下巴尖尖的,有点像个精致的洋娃娃。他想,自己的一巴掌盖上去就能将它完全遮住。
她的眼睛不算很大,但配那张脸却再合适不过了。浓密的睫毛覆盖在眼眶上,弯弯的,像两弯弯月,小巧的鼻梁挺在那里,不是很高,但也不塌,红艳艳的嘴唇微微翕动之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