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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只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她有些不耐烦地又“喂”了一声。
“你在哪里?”
她有些惊异,是阿尔伯特。
“我在剧场。”
“为什么不打招呼就不见了?”
她有些头疼,马上观众就要入席了,却不知他又突然闹些什么无聊的别扭。
“我没有突然消失,只是在工作。”
尽管隔着话筒,她仍旧听得到他压抑的喘息声,越发沉重。
“你的工作是什么?”
“为您校音,先生。”她不无讽刺地提醒。
“不对,你的动作就是呆在我的身边,不允许离开!”
“阿尔伯特。”她试图叫了他的名字以示提醒。“无论如何,我们等到演奏会结束后再谈。”
她不由分说挂断了电话。
抬起头,经纪人正满脸错愕地看着她。
宋黎雪皱眉。
“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下午,经纪人本打算亲自去叫醒午睡的阿尔伯特并要他准备晚上的首演会时,竟发现这位年轻的天才钢琴家不在客房之中。
以为他又无故翘班的经纪人情急之下吓得团团转,好在最终在她的客房门前找到了他。
哪里知道阿尔伯特失魂落魄般坐在房门前的地上,沉默地可怕。
经纪人一再试图提醒他时间,然后阿尔伯特便突然抬起头,毫无预兆地流下眼泪。
他一边哭着叫着她不见了,并喊着她的名字。
经纪人意识到阿尔伯特是在担心她的行踪后,立刻告诉了他她在为她校音。
听了之后的阿尔伯特却突然发了通很大的脾气,一路冲回自己的客房摔砸一番后,又要求与她通话。
最好死不死的是,宋黎雪的手机没有打通。
于是经纪人只好辛苦地奔波一趟,亲自赶到剧场将自己的电话交到她的手中。
听完以上,宋黎雪陷入久久的沉默。
经纪人以为她生气,不由劝说:“我接手过不少艺术家,多半是有点怪僻的,您作为他私人的校音师,我很理解。”
“。。。。。。您确定他仅是怪癖么?”
经纪人沉默了一瞬。
“无论如何,阿尔伯特才17岁,孩子总是任性的,我见过的青春期少年,冲动和不安以及叛逆都是习以为常。”
这话不足以安慰人,她无端端地不安起来。
经纪人一连叫了她数次,才回过神。
转头发现阿尔伯特竟不知何时正站在自己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她被他的过于浓烈的眼神吓得退后一步,他却手眼飞快地拉住她,顺势将她拉进了怀里。
她觉得这样极不好,不安的感觉越加剧烈。
想要推开他,却不得。
他已经低头吻向她,她飞快地垂下头,结果他的唇印在了她的发旋上。
然后,他低低地笑了起来。
胸腔的颤动一直传到了她这里。
他的手指来到她的面颊处,然后抚摸她的五官。
她感觉得到,连那指也是在微微颤动着的。
她说:“你放开我。”
“不放。”
“你要什么?”
“我要你。”
“凭什么?”
“什么都不凭,我就是要你!”
“阿尔伯特,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蛮不讲理。”
“。。。。。。可我就是要你。”
“你一开始。。。。。。就是抱着这样的目的么?”
他不问不顾,仅重复着一句,仿佛已经痴了。
“我只要你。。。。。。给我一次机会。”
然后,他便流下了眼泪。
“阿尔伯特。。。。。。如论如何,先弹完今晚的演奏会。”
他摇头。
她已经没有办法了。
“我们需要好好聊聊。如果你不去弹,那么我今晚就离开都灵!”
他抓着她的十指不由收紧,她吃痛地低呼。
“别这样!”然后,她便止不住哭了出来。
最终,他用唯一的理智道:“我听你的,全听你的。”
白键上的探戈 正文 第八小节
章节字数:2905 更新时间:110402 14:56
宋黎雪最终没有认真听完他的独奏会。
所有的音符和观众的掌声仿佛并不属于他一般,他游离在这个音乐的圣殿之外,眼中只有她。
无数次她想要逃脱,却每一次都被经纪人扣押在舞台侧面。
他要她站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不允许离开。
这样浓烈的感情,连她也无法说清究竟是怎样发生的。
这绝并不是一句简单的爱,可以诠释清楚的。
她夹杂了太多了的不定因素,待得回过神来,已经肆虐成了风暴。
当琴声停止下来的时候,她终于背过了身。
他忘却了谢幕,追着她的身影一去不返,不过第二天的评论又会爆发怎样的热议。
宋黎雪走着回到酒店,他一路尾随着,甚至还穿着表演的精致燕尾服。引得很多认出他的路人纷纷尖叫不止。
都灵今年的最后一场细雪突然飘扬下来,她不记得是谁说过。
开春前的末冬,最是寒冷。
她站在角落处,静静地看着灯火处的他。
是她对他说过,需要好好谈谈。
她大了他那样多岁,总不能言而无信。
于是她示意他来到自己的房间。
她方关上门,便被他自背后抱住。
她想要挣脱,却被牢牢禁锢的一动不动。
“如果这样下去,我们无法谈出任何结论。”
他不在乎,因为早已没有组织语言逻辑的能力。
他满心满眼的都是她,无能为力。
于是她转过身,近距离地打量他精致深邃的五官。
她叹息,男人总像是养不熟的狼。
即使是眼前这个半大的少年,同样如此。
于是她开口。
“你要什么?”
他静静地看着她,试图掩饰眼中那澎湃而浓烈的激情。
“我可以和你上床,然后我们取消合约。”
他有些发怒,死死地抱住她。
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不要她的身体么?
意识到这点后,她发觉境况更糟。只得狠心继续道:
“要么你现在放开我,我们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保持应有的距离,我会帮你找到所有音符,完成恶魔协奏曲。”
“然后呢?”
她微微皱眉。
她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她不能轻易给予他任何的承诺。
因为她不想对他撒谎。
她也曾经年少过。
她明白爱情对一个少年人来说是什么。
她不想破坏这份感情,但是也同样无法接受。
年幼的爱情,纯真而唯一,但却来得快去得更快。
也许曾经的她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地放任他的所有感情装作不知道,但是,如今的她不能。
她已经不年轻了。
她不能欺负一个弟弟。
在她沉默的时候,他已经开口。
“我清楚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并不将我当成一个男人,是么?”
他终究是聪明的,所以,她更不能回答。
“我可以什么也不要,肉体和你的心。但是我只想要一个机会,追求你。”
她叹息。
“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她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她。
他深深地看着她。
“只有我知道为什么就可以了。”
他的眼神那样忧郁那样纯粹,她想,她不会忘记这一双漂亮的眼眸,永不会。
他捧着她的脸,将头轻轻抵在她的额头上,声音低沉而优美。
“知道么,我无法在没你校音的琴键上弹奏出音乐的灵魂,亦无法在无你的人生旅途上尝试去爱。”
她想,这也许是今生今世,她能够听到的,最动人的情话。
第二天,当他们再次相见的时候,一切如常。
仿佛昨夜的一切都仅仅如同一场雪,天亮的时候,便已融化不见。
今天的安排是此次意大利之行最重要的一章,去约瑟夫·弗迪国家音乐学院进行艺术交流。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
遗书里指定的第一架钢琴,便在这个音乐学院之中。
她要去完成她的工作。
一路上,坐在LengthenLincoln中的三人,唯有经纪人显得很不淡定。
他开着车,却不时不着痕迹地观察昨夜爱情戏的男女主角,十分想不通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又为什么会是这样平静的结局。
但很显然,没人有那份好心满足他的好奇。
抵达约瑟夫音乐学院的时候,作为极热门的奥地利天才钢琴家,阿尔伯特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热烈欢迎。
媒体的闪光灯几乎要晃白宋黎雪的眼珠,她踩着细高跟长靴刚下车便忍不住一个倾斜,好在被身旁的阿尔伯特及时拦腰抱住才不至于摔倒。
或许是因为姿势太过暧昧,记者们立时爆发出八卦的惊呼。
她懊恼自己的失态,不着痕迹地推开他的手。
阿尔伯特很快冷下脸,显然心情变得糟糕至极,没有一丝笑容。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有着压迫性的威严。
“请让出一条路,方便女士通过。”
所有记者立刻排开一条小路,没人敢阻止这位年轻的天才。
接着,他不顾她的不甘愿,一路揽着她的腰走进学院大楼。
在演奏之前,阿尔伯特需要进行一次全校性的演讲,她的兴趣不大,于是至始至终呆在他的专用休息室对着镜子补妆。静静听着大厅里不时爆发出的雷鸣般掌声。
位于三楼的窗框上传来石头的敲击声,她不禁走上前向下看去,只见几个貌似学生打扮的青年站在楼下,见到她探头出来,发出兴奋的叫声。
“GutenMen(早上好)!。”对方很礼貌地用了德语和她打招呼。
“你们好。我会说一些意语的。”她微笑回应。“不去听演讲么?”
其中一个回答。“去了,但是没有抢到座位。”
另一个接着道:“我们都是钢琴系的四年级生,很崇拜纽伦贝格先生。朱莉亚为了听他的演奏,新年的时候还特别去了趟维也纳。”
“感谢你们的支持,纽伦贝格先生知道了一定会非常开心。”
叫做茱莉亚的女生立刻兴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