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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大半夜发什么疯!给我下来!”寒渊蓦地一惊,赶紧跑过去伸手捧住她乱蹬的双腿就要把她拉下来,不料这女人脚还挺得劲儿,一个猛踹,趁他不妨,到差点把他掀翻在地。
寒渊扶着身后的盆栽起身,一张脸冷得很不好看,“疯够了没有你!疯够了没有?吓唬谁呢?”
气冲冲地吼了她,又要走过去拽人下来,这时,苏炔却已经爬上了栅栏,她扶着两边的玻璃窗,踩着铁搭子,把臀部从栅栏横杆上抬起来,冻得发抖的双足才上圆溜溜的横杆,整个人顿时呈一个大字,挂在了栅栏上似的。
背脊上是刺骨呼啸的寒风,像尖尖的刀子朝着她的脊梁骨一刀一刀砍下来。
脚底板踩在冰寒彻骨的铁栏杆上,早已经冻得失去了知觉,身体瑟瑟发抖,导致两腿也站不稳,密密麻麻地抖,双手抠着铝制的窗沿。
她可以感觉到,只要身体稍稍往后仰,背后顿空的深渊就朝她又近了点。
如果没记错,和严爵上来的时候,电梯停在十二层。
身后是漆黑的寒空和距离地面十二层的足以让人粉身碎骨脑浆四溢的高度。
被寒风凌迟着的她,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露台上轮廓僵硬的男人,她青白的面容上,缓缓升起一个笑容,倒映在男人激流急涌的黑潭里,竟妖娆得像朵美丽的花。
“阿炔……”
寒渊突然觉得身体失去了依托,一下子就虚空了,抓不到一点力气,他仰起头,穿堂入室的寒风刷过他清冽刚毅的短发,带给他的面颊,深刻的刺痛感。
就那么眯着眼睛望着她,望着她脸上诡异而凌傲的笑容,他除了喊她的名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目眦欲裂,不断地战栗着,因为,她身后就是十二层的高度,只要她一松手,或者一个不小心没站稳,她就会掉下去……
他不该大意的。
从进屋在床上找不到人开始,他就该警觉了。
阿爵说,她现在不乐意见他。
看来,的确是这样。
“阿炔,这样吓不倒我的,你应该知道。”
满脸悲戚的女人空茫地笑笑,俯瞰着他的双目,被寒风中飞舞的乱发缠绕。
“我就没想吓到你,寒渊,我玩不过你,但我还能主宰我自己。你现在真不应该出现在我面前,就今天晚上,求你,从我视线里消失。”
她越是神色认真,他越是心里没底。
从前吓唬她威胁她牵制她,都是在她安然无恙的情况下,就是那次自杀,他也成功阻止了,并且让她亲自体验到了自杀的麻烦。
原以为自从那次之后她会打消愚蠢的念头,没想到现在,她竟然就站在窗台上,身后是万丈深渊。
一切都变得不那么确定了。
“我知道你现在不乐意见我,我过来就问你一个问题,我问完就走。”
“你说话很少算数。”苏炔平静地摇摇头,身体晃悠得很厉害,每一下,都让底下的男人胆战心惊。
男人举起双手,表情鲜有的肃穆起来,那双修长的手,拥有漂亮纤细的手指,此刻色泽却显得森白凛凛,“Iswear,这次一定算数。你先下来。”
“哄小孩子么?我一下来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你当着我的面和我姐姐活春宫,怎么,半途戛然而止,没得到满足,又过来找我?”
寒渊冷冷地看着她,英俊偏冷的轮廓上,表情很不好看。
“你能不能别恶心到这个地步?啊?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我,寒渊?”她几乎是撕心裂肺地哀求他,语气和那张苍白的脸上刻出来的表情,却像一万根尖针,齐刷刷刺瞎了他那双偷来的眼睛。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就两个字?哈哈……真慷慨!阿炔,阿炔……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来伤我的心呢?”
逐渐失控的男人突然发狂笑了起来,笑到那双好看的眸子赤血通红,戾气深重地指着她。“苏炔,你他妈不过就是仗着我爱你!”
“好女人永远不会把男人对她的爱当作武器来对付那个男人!而你,从头到尾都在仗着我的爱反过来伤害我!不是你求我去睡你亲爱的姐姐吗?我爱你啊,所以对你有求必应,所以才有之前精彩的那一幕,告诉我,你躲在柜子里,看着你的男人应你所求去取悦你放在心尖上的姐姐,你开心吗?我自诩够伟大了,为了你身体和原则也抛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嗯?我哪里做错了?是爱你爱错了还是对你好错了?阿炔,你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究竟他妈的哪里做错了!”
寒渊几乎失控,一双深眸迸发出嗜血的红芒,像两把燃烧正盛的火焰,火光冲天,一瞬就点着了栏杆上艰难站立的女人。
他的表情并不狰狞扭曲,语气并不狂吼暴躁,甚至,那张英俊的脸,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样,仍旧可以称之为优雅。
可这番语速均匀的话带给苏炔的却是灵魂上的震颤,元神几乎都要被震碎了。
无药可救的偏执狂。
她真是肤浅,才会妄图用正常的人类语言和他这样的神经病沟通。
他爱她,对她有求必应,当着她的面和姐姐做那种事,他竟然还敢厚颜无耻万份有理地过来质问她,他究竟哪里做错了!
苏炔对这个男人,真的,无话可说。
137。【VIP137】你赢了
无药可救的偏执狂。
她真是肤浅,才会妄图用正常的人类语言和他这样的神经病沟通。
他爱她,对她有求必应,当着她的面和姐姐做那种事,他竟然还敢厚颜无耻万份有理地过来质问她,他究竟哪里做错了!
苏炔对这个男人,真的,无话可说。
“有求必应是不是?现在,我求你,从我面前消失,立刻马上!你答不答应?”
寒渊笑,满脸满脸的悲伤,“不必一直重复这个,我知道我在你这儿不受待见,就一个问题,问完就走。”
“你最好说话算话!今晚上最好别来惹我,我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你在我面前杵得越久,我失足掉下去的可能性越大。手已经有点泛酸了呢。”
她像个胜利者,居高临下,第一次有了某种优越感,微笑着,睥睨他。
“我告诉你,寒渊我什么也懒得去害怕了!我豁出去了!你尽管用你那套陈词滥调来威胁我!这个时候,你搬出我姐也没用!我脚一动就会掉下去,掉下去就玩完了,没了命哪来的怜悯之心去担心姐姐?你会怎样对待她,会如何虐待她,我在地底下,一点儿也不会知道!我告诉你,寒渊,把我逼急的后果,就是绝情到这个地步!我冷血起来,连我姐都不顾了,你又算得了什么?我不怕你!有种你过来逼死我!”
你又算得了什么?
你又算得了什么呢,寒渊?
你,在她心里,原来什么都不是啊。
奇怪,你不是一直最清楚吗?那么,你又在可笑地做什么黄粱美梦呢?
你真可怜。
这么无聊着自我解嘲的男人一动不动,薄唇如铁,抿成平直的一线。
注视着她的双目,渐渐丧失了惯有的热忱。
“我问你,如果婵婵没有来例假,你是不是就会那么一直躲在柜子里,直到我和她结束你都不出来?”
苏炔思维蓦地一滞,像遭受到重击,一下子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心脏抽搐,好像血液循环链坏了,泵出去的血一毫升都收不回来,慢慢的,心不跳了,慢慢的,衰竭了。
好难过。
想起她看到的,她听到的,她被迫承受的,心就快要死掉一样。
那么难受。
他颀长英挺的身姿,趴在了姐姐的身上,他极尽温柔,亲她吻她爱抚她,用他对待过自己的方式如法炮制地在姐姐身上重演,连说的情话,抚摸的姿势,亲吻位置的顺序都毫无偏差。
或许,一个男人一生在床上就一套技巧,他可以用它去睡无数个女人,但,当着她的面,怎么能够被原谅?
她又不是木头,更不是圣母玛利亚,怎么可能做到完全的不介意?
用亲过姐姐的嘴来对她说话,用摸过姐姐身体的手来碰她,用他进过姐姐的身体来侵犯她,这些,是那么令人作呕。
很恶心,很恶心,很恶心……
所以,他选在这个时间穷追猛打闯入房间出现在她面前,是个绝对的错误。
她豁出去了,头脑发热,兴奋的很,说不定热血一涌一发疯就那么跳下去了。生和死,不就是一念之差吗?
这一念之差,全在于他了。
寒渊等了很久,等到耐心全无,等到心脏又热变冷,再从冷变僵。
他凝视着表情变幻莫测的她,再度开口,一字一句重复,“如果婵婵没有来例假,你是不是就会那么一直躲在柜子里,直到我和她结束你都不出来?”
“请回答。”
苏炔捏紧窗户边沿,手指头个个都麻木了,但她却知道,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稍微抬起头,以便更加完全地与他眼对眼。
脑袋郑重其事地点下去,随风乱舞的长发是白绫,裹木乃伊似的裹紧了她的脸。这倒是好,方便了她,不用费神摆出一副冷血的表情。
看到她点头的动作,男人偏执的目光,碎了。
苏炔觉得不够,怕他不相信,“从被你骗到衣帽间躲进柜子里的那刻起我就做好观摩一场激情戏码的准备了。即使你和姐姐真刀真枪地上了,我也绝不会闯出去打搅你们。”
寒渊扯了扯嘴角,“一点点恻隐之心都没有?”
苏却认真地摇头。
男人还是不能死心,黑眸凝满悲伤的水雾,“就那么无私,就那么舍得我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
“那不是别人,那是我姐,是你合法妻子,于情于理你都该对她履行夫妻义务。”
“不介意?”
“完全不。”
“不心痛?”
“为什么要心痛?”
“这个男人前两个小时才和你缠绵过,他说他爱你。”
“不是缠绵,是侵犯。他有病。”
“他当然有病,没病,能这么一次一次任你伤害?”
“拜托,寒渊,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被伤害的不止你一个!别说的好像全世界就你最委屈一样!”
寒渊认真地凝视她,两三秒,“所以,你是打心底把我送给你姐姐了?”
“不敢。你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