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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愣,意识到刚才气急,说话刻薄了,他不理她,她只好换种方式切入话题。
“你在病房里见到我并不惊讶,似乎早就知道我是苏听婵的妹妹。这让我很难不怀疑,你事先调查过我姐……”
“苏小姐想象力不错。”就算是尖酸刻薄,到了他嘴里,都成了优雅。
“你如果事先调查过我姐,那么,你接受我姐眼角膜这件事就不再是单纯的爱心传递!对此,我很想听听你的解释。”
他直勾勾地凝着她,眼底沉沉的墨色辩不出情绪,“我找到婵婵的那一天苏小姐并不在,而婵婵把她的家人都给我介绍了一遍,希望这个答案能为苏小姐解惑。”
“行,就算这个解释说得过去,那我妈无意中说起我丈夫的时候,你眼睛都没抬,如果不是事先就知道我已婚,你那淡定的反应只能用可疑解释!我姐应该没那么巧,把我的婚姻状况也一并给你报告……”
“苏小姐!”寒渊冷声打断她,神色不耐,“苏小姐的婚姻状况与我有关系?还是,你期待我有什么反应,以满足你了不得的虚荣心?那还真是抱歉!有自信挺好,但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就让人倒胃口了!难道这世上任何一个跟我睡过几觉的不相干的女人结婚,我都得有所反应吗?那么,苏小姐,恭喜你已为人妇,祝你婚姻美满。”
他笑看她,像在看一个自讨没趣的小丑,眼中冷冷的轻蔑和不屑让她觉得她从头至尾都在扇自己耳光。
苏炔攥紧身侧的手。
扇就扇吧,有什么呢,只要能确认他对姐姐的心思单纯就行。
“谢谢寒先生迟来的祝福。”她站得笔直,仿佛这样才能寻得一丝力气承受他不遗余力的挖苦。
他点头致意,优雅得像极品雪茄,暗藏毒性,“苏小姐客气。”
“那么,不打搅寒先生赏花。”
面容僵硬,连假笑都费力,那就只好转身,想起他那句‘睡过几觉的不相干的女人’。
其实,说到刻薄,她哪里是他的对手?
连彼此间深埋的那点过去都可以挖出来全盘否定的男人,早已不是当初她认识的那个少年了。
这样也好。她也犯不着再揣着一道坎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了,就把他当陌生人吧。
10 【010】字字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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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爵看一眼女人仓皇离去的背影,冷笑一声,走进花房。
寒渊取出西服上衣里的淡蓝色手帕,优雅地拭去手指上已经干涸的泥土,“你把简予的死告诉她了?”这样漫不经心的问着,脸却沉了几分。
严爵自知有错,却并不打算认错,“看她那副无辜的样我就忍不住!简予死得那么惨,你又失明这么多年,凭什么她还安然无恙地活着?但凡她对你有一丝情分,她都不该一无所知!简直可耻!”
“阿爵,收敛一下你的情绪,尤其在面对她的时候。”
“我做不到!”
“她很聪明,尤其敏感,你的情绪已经让她起了疑心。所以她才会变着法子来盘问我。”
“哥,我真不懂,你跟她磨磨唧唧干什么?”
寒渊静默,抖了抖玫瑰花,花瓣上的露珠顺势落地,滚了几滚,消失了。“阿爵,你知道捕鱼者在鱼上钩的时候为什么不着急着收网吗?”
严爵不明白他为何话锋一转,说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
“比起捕到多少条鱼,他们更喜欢欣赏鱼在网中垂死挣扎,甚至有些捕鱼者还会故意松开网,让鱼以为得救,这时,网却再次收紧,无处可逃的鱼就在捕鱼者乐此不彼的圈套中受尽折磨,生不如死。所以,我不着急,撒了四年的网,得慢慢收才有意思!”
凝视他眸底那抹晕不开的浓黑的笑意,严爵忍不住叹气,“你清楚,无论你怎样对待她你都不会快乐。哥,四年了,任何东西都在变,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自己?”
“是啊,都在变,她也变了。内敛沉闷了很多,感觉很自闭很安静,抑郁又麻木的。不过,说到绝情说到伤人,功力倒是有增无减!”
如果你不是我姐眼角膜的受赠者,我连话都不想和你说!
啧啧,字字剜心。
好歹也是彼此的初恋,没有未来也有过回忆吧。阿炔,恭喜你,我不如你争气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了,你的必杀技在我面前屡试不爽呢。
呵。
但愿,你引以为傲的必杀技在你亲爱的姐姐面前,同样适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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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声响起,苏炔跑过去开门。
秦子俊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站在门外,一手托着行李箱,另一手提着几个看起来很高档的包装盒。
“不是说过不用买东西吗?”苏炔笑笑,接过秦子俊手里的东西。
“这些是特产,助理早就买好了的。”
秦子俊一进门就拥著她,将脸深深埋进她松软的发间,闻着那缕淡薄的幽香,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老婆……”声音懒懒的,有撒娇的意味。
苏炔无奈,想要拉开他,却哪知他得寸进尺,趁她不注意迅速在她脸颊上偷亲了两口,一边一个。
“别这样……爸妈他们在呢。”她到底不好意思,嚅嗫着,压低声音警告他。
11 【011】衬衫上的口红印
秦子俊不做声,定定的看着自己老婆,柔光下如同玉瓷般的脸,许是害羞,白皙中染了些嫣红,格外好看。 她的轮廓较之一般人更为深邃立体,脸颊瘦削,下巴纤细,深凹陷的眼窝,睫毛浓长,把她一双漆瞳衬得烟雨迷蒙,看你的时候,会让你觉得身处大雾,似醉似醒,久而久之,便被惑去了心智。
有着这样撩心勾魂的一双眼,偏偏整天苍白着脸,神情慵懒,心思寡淡,眉间一缕忧郁,道尽沧海桑田。
从遇见她的第一眼起,秦子俊就明白,这是个很难燃起激情的女人。
在对苏炔疯狂的追求中,秦子俊是盲目的不成熟的,他坚信他能改变她。可结婚当天晚上,他在床上膜拜她的身体时,亘古不变的封建思想却让他一败涂地。
“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看,我脸上有脏东西吗?”苏炔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老婆,你真漂亮,还是越看越漂亮的那种。”
“……”
秦子俊端详着她,越说越来劲,“我一直都觉得你不太像苏家人,你看,你的脸线条明晰,五官深刻,还真有点西方深邃美学的味道呢……”
苏炔僵了僵,眼底闪过什么,忙打断他,“瞎说什么。”
“没有瞎说啊,你们家就你一个是自来卷,不是吗?”
“你要在门口站多久?”她转移话题。
“好了,不说了不说了。咱爸咱妈他们呢?”
“都在等你吃饭。”
秦子俊脱下西装外套,苏炔接过,伸手要解他的领带,目光触到衬衫领口刺目的口红印时,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
“怎么了?”
“……没什么,手上沾了油,你跟我去卫生间,洗手准备吃饭吧。”
苏炔试图挤出一点笑,却发觉那么困难,她转身,提起犹自发颤的小腿,一步一步,走得艰难。
心是乱的,视线是模糊的,不知道哪里痛,但的确是在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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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刚走到客厅,好死不死,迎面就撞上了从楼上下来的苏听婵和寒渊。
苏炔想拉着秦子俊赶紧闪人,秦子俊却尤不自知,满脸笑容地走过去,“姐,我是子俊,身体好点了吗?我听阿炔说你术后恢复良好。”
苏听婵不太待见这个妹夫,事业心重,对妹妹不上心,婚前婚后判若两人!
虽然心里对他意见挺大,但碍着妹妹的面子,到底笑了笑,“谢谢关心,这些天多亏阿炔照顾,身体好多了,现在正在适应中。”
“姐,你平时看着柔柔弱弱的,没想到关键时候这么勇敢!这种无私奉献的事儿,一般凡夫俗子做不来!”
秦子俊说完,看到苏听婵身边的男人,不禁一滞,长得好看的男人不是没有,可英俊到精致贵气到天成的男人,秦子俊还真是第一回见,连同是男人的他看了都忍不住惊艳,自叹弗如。
不过,这男人越看越面熟,秦子俊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只好回头问苏炔,“这位先生是?”
12 【012】婚前不试爱
苏炔顾忌着那道口红印,也许是自尊心作祟,她尤其不想让寒渊看了笑话,便移了移位置,借着自己一米七的身高挡在秦子俊面前。
秦子俊却会错了意,老婆难得主动贴上来,他顺势一搂,长臂霸道的缠上她温软的腰肢。
外人看来,夫妻小别胜新婚,这般亲热也在情理之中。
“子俊,姐姐身边的这位寒先生,就是接受姐姐眼角膜的人,手术很成功,他已经复明。”苏炔一想到那个口红印,有些反感秦子俊的靠近,但头顶就是那人尖锐如锥的目光,她得忍着。
寒渊本是一脸事不关己,但当目光扫过眼前一脸不自然的女人时,突然一反常态,冲着秦子俊伸手,“你好。”
秦子俊不知个中蹊跷,赶紧往左移了移,与苏炔隔开些距离,好把右手伸出去,“你好,寒先生。”
寒渊松手,狭长的目光不动声色在秦子俊脖子周围飘了飘,似笑非笑起来。
苏炔认命,狠狠闭了闭眼,走出几步,没脾气地回头,“子俊……”
“哦!来了来了。”
秦子俊的脚步声远去之时,苏听婵似乎听到身旁的男人轻哼着笑了一声,嗓音低沉,意味不明,便奇怪,“Ezio,好端端的你笑什么哪?”
“没什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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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炔把秦子俊领到洗手间,瞥了一眼洗手台墙壁上的镜子,转身带上门,又去楼上她的房间给他拿了一件替换的衬衫,挂到洗手间门外的衣架上。
做好这些,便安静地倚着墙壁,等他发现,等他出来,等他解释。
在和秦子俊的这段婚姻里,苏炔对他的感情是含糊的,复杂的,愧疚的。
两年前姐姐做手术,急需巨额手术费,爸爸的公司被金融危机的飓风刮得摇摇欲坠,全家人凑了又凑,医生看着不足一半的钱迟迟不下手术单,那时候秦子俊追她追得正热忱,虽然是豪门私生子,但也是青年才俊,年纪轻轻就有了自己的公司,他妈妈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