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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个病例是两年前的,教授给这位病人动了手术,所以,手术方面有了比较详细的记录。”毕言被程之勋扶坐到病床上,顾行坐在两人对面,看着亲近的两人,眸子有点冷。
“这位病人的情况……嗯,总的来说,算是基本达到了手术的预期,但是很多地方还是不尽人意,而且时间短,只有两年,之后的情形,谁也不敢预言……”毕言与顾行对视,说的很直白。
“所以,你还是不赞成用手术的方式?”顾行沉吟片刻,回道。
“嗯,你和那位病人的情况不一样,他当时病发,非常危急,手术是唯一的办法……而你,我还是比较看好保守治疗。”毕言点头,片刻,又转向程之勋,“师兄的意思和我差不多。而且,他最近会呆在香港,可以和我继续研究。”
“哦?程医生打算回国工作?”顾行俊眉一挑,看向程之勋,心里隐隐有点不快。
“确实有回国的打算。”程之勋看了毕言一眼,转头温和笑道,“不过目前不是回国工作,只是因为一个交流项目,要留在香港一段时间。”
“是吗,那香港又多了一位心脏方面的专家了。”顾行难得说奉承话,所以这一句怎么听怎么奇怪。
“师兄这几年一直跟着教授,那个病人的情况也比较清楚,他留在这里,很有帮助。”毕言难得微笑了一下。
顾行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女子苍白的脸上缓缓绽放出笑意,薄薄的唇角勾起,漆黑的眼底泛起一点点细微的波澜,整个人仿佛瞬间生动起来……这应该是他,第一次,看到毕言笑,真正意义上的微笑。
顾行忽然觉得气闷,胸口像是胀满了某种发了酵似的气体,酸涩膨胀地让他难受,然而,他的神情却也只是微冷了一点。
“然后,这是教授提供的新型药物的研究资料和成分分析,总的来说,应该是对症的,不过还要再研究过你的体质和过敏情况,才能考虑是否使用。”毕言完全没感觉到病房里渐渐奇怪的气氛,依旧翻着手里厚重的一手资料,低头说话。
程之勋看着突然沉寂下来的顾行,右眼微跳,心情骤然沉重,似乎有什么阴郁的征兆正在袭来……
“至于教授说的那个电磁……”毕言继续翻着另外一份材料,还打算进行她认为很有必要的讲解,但很显然,某人已经不耐烦了。
“华辰的事情,我已经解决了,昨天,也见过你父亲了。”顾行打断了毕言的话。
“嗯?”毕言抬头,比之之前冷静了不少,“哦,顾董的效率一如既往地高啊。”
“既然是合作,我当然要保证合作者的利益——”顾行瞥了一眼程之勋,又转头深深望着毕言,
“只不过,单方面的义务是不存在的,毕小姐是不是也要履行合约?”
程之勋心头一跳,顾行刚刚那一眼,明明带着的挑衅意味,还有,让他不安的志在必得。
“当然,时间你定,我没有问题。”毕言依旧没什么情绪起伏,这让顾行莫名地心情好了一点,头一次觉得这女人的冷淡也是一件挺不错的事情。
“下周周末,我们的订婚宴,你到时候……”顾行看看毕言的腿,有几分踟蹰,“如果还没好,也可以推迟……”
毕言同样看向自己的腿,蹙眉,骨折比较严重,不知道下周周末能不能好……
“还是推迟吧,改成这个月末好了,等你彻底好了再说。”顾行想了想,改口道。他蹙眉看着毕言瘦弱的样子,有几分懊恼自己失败的预估能力,“明天,让古嫂来这边照顾你,总的补回来。”
“不用,阿姨每天都会来照顾我……”毕言摇头,继母天天到这儿来报道,她不想让对方多心。
程之勋怔愣地站在边上,眸子放空,脸色煞白,“订婚”两个字不断地在他脑中旋转,狠狠击碎了他所有的理智……订婚……订婚……她竟然已经要订婚了……七年前等不到,七年后还是等不到吗???
程之勋退了一步,撞上了病床边上的小柜子,柜子上的玻璃杯摇晃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嘎登”声。
毕言立马将玻璃杯扶正,抬眸看向明显恍惚的程之勋:“师兄,你怎么了?”
“言言,你要结婚了?和他!”程之勋蹲下身来,一把抓住毕言的肩膀,神情急切地有些吓人。
“师兄……你怎么了?”毕言肩膀被握得有些疼,但她只是微微皱眉,依旧关切地问着。
“怎么可能!!”程之勋忽然站起来,指着顾行,“你明明不喜欢他,你明明还记着……”
“师兄!!够了!”毕言忽然爆发出一声低沉而压抑吼声,一向平淡的脸上竟然出现了痛楚至极的神情,甚至,给人疯狂扭曲的惊怖感!!
“言言……”程之勋瞬间清醒,明白自己刚刚口不择言造成怎样的大祸,连忙上前想要扶住毕言的肩膀……
毕言却仿佛受惊的兽一样,猛地后退,尚未痊愈的肩膀狠狠撞上病床后面的墙壁,沉闷的撞击声,让在场的两个男人都一阵心惊,而她却依旧毫无所觉,垂着头,声音极冷极沉:“出去!”
又是这样……仿佛四年前的场景再次重现,程之勋扶着桌子,笑得一脸苦涩……兜兜转转,还是回到原点,他以为,这一次会是转机……却原来,不过是命运耍了他一把……这些天的欢颜,这些天的温馨……原来只是,他自欺,她欺人。
“毕言……”唯一不明真相过的顾行第一次看到毕言这幅模样,顿时诧异地出声。
程之勋却不由分说一把拉住顾行,带着他夺门而出,留下毕言一个人,垂着头,一动不动……
“程医生,你干什么?”顾行猝不及防被程之勋拉出来,顿时挣开他的手,冷声道。
“抱歉。”程之勋收敛了脸上的痛楚迷惘,只是那种深深的失落,却怎么也掩盖不住,“我只是……总之,让言言一个人待会儿吧。”
“到底怎么回事?”顾行回忆起毕言刚刚惊人的样子,就像……就像一只狰狞的小兽,筋疲力尽,却依旧对整个世界,对所有靠近她的人,抱着刻骨的敌意……这是,他没有见过的样子……这真的,是那个永远面无表情,仿佛生来就不带情绪的毕言吗?
“我不能说……”程之勋低头,“请你,暂时不要打扰她。”
“这是什么话!”顾行气怒,狠狠地看向程之勋,“不要打扰她,让她永远这副死样子!我不知道什么能说不能说,但是她这幅样子,我看不顺眼!”
顾行扔下这句话,直接转身,走向病房。程之勋却怔在原地,泛起苦涩彻底将他淹没……原来,他一直做错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又迟了……但是,还是厚着脸皮求个收啦~~~亲爱的们,支持一个吧~~妖妖不胜感激!!鞠躬
18见血!
顾行撇下身后的程之勋,推开门,走进病房。女人背对他躺着,整个人都缩在雪白的被褥之中,只有细碎的短发,露出一缕。
顾行开了灯,病房内顿时一阵大亮,床上的人没有动静,屋内一片死寂。
顾行虽然凭着一股愤懑闯进来,但此刻却有几分无措,毕言的拒绝太明显,让他连靠近都有几分踟蹰。
“毕言。”顾行长舒一口气,低声道。
女子没反应,依旧侧躺着。
顾行敛眉,直接绕过病床,站到女子的对面,垂眸下望。女子的碎发遮住了眉眼,脸半侧着埋进枕头里,站在顾行的角度,恰好看到女人挺直小巧的鼻子,和苍白的唇……那唇上,碎碎点点,全是血迹!
“别咬了!”顾行大惊之下,低声吼道,伸手就要去掰她的脸。
毕言狠狠一偏头,露出碎发下的眼睛,深寒,绝望,还有阴戾和恨!
顾行一瞥之下,微怔,竟然毕言给躲过去了。
她退后,避开他的手,牙齿却仍然没有松开,死死地咬着唇,血珠缓缓渗出……
“毕言,你给我松开!”顾行恨声,怒瞪着她,再次伸手,去掰她的脸,这一次,用上了七分力气,成功地扣住了她的下颌,逼得她硬生生地松开了牙齿。
顾行好歹是练家子,这七分力气用在旁人身上,早就疼得哇哇直叫了,但是毕言目前的状态,明显不大正常,她一双眸子阴冷地对上顾行的视线,仿佛是找到了转嫁情绪的对象,竟骤然一偏头,狠狠咬上了顾行的手!
“嘶!你疯了!”顾行猝不及防,猛然皱眉,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虎口的位置已经见血了,这女人——!
毕言不松口,顾行也不敢用力甩开,只能蹙着眉,看着女人越咬越狠,他的血混着她的血,在已经麻木掉的虎口处慢慢流着……
不知过了多久,毕言眼中汹涌的情绪总算慢慢退了下去,她缓缓地松了口,怔怔地往后靠了靠,闭上眼,低声道:“对不起……我失态了……”
“嘶,这劲道……你这是往死里咬了吧?”顾行看看自己血肉模糊的虎口,难得地挑眉调侃道。
毕言睁开眼,抬头看向他,正对上顾行戏谑的眸子,脸上微红,很是尴尬:“真的……很抱歉……我给你上药吧。”
顾行笑着坐下来,伸手,黑眸紧紧盯着毕言:“好,上药吧。”
毕言拉开病床边的小柜子,护士长在里面放了绷带和一些药,本来是给她换药用的,不过现在……她偷偷觑了顾行一眼,倒是头一次对这个男人生出类似于不好意思还有羞愧这样的念头……不过,看他的表情,倒是很愉悦的样子……真是奇怪的人……
毕言难得情绪化一次,边胡思乱想着,边给顾行清理上药,最后扎上绷带,因为伤在虎口位置,不论怎么包,都显得有些臃肿,好在这是左手,要是右手,大约他就不必办公了……
看着自己包好的“大粽子”,毕言的羞愧之心更重了,低着头,小声道:“那个,真是对不起……”
顾行本来一直低头看着毕言给她包扎伤口,脸上更是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此刻见毕言一副羞赧地恨不得将头低到地上去的样子,很不厚道地笑出声:“看不出来你骨子里还有这种狠劲,我刚刚还以为你能咬下一块肉来。”
“……”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