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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青峰想了各种法子,连着三天三夜照顾伺候着这两个小东西,终于是将两个孩子又从鬼门关边上给拉了回来。龙悔、龙错终于能活蹦乱跳地满地跑时,傅青峰却病倒了。
傅青峰第一次生病,他从不知道强健如他竟然也会生病,傅青峰吓坏了,水米不进,奄奄一息,龙错和龙悔也吓坏了,他们闹他们折腾他们各种不满爹的苛责,可是若是真没有了爹……
傅青峰当然不会死。龙悔和龙错为了救傅青峰,偷偷离家,三天后回来,带了各种道士、和尚、尼姑的好几十人,还有一个唱戏的草台班子和一个杂耍团……主要是让这些人来给傅青峰做法、趋鬼、保命的。
两个孩子偷听说书的人说,人要死了,牛头、马面会来拘魂魄,但是牛头、马面还有那些小鬼啥的喜欢听戏,还喜欢看杂耍,唱戏的和杂耍的可以拖住小鬼,和尚道士尼姑就可以趁机做法挡住牛头、马面……
龙悔、龙错组织得力,动作迅速,傅青峰还没反应过来呢,和尚、尼姑、道士已是分了三方位占了场地,院子里唱戏的高台也架起来了,耍猴舞大刀的也准备就绪。龙悔、龙错小手一挥,院子里立时是鸡飞狗跳,歌舞齐鸣,念佛声驱魔声四起……
傅青峰鼻子差点没气歪了,这两个小畜生,果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傅青峰也忘了自己是怎么爬起来的,反正顺手抢过耍猴人手里的鞭子,将一干唱戏的都扫到台下去,将龙悔、龙错踢跪在台上,噼里啪啦地就是一顿狠抽,直打得两个孩子爬不起来为止。
傅青峰这才扔了鞭子,道:“有你们两个小畜生在,老子一时半会地还真死不起,否则就是死了,你们也有本事将老子气得从土里再爬出来!”
傅青峰莫名其妙地痊愈了。但是龙悔和龙错私下里仍是一致认为是他们那一番吵闹起了作用,真是将要来抓爹爹的牛头、马面和小鬼们赶跑了呢。
老家人铁伯擦着泪感叹啊,这就是一家人啊,谁离了谁都不叫家了。就是可怜这两个又懂事又孝顺的好孩子了:爹暴戾,又没个娘护着,那就注定是要多挨不少打了。
不过从那以后,龙悔和龙错好像也真得变乖了不少。尤其是龙悔,沉稳干练,更有长子和哥哥的样子了;而龙错呢,虽然偶尔也还会做点出格的事情,但是也乖乖地任打任罚,只是无论打得多狠,他认错快,忘了也同样快了。
傅龙悔很纳闷这一点,他问龙错:“落你身上的板子你也能就饭吃了?就这么不记打?”
龙错垂头:“我记的过来吗?一天八顿的……”
龙悔一脸黑线:你还好意思说啊你,再说了,这应该是我的台词吧。
龙悔拎着戒尺点龙错:“这次非把你手打折了不可,给我举好了,自己数着!”
龙错姿势端正标准地举平了手:“哥也不用审了,就只管将错儿打个皮开肉绽交差就是了。”
龙悔被龙错气得,都到这时候还拧着呢:“将你打个皮开肉绽我就能交得了差吗?只怕龙烁十哥或是龙城大哥都得被你连累的要被打个皮开肉绽了。”
龙错低头嘀咕:“那正好,有板子大家一起挨呗。”
龙悔二话不说,手里的沉香木戒尺“啪”地就抽下来,龙错痛得险些没咬了舌头,立时就后悔方才自己的任性了。只是已经晚了,大哥已经生气了,惹怒大哥的后果,那可真是非得皮开肉绽地才能交差了。
龙悔手里的戒尺一下一下打下来,龙错的手心就慢慢地鼓起来,肿胀,然后发亮。
“哥。”龙错咬着唇,小声叫。
龙悔手里的戒尺一下落在他的肩头,打的他身子一歪:“这会儿不硬气了?”
“错儿错了。”每次错儿应错,都觉得自己的名字起得不好,真是天生就是要犯错被打应罚的命呢。
龙悔听见错儿这软软的声音,终于是停下戒尺,看见弟弟虽然勉强还举在眼前,已经肿胀得晶亮的掌心,心里也是心疼,也有些后悔,错儿是最怕被打手心的了,亲眼看见自己白皙粉嫩的小手肿胀得没了模样,真是分外痛楚。
“裤子褪了,趴那!”龙悔指着靠墙边的长榻。
龙错轻吸着气,膝行过去,将荷叶筒内的藤杖先奉给龙悔,然后站起来,褪去长衫,解开腰间盘扣,偷偷用余光看看哥,只得将裤子褪到腿弯,然后趴伏在长榻上。双手握住榻边的盘龙凸起上时,痛得他的眉心一皱,微闭了眼睛:“哥打吧。”
“都错哪了?”龙悔拿藤杖点龙错的臀峰。
龙错不由起了一阵战栗:“龙错不该在深宫之中,与十哥动手切磋武功。”
“你!”龙悔无语了,你这是故意的吗?爷爷刚吩咐过傅家弟子竞技取消,你就敢故违禁令,这分明是公然对爷爷的命令进行挑战吗?
“你仔细受着吧。”龙悔抖手,“啪”地一棍子打下去,就是一道青紫的肿胀,浮现在龙错的臀峰上。
藤杖坚硬,一下下打下来,痛楚如潮水般汹涌而来,龙错再没有了任何心思与哥贫嘴,只能是全心全意,全神贯注,全力以赴的忍痛了。
龙羽来静思堂时,龙错离皮开肉绽已经不远了。他勉力并拢双腿,足尖不停地颤抖,实在没有力气支撑住身体,在龙悔的藤杖再一次破空而落,再抽离他的肌肤时,他从榻上滑落于地。
龙悔只是低喝道:“跪起来。”
龙错将头埋进胳膊里,再伏跪起来时,全身都已被冷汗湿透了:“哥……”龙错声音嘶哑,他勉强控制着呼吸:“求你……让错儿……缓一缓……”
龙悔犹豫,是否该停手,忽然看见四哥傅龙羽缓步走了进来,他忙迎上几步行礼:“悔儿见过四哥。”
龙错终于得到机会喘息,只是却觉得更加痛楚难熬,他开口道:“四哥……”
龙羽轻蹙眉:“你就缓一刻钟吧。”
龙悔欠身:“是。”
龙羽也只能做到如此了,龙羽并不敢就命龙悔停手,既然是三叔和大哥都下令责罚龙错,总是不能轻了。如今爷爷、三叔和大哥因为玉翎的事情,心情都很焦躁,也不是能求得下情来的好时机。
一刻钟很短,也很快,眼瞧着一刻钟将满,龙错的余光看到龙悔放在几案上的藤杖,就哆嗦,这藤杖打人怎么这么痛,方才落在脊背上时,龙错有一种骨头都要被打断了的错觉。
总算此时,福伯命人来报,三老爷带着玉翎安然归来了。
这下龙羽固然是欣喜,龙悔也暗中松了一口气,龙错就更是直谢菩萨保佑了。总算这下长辈们的心情能舒畅一些了,许就不一定非扒了自己的皮了。
龙羽忙去见过三哥,又和三哥一起往内院去,二哥龙壁各种焦急忧心地在回廊下侍立,见了龙晴回来,不由大喜过望。
龙晴忙禀告道:“玉翎安然回来了。”
龙壁让龙晴快向堂上禀告。
堂上尊长这才饶过龙烁、龙玉和龙城,龙壁和龙羽也才敢入堂上去侍奉三位哥哥。按长幼之序,龙壁去服侍龙烁,龙晴搀扶龙玉,龙羽侍奉龙城。
只是三位大哥对人选分配都有些不满意。龙烁让龙壁去吩咐龙错过来侍奉他,就是委婉为龙错求情而已。龙壁去大哥跟前转述了龙烁的意思,龙城便命龙羽去传令,又让龙壁去喊小卿来侍奉他。
龙羽这边刚出了龙城的院子,就遇到小卿,小卿急匆匆地要去见师父。龙羽笑道:“你师父正是有些心情不好,由你这个他最宝贝的徒弟去侍奉,那是再合适不过。”
小卿觉得最近四叔的性情真是变得开朗了许多,这都是云谨和云皓宝宝的功劳啊,小卿琢磨以后等这两个小师弟长大时,可以因此功勋少打他们几次板子。
云皓宝宝本名叫敏皓,是三叔龙晴和五叔龙星带回傅家来的,年纪比云谨还小呢。如今四叔的院子里,无论是设施配备还是人员配备上,都很似一个幼儿园,将云皓宝宝送过去一同养育,那是再合适不过。
云谨宝宝比云皓宝宝大半年多,可是很有小哥哥的样子呢,经常会将自己啃了一半的苹果、桃子啦,塞进云皓宝宝嘴里去呢,虽然因此种不卫生的行为,受到了好几次的劝诫,可是云谨宝宝的拳拳护弟之心可是不容抹杀。
龙羽每日里看着这两个小家伙,心情自然好了很多。
小卿对龙羽欠身道:“多谢四叔谬赞,小卿一定再接再厉,继续专宠于前。”
龙壁正走出来,轻斥道:“小心你说话的内容,果真是仗着你师父宠爱,什么放肆的话都敢胡言乱语了。”
小卿忙垂头应错,龙羽解围道:“是龙羽先逗小卿的,二哥要骂就骂龙羽吧。”
龙壁挥手:“还不快些传令去?再晚一会儿,怕是错儿连爬都爬不起来了。”龙壁说完,才又转回屋内去了。
小卿偷偷伸了伸舌头,对龙羽再欠身道:“恕侄儿放肆,敢问四叔可是要去静思堂传令吗?”
龙羽道:“小卿不必那么拘礼。是龙烁十哥吩咐,让你龙错小叔过去侍奉,我正奉你师父之命,要过去传令呢。”
“原来是如此。”小卿微微一笑:“四叔也不必过去了,小卿刚来的时候,遇到铁伯了,铁伯将龙悔小叔和龙错小叔都带去见三叔祖了。”
龙羽不由微惊,难道三叔还要再罚?
小卿摇头:“我听铁伯的意思,好像是太师祖的意思,要和三叔祖以及两位小叔吃晚饭呢。”
龙羽这才放心下来,对小卿道:“这可好了,爷爷很喜欢悔儿、错儿,三叔自然也不会再为难他们,我这就去跟你龙烁禀告一声,让他放心。”
小卿忙请缨去跑腿。龙羽摇头道:“你这里还有一个艰巨任务呢,快进去好好侍奉你师父,好哄了他高兴,免了你八叔九叔的责罚吧。”
“是。”小卿肃穆:“侄儿一定尽力而为。”
小卿进屋里,给师父请安,再给二叔也正式请了安好。燕月也在师父榻前侍奉,又给小卿见礼。
小卿先向师父禀告了府内弟子的一应调度后,觉得既然闲来无事,就将小白、云灵等人的血毒解除情况细细汇报给师父和二叔听。
云灵的血毒由挽晴解除,众人也都很意外,但是连若若、龙玉也没说什么,其他人就更不宜发表意见。龙城也没有表态,龙壁点头笑道:“这于玉翎来说倒似乎是个好消息。”
龙城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