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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眼电话,果然是悉尼的号码。
“你记不记得咱班要去伦敦找劈腿男朋友那女生?她果然去了!哈哈,听说她找到那男的了,上去就一个大嘴巴子,‘想不到老娘会来吧?快把我流产的手术费还我!’哈哈,够劲儿哈!”
“你小子也够八卦的了!不过这姑娘真叫我开眼,果然没看错。”
“你不是也在悉尼这边上学吗,我在这等你了哈,正好我们这边还有个房间。”
“行啊,我知道了,没啥事我挂了。”放下电话继续玩魔兽。
小蕊慢慢磨蹭到我这边,“哪个姑娘开你的眼了?”
“哦,没啥,就雅思班的同学。为了找劈腿对象跑到伦敦,管人家要流产手术费去了。”
“哦。”小蕊若有所思,半晌,“你说,如果我那么去找你要钱,你怎么办?”
“我?哈哈!”我觉得有趣,“没有的事,我给你什么钱啊!”
“那要是有呢?”小蕊很认真地问。我的心狂跳一下,不会是真的吧?差点没背过气去。转念一想,前天才买的卫生巾。
“要是有的话我就给你呗!”这时候我体会到,不要脸的路上,一定要有天赋才能勇敢地走下去,我真是很有天赋。
“你心里不会有一点点内疚吗?”
“不会啊。”我继续没心没肺地敲键盘。
“一点点都不会?”
“不——会。”
“你撒谎,你们男人都吃这一套,保不齐哪个姑娘对你用这套你就上钩了。”小蕊酸酸地说。
“我们?别人说不准,我和大飞就绝对免疫,用这招太烂了,现在堕个胎跟治感冒似的,谁吃这套啊!”我是存心无赖到底。
“大飞?哼,大飞现在不就被这套吃得死死的?”
“你说什么?”我意识到什么。
看出来我很认真,小蕊自知失言了,转头拖地,“我啥也没说。”
“你当我傻啊?到底怎么回事?我不和大飞学,你跟我说。”
小蕊转身抵着拖把,仔细打量我,好像能从我的表情判断我说的话真假。
“你肯定不会说?”
“我说那个干吗,他现在好好的,我就想知道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真的是陷入感情的女人都会变傻。从前的小蕊多么伶俐,该说不该说的分得那么清楚,如今她连这些基本的生存本能都忘了。
“大飞和小枝儿去大连了,因为小枝儿说她为大飞堕胎了,大飞为弥补她,带她去休养,顺便把那边的房子更成她的名。”
“慢着,小枝儿堕胎了?”
“是啊,可堕胎这事是假的。我就说你们男人会吃这套……”
现在重点不是这套那套了,关键是:“你怎么知道是假的?小枝儿跟你好到这一步了?”牵扯到房子上了,这么大的秘密小蕊怎么会知道的?平时她和小枝儿的接触也仅限于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有点发懵。
“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了,但是你保证听了不会生气,不告诉大飞。”小蕊终于放下了拖把,好像下定了莫大的决心,但她仍保持距离没有靠近我。直觉告诉我,我即将知道一个秘密。
“其实,小枝儿就是我的妹妹。”
请允许我描述当时的感受。
每当我感到幸福或者伤心的时候,都仔细体悟,希望能记下来。那阴雨连绵带来的爽意,艳阳高照时候却满心伤痕,但很可惜,我只能描状,不能让看到我文字的人感同身受。就比如此刻,我看到小蕊的嘴一张一合就冒出一个曾经百般维护的谎言,或者这事儿根本就一直摆在我眼前,只是我没有认真想过。至此也无法描述当时我微妙的心情。
真的很微妙,我没有愤怒。我总是在不该愤怒的点上发脾气,却在该愤怒的当下选择沉默。最奇怪的是,我竟然完全沉浸在这个谎言里,如同读故事一样,也许我的表情甚至还有点兴致勃勃。我把小蕊与小枝儿初次见面到在夜店情同姐妹的状态连贯起来,结合平时她闪烁地接“妹妹”的电话、死活不让我见“和我一个学校”却没来过家里的“妹妹”的行为,怪不得她一直问我大飞对象叫什么,怪不得她那天知道我要说分手。我知道我被欺骗了,被她的可怜欺骗、被她的绑架欺骗、被她的贤惠欺骗、被她的“别无所求”欺骗,那么多加一个欺骗又能怎么样呢?
“你听我说,大赫,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气,觉得我骗了你。但你要知道,这不是我本意。”
“嗯。”我两手托腮,想听故事。
小蕊略有一丝惊讶,很快恢复了倾诉状态。请把我当成神父忏悔吧。
“我真的很想告诉你,这事憋在我心里这么久,不说的话真的会死。”我喜欢她的铺垫。
“很多年前小枝儿就喜欢大飞。那天她哭着跑来跟我说,姐,他嘲笑我,他说我配不上他。我当时很心疼她,你没看到她哭成了什么样子啊!从小我对妹妹就是有求必应。她学习好很懂事,是我的所有希望和骄傲。我在这做服务员为的就是照顾她,她常说:如果我像姐姐这么漂亮是不是没有这些挫折了?听了这话我有多难受,你明白的是不是?”小蕊扑到我胳膊上,探究我眼睛里是否有理解或同情。
“我承认我当时傻了,我答应了她的所有要求。她是个小孩啊,她做的这些无非就是想报复一下大飞,但我后来也没想到她瞒着我做了很多错事。她知道我认识了大飞后,央求我去****他,目的是想让我狠狠甩掉他,让他尝尝这种滋味,我当时也觉得很幼稚,但是对于大飞来说,还不算很过分。”哦,原来我无知觉地成为这个故事中的一个演员。
“一开始我是一心想为小枝儿报仇,直到后来我遇到了你,我很喜欢你,我发誓我不是为了报复大飞才接近你的。有这个想法后,我劝小枝儿不要这样做了,但她不听。她拿走我的钱去做整形,又雇了私家侦探,打听大飞的家事,然后写匿名信告了大飞的舅舅……”
“你们害大飞家破产。”我轻轻地说。
“是啊,我也很难过,小枝儿跟我说的时候我当时真的要崩溃了。她说,姐你不要管我,如果你真的因为这些讨厌我的话,就当没我这个妹妹好了。她说她要得到大飞,她说在一个男人落魄的时候还愿意和他在一起,这个男人一定会感激涕零。一开始我很想不通,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但后来看到他们在一起那么好,而且小枝儿也答应我,会好好和大飞在一起,我也就放心了。”
“你放心了?”我突然明白,“你是真的傻还是假的傻?你骗我,骗大飞还要骗你自己?她假装堕胎,如果真的是想好好在一起的话为什么还做这么多多余的事?把房子过户到小枝儿名下,这根本就是个谎言的结尾!”
“大赫你别生气,”小蕊脸色变得惨白,“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马上给小枝儿打电话问她!”说着,小蕊忙不迭地掏手机要打电话。
“问个屁问!”我一把夺回手机。这时候给大飞打电话已经晚了,以他现在的智商一定已经被小枝儿哄得团团转了,搞不好我落得两头不是人。
我寻思了下,给大飞发了条短信:“大赫出事了,你赶紧回来。”然后关掉手机,指着小蕊说:“小蕊,我跟你说,你怎么骗我都没关系,你们这么玩大飞我不可能还和你在一起,就到这里吧!”
小蕊哭喊着抱住我的手,“大赫你不要生气,大赫我真的不知道这么严重!你原谅我好不好?”
“原谅是不可能了,手机你不要开机就算对我赎罪了。”我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小蕊在我身后慢慢收住哭声,忽然她冷冷地说:“就我一人在骗你吗?大飞也骗了你,你不知道吧?大飞的爸爸已经去世了,他是不是跟你说他爸爸只是生病?别怪我把话说得太残忍,你们只是酒肉朋友,他之所以对你撒谎就是为了给你他还很幸福的假象,如果你在他心里是无话不谈的好哥们,他为什么还要骗你?大赫醒醒吧你,你一直生活在你自己的梦里呢!”
我把行李狠狠地扔在地上,“小蕊,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东西我不要了,留给你!”
我拿着车钥匙夺门而出,听见门关上时发出一个带着回音的“靠”!
一脚踏在悉尼的土地上一时有点爽得不适应。爸妈本来是想跟来的,一问机票那么贵都不停地咂舌。妈在机场攥着我的手不放,“赫啊,要是不适应就赶紧回来,咱不差机票钱!”爸还是在一旁背着手,“哎呀哎呀,年底就回来了,哭什么啊,够丢人的了!平时上学的时候他不也一整几个月都不回来?”一句话说得我惭愧不已。我甚至想开口许诺:“爸妈,你们放心,我一定不负所望,好好读书,回来报效祖国!”话一出口变成:“行了,回去吧,再晚点机场大巴没了。”
十几个小时的空中经历确实让我劳顿不已:从黑夜到白日,从夏天到冬天。但一下飞机,感受到大中午艳阳高照但是凉意阵阵的悉尼,看见Polo灿烂得好像什么似的笑脸,立刻精神抖擞。我忽然意识到:爷是到了澳洲了,爷留学了,两年后爷也是“海龟”了!
如果生活也可以像写小说一样另起一段,肆意玩弄并展开另一节精彩的篇章,该有多好!
或者开头是顺利的。澳大利亚的郊区在我眼里是没边没沿的大,幸好交通算便利。说是便利,也就是有快慢之分准时有效率的城市列车:车站干净明亮得好像随时等待上演一部唯美的纯爱电影,所经之地到处是花园洋房,总之就是够你使劲****。我的学校距离市中心大概百公里,传说中的卧龙岗,让我想起家乡的后龙岗,那也是块鸟不拉屎的地儿。这么个地儿不坐列车当然是不可能的。搬进Polo住的House,楼下是厨房和洗衣房,楼上是卧房。小小的一间是我的,已经收拾好,一只硕大的蟑螂安详地趴在门口,Polo随脚踢走了。房东是马来西亚人。虽然见不到人,钱还是照交。算下来每个月我要交三百澳币的房租,这个价钱勉强接受了。据说政府还会因为租房给留学生给房东补贴,真是够体贴。
17。第17章 重生
“我可替你省了不少事了,这房子多好!”Polo最会卖人情。
“咱们算舒服的了,你没看咱班一起来的那帮小孩,住H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