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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他们自己组织的毕业活动,草坪音乐会,各系的音乐爱好者们坐在草坪中央,吹着萨克斯风,拉着手风琴,唱着离别的歌。伤感的,欢愉的,亢奋的,激越的,不论水平如何,无不沉醉其中,令听者动容。
“下面由我自弹自唱一首水木年华的歌,《爱上你我很快乐》。”钱以琛坐在木椅上,抱着一把原木色的吉他。
我只想告诉你
爱上你我很快乐
就这样看着你
我永远不会转过头
怎么说你才懂
爱一个人的滋味
你是否看得清
我那无言的眼睛
最怕听见你说寂寞
我会放下自己来陪你
最怕看见你哭泣
我会忍不住把心给你
伤心的眼泪
不让不让你看见
可是可是你不懂
被爱的幸福
心碎的疲惫
全世界全世界都听见
我寂寞寂寞的誓言
我抛弃了自己
我爱你
……
吉它的拨弦声很动听,看来功底不浅。他的声音里有冷冽的磁性,竟是比相貌美上不知多少倍。她喜欢那样的声音,大提琴一般低沉婉转,深情款款,每一个流出的音符都像是专为自己而发,准确地击在心尖最敏感柔软之处,撩出一波又一波的震颤。连那张坑坑洼洼的脸,都是瞬间增色不少,变得英俊不凡起来。哦,他原来就是英俊的男子,只是青春期没有对付好长了太多痘而已。
如果说有什么东西可以横冲直撞直接冲入她心灵之中最为敏感柔软的地方,那么音乐一定居首。她不得不承认,那一刻是真的感触良深,长久沉浸在那种柔情似水的氛围当中,淹没了所有感官。
直到周围女生的尖叫此起彼伏,她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他眼神里都是坚定,有种让人心旌动摇的力量。
她想起纪南星,不由抿嘴微笑,就当是一场美丽的梦吧。不是所有心动都会酝酿出爱情。有些欣赏,注定只是远远观望,无需靠近分享。
晚上回去,纪南星躺在床上,手里转着房间电视的遥控器,看她的眼神充满审视。
“怎么啦?”她疑惑地挑眉。
“今天为什么这么晚?”他精致无瑕的脸微微转到一边,状似漫不经心地问。
“去图书馆查了些资料,不知不觉就八点了。后来一个学长邀我去他们的草坪音乐会,就过去听了一会儿。你晚上吃什么了?”
“还没吃。”他懒懒答道,眼睛并不看她。
“什么?”她惊讶地瞪大眼,“你一直饿到现在?怎么回事呀,不想做就在外面吃一点再回来嘛,门口那么多吃的——饿吗?想吃什么,我做给你。”
“什么都不想吃。”他怄气地盯着她,“是哪个学长?不会是钱以琛吧?”
她怔住:“你去学校找我了?”
“这么说是他了?你明知道他在追你,还要跟着去?这么晚了你都没想过给我打一个电话!”他声音不高,却像小锤子重重击在她心上,每一击都有嗡嗡的回响。
“好啦,别生气了,是我的错。”她撒着娇粘上去抱住他胳膊,他嫌弃地甩开,往旁边一滚,何欢便脸朝下掉在了被子上。“你干嘛呀?伦家的脸都被撞平了。坏人!坏人!”她嘟着嘴轻轻打了他几下,见没反应索性死皮赖脸压在身上吻着他的脸。
他压抑地喘息了一声,却还是坚决地推开她:“哪里错了?”
“以后晚回家一定打电话跟你汇报。”她眯着眼谄兮兮地笑。
“还有呢?”他板着脸问。
“跟钱以琛保持距离。”
“还有呢?”
“还有啊,还有什么?是不是要每天爱你多一点啊?这条不用吩咐我也一直在自觉践行啊……”她动了动头,蹭蹭他的下巴,手指摩娑着他胸口,身体微微扭了一下。纪南星终于受不了了,深深倒吸了一口气,纵身将她压住开始上下其手。危机度过,何欢也长长舒了口气。
她表面上温柔和顺、谦逊有礼,骨子里却骄矜自负、叛逆狂野,什么规则都不放在眼里。凭借过人的敏锐洞察力,她深谙人心险恶,又坚信世界美好。在内心的小世界里,她坦然面对一切喜乐悲欢,享受每一刻的咸酸甘苦,独自品味着所有精彩纷呈,性灵层面可谓纯真之极,简单之至。可一旦到了复杂的外部世界,又常常陷入空前的矛盾:既想与外界保持良好的互动,又不愿受太多束缚;意识上清楚地明白应该顺其自然,行动上却总想操控一切。纪南星的每次警告都提醒她注意保持与其它异性的距离,可骨子里却有个声音叫嚣着回击。
不过是正常的人际交往,她从来不曾出格,他为什么却要像防贼一样防着她所有男性朋友?是因为内心的不自信还是狂热的占有欲?她应该感到失望还是欣喜?
没过多久,石楠从泰国回来,一下飞机就打电话给她:“听说你最近过着家庭妇女的日子?”
“听谁说的?”她对“家庭妇女”这个词极其敏感,此时听到他这样说,不由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
“纪晓月。”他显然被她过激的反应取悦,竟然笑出了声,“她说你以前放言,决不做家庭妇女,没想到还是为纪南星破了戒。”
“什么叫做破了戒……”她无语,“会不会用词儿啊!我这是暂时性妥协,妥协懂吧?”
“妥协从来没有暂时性。”他笑得更愉快了,其恶劣程度真是欠揍得可以。“一旦开始,永无止境。”
她不屑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想再理他。纪晓月还真是的,没事就在背后议论别人,还把这种事告诉石楠!太过分了!虽然说两人因为上次的事情交恶,可也不至于到现在都不原谅她吧?何乐的事,她怎么管得了,何必一再迁怒?还真是小心眼,看不得她一点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事情很多,十一也是忙忙碌碌,今天终于回到正轨了
☆、没那么简单
没那么简单,就能去爱,别的全不看。 ——黄小琥《没那么简单》
荆远从未像最近几个月这样魂不守舍过。晚上做梦的时候经常会梦到地铁上遇见的女孩子,清甜软糯的声线,幼滑细嫩的肌肤,柔顺亮泽的长发,每每让他心中有麻酥酥的感觉一层层浸润肌肤,无端就沉醉其中,恨不得永远不要醒来。他想他又一次恋爱了,而且,是特别不幸的那种,最最渺茫的单相思。萍水相逢之时,怎么就没有拉下面子,放弃自尊去要她的号码呢?哪怕搭个讪知道她在哪里也好啊,总胜过现在懊悔不迭。茫茫人海,甚至连照片都没有一张,叫他哪里去找?绘画从来不是他的长项,还有什么办法?只能祈祷所谓缘分。
当他在复旦校园里看见她悠然自得地抱着几本书经过,那种狂喜,无异于绝境之中看到上天的援助之手。停下车追上去,她却消失在去往食堂的人流里。他扒开人群艰难地穿行寻觅,可任凭他再三祈祷,也再难觅到芳踪。沮丧地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心中是满满的失落。难道是上天的考验?至少,他知道她在哪里了不是吗?
他迈着轻快的步子往行政楼走去,吴教授认识学生管理处的老师,他们一定有入学资料上的照片,不是吗?
何欢一进吴教授办公室,便看到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说是男人,又非常年轻,看起来比她大不了几岁,更像是个大男孩。然而他穿着阿玛尼的正装,衬衣袖扣是成色极好的黑水晶,浑身上下都有一股成功人士的傲气,就穿着来看,又明显不是普通的大学生。他的目光在见到她的一刻闪闪发光,——真的是在发光,亮得出奇,近于猥琐,像是几百年没见过女人一般。
“来,何欢,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工商管理系98级的荆远,海归青年才俊里的翘楚,才32岁就已经是跨国大集团的老总了。”
她看到男人口不应心地连说“不敢当”,表情里却有藏不住的倨傲,便在心里对于“翘楚”二字不以为意。她见过的青年才俊多了去了,随便哪一个都有过人之处,荆远的名字也隐约听说谁过,不过是富二代继承家业、发扬光大而已,说是“翘楚”实在过誉,偏他还很当回事儿,以为受之无愧。
或许是见她笑得虚伪,他有些疑惑地问:“这位是?”
吴教授一向喜欢何欢,见他问起立刻眉欢眼笑介绍:“这是何静远教授的宝贝女儿何欢,在中文系读大三,是我们学校有名的校花才女,不但人长得美,能力也特别强,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年年都拿最高奖学金,会好几门外语,从小到大拿的奖自己怕是都数不清!”她说得眉飞色舞,激动得唾星四溅,仿佛是妈妈推销自己最得意的姑娘。
何欢浑身一个激凌,对自己的想法恶寒不已:天哪!她怎么会想到这样的破比喻!
“哦,原来是何教授的女儿!难怪那么优秀!”男人一开始见吴教授激动如斯还有点不以为然,听说她的来历后倒是若有所思地打量起来,让她觉得十分不自在。
何静远在学校挂着客座教授的名儿,一个学期都上不了几次课,以讲座居多。但由于他名声在外,所以工管系的学生大部分都知道。别人认可自己的爸爸,比认可自己还要让她开心。何欢不禁笑得眉眼弯弯:“原来是爸爸的学生,貌似之前就听他说过,有个得意门生的名字跟他名字有谐音,还闹了不少笑话。”这事儿确实是在饭桌上听何静远讲的,当时他就那么随便当笑话一说,其实教过的学生那么多,能数得上名字的根本没几个,估计是这个学生主动找他探讨过问题,所以才有印象。
“是吗?何老师居然还记得我,真是太荣幸了!”他也觉得意外,何静远是多少人心目中不可逾越的偶像般的存在,居然对他还有印象,足见自己多么出色。
何欢自然看出了他在得瑟,只微微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吴教授还想拉她坐下细聊,促成一段美满姻缘,结果何欢很打脸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