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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乐也很随意地问起他以前的学校,打球的经历。他俩倒是一见如故,说起篮球、马术、棋艺、时政甚至时尚都滔滔不绝,引出大把大把的话题。何欢喜欢时不时插两句嘴,何乐不给她说话机会时她就掐他拧他,直到他讨饶投降为止。一人一瓶啤酒之后,阳台上的氛围愈加热烈,石楠简直要把何乐引为知己。他看问题的角度准确犀利,见解独到,分析起来又鞭辟入里,还不乏诙谐幽默,令石楠佩服得五体投地。
何欢见他们聊得开心,纪南星在一旁默默吃东西,便有些过意不去。她知道何乐是故意冷落他的,而且也警告过她不要再太过于主动,可她就是忍不住想对他好一点。
“你们单位几号报到?上班的地方离家挺远的,要住单位宿舍吗?”她问得小心翼翼,刻意掩去了很多复杂的表情和口气里的关心。
“8月底,到时再看吧,我妈想给我在单位附近买套房。”纪南星答得中规中矩,也没有什么表情。他大四上学期发愤图强,考公务员考上了市法院的司法警察,一劳永逸,乐得他爸纪国强同志大宴宾客,光谢师宴就请了好几拨。法学院的学生一大半都会考公务员,另一小半或到律所、企业或者出国,也有干脆转行做其它的。
“哦。”她忽然觉得没话可讲。
“兰阿姨最近在家吗?”
“梁阿姨最近没回来?”
两人同时问出口,又同时笑了。何欢忽然有种释然的感觉。原来这么多年,他们还是有默契的。有时在某一个时刻,仿佛能洞悉对方的心思,直达灵魂深处。
心结放下,聊起来就天南海北,无所顾忌了。
看着他们瞬间和好,石楠心里颇不是滋味。何乐只是苦笑一下,向他做了个“我有什么办法”的表情。
这顿饭一直吃到十二点半,才在何欢的哈欠声中落幕。不过她还是摆出一副贤惠的样子,帮着收拾了东西才回了自己房间。何乐给他俩安排好客房,石楠不想睡,便到何乐的房间里聊天。
“你姐姐样样都那么出色,喜欢她的男生估计能排到外太空,为什么一定要在纪南星身上吊死?”他对此非常不解。
“我也想知道,她大脑是什么构造。”何乐显然也满腹怨言。“平心而论,纪南星是还不错,但还不至于好到一枝独秀的份上。而且,你知道的,他这个人那么大男子主义,根本不可能包容何欢这种性格。她从小被我们一家捧在手心里长大,平时什么都由着她惯着她,舍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纪南星倒好,三番五次让何欢伤心流泪。”
“其实我不了解他这个人,我们并不是很熟。”石楠坦陈。
“哦?我还以为你们是同班同学。”何乐很意外。
“他是我学长,比我高一届。我们原来不过是点头交,后来也是才因为双方父亲的关系,才走得比较近。”
“这样啊。”他大约猜到了为什么他父亲会结交纪国强,就没再细问,只是随意扯些双方都比较感兴趣的话题聊。
“何欢平时都玩什么?”石楠终于又忍不住引回话题,何乐隐晦地笑了,笑得一脸调侃之色。
石楠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厚着脸皮继续打听。
“她爱好比较广泛,艺术和语言方面都很有天分,从小学钢琴,画画,芭蕾,法语,后面还自己学了古筝,喜欢听听音乐会,逛逛画廊,也爱旅行,有空搞点文学什么的,总之,典型的文科女生,文艺女青年一个。”他说起何欢的种种,如数家珍,满脸都是温情。
“你们感情一定很好吧?”
“可以说是相依为命。”何乐难得地深沉地了一回,叹了口气说,“父母工作太忙了,从小什么事都要靠自己。”
“是啊,都不容易。”石楠苦笑,“别人都看到我们表面的光鲜,看不到背后的辛酸。我记得八岁之前我爸还不太忙,时不时有空带我去个动物园,我们一家大半年住在北京的四合院儿里,无忧无虑好快乐。自从姥爷调到上海市委,我们家搬到上海,一切都变了。我爸突然间变成了大富豪,没几年就有了小三小四,去年跟我妈离了婚,把那个小他二十五岁的女人迎进了门。我现在是真的不想回家。他们看着我烦,我看着他们也烦。”
“我们父母这一代跟他们父母比起来,家庭观念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到了我们这一代,更是千人千面,说不上进步还是退步。什么是对的,自己喜欢的才是对的。”
“是啊。你父母知道何欢喜欢纪南星吗?”他想方设法把话题绕回到自己最感兴趣的地方。
“我们身边认识的绝大部分人都知道。”
“啊?”石楠傻掉,“那岂不是对何欢很不公平?”
“感情就是这样,哪有公平可言。她从小就喜欢粘纪南星,长大后也不改初衷,旁人说什么都没有用。你以为我们都愿意看着她被拒绝、被嫌弃、受尽冷落?都是没办法的事。就像那天,她满心期待以为纪南星会给她个惊喜,却盼来了你,你说换谁谁受得了啊?偏偏她比忍者神龟还要能忍。这样的事不只一次两次,有时我都觉得厌倦了。可她却无可救药,一次又一次自取其辱。”
石楠沉默半晌,换了个话题。原来对于何乐而言,她的执着也是那么沉重。
作者有话要说:
☆、他的生日
这世界有些人一无所有,有些人却得到太多;所以我最亲爱的朋友,请你珍惜你的拥有
——郑智化《你的生日》
还有二十五天就是纪南星的生日,送什么礼物给他好呢?
要独特、有品味,还能体现出自己的心思,又不至于让他尴尬。好难选择!
何欢烦躁地走到阳台上,看着林立的高楼大厦,又低头瞅了一眼自家小区的花园。虽然是中午,来往的行人也是寥寥无几。记得刚搬过来的前两年,整个小区都没几户人家,现在却越来越热闹。尽管如此,暑热还是把大部分人困在了房子里,出不得门。
她还在发愁怎么选礼物,越想越没主意,退后几步朝后一倒,把自己摔在床上,摆成个“大”字形。妈妈要是看到,又要责怪她不够淑女了。
客厅里吸尘器嗡嗡的声音,更是让她烦躁不已。
“何乐!”她吼了一声。
那边的嗡嗡声停了下来:“怎么了?”
“去超市买点吃的吧,家里零食都吃完了。”
“哦。”
“顺便帮我买包日用的卫生巾。”
“你现在又不用,着急买回来干嘛?” 他愁眉苦脸地抱怨。
“趁想起来了,得备着嘛,赶紧的!”她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他不再回嘴,默默出门。
拿了零食之后,正打算拿卫生巾,突然看到纪晓月正在另一边的零食架前面,东看看西看看犹豫不定。他直呼倒霉,溜到货架拿了包卫生巾,又在打折物品里面随意挑了几样零食盖在上面,就急匆匆往收银台走。
偏偏纪晓月一侧身就看到他想溜之大吉,零食也顾不上拿,小跑几步过来排到他身后,边翻他的购物筐边问:“买了什么东西?还躲着我?”
“没、没躲你呀。”他脸有点烧,话也不利索起来。
“没躲跑那么快干吗?”她不满道,扒拉两下,赫然看到一包卫生巾,是何欢常用的牌子。
“你还真是何欢姐的小奴才呀,她让你干嘛你就干嘛,连卫生巾都帮她买!”
“你管得着!”他脖子一梗,瞪了她一眼,脸却是更红了。
“我是管不着,人家是妻奴,你是姐奴,难不成以后要守着你姐过一辈子?”
“跟你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你愿意一脸奴才相我能有什么办法!一个大男人,有没有尊严啊?”她忍不住冷嘲热讽。
“管好你自己吧!”他恢复镇定,冷笑一声,付了账拿了东西就走,连头都没回一下。
“你——”她气得咬牙,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一物降一物,姐姐面前的小绵羊,一到了她面前就傲骄得像只小狮子。哼,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变成我的小绵羊!她愤愤地想,出了超市门才反应过来:东西忘了买!不由异常懊恼,真想砸了这家店撒气。这时电话响了,纪南星不紧不慢地在电话那头吩咐:“囡囡,刚打电话到你家,婶婶说你去超市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来我这里吃饭吧,顺便在超市帮我买包盐,家里的盐用完了。”烦死了,都这么大了,还老是叫她囡囡,这是他叫的名儿吗?搞得真的像长辈一样!越想越恼,气头上不由顶了一句:“要买什么自己下来买,我又不是你家小保姆!”
纪南星愣了愣,问:“谁惹你了?”
“谁也没惹,我就是不高兴!”她瓮声瓮气了回了一句,挂了电话。
他想了想,拔了电话给何欢:“何欢,今天何乐有没有出门?”
“刚去超市买东西,应该快回来了。”何欢接到他电话,精神百倍从床上跳起来,兴奋地双手抱着手机,如同捧着奇珍异宝。“怎么啦?你要叫他去打球?还是一会儿我们一起出去玩?”
那就是了。除了何乐,没人能把她气成这样。纪南星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真是冤家呀,去个超市都能杠上。那边何欢还乐颠颠等他回话,声音里都是雀跃。他忽然不忍心让她失望,便说:“你俩中午有安排吗?没有的话来我家吃饭吧。我爸妈中午不回来,就我们四个,简单一点做几个菜就行。”
何欢乐得简直要山呼万岁,笑嘻嘻问还缺什么东西,她下楼去买。
“人到就行了,什么都不需要。”纪南星挂了电话,不由头痛:这三个人,一个比一个难搞,不见面吧,总觉得缺了什么,真的见了面,又永无宁日。
纪晓月到了纪南星家,就看到何欢乐颠颠地围着厨房转,明明什么忙也帮不上,还热情得不得了,简直就像一只想讨主人欢心的小狗,拼命摇着尾巴。她叹了口气,就知道冤家路窄,何欢一来,何乐不出两分钟就会屁颠屁颠跑过来。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