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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把你感慨的,上天本来就是不公平的,要是人人都一样,这世界还有什么意思。”
“可从另一方面来说,上天又是公平的。他们儿时没有这种高雅艺术的熏陶,但是却比我们更亲近自然,天性里有种纯朴天真的东西,是我们永远都学不来的。”
“你不会是喜欢王青吧?”于昭雅听她说起过王庄的朋友,知道王青对于她来说很特别。
“那倒不至于。”何欢在黑夜里翻了个白眼,可惜她看不到,“他对我的感情太复杂了,说是感激吧,又有点崇拜,说是崇拜吧,又有点欣赏,说是欣赏吧,还有点嫉妒,……总之,蛮纠结的。最主要的原因吧,其实是他不够自信,从小妈妈跟人跑了,爸爸又是个赌徒,最后还死于非命,这对一个小孩子心灵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导致他对整个世界都有些悲观。越是聪明就越是敏感,旁人对他的态度很容易就伤到他的自尊。像我这么任性的人,一点都不适合他。”
“适合是一回事,喜欢是另一回事。人总是会变的嘛,我觉得你对纪南星的态度明显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对王青只是欣赏,欣赏他的聪明,他的不服输,再苦再难就不放弃的倔强,可说到男女之间的感情,还真没有。就像跟石楠之间,可以玩得非常好,但要走到很亲密的关系,却不太现实。”
“为什么?”于昭雅不能理解,“南瓜你都看不上?”
“不是看得上看不上的问题,你知道,有时候爱情需要一种感觉,彼此之间荷尔蒙达到某个临界点,才能产生□□之间的吸引。”
“你说的太复杂了。我觉得感情的事不用想太多,觉得好就可以试试。”
“那你为什么不试试?”
“我这不是没有适合的对象嘛。”
“得了吧,我又不是不知道追你的人有多少。所以你看,你也得碰到中意的人,才会有试试的想法。”
吃过早饭何乐去实习的公司调试一个程序,昭雅也被妈妈一个电话叫回了家。纪南星想找机会和何欢单独聊聊,却发现她和石楠很亲密地坐在餐桌旁聊天。
“我爸爸从小长在孤儿院,世事炎凉看得太多。从小因为长得好、人聪明,想收养的人就没断过。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偏偏他根本不要。尽管院长和工作人员都喜欢他,百般照顾,但还是难免被欺负被孤立。”她语气里有点忧伤,“可是他性格却一直那么好,对谁都很宽容,工作以后还经常和我妈妈到孤儿院里帮助那些弱势的小朋友,做义工,捐钱,照顾以前的老院长。我可能也是受他们影响吧,有时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帮一下周围的人,自己也觉得挺有意义的。”
“我爸爸虽然名声不好,但心地也还不错。不管别人怎么说他,毕竟那是我爸爸,而且他确实一心一意为我好。我妈妈性格太强势,大部分男人都消受不了。相比起来,小妈就温柔多了。”
“所以你比较喜欢你的小妈?”她促狭地挑眉看着他,唇色水光滟洌,勾出一抹深绯。
“我要是我爸,肯定更喜欢我小妈;可惜我不是,所以还是喜欢亲妈多一点。”他也学她挑眉,邪邪地弯着嘴角冲她做了个鬼脸。
何欢扑哧笑了:“你怎么跟何乐一样,装乖耍赖卖萌样样精通。”
石楠的手无意识地从桌布上滑过,惬意地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趴半靠在桌子上。她的头发软软地铺在肩头,表情慵懒舒服,笑意明媚清甜。不用说什么话,这种淡淡的暧昧氛围,就全然令他陶醉在自己的幻想之中。耳边回响她轻糯绵软的声音,低回似情人絮语,明明没喝酒,他却有点晕晕乎乎的感觉,像是醉了一般。原来,最致命的诱惑是清纯到极致的无辜和柔媚。她满面不谙世事的纯真,一双剪瞳却水波汪然,微动的唇瓣每一道唇纹里都是无限风情,像在诉说隐秘的情怀。他不由心热难耐,一颗心简直要跳出胸膛。
纪南星捏紧拳头,压住心里的火走到何欢旁边:“何欢,我想和你谈谈。”
她眼神都没给一个,顺手指了下斜对面的位置:“好啊,坐吧。”
他火冒三丈,但还是克制地说:“我想和你单独谈谈。”重重地强调“单独”两个字,希望石楠能够自觉地离开。可他依旧坐在那里,动都没动,还翘着嘴角,鹰隼一般的双目里有一丝得意和挑衅的光,看得他心火更旺。
“这就是你的态度?”他转向何欢发难。
“我什么态度?有什么话不方便在这里说,你可以微信上发我。”她淡淡地说。
纪南星气得差点吐血:她居然这样对自己!他愤然哼了一声,怒气冲冲地走了。
“真的没关系吗?”石楠心里都乐开了花,脸上还装出一副关切的样子问何欢。
“没事。这两天不想跟他讲话。”她语气轻松,仿佛只是小事一桩,“我要出去办点事。”
“我陪你去吧。”此时不殷勤更待何时!
出了门才想起,来的时候他刚喝了点酒,是家里的司机送他到温馨苑的。看到他一脸为难的表情,何欢不由笑起来:“愣着干吗?你不是要陪我去吗?走呗!”
“怎么去呀?”他一脸无辜地问。
“当然是坐公交了。”她查了下公交,非要转更远一点的路线。
“这样要多花十几分钟的时间呢”石楠看着自己查出来的最佳路线,有些不明白。
“时间就是金钱,可我的时间现在值不了那么多钱。多转一趟地铁至少要多花三块钱吧?以我现在的能力,一天最多赚上不到三百块,平均到可使用的时间上,一小时不到二十块。折合下来,一分钟三毛多钱,十分钟才三块多——这还是得在收益最大化的情况下。正常情况下,我的时间一小时都不值十块钱,所以我为什么要多转一趟车,多花三块钱,只为节约十分钟的时间?”她振振有词,算得门儿清。
石楠彻底晕了:“没你这么能算的……”
“大少爷,像你这种剥削阶级是不懂我们工人阶级子弟的忧伤的。”
“少来,你一个千金大小姐成天把阶级口号挂在嘴边,什么毛病啊!”
“嘻嘻,估计是受我外公影响吧,他□□的时候被□□得挺惨的,我小的时候经常跟我讲起过去的阶级斗争——当然,是当故事讲的,所以我大脑里经常会有上个世纪中期的一些残余词汇和思想。”她笑得眉眼弯弯,可爱到不行。
“你去证券公司干吗呀?”坐到车上他不由好奇地问。
“开个户。”她把包放在腿上,眯起眼睛看着公交车大玻璃窗外的阳光,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开户?你要炒股?”他更惊讶了。
“已经在炒了,只是原先那家手续费比较高,这家低千分之一。”她说得理所当然。
他无力吐槽:每一分钱都算得这么精,真不愧是金融分析师的女儿。她像能洞穿他的思想一般,回过头笑吟吟地说:“我每年花那么多钱,只好多省多赚喽!不然等坐吃山空呀?”
“你也不需要花什么钱吧,”他委实不能理解,“难道你爸妈现在每个月不给你生活费?”
“给是给的,可我在做一个项目,蛮花钱的,总不能二十多岁了再问他们多要钱,毕竟这是我自己的事,又不是必需的支出。”
“你自己做项目?什么项目?”何欢就像一个无边无际的宝藏,就算拿着地图,也会有挖不完的惊喜。
“严格来说也不算是项目啦,就是每年高考成绩出来以后,我让王庄所在的县教育局帮忙选出20位品学兼优、刚考上大学的贫困生,请他们利用暑假时间到山区里组织留守儿童做一些综合教学活动,再由当地学校的负责人鉴定后把视频片段和照片资料上报教育局传给我,我在开学之前给每位合格的学生6000块的支票作为报酬,相当于赞助他们一点生活费。”
“哇哦,你还真是慷慨!”他有些震惊地瞪大眼睛,“12万对于你来说可不是小数目。”
“所以我才要努力省钱赚钱嘛。”她嘻嘻地笑着。
“6000块够吗?学费怎么办?”
“大少爷真是不亲民,学费可以申请助学贷款的好不好?而且学校里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勤工俭学的机会。如果是学业压力大、需要特别赞助的学生,还可以单独联系我的呀!不过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这么做过。其实他们都是容易满足的孩子,平均一个月一千多的生活费在他们看来已经足够了。”她嘲笑起他来还真是毫不留情,他尴尬地摸摸鼻子:“那我可以加入这个项目吗?”
“当然可以呀,欢迎之至。我想把这个项目一直做下去,虽然大学毕业现在也不意味着一定会有好前途,但对于山区的孩子来说,可能算是唯一一条能直接跻身社会中上层的路。北方的山区工业和服务业都不发达,想有所发展真的是太难了。”她感慨地说。
“你还真是忧国忧民。”
“你是在嘲笑我吗?我只是尽己所能罢了。如果站在一个更高的位置上,或许我能做的事情会更多。但如果真的是那样也蛮累的。你知道的,我是个很懒的人,也没什么大志向,或许做些小事情更适合我一些。成为大人物需要付出的实在太多了,我付不起。”
这一刻眉目如画神采飞扬的何欢闪耀得赛过日月星辰,在之后的岁月里,石楠每每静思回想,都不禁心折神往。
“明天有事吗?”何乐见何欢蹦蹦跳跳地从舞蹈房出来,头发湿淋淋滴着水,不由微微皱眉,“怎么不把头发擦干就出来?”
“家里又不冷,没关系的。”因为何欢怕冷,何静远大动干戈,在地板下铺了一层电热地暖,整个冬天家里都暖烘烘的。
“可你滴了一地的水。”他嫌弃地拿着拖把一路拖过去,“我收到公司化妆舞会的邀请函,要求带女伴出席,你要是明天没事,就陪我一起过去,顺便帮我挡挡烂桃花。”
何欢得意地哈哈大笑:“求我呀,求我呀!”说完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