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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身打了个冷颤,愤怒与恐惧交错相织,仿佛身陷最冰冷的寒冬。回忆中一幕幕来自他人的关心或引诱都如同刺骨的北风,直直刮进了心里,灌得他透心凉,看向晓月的面色也越来越冷。
纪晓月被他淬了冰一般的眼神盯得浑身打了个激灵,怯怯地叫了声“哥!”
“你老实告诉我,那个软件是哪来的?”他声音低沉嘶哑,表情严厉肃杀。
她吓坏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那个软件是何乐在人人上推荐的,我看功能很强大,又能定位,就介绍给你了。其实不光是我,包括大伯他们也都不赞成你跟何欢在一块儿。她被家里宠坏了,哪里能照顾得好你;……”
他冷笑着凑近她:“我只是不明白,我们分手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她愣住了,“对我能有什么好处呀……”
“是啊,要是一点好处都没有,你干吗要花这么多心思让我们分手?还是说,这些事其实都是何乐指使你做的?”
“怎么会!”她马上否认,“他就算有让你们分手的想法也不稀罕找我帮忙的,他那么傲气的人……”
“那你为什么还不遗余力地做这么多事情,难道,你在恨我?还是为了报复何欢?”
她的眼神有些迷茫,整齐的一排上齿死死咬住下唇,咬出一圈白印:“都不是,我只是想让何乐早点回来。他不喜欢看你们在一起,要是你们能早点分手,他就会早点回国了。”
他冷笑连连,气闷不堪:“你以为我们分手了何乐就会回来?你怎么会这么天真?你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吗?申请去美国留学!”
“我知道啊,”纪晓月不甚在意地说,“美国读硕只要一年就够了,只要你不和何欢在一起,他总会回来的。”
“你是真的蠢还是猪油蒙了心?他申请的是博士,至少也要读三四年,一个弄不好,就赖在那里再也不回来了!何况我们分手何欢难道就不能去美国?”
“什么?他申请的是博士?”她呆住了:那她这么长时间汲汲努力想尽办法破坏哥哥的感情又是为了什么?也是,他从来没说过“只要他们分手,他就回来”,自始至终,何欢和哥哥分手只是他回来的前提条件之一。可笑她从来没想过这个最大的逻辑漏洞,白白花了那么多功夫,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纪南星踌躇了很久,才终于鼓起勇气去温馨苑找她。
她面色如常,分手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丝毫,气色甚至比往常还要好上几分。他有些气馁,心也凉了半截。
“坐吧。”她熟练地沏了一壶乌龙茶,倒水的姿态端庄优雅。“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被噎得半死,张了几次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样疏离客套的她如此陌生,不由教人委屈又酸楚。“那天是我态度不好,不应该那样说你,原谅我好吗?”
她怔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似乎很意外他会主动认错。反应过来她头摇得像拔浪鼓:“不关你的事,是我太任性了。”
“那,今晚你会回来吗?”
她是彻底傻掉了:回来?回他那里?他居然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来了?
“呃,有空我会去长安公寓看你的。”他的目光中全是期待,让人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
他心中一抽:“你是不是还是不肯原谅我?你知道,我这个人有时一着急说话就不过大脑,那时候也是头脑一热才口不择言。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都知道,其实跟你说的那些也没有必然联系。是我性格不好,心太野嘴太贱,固执倔强,也不够体贴,拼尽全力也没办法做你心目中安安分分的好女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还需要调整适应,我们彼此冷静一下也好,否则再在一起也是互相伤害。”
他颓然苦笑:“是不是很久以前,你就想离开我了?”
她愣住,看了他一眼,才想起分手前每次回长安公寓她都会倒腾一部分东西到温馨苑。难道说,从很早以前,她潜意识里就存了分手的想法?嘴上却还是很硬气地说:“怎么会!”
他心中苦涩难当:说得越理直气壮,其实越是欲盖弥彰。真的如何乐所说,是因为她喜新厌旧吗?可她对芭蕾的喜欢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
“你有没有,一直喜欢什么东西,从来没变过?”他忽然问。
她微微挑眉看着他:“什么意思?”
他哂笑,自己也觉得问得无聊:“没什么,随便问问。”
她却瞬间就懂了。原来他认为自己的感情只是一时头脑发热,注定不会长久。原来一直以来他内心的不安潜藏于此。
“我新鲜的东西确实好奇心很强,但这并不等于喜新厌旧。这么多年来我真正钟爱的一直都没有改变过,比如冰淇淋,比如芭蕾,比如VCA。至于爱情,最讲究两厢情愿,不是我所能控制。明知道自己不适合,所有人都不看好,还盲目地坚持了那么久,似乎不像我的作风。单方面的改变和坚持根本没有用,再深的感情,也耗不起流年。”其实她很想说,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他的怀疑,和时不时加诸身上的伤害。不管丰芝妍是有心还是无意,他从来没有认认真真解释过,能让她踏踏实实相信一回。
感情和物品、爱好并不能相提并论,很久以前,他一直没明白这一点。她要的新鲜感,是不断成长进步打开的新天地,可笑的是他竟武断地理解成了征服欲。他每次利用丰芝妍让她吃醋的时候,她都很失望吧?原来再深的眷恋,失望得久了,也会厌倦。可是他也在改变,也在迁就,难道她就没有一点感觉?
他们就那么心照不宣地沉默了很久,如同外交谈判的拉锯战,明知道没有结果,还是不愿意先放弃自己的原则认输。
“或许,你也觉得委屈,可在你看来的牺牲和容忍,偏偏在我这里都是理所当然。”她终还是开口,混沌之中尘埃落定,刺伤了他敏感的神经,“我不奢求你像何乐那样对我事事包容,但至少,在重大的事情上要互相理解。事实上,我们最基本的婚姻和价值观念差异太大,根本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
他知道,在她心里,何乐才是那个无与伦比。说是三个人一起长大,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都在稚龄;而日内瓦的六年正是她变化最大、最需要关心和保护的阶段,彼时却只有何乐一直与她相伴。对于何欢来说,何静远和梁诗语再重要,也远不及何乐。她的任性,不管不顾的肆无忌惮,难道不都是何乐一手造成?心里的怨恨排山倒海,浸得神经系统发麻。
荆远觉得何欢这两天情绪不高,有时莫名其妙会发呆,偶尔还会记错东西,遗漏一些不太重要的事项,听他说话时目光放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你生病了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何欢对他的敏感吃了一惊,却不想他知道自己跟纪南星分手,想了一下,脑子里恶趣味地蹦出一个答案,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在状态。”
他脑子都没过就直接问了句:“不是要下周二吗?”说完自己就被雷到了
她惊呆,睁大眼睛面色绯红地盯着他:“你怎么知道!”
“有一次你不小心弄椅子上了。”
她窘翻。原来在某年某月某日她毁过他的椅垫,还没有被索赔,好内疚怎么办?
吃饭的时候李佳贼兮兮笑着凑过来,冲她眨巴眨巴眼睛:“阿欢,你跟男朋友分手了?”
何欢吃了一惊,警惕地看着她:“谁告诉你的?”大脑飞速转了几个圈,马上想到肯定是陈飞和纪南星联系过了,然后再一想没准刘阿姨也知道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妈妈和妈咪很快也会得到消息?罢了罢了,反正迟早要知道的。她不过是想让父母安安心心在大堡礁过个圣诞,现在看来是不大可能了。就算她吹出一朵花儿来,他们也不会相信她还活蹦乱跳,没受什么影响的。
“谁也没告诉我,自己猜的。我看你这两天有点魂不守舍,没想到一猜就中。”
她大大松了一口气,很严肃地拽着李佳的胳膊说:“千万别告诉陈飞,更不要让刘阿姨知道,否则传到我妈耳朵里她肯定要担心死了,不知要以为我怎么寻死觅活呢。圣诞节她要和我爸去澳大利亚凯恩斯度假,我希望她玩得开心点儿。”
“真是个孝顺的好姑娘。”李佳笑笑,拍拍她的手背,“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她的确没有“乱说”,只是一转身,就妥妥把何欢卖了。
荆远有些狂喜:“你说的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她亲口承认的,还不让我告诉其它人,说是怕传到她爸爸妈妈那里让他们担心;另外,她父母圣诞节在澳洲昆士兰度假,她应该是一个人过节。”
“太好了!”荆远喜形于色,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我现在就安排。”
“荆总——”她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冒死提醒几句,“不要让她知道是我告诉你这些消息的,免得以后她再也不敢跟我说真心话。何欢这个人看着大大咧咧,骨子里还是挺浪漫的,您不妨多花些心思,找些她感兴趣的东西比如芭蕾舞剧、音乐会什么的,我想她一定会非常喜欢。”
最近几天因为睡眠不好,何欢精神状态一直不佳,早上出了门一步一顿地从楼梯上慢腾腾往下走,刚下一层赫然看到荆远站在三楼的门口,笑容灿烂地跟她打招呼:“早!”
见鬼了!她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真的是他!
“不欢迎一下新邻居吗?”他笑得一脸得逞。
她头大如斗:这厮竟然买了她家楼下的房子!
楼下原本住的是一对老夫妻,儿子怕他们生活不便屡次想劝着搬到电梯洋房,两个老人死活都不肯,说是住惯了。这家伙哪来的能耐,居然说得动他们?温馨苑建于九十年代初,当时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富人区,房屋结构建筑质量都无可挑剔,周边的配套也非常完善;在寸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