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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归何处-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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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日子一长,因公事在身,无法脱身的他在电话里叨念女儿的话也越来越多,真是大有恨不得立刻飞身过来取我而代之的意思。我怕他想女儿想的成了“神经病”,所以,每天都会拍下几张女儿的照片发给他,也算是小小的抚慰一下他那颗思女之心。
时间就这样悄悄地流逝而去,我天天忙着照顾孩子,记录宝贝女儿每天成长的点滴变化;而何绍群则天天忙于中天的业务,常常能从他打来的电话区号上看出来,他又在满世界的出差,当“空中飞人”。虽然我看不到他的人,但从电话里传出的嘶哑的嗓音实在是让我担心不已。
其实我的内心极其希望能早日返回国内,一方面我们一家人可以在一起生活,一方面我也好照顾到他的身体,免得他一忙起来就不管不顾自己的身体。好几次,我都在电话里提到这个事情,可他总是强调说时机没有成熟。
原先我对他这样的说辞感到很是疑惑,明明想女儿想得神经兮兮的,按说听见我要带着孩子回国,无论如何他也不应该表示异议啊,难道……说实话,一度,我的心里还真是朝着歪的地方想去了,为此还坐立不安了好几天。
可是后来,我转念又一想,自己真是该死!他什么样的人品,我如何能不知道?倘他真是这么靠不住的人,又怎么会“王宝钏”似的足足等了我八年呢?我实在是为自己的小心眼而感到无比汗颜。所以,不管我自己心里如何的狐疑和着急,最后,我只能乖乖的按照他的话,在维也纳耐心的等待着他所谓的适当的时机到来。
就这样,我和他还是象“牛郎织女”一样的分隔两地,上演着当代时尚的“双城生活”。我们之间的交流全部仰赖着高科技技术,电话、电子邮件、视频,当然还有聊天工具(哪怕他平时没有多少机会使用)。地理位置上,我与他相隔万里,可感觉上,我与他之间,亲近一如往昔。他的声音清晰的好象就在我身边,因此,拜高科技手段所赐,我几乎可以天天听见他的声音,看见他的面容,暂时可以一解相思之苦。
有时挂了电话,他的话音尚在耳边,我就会拿着手里的手机怔怔地开始发呆。真是无法想象,倘若没了这些技术手段,象以前那样,全靠鸿雁传书或是排队打国际长途的那种落后的通信方式来维系感情,恐怕我们这对劳雁就要在无尽的等待与相思之中耗尽了心力,盼长了脖子,没准大家都要成为一对可怜的“望夫/妻石”了。
我不知道何绍群所说的时机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这个时机会在什么时候出现,我只知道,当初何绍群答应我的“不日再见”的约定,在我看来,目前大约是很难实现。因为,在他离开后的第三个月,向来不太关心政事的我,很偶尔的从外媒的新闻报道中得知,他正在与一家美国著名的新能源高科技企业商谈中天与之的跨国合作,目前已经进展到最胶着与最紧张的时刻。
我听说过这家美国企业,它的大名如同中国的中石油、中石化一样如雷贯耳,赫赫有名。所以,当我得知何绍群竟然会展开与他们的商业合作案时,我又惊讶又担忧。惊讶的是他此前对我没有露过一点口风,直到我从外媒的报道上看到这则被一笔带过的消息。担忧的是他的胆量与雄心用在这个项目上,实在是好比走高空钢丝,险之又险。
鉴于石油连年来价格的不断走高,还有国际舆论与民众对环保的越加重视,如何寻找开发经济实用的绿色新能源并加以利用,降低碳排放,保护自有自然资源,都已经成为了各国政府相当重要的一项基本国策。为此,各国企业都在大力扶植相关产业的发展,投资巨大且政策优惠。
中天作为一家以新能源开发与生产为主要业务的大型集团公司,自从何绍群回国以来,一直致力于这方面的发展,我知道,他对这家美国企业的期冀相当深厚且长久。
其实,国内不少大型新能源开发的企业也都想与之合作,因为只要能从其处获得技术支持与财力投资,那么不单可以借此打开国际销路,同时,还可以在国内扬名立万,一举奠定业界第一的地位。当然,那时,财源滚滚而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以说,只要是和它沾边的企业,没有人不想吃上这么一口大蛋糕。
用外媒的说法,这是一场令人屏息且有着天价标的的商业合作,双方都在进行着艰难且小心翼翼的谈判。因为,哪怕是个外行都知道,一旦合作计划案失败,中天先期投入的十数亿资本将血本无归,极有可能丢失了它在国内龙头企业的交椅,并且很大程度的影响其企业资金链的运转。这对一个企业来说,无疑是对可怕也是最深重的打击。
风险与收益,往往是成正比的。尽管投资回报极其巨大,但同样巨大的风险,也决定了敢于问津的人少之又少。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想吃蛋糕的人很多,但真正敢于伸手去抓这块蛋糕的人却寥寥无几的原因。
我惊讶于何绍群为什么会在此时突然伸出手去抓这块蛋糕,难道,他觉得中天已经有了这个实力了么?我不知道。仅凭我几年前暂代中天总经理一职时的感觉来判断,中天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吃下这块大蛋糕,至少当时是的。
这个认知让我很惶恐。我并不是怕中天会怎样,而是我怕中天一旦出事,何绍群会怎样!因为我很清楚的知道,中天于何绍群而言,是他的多年心血。那是他自信的来源,事业的基础,理想与志向的实践之地。如果中天倒下了,那么对何绍群来说,无疑是一个几乎杀死他的巨大打击!匹夫尚不可夺其志,更何况他这样傲强坚毅的男人呢?
所以,在两个公司展开谈判的长达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每天我都无比紧张的在关注事态的走向与进展。用每天都能捏出一把汗来形容我那些日子的状态,一点都不夸张。
有意思的是,外媒的报道信息并不多,时有时无,若隐若现,好象在和所有关注这则消息的人捉迷藏。即便是网上传出一些只言片语来,也都说的语焉不详,真假掺半,没有多大的可信程度,而国内媒体更是安静,甚至在这方面都没有报道。
显然,谈判双方大约都动用了一些官方或私人的力量,尽力的想使关注这件合作案的各种目光降到最低,至少可以躲掉一些不怀好意的打量与侦测,让周边的舆论环境可以清净祥和,避免人为破坏合作的可能。
商业机密本来就需要严密的保护,这样措施也确实需要,但对我而言,却造成了不小的麻烦,至少,我没有办法顺利的得到我想听到的消息。我不是没有想过通过迂回的方式从侧面打听,甚至想过打电话给国内的好朋友们探听口风。因为他们在美国的人脉同样宽广,商圈内的朋友众多,也许他们能听到一些关于合作案的风声。
有好几次,电话号码都已经拨好了,可最后,我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我思忱前后,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家庭主妇,我的战场在家庭,而不是在商界。那里,是何绍群的阵地,是他冲锋陷阵、厮杀拼搏的地方,我要做的,只是成为他坚实的后勤基地,仅此而已。
所以,我一边在心里牵挂着他,牵挂着他的谈判,一边照顾孩子,忙里偷闲的在网上写我们的爱情故事。在何绍群谈判进行到最紧要的关头时,我的故事的发展越来越充满冲突与坎坷,一如当年我们的爱情路那样,走得艰险无比,引得网友们的留言日众,支持姐弟“乱伦”之恋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有甚者还为故事里的“我们”不得不面对分手时而潸然泪下。
面对如此结果,意外之余,我倒倍感欣慰。原来,我并不出众的文笔还是能够打动人心;原来我与何绍群的爱情,虽然狗血老套,却感人伤怀,颇能得人谅解与宽容。
包容,我想,世人大约是用无比的同情心包容了故事里那对被虐得触心触肺的姐弟,只是不知道,他们若是知道了真相,能否还可以象包容故事主人公一样包容我与何绍群的爱情。
何绍群依旧每天都会在晚上给我打来电话,语气平和如常,话题始终都围绕在我们女儿的身上,有说有笑,我完全听不出他的声音里有丝毫的焦虑、紧张与不耐,仿佛根本就没有谈判这件事情发生。
从前我和他吵架的时候就知道他的心理素质了得,最是沉得住气,可直到这个时候,我不得不五体投地的承认、佩服,象他这样不动声色的本事,是我这辈子都做不到的。
秉承我们之间一贯的原则,工作上的事情,只要他不说,我绝对不会开口过问。所以,他在我面前保持了沉默,我也一如既往的装做不知。我知道,他总有一天会告诉我的,在他认为时机合适的时候。我要做的,只是静静地等待,默默的给予他祝福。





、第 94 章

六月中旬的一天,天气恰是风和日丽,黄昏时分,我带着璐璐散步回来。家里的佣人已经为我们做好了饭菜,我抱着孩子来到餐厅,把她放在餐桌旁边的婴儿车里坐着,同时习惯性的打开电视机,将频道调到了国际新闻台,一如既往的边吃饭,边关注世界各国的最新新闻。
小璐璐如今已经八个月大了,小小的人儿总是喜欢睁着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安静的四处张望,好奇的打量这个世界。何绍群一走就是快半年,我们的女儿已经能爬能坐,甚至看到熟悉的人,都会用咿咿呀呀的声音来表示亲近。看着她成长的这样快,我的心里很是欣慰。
我正低着头吃饭,忽然身边的璐璐颇为兴奋的咿咿呀呀叫了起来,手里戴着的小银铃铛在她小手的挥舞下,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铃声。我笑了起来,伸手在她欢笑的小脸上轻轻刮了刮,对她说:
“宝贝,怎么了?怎么这么高兴啊?”
她咿咿呀呀的,咧着小嘴朝着我欢笑。我不知道她到底在高兴些什么,只当是小孩子自己在找乐趣,于是凑了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亲,回身就要继续吃饭。冷不丁的一瞥,居然看见电视画面上出现的是何绍群与一大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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