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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羽转过了脸淡淡笑道:“这个自是为赐香大师预备着。”
从八角楼中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日移中天之时,秋阳炙烤着桃林。年轻貌美的侍女却将一层层薄雾般的轻纱罩在了桃树上,像是害怕那繁茂的桃花被晒化了一般。见过爱惜花花草草矫情的人,但是没见过墨羽教主这般宠爱桃花的人。
赐香瘪了瘪嘴巴,摇着头穿过了桃林,刚步入花廊却被夜酒酒一把扯了过去。
“看到我师兄没有?”夜酒酒染着豆蔻的指甲几乎要嵌到赐香的肉里。
“见到了,”赐香忍着痛挣脱开了夜酒酒的束缚,“你放心,他还活着。”
“太好了。太好了,”夜酒酒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半,几乎要瘫在了那里。
“酒酒!”恒安的声音传来。夜酒酒猛地将赐香的肩膀搂住一扫之前的激动情绪,“赐香!告诉姐姐我,小十七哪点儿好?你竟然第一夜就将他收进了帐中?”
赐香一个踉跄,这变化也太快了吧?
看到夜酒酒后,恒安本来刻板的脸上也蕴满了笑意:“酒酒!你怎么躲到这边来了?害得我一阵好找!”
“好长时间没喝到桃花酒了,今儿好不容易来一趟八角楼,估摸着能不能偷个一两坛解解馋。”
恒安脸色沉了下来:“酒酒,休得胡闹,这里不是你我能够造次的地方。你若是想喝……”
“恒安哥哥我随便说说而已,你何必紧张到此种地步?”夜酒酒柔软白嫩的手臂攀附着恒安的肩头。飞了一个眉眼拉着赐香便走了出去。
恒安茫然的转过身,似乎还沉浸在刚才那抹不经意间娇俏的妩媚中。抬起粗粝的手掌。不禁摸了摸被夜酒酒攀附着的肩膀,随即迈开大步跟了上来。
赐香随着夜酒酒走出了魔教总坛,迎面撞上了绯越正将身子靠在总坛门口的石狮子上来回蹭着。一边的于飞柏等人一脸的郁闷,又带着些许无可奈何的同情。
“站住!!”绯越一路跑了过来,也不管身上绯色锦袍已经破烂不堪。
赐香停了脚步,无辜的看着他渐渐逼近,夜酒酒噌的拔出了恒安刚给她在藏兵洞中找来的宽背大刀。
“小子退后!!”
“夜护法识相点儿的滚开些,老子要和这个女人谈谈!!”绯越被痒痒粉几乎要折磨疯了,本来妖娆的脸带着些许抽搐和戾气。
赐香笑了笑转身冲夜酒酒道:“不要担心,我去去就来!!”
她随着绯越退到一边,双臂抱肩笑问道:“怎么了?绯越堂主有何指教?”
“哈!有何指教?你竟然敢问我有何指教?!!”绯越气极而笑,他刚刚发现自己痒成这样是因为那件贴身穿的中衣被人做了手脚。他精通药理,觉察出是一种极霸道的毒粉。虽然不至于要命,但是却痒得人生活不能自理。
☆、第127章 连环计
绯越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克制着不去抓挠,这该死的毒竟然是越到后来越痒。他也不顾及什么公仪恪还是七品丹师,一把将赐香抓住瞪着她:“我已经查明了,你给我中衣上撒的粉末是一种毒对不对?”
赐香眉头一挑笑道:“红堂主的话小女子可是听不懂的,这倒是奇怪了,你的中衣怎么到了我的手中?”
“你……”绯越却说不出话来,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夜半胁迫一个女子的事情,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倒也不好挑明了。
他凑了过去,压低了声音:“女人,适可而止啊!!”
“哦……”赐香瞪着无辜的大眼睛,茫然的点了点头,“尽管不知道堂主在说什么,不过……算了,太忙了……改天再聊。”
“等等!!”绯越焉能让她跑了,一把擒住她的胳膊,随即对上那双清亮的眸子,又缓了缓手劲儿。不知道为何看着这女人,现如今竟然有点儿害怕,这让他着实懊恼。
“那个……”绯越俊雅的脸挤出一抹低三下气的笑容,像是开败了的桃花,虽然妖娆但是带着点儿委屈,“昨夜是我不对,赐香大师能不能高抬贵手赐我解药?”
赐香一愣,这么一个狷狂狡诈的男子竟然还有向她求饶的一天。诧异之间不禁有些得意,眼角的笑意更是浓烈了一番。
“哈哈哈……哎呀……早说嘛!你早这样说,姐也不会为难你是不是?”
“姐?”绯越的脸像是开了酱油铺子,精彩万分。混迹江湖十几年,一路上出生入死谋得了魔教四大堂主之一的位置。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当了姐姐。
“姐?!!”绯越冷笑着又重复了一遍。
“哎!乖!姐在这里给糖糖吃!!”赐香看他喊得亲热顺势眯着眼应了一声。
瞬间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绯越嗓门儿本来就粗糙,被赐香一激登时放大了几倍。两人之间的诡异谈话远远传到了于飞柏等人的耳朵里。四周站得笔直的魔教护卫一个个绷着笑,尤其是红堂的属下,差点儿绷不住尿了裤子。
绯越脸色赤红。同他身上华丽丽的衣衫很是搭配,刚要暴怒。却不想赐香从袖筒中摸出一枚莹然碧绿的丹丸。塞到了他的手里。
“这个是解药,你爱吃不吃,”赐香扭头便走,她现如今还不想在魔教树敌太多,这个绯越一看就是个棒槌。倒是那边的那个于飞柏,更令人警惕一些。
看着那抹娇俏的身影渐渐远去,绯越心头的怒火倒是平静了下来。他缓缓垂下了头看着手中的丹药,凑到了鼻尖微微嗅了嗅。突然眼眸中掠过一抹异色。随即唇角竟然微翘,弯成了一个柔软的弧度。
绯越猛地一仰头,将那枚丹丸吞了下去,运功调息了一个周天。浑身的瘙痒难捱顿时消失了,说不出的舒爽。
“大哥,”绯越冲着于飞柏等人走了过去。
“不痒了?”于飞柏看着绯越的表情,想起了人高马大的他当众被那丫头戏弄的情境,眼眸中掠过一抹笑意。
“大哥连你也取笑我?”绯越郁闷的一塌糊涂,“不过那丫头倒是没有害我的心思。”
“好了,我们走吧!”
赐香回到了夜酒酒的府邸。恒安缠得紧,赐香同夜酒酒寒暄了几句便回到了自己的卧房。她屏退了左右,在那些少年们哀怨的眼眸中将门反锁死。那些少年侍从不明白。小十七那副瘦弱的身子骨,怎么这么得宠呢?好不容易伺候了一个美貌若天仙的女主子,还是个专情的人。
其实哪里知道,赐香也并不是专情而是不敢,果然还没走几步便听到紫檀木屏风后面传来的慵懒声音。
“回来了?”
“呵呵呵……我回来了……”赐香小心翼翼转过了屏风,卧榻上一袭白衣的共襄翘着脚吃着葡萄,身边却跪着两个身穿白衫的清秀少年。
那二人苦着个脸,看向赐香的眼神竟然带着些许哀求,不停磕着头。
“主子!且饶了我们吧!!”
赐香登时呆了。这是什么状况,自己的内堂竟然还有两个男子出现。共襄缓缓起身。依然是那副小十七的架子,但是脸上却是典型的共襄般的狡诈阴险。
他未语三分泪。拉着赐香的袖子带着万般委屈:“香儿,你要为我做主,这两个混蛋竟然敢下毒害我。多不过就是嫉妒香儿你多疼了我些……”
赐香猛的捂住唇,强行压住了那份恶心。共襄正常的时候美得令人流鼻血。如此这般的妖娆娇俏的撒娇,她纵然是个见多识广的女人也着实受不了啊!
“咳咳……”赐香冷眼看着那两个吓破了胆的少年,“可有此事?”
“主子,我们都是糊涂才对十七爷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求主子救命啊!!”
“罢了,”赐香甩了甩袖子,“明儿我便告诉夜护法将你们遣出去!”
“主子饶命啊!主子饶命啊!!救救我们!!”那两人哭的更是伤心万分。
赐香扫了一眼共襄,不知道自己去总坛的这段时间,共襄这混账究竟对服侍她的下人们做了些什么?怎的吓成了这个样子?见了鬼也不过如此吧?
“共……呃……那个十七……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共襄的唇角微勾,摊着两只手臂,无辜中带着三分邪恶:“也没什么,只不过将他们给我下的毒又喂了回去罢了。”
“啊?!!”赐香果然发现那两个清秀少年的唇角已经一片青紫,忙从怀中摸出了两粒清毒丸,还是上一次丘药师送给自己防身用的。
“快些服下!!”
那两人忙接了过去吞下,匍匐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道谢。赐香挥了挥袖子,让他们暂且滚出去,明日再做定夺。
待到卧房内重新安静了下来。赐香却发现共襄的脸色极其难看,心头一慌忙抬起了手在他僵硬的表情面前晃了晃。
“喂!又怎么了?”
她的手被共襄猛地拽住,竟然捏得生疼。
“你疯了吗?”赐香疼得呲牙咧嘴。“放手啊!很疼的!!”
共襄将她猛地一拉,脸对着脸逼视了过来。整张脸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氛。
“怎……怎么……了?”赐香最近总有一种预感,共襄看向她的眼神似乎变了很多,她也不知道哪里变了,只是觉得怪怪的不若之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那般自如。
“怎么了?”共襄嗤的冷笑道,“死丫头,是不是没见过男人?怎的见一个爱一个,见一双爱一双?”
“你胡说什么?”赐香吼了回去。
“闭嘴!!”共襄突然有些懊恼,为什么刚才看到这丫头将保命的药丸施舍给了两个人渣后。会这般的生气?他想来是一个很克制的人,喜怒从来不形于色,为何在她的面前越来越暴露了太多他本有的东西。
“共襄你先放手好不好,疼死了,”赐香细弱的手臂哪里能招架的住他那铁钳一样的手掌。
共襄松开了些,看到那白玉般的手臂被自己攥出了些许乌青,又带着些莫名其妙的心疼。他猛然间放开了赐香的胳膊没好气的转过身去:“墨羽教主那边怎样了?”
赐香给他这般乱七八糟的反复变化搞懵了,不过此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