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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椅子上的周诺依一听完警察的话就跳了起来,“什么?居然发生了这种事!那几个人渣抓到了吗?”
“还没有,我们到现场的时候,除了常萧就没其他人了。”
周诺依吼完,又红了眼眶,“常萧是傻的啊,管那闲事干什么!这下倒好……这下倒好……”
一旁的曾睿见状,叹口气搂过周诺依的肩膀,轻轻拍着。
周诺依吸吸鼻子,又对着以珂说:“以珂,你也别太担心。常萧的身体那么健康,医生又说尽了最大努力。有我们这么多人陪着他,他一定会醒来的!你千万要保重好自己!别……别他醒来了你又倒下了……呜呜,他高中的时候就爱打抱不平,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改不了这个臭毛病!这回算是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半躺在病床上的以珂听见周诺依的话眼泪又出来了。她仰起头,把眼泪硬生生地憋回去。才去安慰周诺依,“你别担心我,我没事的。我知道这个时期我无论如何也得撑着,我不能倒下。我要让他醒来后第一个看见的是我。我们还有很多愿望要去完成,他不会就这么走了,他说他不会骗我就一定不会骗我。我还等着他醒来后给我做饭吃呢!”
*****
周诺依和曾睿在病房里陪着以珂输完液,又逼着以珂喝了点儿自己刚带来的粥。然后三人才去楼上的ICU看望常萧。
刚到病房门口,就见昨晚给常萧做手术的医生从里面出来。
医生已经忙碌一整夜了,从昨晚到现在就喝了几口水。可在知道以珂是常萧的女朋友后,还是对以珂说明了下常萧现在的情况。
“……伤势很重,失血过多……腿上有一处伤,伤到了大动脉……脾脏破裂……刀口很深,而且那个刀可能是生锈了的,所以伤口感染很大……虽然及时做了手术但情况也不是很乐观……你们还是要有个心理准备……”
医生的话让以珂的双腿一软,踉跄着后腿一步,周诺依及时伸手扶住了她。
一手扶墙一手撑在周诺依的手上,以珂难以置信的盯着医生,“您的意思是……他有可能会死?”
医生见惯了这种情况,此刻也只能叹口气,摘下口罩说:“这个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不过……你还是尽快通知他的家属吧,好有个心理准备。”
说完就先离开了。
以珂呆愣在原地沉默不语,周诺依带着哭腔在喊她。
“以珂,以珂你别吓我,你说句话好不好——”
“以珂你说句话啊——”
“想哭你就哭出来,你别憋着——”
“求求你说句话啊以珂,你看看我!以珂你看看我——”
……
不断的呼喊让以珂回了神,然后她缓慢的走到透明的玻璃前,双手撑在上面,隔着玻璃看躺在里面的常萧。
他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盖着纯白的被子。氧气罩扣住了他一半的脸,手上、身上、嘴里还插着各种颜色的管子。周围一圈的机器和显示屏,上面那些跳动的数字和曲线记录着他的生命。
脆弱的生命。
他本不该躺在这里的,本不该是这样的。他今天应该去买菜,再去接以珂,带她来自己家。然后以珂看动漫、看电视,他就在厨房为她准备他新学会的几样菜。吃饭的时候说她是“吃货”,但还是会仔细地为她擦去嘴角的酱汁,替她擦干净手上的油。刮刮她的鼻子,宠溺的说一句“下次还给你做”。
那双插着针管和各种管子的手,是会拥抱她的手、把她背在背上的手、搂着她肩膀的手、会甘愿为她洗手作羹汤的手、会紧紧牵着她的手……此时却无力地放在床上,仿佛被抽掉了生机一般。可是那些液体在不断地被送进他的体内啊,为什么他的手还是那么苍白?还是一动不动?
常常嘴角含笑的嘴唇此刻完全看不到,被氧气罩完全盖住了,连同鼻翼那颗不留意根本看不见的很小很小的痣。他的眼睛紧闭着,听不见以珂内心的呼喊。自顾自地睡得很熟。外面繁华的三千世界,喧嚣会不会让沉睡中的眉头也微微皱起?
以珂站在病房外,这一切都看不到了。病房外到病床之间,此刻仿佛隔着刀山火海,阻碍了一切的祈祷。
生的希望,死的绝望。
以珂死死的扣着冰凉的玻璃,指尖用力,摩擦产生了疼痛,可她却浑然不觉。额头抵在上面,口中喃喃地在说着什么。周诺依拍着她的背,俯身才能听清楚。
“你昨天才说过不骗我的,怎么今天就偷懒躺着不起了?”
“你从来都不让我等你很久的,今天我已经从昨晚等到现在了。”
“你别睡了,你起来吧……起来告诉我这只是我的一个梦。”
“你听见没有?你知不知道我在等你?”
“你不是说永不过期吗?可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赖账?”
“你不是说我生病的时候不会让我一个人吗?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就在生病啊!你为什么要让我一个人!”
“这里都没什么人,你就不怕孤单吗……”
“你起来!你起来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跟你赌气了……”
“你让我怎么办——”
从开始的喃喃自语到后面的嚎啕大哭,以珂再也支撑不住,顺着玻璃缓缓滑坐在地上。周诺依一边哭一边让曾睿帮着一起把以珂扶起来。
看着这一幕,曾睿虽然没哭,可眼眶也在泛红。
周诺依和曾睿把以珂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以珂的头靠在周诺依的肩窝里,眼泪一颗一颗滴落在她的外套上,瞬间就被衣料吸收完,只余淡淡的水渍,提醒着这是眼泪的痕迹。
以珂想忍住眼泪,因为她怕常萧知道她哭了这么多会担心。可是眼泪根本不受控制,还是源源不断地从她紧闭的双眼里溢出来,划过曾经被他亲吻过的脸庞、鼻尖和唇角。
脑中突然想起了病逝的父亲和母亲。
父亲在梦中告诉她要坚强。
母亲在梦中告诉她没有人能永远陪在她身边。
所以现在连常萧也要离她而去了吗?
留不住爸爸妈妈,现在也有可能留不住常萧了。为什么她所拥有的美好都这么短暂?是不是她根本就不配拥有这世间美好的东西?这个世界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忍?既然要夺走她的世界,那当初为什么还要给她?
曾经拥有过,谁会舍得再割舍?
以珂拽着周诺依的衣服下摆,哭得蹲在地上。悲怆又绝望的声音回响在安静的走廊。
“他不会有事的,对不对诺依姐?”
“以前都是他等我,这次换我等他了……”
“他是好人,老天不会这么狠心的……”
“爸爸妈妈,你们一定要保佑他……”
周诺依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能陪着她一起掉眼泪。
地上很凉,可是再凉也凉不过她此刻的心。指甲嵌进肉里,仍然不能把心里的痛分担哪怕一丝一毫。
******
溯川市一栋别墅里。
二楼的一间卧室内,一地凌乱的男女衣物。king size的大床上是两个赤身裸体、相拥而眠的男女。
秋日的阳光透过未拉拢的窗帘溜进房内,金伟用手遮遮阳光,放开怀里还在熟睡中的女人,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一眼时间便起床了。
穿戴整齐后,宿醉的脑袋仍有些昏昏沉沉。一边揉着眉心,一边走下楼。
客厅里,瘦高个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
金伟走过去坐在沙发上,示意瘦高个也坐下。然后才开口询问,“妥当了?”
瘦高个点头如捣蒜,“妥当了妥当了,您放心。”
这句话让金伟宿醉的头稍有缓和,他露出个满意的表情,又打响指让佣人给他上杯茶。
“那几个人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他们本来也不是北余的人,当时又是晚上,没人看到。警察不会轻易从北余查到溯川的。”
金伟往后一倒,伸个懒腰。
“这次就算是给他江彦承敲个警钟,下次可就没这么便宜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说了,我自己都写得泪流满面。~~~~(>_<)~~~~
、第二十三章
以珂已经哭得脱力晕过去,周诺依和曾睿把她送回病房后,周诺依用常萧的手机给常妈妈打了电话过去。
而远在永宁镇的常妈妈此时正在上课,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正在黑板上写板书的手停了下来,把手伸进裤兜掐断了正在震动的手机。
手机“嘟嘟”响了几声后变成忙音,周诺依又给常妈妈拨过去,常妈妈又挂断了。
周诺依急得没法,只好找出常爸爸的电话打过去。这次电话接通了。
常爸爸正在办公室批改学生的作业,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拿过一看,是常萧的号码。便摘掉老花镜走到办公室外面接起电话。
“萧儿啊,什么事?”
常爸爸以为是常萧打的电话,周诺依只好说自己是周诺依。
“诺依?怎么是你啊,常萧呢?”常爸爸疑惑道。
周诺依赶紧把事情挑重点给常爸爸说了。说完之后电话那头迟迟不闻回话声,只有一声比一声急促地呼吸。
“喂?常叔叔?常叔叔你还在吗?”
“常叔叔,常叔叔您说话啊——”
下课铃声传来,常爸爸才回过神,对着手机说了句“我马上来北余”就切断了。然后绕过走廊上、楼梯上的学生,朝对面楼跑去。
刚跑到对面楼下的楼梯口,常妈妈就拿着教科书走下楼梯。他几步奔过去,喘着粗气抓住常妈妈的胳膊说:“快,快去北余!萧儿出事了!”
“啪”的一声,常妈妈手臂夹着的书落到了地上。
常爸爸赶到北余时已经下午三点了,他找不到常萧所在的病房,只好打常萧的手机。周诺依接起后,让常爸爸在医院门口别动,她马上下去接他。然后周诺依吩咐曾睿照料着还未苏醒的以珂,自己下去接常萧的爸爸。
周诺依在医院门口只见到常爸爸一个人,便问:“叔叔,怎么只有您一个人?阿姨呢?”
常爸爸摆摆手,让周诺依赶紧待他进去。一边走一边对周诺依解释,“现在还不清楚情况,再说常笛还在家里呢,她下午还有两个班的课,我让她在家里等消息。我先来看看再说。”
进了电梯,常爸爸看着周诺依红红的眼睛,心里倏地凉了半截,试探着问:“诺依,你实话告诉叔叔,常萧是不是……是不是……”后面的话他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了。
周诺依连忙安慰道:“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