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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要拿去给爹地妈咪看看!”小元宝主意已定,转身就往隔壁卧室跑去。
文菁在哄孩子睡觉,估摸着一会儿要去小元宝房间,想不到他已经先过来了。
小元宝粉嘟嘟的脸蛋上露出天真的笑容,抱着文菁的腿,亲昵地蹭着:“妈咪,爹地,快来看昨天拍的照片……嘻嘻……我拍得好棒的!”
翁岳天正在电脑前坐着,闻言也不禁笑了,走过去一把将小元宝抱起来:“乖儿子,那就让我们来看看你是不是有摄影的天份。”
文菁好奇地凑过来,心下也有几分兴奋,不知道拍出来的效果会是怎样……都说女人一生中最美的时刻就是当新娘子那天,她期待着能有
小元宝坐在爹地的腿上,这小家伙眸子里闪烁着光亮,献宝似的将他的杰作一一呈现出来。
“哇……老公你好帅!”文菁忍不住发出一声赞叹,直勾勾地望着屏幕上的照片,惊喜不已,粉红的小嘴儿微微张着,眼冒红心。
翁岳天得意啊,被自己心爱的女人赞美,就算是听一万次都不够。
小元宝转过头望着文菁哈哈大笑:“妈咪,口水……哈哈……”
呃?口水?文菁脸一热,下意识地一抹自己的嘴角……哪有口水,分明是被小家伙给忽悠了。
翁岳天一手揽着文菁的腰,俊脸上难以掩饰的笑意:“老婆,淡定……虽然我知道自己帅到人神共愤的地步,但是你也要学会淡定啊……”
“好啊,你们两个联合起来取笑我!”文菁娇嗔地瞪了翁岳天一眼,再搓搓小元宝的脑袋,其实心里是甜滋滋的。
“爹地快看,妈咪好漂亮啊!”
随着小元宝的声音,文菁和翁岳天的注意力又回到了电脑屏幕,正是两人在教堂里婚礼仪式上,翁岳天为文菁戴上戒指那一刻。
“妈咪是全世界最好看的女人……嘻嘻……爹地是全世界最好看的男人……”小元宝的称赞,听上去是幼稚的童言,但却是最窝心的甜蜜,哄得两个大人开心极了。
小元宝拍照是随心所欲的,他没有太多经验,有时候他会走神,除了拍婚礼的主角之外,他还会拍别人。
屏幕上出现了文菁和翁岳天在仪式快要结束时,亲吻的那一幕。
“儿子,你真是咱家的宝贝儿,拍得真不错,很好……很有水准……”翁岳天意味深长的将目光投向身边的小女人,见她轻咬着下唇,耳根透着可爱的粉红,这小模样太招人爱了,惹得他心里不由得一动……
三个人凑在电脑前欣赏着这一幅幅幸福的画面,时不时迸发出阵阵笑声,快乐和满足感充盈在心间,这就是家的力量,可以让你的心灵无比踏实,安全,温暖……
“哇哇哇……”小奶娃的哭声传来,就像是在抗议她没能加入。
文菁急忙过去将孩子抱起来,一沾到妈咪的怀抱,小奶娃的哭声就停止了。
就在文菁走开这短短的几分钟里,翁岳天从小元宝的照片上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那个人,不是邀请前来参加婚礼的,他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翁岳天以最快的速度浏览了剩下的照片,他没有提起自己的发现,他不想在事情未经证实的情况下就告诉文菁。她是一个敏感且善良的女人,他希望她能生活得开心,如果出现了什么会影响她情绪的事情,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要……保护她。
被小元宝无意间拍到的人,就是那个像极了华樱的少年。
那天在教堂里,被文菁看见的只是一个背影,后来忙着婚礼的事,文菁也就暂时把这事给放下,但如果她见到照片,又会勾起她的心结。不管怎么说,华樱在最后关头放了她,并且让她和翁岳天等人能够顺利离开太阳国,这对于文菁来说是无法释怀的,即使她不愿意承认,但实际上当时的情况就是……华樱救了文菁他们。
翁岳天将那张照片收起来了,暂时不打算让文菁知道。就让她安安心心地照顾孩子吧,他会去查,照片上的人到底是不是华樱,如果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会做什么?翁岳天不会让掉以轻心了,上一次文菁被华樱劫走的事,他已经够悔恨了,他不会再让同样的事情再发生。
那少年的出现,不仅让翁岳天的心情沉重,还有一个人是深受其影响的乾缤兰。
乾缤兰穿着睡衣一个人独自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拿着红酒杯子,另一只手握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此时的乾缤兰,再不是一个高不可攀尊贵不凡的女人,她只是一个孤单而脆弱的,需要人指引的迷路者。
昨天在教堂外边遇到的少年,勾起了乾缤兰的一些往事。手上的照片是文启华年轻时候拍的,可说是极为珍贵的东西。文启华向来不喜拍照,不喜在媒体前曝光,他从不会接受媒体的采访,他的照片少得可怜,就连文菁都没见过他年轻时的照片。
想要弄到一张他十几岁时的照片更是难上加难。乾缤兰手里这张是她以前在文启华家中偷走的,是文启华唯一一张被保存下来的青少年时期的照片。
照片上的文启华那时才不过十七岁,却已经是“盗墓”一行中的佼佼者,他虽然是以盗墓起家的,时常出入一些阴暗腐朽的地方,但是他身上却有一种令人心驰神往的气质,他干净得就像是一块美玉,站在清晨的林间,飘飘若仙,身上所散发出的光华足以迷了你的眼……
乾缤兰在第一次见到文启华的时候就动心了,少女懵懂的情怀,如种子一般在她心上生了根。直到昨天遇见那个不知名的少年,他长得有几分像文启华,特别是他身上那种纯净的气息,深深地戳到了乾缤兰的痛楚,她恍惚间又回到了十六岁那年,初遇文启华的那个下午……重后着的。
怎么会等于一个陌生少年产生熟悉的感觉呢?乾缤兰脑子一片混乱,她的心在隐隐作疼,慢慢地,某些痛苦的片段涌上心头,记忆像魔鬼般张开了血盆大口,尘封已久的伤口瞬间血流成河……曾经,她怀过一个孩子,只可惜,那孩子福薄,没能享受过一天的母爱,刚一生下来就夭折了,如果那孩子没有遭遇不幸,算算日子,他也该有十八岁了……这是乾缤兰最难以承受的伤痛,埋在心里多年未曾向谁吐露过一句。
昨天遇见的那个少年,不知道他是什么人,看他的样子,似乎是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真遗憾……乾缤兰在想,那孩子一定有个美丽的名字……他该不会是失忆了吧?
教堂里的钟声四散开来,有种洗涤人心灵的作用,无论你是善良还是邪恶,在这样庄严肃穆而神圣的地方,总会感受到平时我们忽略的一些东西。褪去我们的华丽光线的外衣,在这里,不过都只是迷茫而渴求解惑的孩子。
那坐在十字架前边的少年,双手合十,嘴里喃喃有词,也不知是在祈祷什么,当他的眼睛睁开时,依旧是一片惊人的清澈。
“童童,可以走了吗?”罗神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亲切和蔼。
少年闻言转身,冲着罗神父微微一笑:“嗯……我们快走吧,孩子们一定都等急了。”
其实在罗神父眼里,这个纯真乖巧的少年也还是个孩子。他出现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最初只是做祷告,后来他问罗神父这教堂里需不需要帮手,他能打扫清洁,能做饭,他可以不要工资,只希望能管吃管住。
这么简单的要求甚至不能叫做要求了,罗神父听这少年说他没有亲人在这里,而他又想不起以前住哪儿,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帮他才好,只得先收留他在教堂里住下,并且为他取了一个简单好记的名字童童。
如果只是让他干活儿而不给工钱,罗神父也觉得过意不去,会盘算着什么时候该给这少年一些零花钱。
教堂里的活儿并不重,这少年除了会帮忙之外,他还会时常和罗神父一起去附近的孤儿院看望那些孩子们。
今天是孤儿院一个孩子的生日,罗神父早就订好了生日蛋糕,现在就去为孩子庆祝生日。
“童童,你喜欢吃生日蛋糕吗?”
少年点点头:“嗯,喜欢……这个蛋糕看起来好漂亮,不过,这不是我的蛋糕。”他眼底那一闪而逝的落寞,没有逃过罗神父的眼睛。
“童童的生日是几月几号?到时候我也给你买个漂亮的生日蛋糕。”罗神父是心疼这孩子,只是一下子忘了他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又怎会知道生日呢。
少年那晶亮的眼眸顿时暗了暗:“我不知道……”
罗神父一愣,随即笑笑说:“没事,不记得也没关系,我们就从你住进教堂那一天开始算起,你觉得怎么样?”
“住进教堂的第一天……”童童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喃喃道:“我记得那天……教堂里有人举行婚礼……”
“对,就是那天,你还记得啊……呵呵,那天的日子不错,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就把那天定为你的生日。”
“嗯嗯……好!”童童使劲点头,白皙的脸蛋上有淡淡的红晕,似是因为有了生日而激动得。
“……”
罗神父还记得,那一天,文菁在见到童童的背影时那么失态……事后罗神父问过童童,他说自己不认识文菁。
就在那一天,童童被罗神父收留了,对于他来说,确实可以算是新生的一天。他有了栖身之所,有了能吃住的地方,不会流落街头,这对于他来说就是莫大的幸运。
罗神父不知道童童曾经经历过什么,他只知道,如果他不收留童童,这个无家可归的少年将会面临更糟糕的境地。罗神父在这教堂里已经有二十年了,形形色色的人他都见过,可就是第一次见到像童童这么纯净得令人心疼的孩子。罗神父阅人无数,早就像出家人一样的心如止水,但是当童童企求他收留时,他却发现自己无法拒绝……难道让这样一个如花儿般的少年在街头流浪吗?这该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啊。
罗神父不是一个特别热络的人,他对谁都是差不多的态度,不温不火,不咸不淡的。收留了童童之后,也没有显得格外关照,只是这冷清的教堂里多了一个鲜活的生命多了一丝生机多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