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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起前来的是个人中,平安回家的,只有九个……
搜救工作极为艰难,原来这条隐藏的地下河走势十分险峻,不似平时我们看到过的那种做为旅游观光的地下河段。这是埋在山脉里的,就算是有胆有谋的冒险家来了也不敢贸然前往。岩石是肯定会有的,谁都不知道那黑乎乎的地方还暗藏着什么未知的凶险,找遍相关记载和资料,这条地下河,只有大概的一个说法,没有人去探索过,对它的情况十分模糊,在对这条地下河不够了解不够把握的情况下进去,那无疑是多一个人去送死……可是,翁岳天他有时间等到搜救队了解地形地貌之后再救援吗?
其实,每个知道此不幸事件的人,心底都隐隐有个可怕的念头若隐若现……翁岳天掉下去之后就无声无息了,要么就是当场身亡,要么就是顺着倾斜的河道飘走……而后者的可能xing,无非是前一种可能的慢动作罢了。事实就是,翁岳天他……连“九死一生”都算不上,他几乎没有生还的希望,就算侥幸没有被岩石撞到,他也很可能被河水冻死!
大自然是神奇的,是充满了温暖和母xing的,但却又是格外无情和凶险的,人力纵然强悍,又怎能敌得过大自然鬼斧神工的造化!
文启华的宝库,因为汇聚了太多的绝世瑰宝,才会招来诸多不幸的事情发生,宝库本就是逆天的存在,怎么可能风平浪静,平安无事地获得?为此而牺牲的人有文启华自己,以及一些不为外界知道的人们,还有几年前被魏婕奉命除掉的朱浩,如今,又有远藤和魏婕,令人最为扼腕的就是翁岳天,生死未卜,留下文菁和宝宝,还有她肚子那未出世的小生命。
文菁在家昏睡了一天一夜还没醒,医生检查过了,她的身体无碍,只是精神上所受的刺激太大,这样对于胎儿来说是格外不利的,只等她醒来之后需要精心静养,不能再大喜大悲。两种极端的刺激,时而发生的话,别说是孕妇,就算是一般人也都难以承受。
文菁睡了多久,乾廷就在她床前坐了多久,没合过眼,一言不发。
第九十六章
文菁睡了多久,乾廷就在她床前坐了多久,没合过眼,一言不发。
今天所发生的事,接二连三带给大家巨大的震撼,纵是乾廷这样心智坚定的人也淡定不了。他是人,不是神,如何能保持平常心?
一宿的时间,乾廷的下巴就冒出了点点青色的胡茬,灿烂的星眸变得暗淡无光,整个人都如同矮了一截,精神格外颓废,低落,面部表情僵硬,只除了偶尔会发出低低的苦笑……
文菁躺在床上,美目紧闭,一晚上她不知踢了多少次被子,每一次,乾廷总是默默为她盖上……有那么一霎,他竟然是羡慕文菁的,昏过去了,沉睡中,感觉不到现实,那也许是一件好事。
她苍白的小脸近乎透明,额头上不时有微微的薄汗,无助的小手有时会紧紧抓着棉被,但都会被乾廷给放进被子里去。她此刻就像是易碎的陶瓷娃娃,脆弱不堪,乾廷真不敢去想,一旦她醒来,会是怎样的痛不欲生。还有她怀孕的事,她瞒得真紧,同住一个屋檐下,他居然不知道。那是翁岳天的骨肉,她一定舍不得打掉的,只要能在她肚子里健康成长,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成为两个孩子的母亲……
难言的苦涩滋味,在乾廷喉咙里打转,回想着今天文菁的各种反应,尽管他心底极不愿意承认,但始终会有一个微小的声音在提醒着他……哪怕翁岳天死了,文菁还是会爱着他,他会成为文菁生命里无法抹去的记忆,刻骨铭心的爱,不会因对方消失而死去,只会在回忆的土壤里扎根发芽开花,越开越旺。
想要让文菁的心空出来,看一看身边的人,或许是可以的,但谁又能令她打开心门呢?翁岳天这么一出事,等于是给文菁的思想上了一道无形的枷锁,她会把自己的心锁起来,不让别的男人窥见那温暖的爱情之花。
晨曦的薄暮,不知不觉降临,又是新的一天,可对于某些人来说,却不是新的开始。
床单边上有一团小小的地方是湿润的,乾廷从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这么的感xing,竟会静静守着一个女人,默默垂泪,是为她心痛,也是为他自己感到心疼。这一次,他承认自己真的吃醋了,真的为了文菁心中只有翁岳天一人而倍觉凄凉和无助。他是黑道大哥,他拥有世人羡慕得财富,可面对文菁,他总是会茫然失措,到底,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文菁沉浸在自己的梦里,潜意识中,她不愿醒来。梦里,一切都只如初见……她梦见了翁岳天第一次送她内衣那时,她才不过十七岁,是在养母家受尽虐待的自闭少女。她梦见了初/夜那一晚,初尝情/事的她,温柔缠绵的他……她梦见自己怀着小元宝的时候,他总是要在睡前摸着她的肚子,跟未出世的宝宝说话。梦见了跟他的第一次约会是去看电影,梦见了宝宝生日的时候,一家人其乐融融有说有笑,他还特意弹奏了钢琴……文菁梦见的都是美好的片段,她人生里有许多第一次都是翁岳天经手的,这个男人对于她的意义不仅仅是“爱”而已。
梦境似真似幻,就像是时光倒流一样,如同身临其境,她宁愿沉醉在这美梦里,永远都不要醒来,梦里没有分离,没有悲伤,没有眼泪,只有他的温柔,他的疼爱,他的宠溺……
想清醒的时候偏偏昏过去,而现在文菁想要继续沉睡,却莫名地梦境一转!一瞬间,天塌地陷,文菁梦见了翁岳天掉进坑洞,从她眼前消失那一幕……
“啊!岳天!”嘶喊着醒来,文菁浑身大汗淋漓,冷空气钻进毛孔,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天花板……这都是在提醒着她一个残酷的事实!梦醒了,那美好不过是镜花水月,翁岳天,他根本就不在她身边!他在哪里?他在哪里?!
文菁抱着头,痛苦地挣扎着,乾廷手足无措地上前想要安慰,却听得卧室外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喊:“妈咪妈咪……爹地他怎么没有跟妈咪一起回来?”是小元宝被亚森送回来了!文菁猛地抬头,近乎绝望地望向乾廷……不……她该如何告知孩子那残酷的事实!
一团小小的身子欢呼着冲进了卧室,爬上床来,亲昵地抱着文菁的脖子,甜甜地喊着妈咪,然后冲着乾廷调皮地眨眨眼睛,脆生生地喊道:“干爹!”
“宝宝……宝宝……”文菁搂着小元宝,声音禁不住哽咽,想起昨夜在翁家,他如宣誓一般地说过,一定会将小元宝送回来。、。他没有食言,可是……他现在在哪里!
宝宝的高兴劲儿,若换做平时,文菁一定会跟着开心起来,但此时此刻,她越发感到痛苦万分,说不出哪里在痛,仿佛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痛着,有一股摧枯拉朽的力量在身体里肆虐,狠命地撕扯着她的血肉,她的意志!
乾廷从未像此刻这么艰难过,想要对着小元宝露出一个自然的笑容,可僵硬的嘴角只能勉强拉扯一下,笑得比哭还难看。爱怜地摸摸宝宝的头,总是他出身于黑道,冷情惯了,却还是忍不住鼻头微酸……宝宝这么聪明,翁岳天的事,恐怕是瞒不住的。
“嘻嘻……妈咪乖乖的,不哭……宝宝已经回来了,妈咪不要害怕会和宝宝分开……不会分开的,宝宝一辈子都不离开妈咪。”小元宝白嫩的小手伸出来,为文菁擦眼泪,小孩子稚嫩的语言,天真又窝心,他以为妈咪是因为见着他回来太高兴了才会哭。
“妈咪……爹地没有骗我们,爹地真的把我送回来了,嘻嘻……可是妈咪,你们不是去挖宝库了吗?为什么不见爹地回来呢?”小元宝那双褐色的大眼睛看着文菁,再望望干爹,这小家伙似乎是感到有点不对劲了,妈咪和干爹为什么和亚森叔叔的表情一样的那么奇怪呢?
亚森从进来开始就没有说话,眼睛明显充血,清俊的面容惨白如纸,下巴的胡子冒出一点青色,就跟乾廷如出一辙。憔悴,悲痛,伤心,沉重……这些负面的情绪,尽都写在他脸上。
小元宝的话,将三个大人都问住了,见大人都沉默,他顿时紧抿着嘴巴,皱着小脸缩在文菁怀里,情绪低落了下去。
亚森拿出一个文件袋交给文菁,他的手在发抖,像是手上的东西有千斤重。亚森嘶哑的声音沉痛无比:“这是少爷让我交给你的……在昨天之前,少爷就有不好的预感,他说也许这一次没有那么顺利,提前准备好了这些放在我这里。”住呼室着。
“这……这是什么?”文菁接过文件袋时,太阳xue的位置突突地跳了几下。
卧室里格外安静,静得只听见压抑的呼吸声,沉闷悲悯的气息在蔓延,将所有人紧紧笼罩着,文菁心中有个隐约的预感,亚森将要说的话,和她手里的这一份东西,或许会将她推进更冷的深渊,有那么一点想逃避,可更多的是迫切地想要知道究竟翁岳天都交代了亚森什么?
亚森闻言,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攥紧了双手在做深呼吸,很努力地要想控制自己的情绪,可还是禁不住眼眶的热红,干涩的喉咙里艰难地发出声音:“这文件袋里,有峻景花园公寓的房产证,是你几年前跟少爷一起住在那里的时候,少爷就过户到你名下的,后来,你从伦敦回国,少爷他,赌气……没有告诉你。还有你失踪的那个圣诞节,少爷买的……买的结婚戒指。还有一张金卡,上边有多少钱我不知道,但绝对不会少。另外还有……还有……”
亚森说到这里,有点难以为续,喉咙里像塞了个大鸡蛋一样。而文菁的身子在微微颤抖着,一只手紧紧捂着嘴巴,腮边流下滚烫的热泪,心底死命地呼唤着翁岳天的名字……他的爱,如此厚重,
乾廷沉默不语,眉头越皱越紧。小元宝窝在文菁怀里,不停地为妈咪擦眼泪。
文菁盯着亚森的眼神仿佛在说:还有什么?继续说!
亚森别开了头,嘴唇有些哆嗦:“还有……还有魏婕生前的录音。少爷从魏雅伦那里知道了魏婕当年联手魏榛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