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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乾瑞的嚣张和狂妄,乾廷全当没看见,不愠不火地说:“听你的口气,我好像冤枉你了?你的意思是,我该放你走?”
“哈哈哈哈……乾廷,别人怕你,我可不怕,没有我偷钻石的证据,你没资格治我的罪,你不放我走,难道是想我父亲带人从伦敦回来杀进帮里吗?别忘了我是你堂兄!”乾瑞嘴上这么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双腿抖得有多厉害……乾廷的行事作风,他早就见识过了,他这么说只不过是在给自己壮胆。
“嗤”一声,空气中划过一道刺眼的光亮,乾瑞的肩膀上出现了一道血痕,而他身后的门板上赫然正是乾廷刚才拿在手里的匕首。匕首擦过了乾瑞的肩膀……
乾瑞冷汗涔涔,大气都不敢出,嚣张的气焰顿时矮了下去,不管怎样,他始终不敢将乾廷惹毛了。
乾廷若无其事地站起来,居高临下看了乾瑞一眼,微微挑着眉,出乎意料地说了一句:“你走吧,或许你说得对,没有从你身上搜出钻石,是不能冤枉你。”
在乾廷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时,乾瑞陡然瘫软了,暗暗在心里咒骂着,同时他也很佩服自己的机警,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如果不是他反应够快,哪里还能安全无恙……但有个问题也随之而来,他必须尽快找到那个女人,将他冒死偷来的钻石拿回来!
翁家的宠物狗肉肉,有一个漂亮又暖和的狗窝,此刻它正眼巴巴地望着小元宝,等着他手里的牛奶。
翁岳天看出来小元宝对喂狗很感兴趣,他让小元宝将牛奶放进微波炉里加热,再拿出来倒进碗里,加一点糖……
小元宝刚放下碗,肉肉就迫不及待地凑过去,每次喝奶会弄得满脸都是,有时候脖子上也会湿一圈,肉肉很爱干净,如果喝奶弄脏了它的毛,它会感到不舒服,给它洗洗就好。
小元宝一直盯着肉肉。它喝奶的样子,实在是太萌了,喝完还不忘舔舔嘴巴周围,呜呜呜地发出几声欢叫,好像在说:好吃,主人您真好!
翁岳天的注意力当然是在小元宝身上,见孩子又想把肉肉抱起来,他及时伸出手挡住了:“给它洗个澡再抱,它脖子上全是牛奶。”
小元宝果然又上钩了,跟着翁岳天后边屁颠屁颠地跑去给肉肉洗澡……他还没给狗狗洗过澡呢,很好奇。
小元宝不说话,只是站在一旁看着,但他明亮的瞳眸里那种跃跃欲试的眼神,哪里能逃过翁岳天的眼睛。这小家伙是觉得不好意思,想要给肉肉洗澡,可是因为翁岳天在,他没有表现出来,但又有点不甘心。
翁岳天偷偷瞄着小元宝粉嫩精致的脸蛋,将他的表情都看在眼里,一颗心早就软成了棉花。
“咳咳……一个人给狗狗洗澡还真是忙不过来啊……小元宝,过来帮忙。”翁岳天故意这么说,是在给孩子一个台阶下,果然,小元宝一听,圆溜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小身子立刻凑了过来。
“嘻嘻……肉肉,你现在看起来好丑啊……”小元宝两只手在肉肉身上搓,粉粉的小脸笑开了花。
翁岳天的眼神变得愈发柔和,心底升起一股奇妙的满足感,能跟自己的孩子一起为家里的宠物洗澡,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呢,在其他的家庭也许很平常,但是对于翁岳天来说,这是恩赐,是惊喜,是他做梦都想要实现的愿望!
翁岳天凝望着眼前这个缩小版的自己,深深感到生命的神奇,这孩子是他和文菁最完美的结合体,是人见人爱的小天使,聪明伶俐,善良可爱,有狡黠顽皮的时候,也有天真单纯的一面,有时会很执拗,认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这一点,很像翁岳天的性格。
翁岳天很享受这一刻跟小元宝一起共度的时间,哪怕他知道这是因为要跟肉肉洗澡而造成的机会,他仍然十分珍惜。
“宝宝,注意不要弄到肉肉的眼睛和鼻子。”翁岳天时不时提醒着小元宝。
小元宝的心神都被肉肉吸引去了,对翁岳天的戒备和抵触情绪也弱了许多。
“肉肉在打喷嚏……”小元宝心疼地抚摸着肉肉,看着它瑟瑟发抖,好可怜。
“嗯,不洗了,擦干抱出去。”
“要给它吹干吗?”
“对……儿子真聪明!”翁岳天不忘夸奖小元宝一句,那小家伙不以为然地扁扁嘴。
小元宝一直在围着肉肉转,洗完澡还为它吹干,把它身上喷得香香的,抱在怀里,亲了一下肉肉的耳朵,这才心满意足地抱着下楼去……肚子好饿,妈咪应该做好饭了。
“哎哟……”小元宝呼痛,下意识地用一只手摸摸自己的鼻子。他跑得急,撞到人了。
“爷爷。”翁岳天的手自然搭上了小元宝的肩头,淡然抬眸看着眼前的人,是翁震。
翁震眼里只有那小小的身子,他已经听袁嫂说了,今天送他回来的小不点儿,竟然是翁岳天跟一个年轻女人所生的孩子!这个消息让翁震极为震惊,振奋,差点心脏病都犯了……翁震蹲下身,神色激动地望着小元宝,虎目泛着微光,双手不自觉地颤抖,难以置信这是真的,这个聪明的小男孩,善良的小男孩,是翁家的孩子!翁震想起了五年前他见到文菁时的情景,那时的她大着肚子,之后没多久就失踪了,他原本不在意那个孩子的,但是现在他几乎可以肯定小元宝就是文菁和翁岳天的孩子,是他的曾孙!翁震脑子里瞬间掠过无数种念头……
翁震两手抱着小元宝,原本苍白的面孔上露出微微的红,激动的情绪怎么都抑制不住:“孩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是翁爷爷啊,我们在公园下棋认识的,我当然知道。”小元宝稚嫩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懵懂,不清楚什么是辈份,只是听翁岳天说这个老人是他爷爷,那么,自己该如何称呼呢?
“不对不对,你不能叫我爷爷,我是你老爸的爷爷,就是你的……太爷爷,明白吗?”翁震高兴得合不拢嘴,巴巴地望着小元宝。
小元宝和翁震已经是棋友了,他对翁震也没有抵触情绪,只觉得这是一个慈祥的老人,他更不会知道这个老人曾经在文菁大着肚子的时候企图想要让她的孩子消失……
“太爷爷,我饿了,我要去吃饭咯。”小元宝说完就抱着肉肉下楼去了,他不会懂自己刚才那一声“太爷爷”对于翁震来说,有着怎样的震撼的意义。
翁岳天心里那个酸啊,气啊,小元宝这么容易就喊了“太爷爷”,可就是没喊过他一声,他望眼欲穿的心情什么时候能如愿以偿呢?
翁震脸上的笑意还没有减去,兴奋,得意,骄傲,惊喜……这些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感受。原来他竟然有一个这么聪明过人的曾孙,原来那个女人能教得这么好,好到让人产生强烈的占有欲,这样出色的小孩,是翁家的骨肉,怎么能流落在外!翁震有点凌乱了,脑子里浮现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要将小元宝留下,浑然忘记了他曾经多么不想让这个孩子来到人世。
五年,翁震知道自己没几个五年可以等了,岁月不饶人,就算翁岳天现在马上找个女人结婚,也还说不准什么时候能生个娃出来,哪里有如今现成的来得好。
翁震问了一些关于小元宝和文菁的情况,翁岳天简单说了,他当然知道翁震怎么想,以翁震那种火爆的脾气,一定会不顾一切将小元宝抢过来。
爷孙俩都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与自己不同的观点,显然,两人又产生了分歧。
“我不同意。爷爷,这件事,您最好不要太心急,小元宝不是普通的孩子,他某些方面不亚于成年人的意识,他在伦敦长大,看到的见到的,与我们周边的孩子都不一样,他有自己的一套思维模式,如果勉强他的话,结果只会适得其反。”翁岳天隐隐有点担忧,爷爷的心态如果不改变一下,只怕会吓到小元宝,也会让文菁产生反感和抵触。
翁震眼一瞪,眉毛竖起,火气又上来了……
“不急?那是你儿子,我的曾孙,我能不急吗?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今天开始,小元宝必须留在这里,翁家会给他最好的生活,最好的教育,最好的成长环境!他在伦敦长大又怎么了,他是中国人,就该接受中国式的教育,那么大点的孩子就算聪明可他才出生几年呢,能懂多少?你是孩子的父亲,就该在关键的时刻拿主意而不是由着孩子的脾气任他自由散漫,这么小的孩子你都管不好,等他长大了那还了得!”翁震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无非是因为他思想观念里那种霸权式的主张在作祟,以前在部队里发号施令习惯了,深入到骨子里去的东西难以改变。只子震宝。
翁岳天深眸一凛,看向翁震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爷爷,您到现在还是喜欢把自己的意识强加在别人身上吗?这么多年了,您就不曾反省过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您是想把小元宝塑造成第二个我还是第二个翁震?他这么小,您就想要把他的身心都牢牢掌控起来吗?他对翁家很陌生,硬把他留下,只会让他讨厌我们,他不会开心的。难道您想在他心里种下憎恨的种子?孩子能健康快乐才是最重要,就算眼前他还不愿意回翁家。但起码他和文菁生活在一起很开心,我相信不久的将来,孩子和文菁都会回到我身边,所以……爷爷,您就安心等着就好。”翁岳天的话,句句都戳中翁震的心,恐怕也只有翁岳天才敢这么跟翁震说话,这一点,翁震向来都很明白,对于这个孙儿,他是又爱又恨,爷孙俩的关系也是时好时坏。
翁震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幸好这几年他的脾气比起以前略有收敛,不然铁定会暴跳如雷。翁震情绪有些激动,手扶住墙,愤愤地咬牙:“你……你才是专门生来气我的,我跟你说不到一块儿去……”
“嗯,知道这叫什么吗?代沟。您还是好生养着身体,等小元宝回到翁家的时候,您才能有精力陪孩子。”翁岳天并不想刺激翁震,毕竟是自己的亲人,年事已高,他也不忍说得太过火。
“你……臭小子!我就看你多久能把小元宝认回来!”翁震被“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