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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传来,她也只觉得冷得打颤。
“如果真要动手脚,我也不会下毒药毒死你。”霍昶又笑,兴趣盎然,“你猜我会加哪种料?”
惠苒卿听罢,心中已有答案,蓦地
,气息扑面而来,霍昶的唇近在咫尺,缓缓蠕动两下,和她所想不谋而合。
——春药
“下春药,玩死你”。
、(二)墓前清辉
早饭吃得辛苦疲惫,加上昨晚被婚内QJ,惠苒卿在不清楚对方具体实力的情况下,不可能和他正面对弈,潦草收拾好碗筷,躲进自己房间锁紧门。
打开手机,电话拨到安达信息咨询中心,接线秘书一听惠苒卿的名字立刻把电话转给老板安达。
“麻烦安先生查的事情不知道进展如何?”
安达的声音怪异不安:“真不好意思,霍太太,您的case牵扯到的调查网络过于庞大,我们小公司恐怕实在无能为力,不如您另觅一家规模大点的吧。”
“到底在哪里遇到阻碍,我有权利知道……”她压低声音,“佣金我会加倍给你。”
“霍太太,这不是钱的问题。总之,您的定金我们一分都不会要,实在对不起,辜负您的信任。”
惠苒卿的水晶指甲抠着机身,对方连连道歉,她也不好咬住不放,毕竟错不在他们。
简单来说,信息咨询中心其实相当于私家侦探所,从众多名门太太身份的牌友中打听到“安达”在业内的良好信誉,惠苒卿才委托他们调查,八个月之前夜星和惠苒卿身上同时发生的空难事件。
她从没向安达提供自己丈夫姓霍的信息,何来“霍太太”这一称呼?惠苒卿放下紧握的手机,想必已有人插手此事,安达才从一周前开始对调查事件诸多推脱,现如今为了摆脱麻烦,彻底作罢不干。
这个插手之人会不会是霍昶?可如果真是他,动机讲不通,惠苒卿是霍昶明媒正娶的老婆,若是导致她差点丧命的空难事件存在疑团,他理应极力配合调查,不该暗地里做小动作阻止。
惠苒卿头想得隐隐作疼,仰面躺在床上,闻到那上面还残留着她和霍昶身体交流后的味道,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夜星不是不经人事的小女孩,但俱已生涩的灵魂和肉体对昨晚激烈的情事难以接受,起身把一整套床品的表面都拆掉,换上新的。
她想不出霍昶突然转性的原因,可不难预见,她表面冷淡的丈夫是个不折不扣喜欢玩弄猎物的好手。
深深地闭上眼,隔几秒,再努力张大,望向天花板上悬挂的巨型紫荆花水晶吊灯,那幽幽暗光像一位捧着水晶球的使者,引领她进入这个少妇躯壳周围的诡秘世界。
她不得不下一个决心: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找到空难事件的元凶,然后离开霍昶,否则她不被那个处心积虑要置
自己于死地的人给挖出来解决掉,也会被惠苒卿的丈夫光明正大地折磨死。
笃笃笃的敲门声将思绪打断。
霍昶平直的声线隔着门板幽幽传过来。“不想你的门永远关不上,就快点打开。”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惠苒卿轻手轻脚旋开门锁,门外的霍昶正装在身,漫不经心扭着身前和袖口的衣扣,向房间里看了看后,眸色暗沉盯住她。
惠苒卿顿觉肃杀之气笼罩头顶,勉强自己佯装出一张乖巧的脸:“床单脏了,我换一下。”
“要不要为你准备365套床品?每天脏了就换一套,这样多方便,而且我对你的新鲜感也可以足足保持一年。”霍昶每气定神闲吐出一字,便把她逼向墙边一步,惠苒卿无声退让,背抵到墙面,下巴被揪起,直视那双无情无感的眼,“或者不在床上做更新鲜,要不现在就试试?浴室、厨房、书房、阳台?你选。”
“别说了!”惠苒卿受不了他的淫言秽语,移开下巴,凝眉低声呵斥,险些破功,看来要伪装一只闺中金丝雀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霍昶很享受她在隐忍和发飙边缘徘徊的痛苦,钳制她的肩膀,低头狠狠啃一口露在一字领外的嫩肉,尔后声音放软:“穿黑色,带你去个地方。”
*****
天色转阴,沉闷得像要整块压下来,墓园里一片萧瑟凄清,北风卷起一圈雪花掠过墓碑上两张一男一女合照,霍昶蹲下,极有耐心地推开碑上覆盖的一层薄雪,手心向上,举至肩高,惠苒卿从失神中恍然,把怀里的一瓶红酒放到他手中。
霍昶一边打开红酒的木塞,一边说:“爸、妈,对不起,不能和弟弟妹妹一起来看你们,不过……”回手把惠苒卿拉到身边,当真像带着儿媳妇见家长,和她恩爱亲密,面带笑意和石碑上的照片讲话,“我带苒卿过来看你们,今后她一定会一心一意好好照顾我,放心。”
霍昶转头看她,温和恭敬的孝子一面立刻消失,向她使了个眼色。
惠苒卿无奈地望了望那对夫妻,没出声,霍昶手下的力道加重,似在催促。
逢场作戏而已,她和霍昶不是处处逢场作戏么,面对他已过世的父母再做一次也无妨。
“嗯,我会好好照顾他的。”说得甚是违和。
霍昶自言自语和霍家二老聊了会儿,甚至把公司里
琐碎的事交待一番,比如某某叔领巨额退休金去马尔代夫度假,某某叔家添了第三个新丁,某某叔最近罹患糖尿病身体抱恙……
惠苒卿听得有些烦,无聊之时,心底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霍昶还有点血性,脑袋里装的也不只有他的生意和金钱利益,然而,她明白那只是神经错乱的“一瞬间”。
沿着绵延的山道下阶梯,惠苒卿走在最前面。
今年又是一个暖冬,前几日大雪纷飞,整个城市银光素裹好不美妙,只可惜第二天中午便是阳光明媚,将积雪化一地,仿若开春似的,过了晌午气温突然骤降,地面冻起一层铮亮的薄冰,行人举步维艰。
惠苒卿心里正抱怨日趋诡异的天气,脚下跐溜一滑,霍昶眼疾手快撑住她的腰,她裹着高跟腿靴,动作比平日笨拙许多,在他身上无意识拱了几下才站稳。
霍昶将她扶正,叫身后的司机谭旸走在前面探路,谭旸应一声,先越过惠苒卿迈下几蹬。
惠苒卿的“谢谢”在唇边打个转,咽回去,就外人来看,他们夫妻这样恭敬客气实属奇怪,如果作为夜星,她一直高高在上,更不会对这种小举动有什么要感谢人家的意思。
默默下一段山路,天空飘起零星小雪,谭旸将黑伞撑开,走在台阶侧面为一前一后的两人执伞,霍昶伸出手接过。“你继续在前面走,我来撑。”
谭旸带上帽子,识相地不回头,只顾开路。
黑色皮手套擦着过伞柄有咯吱咯吱的声音,于惠苒卿空旷的耳边格外响亮刺耳。
霍昶若无其事将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腰间揽过来,惠苒卿斜瞪一眼,手隔着灰绒大衣使力推,怎奈霍昶纹丝不动,自己却由于反作用力又差点滑倒,幸而霍昶半拥着她,让她倾倒的身子安安稳稳地回来。
“无谓的反抗只会耗费力气,乖乖跟着我的步伐走,你就不会有危险。”霍昶说着停下脚步,食指拈起一绺她额前搭落下来的卷发掖到耳后。
惠苒卿听出点一语双关的意味,抬头端看她名义上、如今也是身体上的丈夫。
霍昶淡笑道:“别总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知道你很爱我,但……”眸色陡深,“如果你不听话,我可没办法更加疼你了,懂吗?”
惠苒卿跟着讪笑,不因为别的,就是他那自以为是的自恋态度惹得她发笑。
“千万不要以为我在
和你开玩笑,卿。”
霍昶嘴角保留一丝笑意,眼里的光泽却更加阴暗,唯有点点的光亮在闪烁,若隐若现,好像是从悠远深处发出来的,她知道那是一个别人永远触不到的距离。
无言并肩相扶到了山下,惠苒卿拂去黑色貂绒领子上的雪花,钻进车中,霍昶随后进来,她在座位上挪了挪位置,对密闭空间里紧张压抑的氛围感到极为不适,平时她出门坐的并非这辆,她的专用司机是霍昶请的另一位五十多岁的常大伯,面相亲切,为人热情随和,和谭旸东厂死士效忠魏公公一般的行为作风大相径庭。
惠苒卿望了望窗外,忽然开口:“谭旸,在浅沙湾附近停车,我要去见个朋友。”
只见谭旸抿直唇,从后视镜里极快地看向霍昶,没有丝毫回应她的意思。
惠苒卿心下了然,死士只服从霍昶这个主人的命令,对霍太太的指示有理由置若罔闻。
霍昶的大衣脱下放在身边,膝盖托着一台平板电脑,手指在上面一路翻飞跳跃,漫不经心道:“你有朋友住在浅沙湾?”
“其实你是怀疑,我是不是真的有朋友吧。”空难住院那几个月,除了惠父惠母竟没有一位其他亲朋好友看过她,夜星当时十分费解,这副身体本人的人缘得差到什么程度。
霍昶方才问话时并未看她,闻言,眼神轻飘飘探过来,惠苒卿梗直脖子目视前方。
“我对你有没有朋友一点都不感兴趣,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你现在要和我一起回霍家,所以接下来你的所有活动通通取消。”
惠苒卿仄悚转头,竟从霍昶眼中看出一丝大计得逞的笑意。
“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觉悟到今天是霍氏夫妇的祭日,转低声音改口问,“为什么早晨不直接说我们今天要来拜祭,我虽然已经失忆,但这种重要的事还是提前知会一声,于你于我,都比较妥当。”
比拜祭更重要的是,在去霍家之前她必须做好全副武装,否则,无械上阵想要全身而退——十分困难。
那里她只在出院之后随霍昶拜访过一次,便再也不想去第二次。
作者有话要说:咳,扭身体,人家要花!!!
、(三)兄妹情深
“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霍家小女儿霍婉见到霍昶如期站在门外,脸上绽开一朵鲜艳夺目的大笑花,纵身一扑的同时,看见身后的惠苒卿,花瓣不到须臾悉数萎蔫,语气不善,“她怎么也来了?”
“她是你嫂子当然可以随时回来。”
霍昶刚把一个妹妹从身上拎下来,另一个前仆后继地补上。
“哥哥,你多久没来看我了,你是不是和小妹一样也觉得我很烦啊。”
开口的人相貌俊美,身材瘦高,领口扎着个似欲翩然飞舞的蝴蝶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