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的,当再睁开了眼,才发现会议室里变得大亮,而且只剩下霍昶和她两个人。
“散会了?”她口齿模糊,睡眼朦胧。
霍昶眼睛盯着笔记本荧幕不动,没多做责怪,只点点头。“嗯。”
惠苒卿嘴里嘟囔着“怎么会睡着”之类的自言自语把手机的静音模式调回来,打开翻盖,看见一条包谅的未接来电。
她警惕地瞥眼霍昶,心里算一遍时间,又过三天了,包谅那边可能有新进展,他上次说要查非死亡名单上的幸存者,不知道是否查到夜星那里。
惠苒卿就坐在他身边稍稍靠后的位置,刚才她倚着他的椅背睡了整整四十分钟,他没有动是怕吵醒她,霍昶将资料关闭,想转头和她说话,目光在暗色屏保上微顿,光影之中,那里面恰好映出女人捧着手机苦思冥想,还略有些担忧的模样,霍昶的眉心深深聚敛,望着窗外,缓慢地将笔记本合上。
傍晚时分,惠苒卿躲进洗手间给包谅打个电话,询问他这些天调查的内容。
包谅在调查公司的办公桌前摊开自己做的记录,向惠苒卿一条条汇报,她听过之后没什么反应,直到念到最后一个人的名字,听筒里的女声立刻激动起来:“是谁?再说一遍?”
“夜星。前‘风韵’女性杂志的时尚编辑,霍太太觉得她有可疑?”
惠苒卿确认了自己的名字,手机差点滑进水池,一颗心像是堵在嗓子眼里马上就跳出来。
“你是说我……”双眼放空地沉吟道,“不,不是,是夜星,她还活着,是吗?”
包谅手指点着纸上“夜星”这两个字,沉声说:“对不起,霍太太,前几位幸存者我几乎都可以找到他们八个月以前飞机失事后的相关病例记录,而这位夜星自从被米兰红十字会接收后,就再也查不
到任何线索,我打给当时负责她的主治医生,她说夜星在脱离生命危险后就被一个男人接走了。”
“男人?什么男人?”惠苒卿迫不及待追问。
“院方暂时不肯透露姓名,不过,她说过,是个黑眼睛黄皮肤的东方人。”
惠苒卿暗自咕哝:“东方人……”
“霍太太认为夜星有可能是预谋者?可是那位医生说她当时的状况非常危急,是所有受伤者中状况最差的,没想到最后竟然能够活下来,如果她是凶手……似乎有些牵强。”
“她……她不会是凶手,她是受害者。”她正在想办法找出真正的凶手。
包谅听那边的声音越来越弱,直觉告诉他惠苒卿和这个夜星的关系一定不简单,问道:“霍太太您确定吗?要是您十分肯定的话,夜星这边的线索我会先搁置,再换另一个调查方向。”
“不。”惠苒卿急忙道,想了几秒,语气定然,“我的意思是,我确定夜星不会是凶手,但我希望你能查到夜星的行踪,她现在到底是死是活,还有……查出来那个带走她的男人到底是谁。”
?
自从得知夜星可能还没死的消息,惠苒卿心里难安,借口胃不舒服没有吃晚饭,直接上楼休息,霍昶工作完已经九点半。
他来到床边,手指摸过她的唇,干干的,缺乏滋润,他低头小心翼翼舔了一下,惠苒卿蓦然惊醒,惶恐地看着他。
梦里,她重回那次空难,耳边是振聋发聩的嗡鸣声,求救声,飞机在气流中颠簸不定,迷蒙中感受到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冲击力甩出,身体有种强烈失重感,仿佛灵魂已飘在空中,而躯壳先一步坠落。
她以为她马上就会死了的,却突然又觉得窒息难受,睁大眼睛望向四周才发觉原来她是置身在水中,脚下似乎有股巨大的引力在把她拼命地向下拉,夜星曾是美国洲际15—18岁组别的游泳冠军,她只是凭本能划水求生,与飞机扎进湖中产生的漩涡做斗争。
精疲力竭了,她正要放弃,身体的疼痛再次提醒她,自己仍旧活着,并且平安到了岸边,勉强挣扎地支开眼皮时,她好像看到一张人脸,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现在望着她的霍昶。
“你怎么会救我?”她没办法思考,从床里“噌”地坐直,直接问出来。
霍昶面沉如水,波澜不惊,眼神却渐渐淡下
去。“你都想起来了么?”
惠苒卿没理他的话,来回一遍遍扫着霍昶。“是你,对不对?肯定是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米兰?还出现在湖边?”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卿,你可能是累了,别乱想,睡吧。”
霍昶抚摸她的脸颊,温柔地笑,要从床边离开,惠苒卿捉住他的胳膊。
“我不会记错的。”
“记忆有的时候会骗人,一切也许没有想象的那样简单,卿,你失过忆,所以……”他回手戳戳她的额头,嘴角弯着笑了下,像在玩笑,“这里也许正在出错,你要及时把它纠正过来。”
“我,我……”
她百口莫辩,而霍昶似乎也没打算听,说了句,“你饿了吧,我拿点东西吃。” 转身消失进黑暗中。
惠苒卿从床上跳下来,追出去几步。“霍昶——你愿不愿意告诉我实话?”
他的背影僵硬住,缓缓说道:“实话就是,你出事的时候,我的确恰好在米兰出差,但是,你见到我时,我们应该已经在医院了,不存在……什么湖边。”
?
这一晚睡的相当不好,惠苒卿不停重复做噩梦,不停用双手双脚在床上拍打,不停冷汗淋漓,最终,她是在身边那人温暖而紧实的怀里睡着的。
她情不自禁环上他的腰,把脸深深埋进对方胸膛,好像,似乎,可能,她习惯了睡觉时有他的味道在鼻息间萦绕。
等待包谅调查结果的日子相容易熬,惠苒卿无心工作,整天地发呆,霍昶也不勉强,给她放了两天假。
惠苒卿在商场里漫无目的地逛着,思绪盘根错节,凌乱不堪,很多事纠结成一团,欲解而终不得。
霍家的事务上,霍昶的态度坚决,指明不让她再插手,甚至为了使她与霍姗、陶若杰划清界限,专门给她弄个项目来做,不管那是出于掩人耳目,还是把对夜星的特殊感情转嫁到妻子身上……而对于调查空难,他似乎有意纵容,因为早在那天她只身第一次到浅沙湾,他就应该知道自己是来找包谅,若霍昶真的是从前阻止过那些私家侦做探调查的人,这一次为什么不再出手?
惠父惠母那边,惠苒卿一想起来便觉得烦躁,她不确定霍昶是不是其中的知情人,更不确定该不该信赖他。
逛了几圈,还是两
手空空地从商场里出来,脑袋里是空洞而混乱的,面对未知的谜团和将来,她除了等待似乎无能为力。
如果夜星的身体真的完好无损,她的灵魂能够再回去,那她就不必为了惠苒卿的身世之谜而浪费脑细胞和感情,也不用被在霍昶拴在身边每晚被他榨得干净。
无处可去的惠苒卿最终想到了名山会馆,她约了三个相熟的牌友,便叫常伯开车上山。
女子会馆里总有几间包房是专属于阔太太们,尤其是为那种空虚寂寞而预留的。
惠苒卿的目的地是他们以前打牌时常去的那间,可在会馆长廊里刚走到一半,林太太就打电话来说已经换房,让她直接去新的那间,惠苒卿举头一看,竟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她推开门,里面的长沙发上坐着三位太太,都算老相熟,而她们身边各自陪伴一个身材和长相都算一流的男人……或者说,叫男伴。
她瞬间懂了。
策划人之一林太太招呼另个“壮男”款待她,“壮男”呈现裸的状态,浑身上下只穿了条白色内裤,大腿和胸部的肌肉线条异常健硕,他弓了弓两只手臂,表情和肌肉的紧实度都相当不错,但是……她竟然下意识把这人和“老公”霍昶做比较。
嗯,更纠结的是,她觉得“壮男”这身材有点让人害怕,还是霍昶的刚刚好。
“壮男”又把肩膀上的三角肌绷成快爆炸的形状,向她面前一递,惠苒卿怯怯后退,敷衍的笑留在脸上。“你好。”
“壮男”不说话,压着嘴角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林太太拿着香槟拉她手到沙发旁,让她坐下,惠苒卿轻拍了下她手背,婉拒道:“林太太,我想起一件事,公司还有个会要开。”
林太太很扫兴地“啧”一声,把惠苒卿拉回来。“霍太太,你这样就太不给我面子了,既然都来了,哪还有再走的道理,Mike你不喜欢,我把我的给你,怎么样?”
沙发上的一个装扮妖娆的男人迎上来,满身的亮金色晃得她不禁皱眉,夜星虽然见过这类型的男人,却从来不曾想有一天会被逼着看他们对自己发骚。
“霍太太,来嘛,过来坐啊。”
“真的……不了。”惠苒卿沉心静气,对林太太表明自己不对这种恶趣味着迷,“对不起,林太太,我只是想打个牌而已,没想玩这么累的,而且,我老公说不定过会儿来接我
,你们好好玩,我先回去。”
“霍太太,你还装什么贞洁啊,贞洁现在算个屁呀。” 说话的是沙发上已经喝醉的冯太太。
“连个屁都不算!”旁边的男人听罢附和着,纵身把她一扑,两人旁若无人在沙发上拥吻成一团。
冯太太被吻得难受,一脚把人踹开。“我还没说完话,你猴急个什么!”
男人一脸委屈,不做声了。
惠苒卿实在没兴趣,糜烂的生活适合生活无忧和贪新鲜的人,而她不仅烦心事一件接着一件,还有浓厚的恋旧情节。
见惠苒卿真的要走,极其固执的两位太太把她拦住。“别走啊,你能不能不这么扫兴!Tina搞出事,你就怕了,是吧?”
惠苒卿皱眉头,不明就里。“什,什么?”
林太太拍她肩膀:“Tina是自己出卖自己的,你不用看不开,为了老公就不玩了?这是什么道理啊,他们男人能玩,我们就不能?我们要比他们玩得更疯!”
“对,更疯!哈哈!”
两人醉醺醺地大笑。
惠苒卿越想越不舒服,虽然Tina偷情被曝光的事与她无关,但自己毕竟拿这个理由威胁过她,她心里有种抹不掉的犯罪感。
林太太见惠苒卿还不肯加入她们,就揭秘似的说:“对了,这几个是不是都不对你的胃口?哈,我知道你喜欢哪款的。我见过那个模特儿,是个碧眼混血帅哥,叫什么来的……”她敲敲脑袋,转身问,“Mi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