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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定在中式餐厅,谈话方便。
两人早就在Z市雪山“撞”成了相识,邹晖又是个人精,相处还算是轻松愉悦。
菜上来了,邹晖抽了两双筷子出来,掰开后仔细摩挲着去掉竹屑,直到磨得差不多了再递给对面的女人,“喏。”
“谢谢,”肖安然笑了笑,“邹公子,没想到你还这么绅士啊。”
邹晖笑着摸了把下巴,“对待未婚女人要像对待女儿一样贴心,对待已婚女士要像对待老妈一样贴心,永远不变的准则。”
肖安然噗嗤笑了,“还真是这个理。诶,邹晖你打哪学来这些歪门邪道啊?”
邹晖嗤笑道:“这也叫歪门邪道?我回国后可是收心了许多,以前我在国外的时候可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安然夹了块干笋到他碗里,“得了吧,你就吹。”然后扬扬一旁的另一双筷子,示意刚才那双筷子她没用。
“你用了我也不介意。”邹晖夹起笋吧唧吃掉了,“我偶尔沾了一些花花草草,老大Zon才叫片叶不沾身……”
邹晖酒品不好,几杯白酒下去就不行了,叽里咕噜了以前的光辉事迹一大堆,怎奈回国后受亲爷爷亲奶奶虐待,嘤嘤嘤干嚎着抹了把泪。在肖安然有意无意的引导下,说了一些Max的事,Max突然让她来见邹晖,不就是给她机会让她弄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么?这个女人,聪明到阴险。
五年前苛钟逸海底潜水,到了夜间都找不到人,当时邹晖出去逍遥了不在苛钟逸身边,邹晖现在说起来都觉得对不起Zon,又抹了把干泪继续叨叨,“那时候幸亏Max在,Max才十八岁,她从小怕水,那次却跟着游艇一直找他,到晚上了游艇上的人说没希望了不找了,Max就蹲在甲板上哭,对他们跪着求他们找,于是到了快天亮的时候才找到Zon,Zon被海里的有毒的海蛇给咬伤了,在一处浅礁上躺着,再晚来就差点死了……
后来我们成了好兄弟啊,其实吧,我看得出Max的心意,你知道的。”
邹晖很没有形象的打了个酒嗝儿,把手放在肖安然肩上,“苛钟逸那时候应该是,是喜欢她的吧。”
肖安然心里不是滋味,他们相处了近四年的时光,Max四年的执着,她拿什么来比,唯一依仗着的不过是他还爱着她……
她忽然冷冷地拨开邹晖的手,“你没醉。”
邹晖突然坐起来,“我装的就那么不像么?安然,我看着她爱了他这么多年,为了Zon,Max她都能对别人下跪,自问我做不到,我于心不忍,你能不能——”
“不能,”她回答得斩钉截铁,“不要用Max多爱他来讽刺我对他什么都没付出,未来的路还那么长,过去的早已经过去,谁也不能保证将来能发上什么。而Max在他身边待了四年都不能和他怎么样,你扪心自问为什么,不就是因为他不爱她。如果对别人下跪能挽回一个人的性命,无论是出于人道主义还是私人感情,与我何干?不要用她的爱来衡量我的爱。不好意思,我爱他,不可能放手。”
一口气说完,就拿着包欲走。实则,是想逃,她所说的一切都只是建立在他深爱她的基础上,如果某一天他动摇了,她拿什么来和她比。
邹晖眼里早已经是一片清明,“真是,固执的女人啊。”
肖安然站起来笑笑,“谢谢。”
“不过,你就那么肯定,他们之前没怎样?”邹晖的声音幽幽从背后传来。
肖安然脊背一僵,“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单子我买了。”
她挎着包抱紧双臂在街上慢慢游荡着,夜里的市区到处是烧红了的火光,映在笑着、哭着、面无表情的、虚假着的、真实着的脸上,她不知道她此时是什么样子,一个被抽了灵魂的落魄女人?她嘴角噙着自嘲的浅笑,深吸了一口气,朝前走。
“嘟嘟。”身后传来一阵喇叭声。
她心下一动,转身一看,是她的男人,苛钟逸把车停在路边,一贯利落优雅地下车,靠在车边看着她,如墨的黑瞳似是要把她吸进去。
这个世上,没有其他男人在十八岁生日时送她一束香槟玫瑰;没有其他男人默默看了她跳了那么多年的舞;没有其他男人申请一个微博号偷偷关注她;没有其他男人在野外测量的时候救她安慰她偏袒她;没有其他男人能吃下她不吃的蛋黄然后对她笑……
溺毙进他的温柔里吧,她跑上前去,踮起脚尖吻上他的薄唇,换来的是更热烈更急切的回吻。
路上甚至有刚下自习的学生拍照,知道有手机咔擦的声音肖安然才醒悟过来。
苛钟逸低声笑了笑,把她拉到车里,一踩油门车子便飞驰出去。
人群里,有刚谈完生意的许泽。过了这么长时间,为什么心脏还是躁动不安,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么?他突然在某个车位上扫到了一个人,鬼使神差地他走上前去敲了敲他的车窗。
邹晖降下车窗,对他笑笑,“许总监,别来无恙啊。”
作者有话要说:好男人啊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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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辞呈
苛钟逸直接把车开到了他公寓。
“先别。”肖安然推着欺身而来的苛钟逸,她被抵在狭侧的门角;呼吸不能;“我先去倒口水喝。”
她掐了一把他的腰;逃离到安全范围。
苛钟逸无奈一笑,平复体内的躁动;看着她换鞋。
肖安然看见鞋柜里多了双女鞋;粉色麦兜小巧可爱;就和小麦放在她家里的一模一样。不安、愤怒、醋意瞬间从心底漫上喉咙,这算什么?
转身苛钟逸已经换好鞋去倒水喝了,他握着水杯靠在阳台门上,身长玉立;仿佛与外界的纷扰隔离,寂寞而苍凉,她突然觉得,她不懂他,除了他的感情,她不知道参与了他世界的哪个部分,现在连感情都变得斑驳不全。
她把棉拖放到原位,整理了一下衣服,朝他走去。
“苛钟逸?”她朝他一笑。
苛钟逸神色一凛,喝尽杯中最后一口水,走了过来,把茶杯放到桌上,“你有事要问?”
肖安然不语,只是看着他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她不相信凭他那么高的情商他看不出来最近他们的感情正面临危机,为什么开口坦白的不能是他,而是一个满身都是醋味的女人。
“要不要准备个搓衣板?”苛钟逸笑了笑。
她却笑不出来,聪明的男人抑或是心里根本就没鬼的男人?她不知道,智商的博弈和情商的博弈败的都只会是她而已,呵,她自嘲般笑笑,一个,弱势的女人。
“我知道你最近为了我和Max之间的事情不痛快,或者是心存疑虑,我认识了她四年,四年之间我都没对她动过心,现在更不会,我们在国外相互扶持了四年,我当她是妹妹,我不知道她对你说过没有,几年前我潜水遇难,是她救了我,这份情我苛钟逸会记得一辈子。”
而且,那次潜水后来的事故造成了她一辈子的阴影,苛钟逸没说,只当是欠她的。
“这次猎头公司找不到合适的秘书,她正好回国,和我和邹晖都有交情,所以来帮帮我。你知道她不会在一个国家待的超过一年的时间,所以……”
“所以请我放心?”她惨然一笑,苛钟逸你何其残忍,让小麦用一年的时间来消磨我们半年多的感情。
“好,我放心。”嘴里说出来的话最终和心里所想的背道而驰。如果她一味的纠缠不休,换得的只是更多的裂痕。而且,Keying需要Max,至少Keying和邹晖合作的时候需要他,肖安然的妈妈也不希望看到她和表姐之间的争斗。总之,这场仗未打,她就输了,她能抓住的只能是面前的这个男人而已。
其实,他才是最后的胜券。
苛钟逸看她由一副憋闷突然到目光灼灼的样子,吓了一跳,“善变的女人。晚上和邹晖吃了吗?”
“我不是善变的女人,我是小心眼的女人。刚才在他那气饱了,你别转移话题。”或许,示弱才是最佳的方案。
果然,苛钟逸正襟危坐,“好,你问吧。”
“那粉色麦兜鞋是谁的?”
“Max的。”
“她来过几次?”
“就一次,她喝醉了,还是和邹晖一起来的。”
喝醉了偏偏找你这来了?也对,邹晖一直撮合他们两,邹晖就是一颗定时炸弹横亘在她和苛钟逸之间,一颗不能拔掉的毒瘤,谁让他是邹家的孙子呢,恨又恨不起来。
“那她还带着拖鞋?”
“当时她包里正好有两双。”苛钟逸立即呛声。
“一双在我家里。”
“你们以前很亲密,就是说像在超市那般亲密。”话说出口,她突然后悔了,答案是肯定的,要不然一个动作怎么那么行云流水?
苛钟逸沉默了三秒,“其实没有,按照国外的习俗,我们拥抱比较多,还有,我只把她当小妹妹而已。”
可是她不把你当哥哥。她笑笑,“去跪搓衣板吧。”是什么时候她也学会了掩盖情绪,或许是Max教她的,明明那么痛苦可笑的就是无懈可击。
“跪床尾可以吗?”
一愣神的功夫,苛钟逸已经走到她面前……
***
夜半两人才刚睡下,苛钟逸出去在阳台上点了根烟,夜凉如水,他却丝毫感觉不到冷。他爱里面的女人是毋庸置疑的,可是,他却欠Max,欠得太多,顺风顺水的几十年,他这一次犯了难……
肖安然睁着眼看着天花板上的等,一颗一颗地数着钻。
各怀心思的两个人被一阵杂乱无章的敲门声打断。
苛钟逸把烟头摁进盆栽里,一阵心烦意乱。
刚开门Max就带着一阵浓烈的酒气倒在他怀里,“Zon,I miss him,I miss him so much,he was so young,I ot fet that ……”
肖安然就套着他的衬衫,赤着脚站在卧室门外,看着他架起Max把她放到沙发上,动作小心地保持着距离,或许只是因为她就站在他背后而已。
她走上前去倒了一杯温水喂她,Max眼神迷离,像是要看清眼前人是谁,推着杯子说:“No。。”
肖安然把水杯往茶几上一放,胸腔里的愤怒似是要随着这摇